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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風起云涌清朝亡 袁氏篡權(quán)國民憂

  • 風雨杏壇路
  • 馬文
  • 3983字
  • 2022-06-16 14:44:51

蠶桑中學起義失敗后,王拱璧逃到許昌,后繞道返鄉(xiāng)?;氐轿魅A縣后,王拱璧先后任縣巡警教練所教練員、縣小學堂校長,秘密發(fā)展同盟會會員三十余人。

1911年10月10日,新軍發(fā)動武昌起義,全國各地紛紛響應(yīng)。萬仞千、王拱璧、林潞生等率領(lǐng)義軍在河南發(fā)動起義,給予清廷致命一擊。

“啪啪啪!”槍聲在霧氣中響了起來,以王拱璧為首的起義軍響應(yīng)同盟會號召,向清軍軍營發(fā)起進攻。清兵頭領(lǐng)猝不及防,正要張嘴咒罵,突然想到這是有人造反,面色一變,抓起槍就朝門外奔。未等他邁出大門,一顆手雷冒著青煙滾進了屋子。

一聲巨響,半面墻壁轟然坍塌,騰起巨大的煙塵。

“他娘的,造反了!擋住,給我擋住!”清兵頭領(lǐng)朝著身后的士兵大喊,同時朝著門外盲目開槍。王拱璧率領(lǐng)起義軍一擁而上,呼嘯而來的子彈擦著他的頭皮掠過。王拱璧抬手對著清兵頭領(lǐng)就是一槍,清兵頭領(lǐng)倒在地上。暈頭轉(zhuǎn)向的清兵明白,自己被包圍了,于是對著外面猛烈開火。王拱璧對著同伴大聲喊:“趴下!快趴下!”然后迅速翻滾到一堵墻的后面。子彈緊隨而至,墻壁被打得煙塵四濺。起義軍朝著屋里沖出來的清兵猛烈射擊,清兵躲閃不及,胸前騰起一團團猩紅的血霧,慘叫著栽倒在泥濘里。子彈呼嘯著四處亂飛,空氣被撕裂,發(fā)出吱吱聲響。清兵被堵在倒塌的營房里出不來,舉著槍想從窗口還擊。起義軍的攻擊更加猛烈,灼熱的子彈打得墻壁噗噗直響,屋里的清兵被壓制得頭都抬不起來。幾個清兵沖了出來,卻被起義軍圍住,雪亮的刺刀戳進清兵的心窩子里。

其他清兵看到同伴被刺翻在地,嚇得腿肚子發(fā)軟,轉(zhuǎn)身就跑?!芭九?!”王拱璧扣動扳機,子彈瞬間將他們的身體穿出透明的血洞。一個清兵向前跑了幾步,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另一個清兵沒有馬上死去,而是捂著冒血的傷口發(fā)出了痛苦的哀號。起義軍上前用刺刀猛地扎下,慘叫聲戛然而止。

起義軍借著突襲和強大火力瞬間將這伙清兵撂翻一大半,剩下的也幾乎傷痕累累。一名清兵軍官趴在屋檐下朝著王拱璧他們盲目射擊,或許是因為緊張,他的準頭奇差。

“包圍他們!徹底消滅他們!”王拱璧大聲說。槍聲逐漸停了下來,清軍都被消滅了。起義軍占領(lǐng)了軍營,又攻下政府大院和軍火庫,起義取得勝利。與此同時,各地起義軍風起云涌,腐朽的清政府很快被打垮了。

起義勝利后,王拱璧被派到西華縣工作,任巡警教練。兩百多名學員都是青年,配有槍支,可以培養(yǎng)成革命的有生力量。王拱璧積極向他們傳播革命思想,發(fā)展同盟會會員二十余人。為了在青少年心中播下革命種子,革命政府根據(jù)王拱璧的特長讓他任西華縣立第一小學堂校長。王拱璧明白槍桿子的重要性,他把體育課設(shè)為練兵操,培養(yǎng)革命武裝的后備力量。在此期間,他陸續(xù)發(fā)展高照臨、胡檢得等十余人成為同盟會會員。

春節(jié)回家時,他鼓勵親戚朋友廢除清朝禮制,砸了竹園寺的“萬歲牌”,倡議在谷水寺辦學堂。通過驅(qū)逐“僧官”,收回廟產(chǎn),籌款修建房屋,創(chuàng)立了谷水寺兩級小學堂,招生三班開課。在鄉(xiāng)親們的支持下,收回竹園寺廟產(chǎn)百畝,擴大了崇實小學堂,招生兩班開課,由王拱璧的父親負責。王拱璧認為,只有加強對青少年的教育,革命成果才能鞏固,中國才能富強起來。

