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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左傳》記事異同考

“三傳異同考”之類的題目昔人多有述作,但都是從研究經學的角度出發,探討三傳經義的異同。本文則比較《公羊》與《左傳》記事的同異,以期能夠由此對《公》《左》二傳產生一些新的認識。

《春秋》三傳,解經的路數頗不相同。大體上說來,《公羊》《穀梁》主要是從義例上、義理上解經,重在闡揚所謂的“微言大義”。《左傳》則重在解釋經文中所記述的事實。在一條經文之下,《公》《穀》一般是解釋“經”為什么要這樣寫,這樣寫表達了怎樣的褒貶;而《左傳》往往要把“經”用幾個字所記的一件事的前因后果、經過情形詳加鋪敘。因此宋代學者朱熹曾評論說:“左氏是史學,公、榖是經學。史學者,記得事卻詳,于道理上便差;經學者,于義理上有功,然記事多誤。”(1)此說頗中肯綮。

《公羊傳》雖然主要是以問答的形式發揮義理和解釋義例,但在某些場合也有一些記事。全書記事的地方總共有六十余處。記事詳略懸殊,字數少的只用七八個字。例如桓公六年《經》曰“蔡人殺陳佗”,《公羊傳》解釋說:“淫于蔡,蔡人殺之。”這樣的記事雖說語焉不詳,可畢竟也算是解釋了經文,比經文更進了一步。也有的地方則記事甚詳,解釋一條經文就用數百字。例如宣公二年《經》云“晉趙盾弒其君夷皋”,宣公六年又云“晉趙盾、衛孫免侵陳”,《公羊傳》為了解釋先前曾“弒君”的趙盾所以在此處復現,就詳細地記述了晉靈公如何作惡、如何使人暗殺趙盾、后來終被趙穿殺死的全過程,僅此一處就用了六七百字。

《公羊》中有幾處記事是《左傳》所沒有的。例如僖公九年記葵丘之會,由于齊桓公驕傲自大,“叛者九國”;僖公二十一年記楚人捉放宋襄公的過程;莊公十三年記魯人曹子在柯之盟中手持武器脅迫齊桓公等等,都是《左傳》所不曾述及的。除此之外,《公羊》所記大多數在《左傳》中都有所反映。把《公羊》與《左傳》關于同一件事的記述做個比較,大致有如下幾種情形:

一、內容基本相同,文字也很接近例如僖公二十二年,《公羊》:

宋公與楚人期戰于泓之陽,楚人濟泓而來,有司復曰:“請迨其未畢濟而擊之。”宋公曰:“不可。吾聞之也,君子不厄人。吾雖喪國之余,寡人不忍行也。”既濟,未畢陳,有司復曰:“請迨其未畢陳而擊之。”宋公曰:“不可。吾聞之也,君子不鼓不成列。”已陳,然后襄公鼓之,宋師大敗。

《左傳》:

宋公及楚人戰于泓,宋人既成列,楚人未既濟。司馬曰:“彼眾我寡,及其未既濟也,請擊之。”公曰:“不可。”既濟而未成列,又以告,公曰:“未可。”既陳而后擊之,宋師敗績。……公曰:“君子不重傷,不禽二毛。古之為軍也,不以阻隘也。寡人雖亡國之余,不鼓不成列。”

按這兩段記事,除一為“有司曰”、一為“司馬曰”,一為宋襄公邊說“不可”邊述理由,一為事后總述理由外,余皆相同。

二、內容基本相同,文字相差較大

例如《公羊》:

衛寧殖與孫林父逐衛君而立公孫剽。寧殖病將死,謂喜曰:“黜公者非吾意也,孫氏為之。我即死,女能固納公乎?”喜曰:“諾。”(襄公二十七年)

《左傳》:

