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東西準備好,打完包付過錢,萬太剛要走,這時一前一后進來兩個人,前邊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大姑娘,十七八歲面似桃花,白里透紅。紅里透潤,潤里透亮,兩道彎彎的柳葉細眉不淺不淡十分好看,兩個杏核大眼,睫毛特別的長,一眨一眨的像是在說話,鼻若懸膽,筆直筆直的,櫻桃小口嘴角向上翹,像是永遠在笑。兩條長長的辮子在身后一甩一甩的,像是虎尾在逗貓。后邊一個是20多歲傻大黑粗的漢子,身高有一米八十多,體重有二百多斤,肚子像小鍋;大頭沒有脖子,胳膊像柱角,大腿像大坨,但說話卻是娘娘腔,只聽他追著姑娘,妹子你喜歡啥?我給你買啥,你只要跟我要啥我給你啥行不?自打我在哈爾濱到我舅舅家串門,我一進村就見到你了,我就喜歡的不行了,妹子你說咱倆這是不是緣分?你家還和我舅舅家是東西院,我一聽到你說話時,我的心里就癢癢的不行,我一聞到你身上的味道,我就全身不能自主了。我一見到你這個人,我就走不動道了,今天你終于出門買東西了,我都在你家門口等你好幾天了,真是想死我了。來,讓我摸一下,親一口,說著小子也不管有沒有人就來摟人家姑娘。
原來這小子家在哈爾濱住,叫周勝,其父親是在哈爾濱魚霸,在魚市都得聽他的,每天便宜收貴了賣,其他魚販還得給他交保護費,稍有反抗他就讓打手,不是打斷胳膊就是打斷腿,而且還與警察勾結.仗勢欺人.橫行一方,在魚市的價格都由他說了算,沒有人不敢不聽他的,其舅舅在鄉下住,他父親見他一天到晚游手好閑,一事無成。夏天的時候給他送到鄉下,準備讓他到農村吃點新鮮玩意,也省得天天還得看著他,沒成想這小子一進村就發現一個姑娘長得非常好看。她一打聽姑娘叫陳小飛,也湊巧在他舅舅的東院住,于是他就得了“相思病”,非要跟陳小飛搞對象,人家說啥不同意,姑娘只要一出門他就在后邊跟著,這次姑娘在家躲了好幾天,今天是出來買鹽,準備腌咸菜,他又跟到雜貨鋪來了。
萬太見此情景怒吼一聲“住手。”
周勝一聽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氣就不打一處來,只見一個外鄉人也敢管閑事,于是娘著腔說道:“你是誰呀?你算哪根蔥?稱上二兩棉花你訪一訪,我周勝在哈爾濱跺一腳,四角都要亂顫,就憑你也想管閑事,看你這小樣是不是也相中小飛了,你不讓我親那你親,你要是不敢親我就親,我不僅要親他,我還要……哈哈哈,你到底親不親你,不敢親我就親了。”說著周勝扯過陳曉飛張開豬嘴就要親。
啪,哎喲媽呀,撲通,萬太抬起右腿,啪的一聲將周勝的肋骨踹折了四五根,哎喲媽呀,疼得他大喊,撲通一聲整個一個狗熊倒在了地上。
萬太拿起東西原路返回原地,哥仨會合,找到一個避靜之處開始了他們的準備工作。
他們找來亞麻、火絨將亞麻火、火絨棉花、香,火柴等易燃物,捆到一起,用鐵絲扎起來兩條長辮子,然后將辮子用繩子拴好,準備晚間放火用。
半夜時分,李廷忠和韓義山躲著探照燈和巡邏的日本鬼子,悄悄地來到鬼子和彈藥庫,偷出了兩箱手榴彈,將其手榴彈的引線拉出來用。麻繩統一檢好,另一端栓到門上,放到鬼子的炮樓的門旁,然后用重物壓好,他們就又悄悄地退了出來,打了一聲呼哨,聽到呼哨,萬太把白天做的引火物,一端的繩子拴在馬鞍上,點燃另一端的引火物,頓時燃燒起來,萬太騎上“火焰,”快馬飛奔,沿著罌粟地的邊緣放起火來。因為罌粟已經快到收獲季節,大煙桿和大煙葫蘆,還有葉子已經干了見火之后便迅速燃燒起來,火借風力,風借火力,“火焰”飛過之后馬上燃起了熊熊大火。“火焰”在前大火在后,像一條飛舞的火龍一樣,在黑夜里狂竄,上下飛舞、忽突忽兀、忽陷忽現,很快大火就燃燒了一半,炮樓上的鬼子看到火光早已嚇得渾身發抖。蒙眼中只見一條火龍在眼前飛過,之后便是熊熊大火燒得罌粟噼啪作響,火球亂竄,落到那,那就迅速的燃燒起來。他們舉起槍胡亂的亂放起來,聽到槍聲,火龍飛得更快了。被驚醒的鬼子趕緊穿好衣服,拿起大槍就往外沖。他們剛撞開門就拉開了手榴彈的引線,頓時兩箱手榴彈同時爆炸,將鬼子的炮樓被炸得稀巴爛。
這時萬太遇到兩個迎面巡邏的鬼子,騎著大洋馬啪啪的向他射擊,“火焰”仰天長嚎,兩匹大洋馬紛紛倒地,鐵蹄踏過兩個鬼子的腦袋,頓時就開了花。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火焰跑了一圈,大火從四周向內延伸。
這時李廷忠和韓義山也被圍困在了火里,在此關鍵時刻韓義山說師哥火是頂風走的,咱們也得在這里放火才能活著出去,于是他倆薅了一片罌粟,然后頂風放起火來,一開始火很小,不一會就燒了一大片,他倆趴在被燒過的空地上躲著火烤。一個時辰的時候,罌粟已被全部燒完,這時萬太想起了二位師兄還在罌粟地里,不僅著急起來,連忙喊:“師兄,你們在哪里?師兄!”
喊了幾遍也沒人答應,萬太急得都要哭了,趕緊騎上馬向罌粟地里邊跑去,跑了大約兩里多路,只見一左一右飛起兩個人,同時站到了“火焰”的屁股上。
萬太帶著哭腔說,你們倆還有心思開玩笑,都快急死我了。
二人齊聲說,我們是屬貓的,有九條命死不了。
于是仨人踏著滿地的灰塵和火苗子向大興安嶺方向跑去找師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