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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永恒輪回

關于“永恒輪回”(eternal recurrence)在尼采哲學中所占的地位,尼采研究者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認為永恒輪回說僅僅是尼采的純個人的、宗教的執信,與強力意志說并不相容。因為強力意志說把存在歸結為生成,而永恒輪回說必定最終否定生成。有人則把永恒輪回看作尼采的核心思想,海德格爾即屬此列。他認為“相同者的永恒輪回學說乃是尼采哲學的基本學說。若沒有這個學說作為基礎,尼采哲學就會像一棵無根的樹。”139尼采自己十分重視永恒輪回思想,把它稱為“新的世界觀”,自命為“永恒輪回的教師”。我們認為,“永恒輪回”思想和尼采哲學的其他主題如價值重估、強力意志和超人學說等具有內在的統一性,因而是尼采哲學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

(一)“永恒輪回”的發現

據尼采自己說,作為《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的宗旨,“永恒輪回”思想是在1881年8月間形成的。那一天,正當他穿過西爾瓦波拉納湖邊的樹林,在離蘇爾萊不遠的一塊巨大的金字塔般兀立的巖石邊停了下來。就是在這個時刻、這個地方,永恒輪回的思想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他思索著:時間是無限延續的,它必須把一種對事物完全相同的控制從一個周期帶回到另一個周期。這是必然的,所以一切事物的輪回也是必然的。在許多無法預料、浩渺而又有限制的日子里,一個在各個方面都與我相似的、事實上就是我自己的人,坐在這塊巖石的陰影下,將在這同一個地方重新發現這同一種思想。而這種同樣的思想將被這個人不止一次地、無數次地重新發現,因為這種使事物輪回的運動是無限的。”140尼采強調這種思想的“突如其來性”,但正如海德格爾所言,“就像所有偉大思想一樣,它之所以油然而生,只是因為它已經經受了一種長期勞作,由此得到了準備,終于出乎意料地產生了。”141事實上早在1862年,尼采就曾經以世界鐘的比喻,暗指時間的輪回。“這個永恒的生成難道永無終結?指針一小時一小時地繼續移動,到達十二點以后又重新開始;一個新的世界時期來臨。”142值得注意的是,伴隨著這一發現的是一種巨大的“生理反應”。“接連幾個星期,他都生活在一種全神貫注和極度痛苦的狀態中:毫無疑問只有神秘主義者們理解那些類似的情感,也只有他們的詞匯適用于他的情形。他感到一種神圣的驕傲;但同時也因恐懼和顫栗退縮著,就像那些以色列先知們站在上帝面前從上帝那兒接受自己傳教的天職一樣。這個受到生活莫大傷害的人懷著一種難以描述的恐懼面對著這種永恒輪回的思想。這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期待,一種折磨,可是他愿意承受這種折磨,還將這種永恒輪回的思想強加于自己,就像一個苦行者忍受磨難一樣。”143為什么像尼采這樣的“強者”和“戰士”都會對永恒輪回的思想感到恐懼?永恒輪回到底發出了何種“可怕的”“信息”?

(二)作為本體論的“永恒輪回”