1912年1月1日上午10時,孫中山在湯爾和、王寵惠、陳其美、荷馬李等數(shù)十人的陪同下,乘坐滬寧鐵路專車由上海赴南京就任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tǒng)。上海萬余人在車站送行。下午5時,專車抵達南京下關(guān)火車站,在禮炮和軍樂聲中,孫中山受到各省代表、各國領(lǐng)事和廣大群眾的熱烈歡迎。專車由下關(guān)循寧垣鐵路入城,沿途遍懸旗幟,軍隊擎槍致禮,市民夾道歡呼。下午6時15分,專車到達總督衙門車站,孫中山改乘藍色繡花絲綢車棚馬車,由黃興、徐紹楨迎入臨時大總統(tǒng)府。孫中山發(fā)布《臨時大總統(tǒng)宣言書》《告全國同胞書》,正式宣告中華民國成立。

王拱璧奉新政府之命到開封,任新政府的文娛干事。正當民國政府躊躇滿志,準備大展身手時,被竊國大盜袁世凱竊取了政權(quán)。1911年武昌起義爆發(fā),清廷派新軍鎮(zhèn)壓,但新軍不聽清廷的命令,逼迫清廷起用袁世凱。袁世凱認為清政府大勢已去,故而并沒有去攻打起義軍,而是擁兵自重。孫中山公開表示只要能讓清帝退位并同意共和,就讓袁世凱擔任中華民國大總統(tǒng)。孫中山辭職后,一些革命黨人轉(zhuǎn)移到南方繼續(xù)革命活動。但更多的革命黨人,尤其是上層人物,認為推翻了清政府,革命即已成功,有些人甚至在反動勢力的威逼利誘下選擇了投降。

袁世凱當上大總統(tǒng)后,企圖復(fù)辟帝制。北京及各省投票推戴一律告竣,上報參政院,并推定參政院為國民代表大會總代表。

1915年12月11日上午9時,舉行解決國體總開票。各省國民代表1993人,贊成君主立憲票正好1993張,沒有一票反對,也沒有一張廢票。各省的推戴書上一致寫著:“恭戴今大總統(tǒng)袁世凱為中華帝國皇帝,并以國家最上完全主權(quán)奉之于皇帝,承天建極,傳之萬世?!睏疃取O毓筠當場提議說:“本院前由各省委托為總代表,尤應(yīng)以總代表名義恭上推戴書。”秘書長拿出準備好的推戴書當眾朗讀,要求袁世凱“俯順輿情,登大寶而司牧群生,履至尊而經(jīng)綸六合”。參政全體起立,一致通過。11點半,在歡呼聲中散會。

當天中午,袁世凱接到推戴書,立即發(fā)回,并故作姿態(tài),申令“另行推戴”。接著他假惺惺表示:“查約法內(nèi)載民國之主權(quán),本于國民之全體,既經(jīng)國民代表大會全體表決,改用君主立憲,本大總統(tǒng)自無討論之余地?!薄拔┩拼饕慌e,無任惶駭。本大總統(tǒng)從政垂三十年……上無裨于國計,下無濟于生民,追懷故君,已多慚疚,今若驟躋大位,于心何安?此于道德不能無慚者也。制治保邦,首重大信。民國初建,本大總統(tǒng)曾向參議院宣誓,愿竭力發(fā)揚共和,今若帝制自為,則是背棄誓詞,此于信譽無可自解者也……望國民代表大會總代表等熟籌審慮,另行推戴,以固國基?!逼鋵嵈蠹倚睦锴宄?,如果不推戴袁世凱當皇帝,恐怕有殺身之禍。

下午5時,參政院再次開會,孫毓筠等提議,此事既屬全國一致,元首亦未便過拂輿情,理應(yīng)由本院以總代表名義呈遞第二次推戴書。眾贊成。秘書廳僅用十五分鐘就擬成二千六百余字長文,參政院繼續(xù)開會,眾人對推戴書均無異議,乃于當晚進呈袁世凱。這份推戴書稱頌袁有經(jīng)武、匡國、開化、靖難、定亂、交鄰等六大“功烈”,說:“前此之宣誓,有發(fā)揚共和之愿言,此特民國元首循例之詞,僅屬當時就職儀文之一。當日之誓詞根于元首之地位,而元首之地位,根于民國之國體。國體實定于國民之意向,元首當視乎民意為從違。民意共和,則誓詞隨國體而有效;民意君憲,則誓詞亦隨國體力變遷。今日者,國民厭棄共和,趨向君憲,則是民意已改,國體已變,民國元首之地位已不復(fù)保存,民國元首之誓詞當然消滅。凡此皆國民之所自為,固于皇帝不相涉者也?!惫陶堅绖P稱帝。

