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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迷蹤

我哼了一聲,說道:“下次見到吳仁荻,你自己去問他吧。”說完,我又掃了一眼空蕩蕩的甲板,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大圣,別的話以后再說,現在趕緊去找郝文明他們幾個。去晚了,還不知道他們會怎么樣呢。”說完,我將弓弩還給了胖子,同時說道,“大圣,現在你的眼神好,這個東西還是你用著合適。”

聽我說要再下船艙,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并沒有伸手接弓弩,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說道:“辣子,你說天眼沒了就回不來了嗎?”

看著孫胖子的表情,我就知道他話里有話。學著孫胖子的表情也笑了一下,說道:“大圣,有什么話明說吧,你這是又想到什么了?”

孫胖子并沒有立刻回答我的話,而是在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在我面前晃了一下,說道:“這個你還認識吧?”

看見這個小瓷瓶,我當場就是一陣反胃。這個小瓷瓶我見過不是一次兩次了,里面的東西別說聞了,光是想想就能讓我在甲板上狠吐一次,是尸油……我強忍著惡心對孫胖子說道:“你留著它干什么?還隨身帶著。大圣,你到底知不知道瓷瓶里面是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好東西!”孫胖子手里擺弄著小瓷瓶,嘴上說道,“辣子,不是我說,里面的東西臭是臭了一點,但是好在特別醒腦。你和楊梟要是不靠它,能醒過來嗎?你再聞一聞,保不齊聞完之后,你的天眼一下子就回來了。來,聞一下試試看。”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打開了小瓷瓶的瓶蓋,還將瓶口朝我這邊湊過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小瓷瓶。這時,孫胖子背著手,在一邊笑瞇瞇地看著。我開始佩服他的心思了,孫胖子雖然不知道小瓷瓶里面裝著的是什么,但就憑見過兩次我和楊梟靠尸油蘇醒的事情,就能推斷出尸油可以沖開被蒙蔽的天眼,說他是七竅玲瓏心都不過分。

“快點,辣子,郝文明他們等著我們下去呢!別磨蹭,把鼻子湊過去聞一下就成了。”轉眼間,已經變成孫胖子催我了。

我一狠心,低下頭對著小瓷瓶口猛吸了口氣。一股臭氣排山倒海一樣傳遍我全身,把我熏得眼前一花,差點一屁股坐到甲板上。我握著小瓷瓶的手松了半分,孫胖子發現不好,伸手飛快地將小瓷瓶接了過去。他扶了我一把,說道:“辣子,怎么樣?有效嗎?”

我抬頭看了看孫胖子,本來還想說句話,可一張嘴,“哇……”胃里還在消化的東西就不由自主地噴了出來。孫胖子在我后背上拍了幾下,說道:“等會兒再吐,先看看天眼回沒回來。”

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什么天眼不天眼了,等我吐盡興,擦了一把嘴角的唾沫星子,才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景象,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區別。我還有點不甘心,幾步走到剛才和孫胖子掉下去的洞邊,向下面看去,還是黑漆漆的,看不清下面任何東西。

孫胖子跟在我的后面,看我的表情,他已經猜到結果了:“辣子,還是看不見嗎?沒有理由啊,這個臭東西應該好用啊。”

孫胖子拿著裝著尸油的小瓷瓶圍著我轉了一圈,又將小瓷瓶遞了過來。我擺了擺手,說道:“大圣,算了吧,這東西沒用,看來我的天眼不是隨便聞一下什么臭東西就能回來的。”

沒想到我最后一句話給孫胖子提了個醒:“是啊,辣子,看來你說得對,隨便聞一下看來是不好用了,要不……這樣?”他頓了一下,緩了口氣繼續說道,“辣子,要不你試試楊梟的法子?”

我沒聽懂孫胖子話里的意思,疑惑看著他問道:“楊梟怎么了?你想起來他的什么法子了?”