在古代,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循環都是一個根深蒂固的觀念。毫無疑問,它最初源于若干自然現象的周期性循環:日夜的交替、四季的交替與重復、月亮的圓缺,等等。后來,人們對這些現象加以概括,形成了帶有循環色彩的宇宙論。阿那克西曼德、赫拉克利特、恩培多克里、原子論者以及斯多葛學派都持有此種信念。我們有理由相信,通曉古典文獻的尼采是熟悉這些循環觀念的。就是說,在他提出永恒輪回的思想時,曾經受到古代循環論思想的影響。考慮到尼采對赫拉克利特的推崇,這種影響幾乎是顯而易見的。在尼采著作中,我們看到的關于永恒輪回思想的描述的確令人想起古代的循環論宇宙觀。在《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第二部第41節,查拉圖斯特拉借預言家之口說:“一切皆空虛,一切都一樣,一切都曾經有過!”144在第三部第46節,查拉圖斯特拉指著面前的一條大道說:“它有兩端!相交于此,還沒有人將它們走到盡頭。向后的這條道,接續到永恒。向前的這條道——接續到另一個永恒。這兩條道相反而相接,它們在這大道上相交,這大道的名字是:此刻。……凡能運行的,即使是這大道的久長——它也必須再循環!在月光中爬行的濡滯的蜘蛛,月光,在大道上低語的你我,低語著萬物之永恒——我們都不是從前就存在了嗎?我們不是必然再走這永恒的大道,這命定的大道——我們不是永恒循環的么?”145在第57節,查拉圖斯特拉借動物之口說:“萬物方來,萬物方去,存在之輪,永遠循環。萬物方生,萬物方死;存在之時間,永遠運行。萬物消滅了,萬物又新生了;存在之自身永遠建造同樣的存在之屋宇。萬物分離而相合;存在之循環對于自己永久真實。”146

在“永恒輪回”思想中,一個不可回避的問題是:是什么在輪回?是“同一物”的輪回,還是萬物的輪回?如果是萬物(包括細節)的輪回,就意味著現有的事物以前以完全相同的方式出現過,以后也會以同樣的方式周期性地出現。這樣理解的輪回盡管可以得到很多尼采文本的支持,但卻很難和生成、創造的觀念相容,甚至很容易把尼采引入荒謬。如果是“同一物”的輪回,就意味著假定一個“變中之不變”。這樣理解的輪回很容易落入被尼采所痛斥的傳統形而上學。海德格爾就是在這樣的意義上理解“永恒輪回”的,在他看來,尼采的形而上學立場可以由如下兩個命題來確定:存在者本身的基本特征是“權力意志”,存在是“相同者的永恒輪回”。“權力意志”表示存在者按其“本質”是什么,“相同者的永恒輪回”則表示:具有如此本質的存在者整體必定是怎樣的。《權力意志》第1066和1067節可以支持對“永恒輪回”的這一理解。“假如人們可以把世界設想為有一定大小和一定數量的力的中心,——別的設想始終不確,因而不合需要——,那么其結果就是,世界要在自己存在這種賭博中經歷相當數量的骰子點數的組合。無限的時間中,說不定每個可能的組合任何時候都有可能出現;不僅如此:某一種組合也許會出現無數次。由于每個組合與其下一個輪回之間所有的組合都有可能出現,而這些組合中的每一個又決定著同一序列組合的整個結果,那么這就證明有一個絕對等同序列的循環。因為,世界乃是一個循環,它周而復始無限地重復自身,而且無限重復自己的賭博游戲。”147“你們也知道我頭腦中的世界是什么嗎?要叫我把它映在鏡子里給你們看看嗎?這個世界是:一個力的怪物,無始無終,一個堅實固定的力,它不變大,也不變小,它不消耗自身,而只是改變面目;作為總體,它的大小不變,是沒有支出和消費的家計;但也無增長,無收入,它被‘虛無’所纏繞,就像被自己的界限所纏繞一樣;不是任何含糊的東西,不是任何浪費性的東西,不是無限擴張的東西,而是置入有限空間的力;不是任何地方都有的那種‘空虛’的空間,毋寧說,作為無處不在的力乃是忽而為一,忽而為眾的力和力浪的嬉戲,此處聚積而彼處消減,像自身吞吐翻騰的大海,變幻不息,永恒的復歸,以千萬年為期的輪回;其形有潮有汐,由最簡單到最復雜,由靜止不動、僵死一團、冷漠異常,一變而為熾熱灼人、野性難馴、自相矛盾;然而又從充盈狀態返回簡單狀態,從矛盾嬉戲回歸到和諧的快樂,在其軌道和年月的吻合中自我肯定、自我祝福;作為必然永恒回歸的東西,作為變易,它不知更替、不知厭煩、不知疲倦——:這就是我所說的永恒的自我創造、自我毀滅的狄俄倪索斯的世界,這個雙料淫欲的神秘世界,它就是我的‘善與惡的彼岸’。它沒有目的,假如在圓周運動的幸福中沒有目的,沒有意志,假如一個圓圈沒有對自身的善良意志的話……這就是權力意志的世界——此外一切皆無!你們自身也是權力意志——此外一切皆無!”148