各省黨部少數(shù)政客為了向袁世凱表忠心,到處組織簽名上“勸進表”,如河南省署教育處長郭海峰極力為袁世凱捧場,親赴各校招攬教職員在勸進表上簽名。王拱璧是河南教育界名人,郭多次動員他簽名,王拱璧等有識之士義憤填膺,堅決拒簽。

12日一早,袁世凱申令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予之愛國,詎在人后?但億兆推戴,責任重大,應(yīng)如何厚利民生,應(yīng)如何振興國勢,應(yīng)如何刷新政治,躋進文明,種種措置,豈于薄德鮮能所克負荷!前次掬誠陳述,本非故為謙讓,實因惴惕文縈,有不能自己者也。乃國民責備愈嚴,期望愈切,竟使子無以自解,并無可諉避?!睘榱恕熬葒让瘛?,袁世凱只好當了皇帝。

在此之前,孫中山領(lǐng)導(dǎo)了二次革命,但最終失敗了。二次革命失敗,讓很多國民黨成員灰心喪氣、一蹶不振。王拱璧認為,革命之所以失敗,是因為國民還沒有認識到革命的必要性,時機不成熟,盲目革命不容易成功。王拱璧認為,革命成功的關(guān)鍵是要提高國民反帝反封建的覺悟,讓廣大人民認識到必須推翻腐敗無能的統(tǒng)治者,才能解放自己,才能強國富民。

由于北方各級黨部渙散,有的甚至撤銷機構(gòu),更談不上安排工作,王拱璧一時頗為茫然,陷入苦悶。因此,他準備脫離政界,一心一意辦教育,以教育拯救中國。正好,林伯襄、萬仞千等人邀請他到河南留學歐美預(yù)備學校工作。在預(yù)校,王拱璧擔任體育、音樂教員,共教四個班。他創(chuàng)作的《中華男兒》《馬賽革命》《美哉中華》《新少年》《鐵血長城》等歌曲,深受青年學子歡迎。雖然每周要授課三十個學時,但他樂而不疲。他與國文教員王北方、萬仞千,德文教員揚振文等組織創(chuàng)建“壬子社”,討論國事。一年后,壬子社遭當局取締。

二次革命失敗后,一些革命黨人被反動勢力殺害。王拱璧成為監(jiān)視對象,其在河南留學歐美預(yù)備學校的教學工作被解除。后來他到省立高師、礦專、體育學校、省立一中等學校任音樂教員,其間撰寫了《體育談蕓》《三十年普及體育計劃》等文稿,在《中州時報》《河南教育》發(fā)表。1915年9月,王拱璧將高校課薦人代教,自己專任省一中音樂課。兩年間,他創(chuàng)作愛國歌曲十余首,鼓勵青年救國救民。

1915年,王拱璧受河南省長公署委派,籌備河南省第一屆運動會,被推舉為籌備委員會主任委員。經(jīng)過精密籌劃,組織了三十多所學校五千余人參加了歷時十天的體育盛會。這次運動會排除了教會學校,惹得他們聯(lián)名告到省署和教育部,說王拱璧是俄國布爾什維克黨的“過激派”。在省署答辯時,王拱璧堅持認為教會學?;烊脒\動會心懷叵測,是利用宗教奴化中國青年,制造洋奴。但他表面上說,他們遵守體育紀律,實際上是在販賣錦標主義,奴化青年。官司打到教育部,王拱璧讓在部里工作的同學孔廉伯幫助辯解,才熄滅了風波。由于教會學校搗亂,運動會差點兒胎死腹中,最終勉強取得成功。這次運動會是河南體育界的一大盛事,被記載在河南體育史上。

1915年,日本政府向袁世凱提出了“二十一條”,王拱璧認為袁世凱為了做皇帝,不惜賣國媚日,而自己又無能為力,跑到龍亭痛哭一場。痛定思痛,他決定以教育救國,回鄉(xiāng)繼續(xù)辦教育,從思想上武裝群眾,伺機而動,開展斗爭。

其間,西華縣和莊農(nóng)民張瑪?shù)介_封向王拱璧哭訴,說地主李依,外號李霸天,在西華、商水、郾城、上蔡等地殺人越貨,強奸婦女。王拱璧決心在家鄉(xiāng)開展抗暴反霸斗爭,替鄉(xiāng)親們除掉這個罪大惡極的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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