孫胖子又將小瓷瓶遞了過來,見我還是不接,只是一直望著他。孫胖子干笑了一聲,沒好意思直說:“辣子,你回憶一下,在女校的地宮里面,吳仁荻是怎么讓楊梟醒過來的?”

楊梟喝了尸油后醒過來的……看著還在盯著我笑嘻嘻的孫胖子,我咬牙說道:“孫大圣,你什么意思?不是想讓我……”話還沒說完,回想起那次楊梟喝尸油的情景,我還是沒忍住,蹲在地上,又是一陣干嘔。

“辣子,要不你也試試?”孫胖子看著我說道,“不用太多,意思意思就成,先試試效果。”

我瞪了一眼孫胖子:“大圣,那是人喝的嗎?要喝你先喝,你先來一半……不用,你抿一小口就行,剩下的我干了。”

孫胖子擺了擺手,說道:“我的天眼又沒有被遮住。辣子,不是我說,要是我的天眼被遮住,我立馬就喝,不就是一仰脖子的事兒嗎?就當吃臭豆腐了。楊梟也喝過,后來不是也沒出什么事嗎?”

孫胖子一個勁地白話,不過哪怕他說得天花亂墜,我也絕不會喝瓷瓶里面的東西。就在孫胖子瞎白話的時候,他上衣口袋里的財鼠突然露出了頭,對著下面船艙的方向吱吱叫了幾聲。看它的樣子是想下去,同時因為之前被白發黑衣人抓住過,心里多少有了些陰影。

我看著財鼠有些緊張的樣子,抬頭對孫胖子說道:“大圣,你們家耗子是不是看見什么了?”孫胖子也注意到了,他將財鼠從口袋里掏了出來,捧在手心里,伸手在財鼠的后背上撫摸了幾下。

就在我的注意力被財鼠吸引住的時候,不遠處閘門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聲音雖然很小,不過甲板上實在太靜,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我和孫胖子同時看過去,孫胖子壓低了聲音說道:“辣子,你能聽見嗎?”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廢話,我又沒聾。”

說話的同時,我和孫胖子都開始戒備起來。不過甲板上面太過空曠,除了幾個掛著碎布條的巨大桅桿之外,幾乎就沒有可以藏身的掩體。先下手為強,我向孫胖子做了個動手的手勢,我倆幾乎同時拔出了短劍(孫胖子加了一把弓弩),踮著腳貓著腰朝閘門的方向快走了幾步。

就當我們快走到閘門口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身影突然從下面躥了上來。這人一露頭,第一時間就將手中的槍口對準了我和孫胖子。動手前的一瞬間,我們才看清了對方的模樣,幾乎同時喊道:“別動手(別開槍),是我!”

“怎么是你們倆?”這人竟然是破軍!他的表情也是一臉的驚訝,“你們倆什么時候上來的?”沒等我和孫胖子回答,閘門下面有人說道:“破軍,上面是辣子和孫大圣嗎?”說話的是郝文明,他和蕭和尚一前一后從閘門下面走了上來。

我們五個人重新見面都很驚訝,蕭和尚先問道:“你們倆不是在下面嗎?什么時候上來的?我們怎么沒看見你們?下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孫胖子皺著眉頭看著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話說反了吧?是你們下去的時候,我們沒有看見你們吧?我和辣子剛才一直在閘門下面樓梯口附近,就沒看見你們。”

“不可能啊,”蕭和尚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在下面轉遍了,你們倆要是在下面,我們六只眼睛不可能沒看到。”說著他眨巴眨巴眼睛,喘了口粗氣繼續說道,“這不是邪了嗎?要是鬼遮眼和鬼打墻還說得通,可這也不像……”孫胖子張嘴說道:“老蕭大師,咱們干的不就是邪門的活兒嗎?這鬼船要是不邪,我們上來干嗎?”

蕭和尚沒理孫胖子,他抬起眼皮看了看郝文明。郝主任和他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輕微地搖了搖頭。我想起下面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景,對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是不是下面黑漆麻烏的,我們兩幫人錯過去了?”