但肯定“永恒輪回”是“同一物”即權力意志的輪回,并不意味著必然陷入傳統形而上學。尼采批判柏拉圖主義即以世界二重化為特征的傳統形而上學,主要是因為它設立了一個“價值框架”:按照這一框架,生成的世界是虛假的和不真實的,因而是人們應當努力逃離的世界。按照這個框架,“生成”(變易)和“存在”(永恒)永遠是相互分離、相互割裂、相互矛盾的。“變化者不存在,存在者不變化”。而尼采通過“永恒輪回”恰恰實現了對生成的“拯救”和最大肯定,使生成在另一種意義上得以“存在”和“永恒”。尼采認為,他以決定性的方式把德國人所發現的兩種偉大的哲學觀點——生成觀和生命價值觀——撮合在了一起:一切都在生成中永恒地回歸。“給生成打上存在性的烙印——這是最高的權力意志。……認為一切都是輪回的,這使一個生成的世界極其接近于存在的世界——觀察認識的頂峰。”149“我堅持永恒輪回之說,反對普遍毀滅和不完美這種癱瘓的感覺。”150我們生活于其中的這個充滿了“權力意志”的世界是惟一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之上、之后并不存在一個所謂更“真實的世界”;在遙遠的未來,也不存在另一個更美好的因而從根子上不同于這個世界的世界。這樣一幅“永恒輪回”中的世界圖景并不比赫拉克利特的“火的世界”更具有形而上學特征。赫拉克利特也說:“這個世界,對于一切存在都是一樣的,它不是任何神所創造的,也不是任何人所創造的;它過去、現在、未來永遠是一團永恒的活火,在一定的分寸上燃燒,在一定的分寸上熄滅。”151世界就是同一物——火的永恒輪回。尼采并不諱言“永恒輪回”說和赫拉克利特的親緣關系。“‘永恒輪回’學說,即萬物的絕對和無限重復循環——查拉圖斯特拉這一學說,最終也可以說是赫拉克利特所主張的學說。起碼斯多葛派這個繼承了赫拉克利特基本思想的學派就有這種明顯的跡象。”152但尼采的“永恒輪回”不是古代循環論宇宙觀的簡單重復,也不是近代意義上的科學宇宙觀(盡管他曾經試圖用近代科學論證其輪回思想,比如,“能量守恒的原則要求永恒輪回。”153),而是他的本體論,目的是與柏拉圖主義的“二重世界”圖景和基督教的線性時間觀相抗衡,從而克服消極的虛無主義。“用永恒輪回學說取代‘形而上學’和宗教。”154“可以認為永恒輪回是一個使生命永恒化的公設。從存在論或本體論上看,永恒輪回學說是通過把一個‘彼岸’轉化為一個永恒的‘現在’、把彼岸世界轉化為此岸世界,重估一切價值,挑戰傳統的形而上學、基督教和虛無主義。”155