衛寧惠子疾,召悼子曰:“吾得罪于君,悔而無及也。名藏在諸侯之策,曰‘孫林父、寧殖出其君’。君入,則掩之。若能掩之,則吾子也;若不能,猶有鬼神,吾有餒而已,不來食矣。”悼子許諾。(襄公二十年)

按這兩段雖沒有什么相同的字句,所記的事情卻是一樣的。

三、所記之事主干相同,枝節有異

例如成公二年,《公羊》:

師還齊侯,晉郤克投戟逡巡,再拜稽首馬前。逢丑父者,頃公之車右也。面目與頃公相似,衣服與頃公相似,代頃公當左,使頃公取飲。頃公操飲而至,曰:“革取清者!”頃公用是佚而不反。逢丑父曰:“吾賴社稷之神靈,吾君已免矣。”郤克曰:“欺三軍者,其法奈何?”曰:“法斮。”于是斮逢丑父。

《左傳》:

逢丑父與公易位。將及華泉,驂絓于木而止。……韓厥執縶馬前,再拜稽首,奉觴加璧以進,曰:“……敢告不敏,攝官承乏。”丑父使公下,如華泉取飲。鄭周父御佐車,宛茷為右,載齊侯以免。韓厥獻丑父,郤獻子將戮之,呼曰:“自今無有代其君任患者,有一于此,將為戮乎!”……郤子乃免之。

按這兩段記事,事情的骨干部分是逢丑父偽裝成齊君,打發齊君去取水,使他乘機逃走,自己替齊君做了俘虜。這一點二傳是相同的。所不同的是一些細節,例如《公羊》于取水逃走的過程上多了一點周折,抓獲假齊君的晉軍將領一為郤克,一為韓厥,逢丑父最終的結果也不一樣。像這樣二傳記事“大同小異”的情形還有多處。

四、詳略取舍不同

例如文公十四年:

《公羊》:

晉郤缺帥師,革車八百乘,以納接菑于邾婁,力沛若有余而納之。邾婁人言曰:“接菑,晉出也。貜且,齊出也。子以其指,則接菑也四,貜且也六。子以大國壓之,則未知齊、晉孰有之也。貴則皆貴矣。雖然,貜且也長。”郤缺曰:“非吾力不能納也,義實不爾克也。”引師而去之。

《左傳》:

晉趙盾以諸侯之師八百乘納接菑于邾。邾人辭曰:“齊出貜且長。”宣子曰:“辭順而弗從,不祥。”乃還。

按邾人的原話很可能說了一大堆,《左傳》但取其中最要緊的一句。再如僖公二年:

《公羊》:

獻公朝諸大夫而問焉,曰:“寡人夜者寢而不寐,其意也何?”諸大夫有進對者曰:“寢不安與?其諸侍御有不在側者與?”獻公不應。荀息進曰:“虞郭見與?”獻公揖而進之,遂與之入而謀曰:“吾欲攻郭,則虞救之;攻虞,則郭救之。如之何?愿與子慮之。”荀息對曰:“君若用臣之謀,則今日取郭而明日取虞爾,君何憂焉!”獻公曰:“然則奈何?”荀息曰:“請以屈產之乘與垂棘之白璧往,必可得也。則寶出之內藏,藏之外府;馬出之內廄,系之外廄爾。君何喪焉。”獻公曰:“諾。雖然,宮之奇存焉,如之何?”

《左傳》:

荀息請以屈產之乘與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以伐虢,公曰:“是吾寶也。”對曰:“若得道于虞,猶外府也。”公曰:“宮之奇存焉。”(下略)

