
盛唐操盤手:從阻止安祿山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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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戍卒驚魂
咸腥的鐵銹味鉆進鼻腔時,李明遠的意識像被重錘砸過的銅鐘,嗡嗡作響。
他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大學宿舍那貼滿歷史海報的天花板,而是灰撲撲的粗麻帳頂。帳外傳來粗嘎的咳嗽聲,混著某種野獸般的嘶吼,刺得耳膜生疼。
“還愣著?突厥狗摸過來了!”一只滿是老繭的大手拽住他的胳膊,將他從鋪著干草的土炕上拖下來。李明遠踉蹌著站穩,低頭看見自己身上套著灰敗的皮甲,腰間掛著柄銹跡斑斑的橫刀,沉甸甸的重量壓得胯骨生疼。
這不是他的身體。
記憶像決堤的洪水般涌來——為了寫畢業論文熬夜查《資治通鑒》,電腦突然藍屏,刺眼的白光吞噬了一切。再睜眼,他成了唐朝邊境“橫塞軍”的一名戍卒,也叫李明遠,三天前在巡邏時被流矢擦傷大腿,昏迷至今。
“發什么呆!”拽他的老兵啐了口唾沫,露出缺了顆門牙的牙床,“王校尉被射中了,再不動彈,咱們都得成突厥人的箭靶子!”
李明遠這才看清帳外的混亂。篝火被踩得只?;鹦?,穿著同式皮甲的士兵們慌不擇路地往寨墻上爬,遠處的黑暗里掠過幾道黑影,弓弦震顫的“嗡”聲此起彼伏。
突厥偷襲!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的歷史系研究生本能就開始瘋狂運轉——天寶四載,橫塞軍屬于朔方節度使王忠嗣麾下,此時的突厥雖然已衰落,但仍時常襲擾邊境。原主就是在這種小規模沖突中送了命,而他,一個連軍訓都嫌累的現代青年,要在冷兵器戰場上活下來?
“這邊!”老兵拽著他往西側寨墻跑,腳下的泥地混著馬糞,滑得像涂了油。李明遠被絆得差點摔倒,余光瞥見不遠處的空地上,幾個士兵圍著個躺在地上的人影,急得直跺腳。
那人穿著比普通士兵精致些的甲胄,胸口插著支雕翎箭,鮮血正順著箭桿往外涌,把胸前的“校尉”標識染得通紅。他呼吸時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手指徒勞地抓著地面。
“是王校尉!”有人哭喊起來,“箭頭帶倒鉤,拔不出來啊!”
周圍的士兵要么舉著刀防備,要么手足無措地搓手,竟沒一個人敢上前。李明遠的心臟狂跳,現代社會的急救知識在腦海里翻涌——開放性氣胸,必須先堵住傷口防止空氣進入,再處理出血!
“讓開!”他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推開人群沖了過去。蹲下身時,手指抖得像篩糠,但還是迅速解下自己腰間的水囊,拔掉塞子將里面的烈酒潑在那人胸口的傷口周圍。
“你干什么!”剛才拽他的老兵驚怒交加,“校尉快不行了,你還潑酒?”
李明遠沒空解釋,扯下自己里層還算干凈的麻布內衣,用力撕成條。他記得急救課上說過,沒有無菌紗布時,用相對干凈的布料按壓止血是最后的辦法。
“按住他!”他吼道,聲音因緊張而變調。兩個士兵下意識地按住王校尉的肩膀,李明遠深吸一口氣,抓起最厚實的布條猛地按在箭傷周圍。
“呃啊——”王校尉發出一聲痛呼,身體劇烈掙扎起來。鮮血瞬間浸透了布條,李明遠咬牙加大力度,另一只手摸索著箭桿的角度——倒鉤箭頭不能硬拔,必須先穩住傷口,等專業的軍醫來處理。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里突然響起一陣機械音:
【檢測到宿主實施超越時代的急救行為,符合“盛世推演系統”激活條件】
【系統綁定中……10%…50%…100%】
【綁定成功!新手禮包發放:基礎體能強化(臨時)】
一股暖流突然從丹田涌向四肢百骸,剛才還發軟的雙腿瞬間充滿力量,顫抖的手指也穩定下來。李明遠愣住了,系統?穿越者的金手指?