(三)“永恒輪回”作為超人在世的人生態度

“永恒輪回”意味著這個變易的世界在總體上不能得到任何“改善”、不能有任何實質性的“進步”,沒有意義、沒有目的。在這樣的世界中,生活的細節固然會有所不同,但生活的“形式”卻通過輪回而永恒。在這樣的世界中,促使人們逃離它的那些特征——比如生老病死,比如各種痛苦——非但沒有得到消除,反而被永恒化了。難怪尼采在發現這一學說時感到那樣的震驚。毫無疑問,只有超人才能“承受”這樣“可怕的”學說。“永恒輪回學說是超人在世(the being-in-the-world of an Uebermensch)的一種形象的和概念的表現。它是一種特殊的人生態度的表現。它表達了某種生活形式。此學說所達到的人生態度表明虛無主義已經被克服。這種生活形式是頹廢、衰敗和厭世的反面。它所刻畫的態度是肯定和過于豐盈的態度;表現提升生命的態度;是生命的禮贊。簡言之,永恒輪回體現了超人類的態度,是超人的在世。”156所以,尼采說,永恒輪回思想是人所能夠達到的最高肯定公式。“為了經受輪回思想,就必須擺脫道德;……經受這種思想的方法:重估一切價值。”157因為置于“善與惡”之中的人、籠罩在虛無主義陰影之下的人必然是“弱者”、“病人”,這個無依無靠的輪回的世界必然會“嚇倒”他們,會要他們的命。“永恒輪回觀念是我們所能面臨的最大挑戰,是勇氣和生命的最終考驗,因為它提出的問題是我們能否肯定生命,肯定我們此時此地的生命;此間是尼采的絕對命令——人迄今所面對的最恐怖和最畏然的問題,因為它呼喚一種完全肯定的行動。”158

病中的尼采

尼采把“永恒輪回”稱為不是宗教的宗教、救贖的觀念、最大的緊張、最嚴格的思想、服務于力的選擇原則。它是超人的“生存律令”:超人就是要像世界是永恒輪回的那樣去行動、去生活。“因此我們必須將所有的希望棄置一邊,堅定地去思考:不會有什么天堂能接納人們,也沒有更好的前途會使人們得到安慰。我們是盲目而一成不變的自然的影子,在每時每刻都是囚徒。不過請注意!這種抑制希望的可怕思想使我們生命的每一分鐘都變得崇高而激揚;要是這種時刻永遠回復,那么它就不再是一種偶然的東西;即使最細小的事物也成了一種具有無限價值的永久性紀念”。159所以,超人不會埋怨命運,相反,他會用愛去擁抱命運。“我衡量偉大的公式是熱愛命運:你們不要想變更什么,將來不要,過去不要,永遠也不要。不要單純忍受必然,更不要逃避,而是愛它——因為在必然之前,一切理想主義都是謊言——,……”160“肯定世界就是現今的樣子,不打折扣,沒有例外和選擇——。哲學要求永恒的循環——即同種事物連接的同種邏輯和非邏輯的永恒循環。這是一個哲學家所能達到的最高狀態,對生命抱狄俄尼索斯式的態度——。我的公式就是熱愛命運。”161

尼采的影響是巨大的和多方面的,也是最為復雜的。納粹曾經把他稱為權力國家和英雄主義思想的先驅者,而尼采全集的編纂者、意大利人科利及蒙蒂納利卻是在對納粹進行抵抗運動中閱讀尼采著作的。加繆(Albert Camus,1913—1960)也是在抵抗納粹的過程中接觸尼采的。存在主義的三大代表人物——海德格爾、雅斯貝爾斯和薩特都和尼采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海德格爾和雅斯貝爾斯不但深受尼采的浸染,而且還是知名的尼采專家。在薩特思想的形成過程中,尼采具有決定性的意義,而且在薩特的很多作品中人們都可以看到尼采的影子。弗洛伊德不僅從尼采那里借用了本我(id)的概念,而且,他對生命本能的強調、對西方文明的檢討以及對宗教心理學的探討等都和尼采的工作多有契合。弗倫策爾說:“人們要是根據某位哲學家的著作對后世的影響來評判其意義的話,那弗里德里希·尼采是可以同黑格爾、馬克思、戈爾凱郭爾和叔本華諸位相提并論的。他是19世紀不可多得的幾位大思想家之一。這幾位哲人都遠遠地超越了自身所處的時代,沒有他們,20世紀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162加奈迪(Canetti)甚至說,可以根據一個唯一的標準重新書寫當代哲學史:誰讀過尼采,誰沒有讀過尼采。