按二傳詳略懸殊。《左傳》單刀直入,《公羊》則多所鋪墊。

從以上四種情形來看,《公羊》的記事肯定與《左傳》有著某種聯系。

《公羊》的記事會不會是依據《左傳》的?這是人們首先會想到的一種可能性。時至今日,“劉歆偽造《左傳》”、“《左傳》自《國語》割裂而來”等等說法已很少有人相信了。人們一般認為,包括有“君子曰”、解經語的《左傳》在秦以前就已存在。《左傳》的成書,據現代學者的研究,大約在戰國的中葉,公元前375—352年之間。(2)《公羊傳》在漢代才寫成定本,看似很晚,但其實淵源有自。《公羊傳》的傳授,據徐彥引戴宏序云:“子夏傳與公羊高,高傳與其子平,平傳與其子地,地傳與其子敢,敢傳與其子壽。至漢景帝時,壽乃與其弟子齊人胡母子都著于竹帛。”(3)按這個傳授系統很有問題。子夏小孔子四十四歲,曾為魏文侯(前445——前396在位)師,距漢景帝有三百余年,而從子夏到公羊壽只傳了五世,這中間很可能有缺環。《四庫提要》云:“今觀傳中有‘子沈子曰’、‘子司馬子曰’、‘子女子曰’、‘子北宮子曰’,又有‘高子曰’、‘魯子曰’,蓋指傳授之經師,不盡出于公羊子。”(4)這些人我們雖然無法排定其次序,但在《公羊》的傳授史上都曾占有一席之地。從公羊高到公羊壽,都是父子相傳,漢人言之鑿鑿,也許不至于有什么大錯。公羊高當是戰國中晚期人。若公羊高還有所師承(不必是子夏),那么可以認為,《公羊傳》至遲在戰國中期已經出現了,只是一直口耳相傳,不曾形諸簡策(而且不斷有傳授經師的話附益進去)。直到漢景帝時,才由公羊壽和胡母子都寫了下來。因此,《左傳》與《公羊》的產生孰先孰后殊難辨清。看來在孔子死后,七十子后學確實是“人人異端”、“各安其意”,《春秋》一經,同時有數傳并行,《左傳》《公羊》《穀梁》《鄒氏傳》《夾氏傳》是其犖犖大者。(5)

即使《公羊》的產生、傳授晚于《左傳》,其記事部分也顯然不是依據《左傳》的。比較莊公三十二年的傳文:

《公羊》:

莊公病,將死,以病召季子。季子至,而授之以國政,曰:“寡人即不起此病,吾將焉致乎魯國?”季子曰:“般也存,君何憂焉?”公曰:“庸得若是乎?牙謂我曰:‘魯一生一及,君已知之矣。慶父也存。’”季子曰:“夫何敢!是將為亂乎?夫何敢!”俄而牙弒械成,季子和藥而飲之,曰:“公子從吾言而飲此,則必可以無為天下戮笑,必有后乎魯國;不從吾言而不飲此,則必為天下戮笑,必無后乎魯國。”于是從其言而飲之。飲之無傫氏,至乎王堤而死。

《左傳》:

公疾,問后于叔牙。對曰:“慶父材。”問于季友,對曰:“臣以死奉般。”公曰:“鄉者牙曰‘慶父材’。”成季使以君命命僖叔(按即叔牙)待于鍼巫氏,使鍼季酖之,曰:“飲此,則有后于魯國;不然,死且無后。”飲之,歸,及逵泉而卒。

按對此事的記載,《左傳》簡于《公羊》,但會不會是《公羊》取材于《左傳》然后又加以增飾鋪陳呢?從這兩段傳文來看,不會是這樣。因為叔牙所說的“魯一生一及,君已知之矣”云云,絕不是從“慶父材”三個字中所能繁化衍生出來的,必是在最初的記載中本有這樣的內容,《左傳》把它刪節了,《公羊》卻保留了。同樣的情形也見于有關慶父自縊的記述:

《公羊》:

(慶父)舍于汶水之上,使公子奚斯入請。季子曰:“公子不可以入,入則殺矣。”奚斯不忍反命于慶父,自南涘北面而哭,慶父聞之曰:“嘻,此奚斯之聲也,諾已!”曰:“吾不得入矣!”于是抗輈,經而死。(僖公元年)

《左傳》:

(慶父)及密,使公子魚(按即奚斯)請,不許,哭而往。共仲(按即慶父)曰:“奚斯之聲也!”乃縊。(閔公二年)

按在最原始的記載中,很可能有季子答復奚斯之請的話,《左傳》只以“不許”二字代之,行文至為簡潔。而且從《左傳》的“哭而往”三個字中也是難以衍出“奚斯不忍反命于慶父,自南涘北面而哭”這些意思來的。因此《公羊》的這段記事顯然不會是襲自《左傳》的。此外,前面曾引述過的文公十四年有關晉人納邾君一事的記載,也有力地證明了《左傳》絕非《公羊》記事的藍本。如果我們說,《公羊》的大部分記事與《左傳》是同源的,換言之,《公羊》的始祖與《左傳》的作者所依據的是大體上相同的一些歷史資料,這一推測可能是與事實相符的。

盡管《公羊傳》主要是解釋《春秋經》的義理和義例的,但它也并不是無所據依地獨逞臆說,而是以一定的事實為基礎的,只不過在我們今日所見的《公羊》書中,這些事實絕大部分沒有寫下來。例如隱公元年《春秋經》曰:“鄭伯克段于鄢”,《公羊傳》解釋說:“克之者何?殺之也。殺之則曷為謂之克?大鄭伯之惡也。曷為大鄭伯之惡?母欲立之,己殺之。”這里當然主要解釋的是《春秋》的“褒貶”,但這種解釋也是基于一定的歷史事實,“母欲立之,己殺之”就透露出了這一事實的梗概。相信當年《公羊》經師遞相傳授之際,一定也要講述這一事實的經過情形,這些事實他們一定是得之于各國史記,而這各國史記,也正是《左傳》編纂的資料來源。為什么這樣說呢?

盡管《公羊》與《左傳》的記事有種種的不同,但有一點卻很值得注意:《公羊》記事的大多數除事情梗概與《左傳》相同外,往往都有一句甚至幾句文字也與《左傳》幾乎全同或基本相同。請看下表:

(續)

從上表可以看出,《公》《左》盡管有異同,但在一件事情的記述中每每可以找出一兩處用語幾乎全同,這應是《公》《左》采取了同一資料的最好證明。特別是像“舟中之指可掬”、“易子而食,析骸而爨”、“此奚斯之聲也”等等語句,其表現力之強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寫得出來的。一定是在《公》《左》之前有一種歷史記載,有上述那類生動的描寫,《左傳》的作者據以編成《左傳》,《公羊》的始祖據以傳授《公羊》。否則我們便無法解釋為什么在兩部并行的解經著作中會有同樣的警策的語句。

《左傳》與《公羊》,前者在戰國時已有定本,后者二三百年間遞相口授,二書對同一件事的敘述產生差異乃是必然的。口頭傳授,于義理方面也許還不至于太走樣,于敘事方面則極易失真,極易傳訛,這正是朱熹所謂《公羊》記事多誤的原因。而且口頭語言往往啰唆、蕪雜,兩漢的經師在寫成定本的時候也沒有進行多少文字上的加工,因此使得《公羊》的記事往往不如《左傳》洗練、可信。有時候,《公羊》甚至忽略了某些重要的細節,使本來一些十分出色的描寫顯得缺乏邏輯性了。例如宣公十二年記晉楚邲之戰,晉軍大敗逃走,《左傳》曰:“中軍、下軍爭舟,舟中之指可掬也。”《公羊》則曰:“晉軍大敗,晉眾之走者,舟中之指可掬矣。”看來,歷代《公羊》經師在傳授中牢牢記住了“舟中之指可掬”這一極生動、極形象的描寫,然而卻忽略了或者說忘掉了原文中“爭舟”二字,他們沒有想到,如果沒有這兩個字,那么晉軍敗走與“舟中之指”又有什么聯系呢?這也是口頭傳授極容易發生的毛病。正因為《公羊》記事有如是種種缺欠,故而歷來不為人所重視。