“突厥狗上墻了!”寨墻上爆發出驚叫聲。李明遠抬頭,看見十幾個戴著尖頂帽的突厥騎兵已經踩著云梯爬上了西側寨墻,彎刀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拿起弓!”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李明遠旁邊的士兵慌忙去撿地上的長弓,卻因為手滑掉在了地上。
王校尉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些,他艱難地睜開眼,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輕戍卒,嘶啞地問:“你叫…什么名字?”
“李明遠!”他答完,余光瞥見一個突厥兵已經跳下寨墻,正舉刀朝這邊沖來。距離不到十步,那滿臉虬髯的臉上,獰笑清晰可見。
李明遠心臟驟停,他手里只有半塊被血浸透的布條,連把像樣的武器都沒有。
【系統提示:基礎體能強化狀態持續中,可嘗試規避攻擊】
幾乎是本能反應,他猛地向左側撲去。刀鋒擦著他的后背劃過,帶起一陣刺痛,皮甲被切開一道口子。李明遠滾在地上,正好撞到剛才掉在地上的長弓,他順手抄起弓,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會用。
突厥兵轉過身,又是一刀劈來。李明遠瞳孔驟縮,突然想起歷史書上說過,突厥騎兵擅長近身纏斗,但下盤不穩。他抱著弓往對方腿彎里一撞——
“咔嚓”一聲脆響,伴隨著突厥兵的痛呼,那人單膝跪在了地上。李明遠趁機奪過對方掉在地上的彎刀,胡亂揮舞著砍過去。
他根本沒學過刀法,這一刀劈得毫無章法,卻正好砍在對方的脖頸處。溫熱的血濺了他一臉,濃重的腥氣讓他胃里翻江倒海。突厥兵哼都沒哼一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李明遠癱坐在地上,握著刀的手還在抖。周圍的廝殺聲仿佛遠去了,他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胃里一陣抽搐,卻吐不出任何東西。
“好小子!”那個缺門牙的老兵跑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夠種!剛才那下撞得妙!”
李明遠抬起頭,看見寨墻上的突厥兵已經被打退,幸存的士兵們正互相攙扶著清理戰場。王校尉被幾個士兵小心翼翼地抬起來,往軍醫的營帳走去,臨走前還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帶著感激。
【系統任務發布:協助守軍擊退本次突厥偷襲】
【任務獎勵:系統地圖(初級),積分 100】
【當前戰況:突厥殘余勢力正在撤退,追擊可降低未來一月內再次偷襲概率 30%】
李明遠喘著粗氣,看著腦海里突然出現的半透明面板,上面清晰地顯示著整個哨所的地形,還有幾個代表敵人的紅點正在往西北方向移動。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個躲在圖書館里研究歷史的學生了。
他是李明遠,一個身處天寶年間邊境哨所的戍卒,一個激活了系統的穿越者。而他面前的路,不僅是活下去,更是要改變那個即將吞噬三千萬人命的歷史拐點。
遠處的黑暗中,似乎還有馬蹄聲在回蕩。李明遠握緊了手里的彎刀,刀身上的血跡映著天邊的殘月,像極了史書里記載的,安史之亂爆發前夜的血色預兆。
他站起身,對那個缺門牙的老兵說:“他們沒跑遠,我們可以追。”
老兵愣了一下,隨即咧嘴笑了,露出黑洞洞的牙床:“你小子看著文弱,膽子倒不小。行,就跟你這新兵蛋子瘋一回!”
李明遠跟在老兵身后,往寨門走去。他的腳步還有些踉蹌,但每一步都比前一步更堅定。腦海里的系統地圖閃爍著微光,仿佛在指引他,走向那條布滿荊棘,卻通往更盛大唐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