注釋

1 雅斯貝爾斯:《尼采——其人其說》,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1年,第27頁。

2 弗倫策爾:《尼采》,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第2頁。

3 丹尼爾·哈列:《尼采傳》,百花洲文藝出版社,1995年,第52頁。

4 尼采:《權力意志》,商務印書館,1991年,第357—358頁。

5 同上書,第280頁。

6 同上書,第280—281頁。

7 同上書,第271—272頁。

8 同上書,第267頁。

9 同上書,第250頁。

10 同上書,第492頁。

11 同上書,第275—276頁。

12 同上書,第679頁。

13 同上書,第270頁。

14 同上書,第502—503頁。

15 同上書,第295頁。

16 尼采:《偶像的黃昏》,湖南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23頁。

17 尼采:《權力意志》,第519頁。

18 同上書,第199頁。

19 同上書,第426頁。

20 同上書,第269—270頁。

21 同上書,第270頁。

22 同上書,第471頁。

23 德勒茲:《解讀尼采》,百花文藝出版社,2000年,第47—48頁。

24 尼采:《權力意志》,第271頁。

25 同上書,第280頁。

26 同上書,第281頁。

27 同上書,第266頁。

28 德勒茲:《尼采與哲學》,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1年,第256—257頁。

29 尼采:《權力意志》,第277頁。

30 尼采:《人性的,太人性的》(上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年,第25頁。

31 同上書,第118頁。

32 尼采:《希臘悲劇時代的哲學》,商務印書館,2006年,第33頁。

33 尼采:《權力意志》,第376頁。

34 同上書,第186頁。

35 同上書,第422頁。

36 同上書,第365頁。

37 同上書,第182頁。

38 尼采:《超善惡》,中央編譯出版社,2000年,第5頁。

39 同上書,第4頁。

40 同上書,第12—13頁。

41 尼采:《論道德的譜系》,三聯書店,1992年,第126頁。

42 尼采:《快樂的科學》,漓江出版社,2000年,第270頁。

43 同上書,第269頁。

44 尼采:《曙光》,漓江出版社,2000年,“前言”第3頁。

45 同上書,第3—4頁。

46 尼采:《權力意志》,第279頁。

47 同上書,第292頁。

48 尼采:《論道德的譜系》,第128頁。

49 同上書,第129頁。

50 尼采:《權力意志》,第147頁。

51 同上書,第232頁。

52 同上書,第295頁。

53 尼采:《論道德的譜系》,第21頁。

54 尼采:《超善惡》,第207頁。

55 尼采:《權力意志》,第112頁。

56 同上書,第185頁。

57 尼采:《論道德的譜系》,第24頁。

58 尼采:《權力意志》,第112頁。

59 尼采:《論道德的譜系》,第18頁。

60 同上書,第23頁。

61 尼采:《超善惡》,第205頁。

62 尼采:《論道德的譜系》,第27頁。

63 同上書,第45頁。

64 同上書,第65頁。

65 同上書,第66頁。

66 同上書,第67—68頁。

67 尼采:《曙光》,第236頁。

68 尼采:《論道德的譜系》,第72頁。

69 同上書,第93頁。

70 同上書,第97頁。

71 同上。

72 同上書,第99頁。

73 同上書,第102頁。

74 同上書,第13頁。

75 尼采:《偶像的黃昏》,第93—94頁。

76 同上書,第91頁。

77 尼采:《超善惡》,第214頁。

78 尼采:《權力意志》,第162頁。

79 尼采:《曙光》,“前言”第5—6頁。

80 尼采:《看哪這人——自述》,載《權力意志》,第4頁。本書譯為“瞧!這個人”。

81 同上書,第41頁。

82 斯坦利·羅森:《啟蒙的面具——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遼寧教育出版社,2003年,第21—22頁。