以上我們說明了《公》《左》記事的材料基本上是同源的,但也有個別地方對同一件事,二傳所記截然不同,例如襄公七年:

《公羊》:

鄭伯將會諸侯于鄬,其大夫諫曰:“中國不足歸也,則不若與楚。”鄭伯曰:“不可。”其大夫曰:“以中國為義,則伐我喪;以中國為強,則不若楚。”于是弒之。

《左傳》:

鄭僖公之為大子也,于成之十六年與子罕適晉,不禮焉;又與子豐適楚,亦不禮焉。及其元年朝于晉,子豐欲訴諸晉而廢之,子罕止之。及將會于鄬,子駟相,又不禮焉。侍者諫,不聽。又諫,殺之。及鄵,子駟使賊夜弒僖公,而以瘧疾赴于諸侯。

按這兩段敘述鄭君被弒的緣由,全然不同,但也并非絕對相排斥,《公羊》說是因為鄭君臣在對外政策上(投靠晉還是楚)有嚴重分歧,《左傳》則說是鄭君數度“無禮”于大夫。《公羊》所說可能是深層的原因,《左傳》所說則可能是表面的借口,故二者可能并不矛盾。造成《公》《左》差異的原因,或者是由于對同一原始資料的取舍不同,或者是由于所見的原始資料本來就有異。也就是說,《公》《左》依據的材料雖大部分相同,也仍有少部分的差異。

《春秋》原本是魯國的編年史,這是毫無疑義的。不止魯國,“晉之乘,楚之梼杌”(6),這種編年史各國都有。但在當時,除了這種綱要式的編年大事記之外,各國恐怕還都存在著別種體裁的史書。這些史書不像《春秋》那樣只是干巴巴的幾條,而是一些首尾完具、頗富文采的記事篇什。一部活生生的春秋時代的歷史,是靠這些史書得以流傳的。《左傳》的作者正是根據這些材料編成了一部解經的《左傳》,《公羊》學者也是根據這些材料解釋《春秋》的。

不管孔子與《春秋》有怎樣的關系,《春秋》在戰國時已成為儒家研習的“經典”是沒有問題的。也許是《春秋》特具的史書性質所決定的吧,對于《春秋》的研究,盡管側重點不同,但最初的研究者,都沒有完全擺脫對與《春秋》相關的其他歷史資料的依賴。即使是以解說經義為主的公羊學派,也是以各國史記作為發揮經義的基礎的。這種風格似乎與其他諸子把歷史故事當作論戰武器的做法有較大的區別。

此外,從《公》《左》記事有著大體相同的材料來源這一點出發,對《左傳》的成書還可以有進一步的認識。《左傳》的作者是誰,這是一個聚訟紛紜的老問題。但在我看來,提“《左傳》的編者”也許更為準確,更可以避免產生誤解。因為在《左傳》之前,各國都存在著一些不同體裁的歷史記載,《左傳》的編者(我們姑且稱之為左氏)采擇這些歷史資料,加以編年的組織,以適應解釋《春秋經》的需要,同時也加進了一些解經的話語,這樣就形成了我們今天所看到的《左傳》。這些歷史資料有不少描寫得生動細致,《左傳》中有表現力的文字其實在《左傳》以前的各國史記里就已經如此了。人們常對《左傳》記事的文學技巧贊嘆不絕,看來,左氏“代人受獎”了,真正值得稱贊的是那些沒有留下姓名的各國史官。

(原載《人文雜志》1991年第6期)


(1) 《朱子語類》卷八十三。

(2) 參看趙光賢:《古史考辨》,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187頁。

(3) 《春秋公羊傳注疏》何休《序》之徐疏。

(4) 《四庫全書總目》經部“春秋公羊傳注疏”條。

(5) 參看《史記·十二諸侯年表序》與《漢書·藝文志》。

(6) 《孟子·離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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