83 尼采:《看哪這人——自述》,載《權力意志》,第42—43頁。

84 同上書,第79頁。

85 安內馬麗·彼珀:《動物與超人之維》,華夏出版社,2001年,第3頁。

86 斯坦利·羅森:《啟蒙的面具——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第17—18頁。

87 尼采:《看哪這人——自述》,載《權力意志》,第84頁。

88 尼采:《論道德的譜系》,第74頁。引文中的“札拉圖士特拉”即“查拉圖斯特拉”。

89 尼采:《看哪這人——自述》,載《權力意志》,第74頁。

90 尼采:《快樂的科學》,第314頁。

91 尼采:《看哪這人——自述》,載《權力意志》,第4—5頁。

92 安內馬麗·彼珀:《動物與超人之維》,第55頁。

93 尼采:《權力意志》,第137頁。

94 尼采:《尼采文集》,改革出版社,1995年,第128頁。

95 同上。

96 同上。

97 尼采《權力意志》,第495頁。

98 尼采:《尼采文集》,第130頁。

99 同上。

100 安內馬麗·彼珀:《動物與超人之維》,第53頁。

101 尼采:《查拉斯圖拉如是說》,文化藝術出版社,1987年,第8頁。

102 尼采:《尼采文集》,第130頁。

103 安內馬麗·彼珀:《動物與超人之維》,第67頁。

104 斯坦利·羅森:《啟蒙的面具》,第72頁。

105 尼采:《尼采文集》,第131頁。

106 同上書,第135—136頁。

107 同上書,第140頁。

108 斯坦利·羅森:《啟蒙的面具》,第89頁。

109 尼采:《尼采文集》,第141頁。

110 同上。

111 尼采:《權力意志》,第118頁。

112 尼采:《尼采文集》,第200頁。

113 尼采:《論道德的譜系》,第74頁。

114 尼采:《尼采文集》,第421頁。

115 尼采:《超善惡》,第114頁。

116 同上書,第115頁。

117 尼采:《權力意志》,第234頁。

118 尼采:《尼采文集》,第128頁。

119 同上。

120 同上。

121 尼采:《曙光》,第29頁。

122 尼采:《尼采文集》,第147頁。

123 尼采:《權力意志》,第178頁。

124 同上。

125 尼采:《尼采文集》,第146頁。

126 同上書,第147頁。

127 尼采:《權力意志》,第117頁。

128 尼采:《偶像的黃昏》,第23—24頁。

129 尼采:《權力意志》,第11頁。

130 同上書,第235頁。

131 尼采:《快樂的科學》,第58—59頁。

132 尼采:《超善惡》,第121頁。

133 尼采:《權力意志》,第525頁。

134 同上書,第343頁。

135 尼采:《超善惡》,第201頁。

136 尼采:《權力意志》,第141頁。

137 同上書,第196頁。

138 同上書,第118頁。

139 海德格爾:《尼采》上卷,商務印書館,2002年,第246頁。

140 丹尼爾·哈列維:《尼采傳》,第181—182頁。

141 海德格爾:《尼采》上卷,第254頁。

142 薩弗蘭斯基:《尼采思想傳記》,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257—258頁。

143 丹尼爾·哈列維:《尼采傳》,第182—183頁。

144 尼采:《尼采文集》,第240頁。

145 同上書,第260—261頁。

146 同上書,第317頁。

147 尼采:《權力意志》,第454頁。

148 同上書,第700—701頁。

149 同上書,第674—675頁。

150 同上書,第695頁。

151 《西方哲學原著選讀》上卷,第20頁。

152 尼采:《看哪這人——自述》,載《權力意志》,第53頁。

153 尼采:《權力意志》,第631頁。

154 同上書,第286頁。

155 Bernd Magnus, Nietsche’s Existential Imperative,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1978, pp. 116—117.

156 Ibid. pp. xiii—xiv.

157 尼采:《權力意志》,第135頁。

158 洛維特/沃格林等著:《墻上的書寫:尼采與基督教》,華夏出版社,2004年,第193頁。

159 丹尼爾·哈列維:《尼采傳》,第181—182頁。

160 尼采:《看哪這人——自述》,載《權力意志》,第40頁。

161 尼采:《權力意志》,第601頁。

162 伊沃·弗倫策爾:《尼采》,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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