“下面黑漆麻烏的?”蕭和尚、郝文明和破軍都瞪大了眼睛。蕭和尚說道,“小辣子,你說什么胡話,下面就算不是太亮,也有幾盞油燈……”他話還沒說完,孫胖子突然插了一句:“難不成……我們剛才不在同一個地方?”

孫胖子的話一出口,甲板上我們幾個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蕭和尚猶豫了一下,扭頭向我問道:“小辣子,你老實說,剛才你和小胖子在下面到底遇到什么情況了?”

我將剛才下面遇到白發黑衣人的事情說了一遍,有幾次,孫胖子想插口,都被郝文明和蕭和尚呵斥住了:“住嘴!大圣,你說話的水分太多,讓辣子自己說。”孫胖子氣得哼了一聲:“一會兒別求我補充……”

等我說完,甲板上又是一陣沉默。郝文明、蕭和尚和破軍三人都在想這個白頭發黑衣人的來歷。破軍實在想不起來,看了看郝文明和蕭和尚,最后向郝文明問道:“郝頭,還有第二個白發?”

郝文明的眉頭這時候也擰成了一個疙瘩,聽見破軍發問,他緩緩地搖搖頭,說道:“我想不起來還有這么一個人。”說著,他扭頭看著蕭和尚,再不說話。

蕭和尚瞅了他一眼,又沉吟了半晌,最后無奈地說道:“別指望我,我知道的和你差不多,這個白頭發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孫胖子說道,“不是我說,先想想眼前怎么辦吧,就在甲板上待著,等高局他們增援?還是……再下去看看?”

這么主動?我很詫異地看了一眼孫胖子,這小子的膽子什么時候這么大了?這也不像是他的風格啊!這時我看到他上衣口袋里露出來的耗子頭,正興奮地朝閘門方向吱吱叫著。

孫胖子的提議,蕭和尚并不反對,還有些推波助瀾的架勢。他瞇縫著眼睛看著孫胖子,說道:“再下去看看?也好啊,我倒是也想知道這鬼船里面到底有什么,讓高胖子能這么上心。我說小郝,你是什么意思?”

在蕭和尚的面前,郝文明倒是沒什么脾氣,完全沒有平時在民調局里對我們的態度,他說道:“看蕭顧問的,您要是下去,我就跟著看看。”

兩位領導已經發話了,我和破軍只能跟著。破軍倒沒有什么異議,他一直是跟著郝文明的,而我雖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跟他們下去,總比自己一個人在甲板上守著要強一點。

這次我們還是從閘門下去的,閘門里面是一條窄窄的木質樓梯,樓梯的兩側是兩道木板,踩在樓梯上面“嘎吱嘎吱”的,破軍就是因為這個聲音才被我和孫胖子發覺的。向下走的時候,還是破軍走在最前面,孫胖子跟在他后面。

走了有十來級樓梯,孫胖子突然叫住了破軍,說道:“大軍,你剛才走的時候,這道樓梯大約有多少級?”破軍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四十多,不到五十級吧。大圣,你看出什么來了?”

孫胖子也不說話,又走了幾級樓梯,突然叫住了大家。他手上拿著郝文明從棄船上面帶過來的手電,對著腳下的樓梯和兩面木板墻照來照去的,最后在他腳下兩級樓梯上發現了問題:“不是我說,你們看,這樓梯和墻都是活動的。”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破軍也發現了蹊蹺。他抽出了一把匕首,用刀尖在左邊木板墻的縫隙中撬了幾下。隨著幾聲“嘎吱嘎吱”的響動,竟然隨著縫隙的邊緣生生捅出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窟窿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不過還能看見不遠處的天棚有了一個大洞,一抹月光從洞口傾瀉下來——這個窟窿里面的地方正是之前我和孫胖子與白發黑衣人對峙的船艙。

郝文明走下來,看了一眼窟窿里面的景象,說道:“這里還真有一層船艙?”他和郝文明、破軍三人輪流看了窟窿里面的景象,我補充道:“剛才我和大圣就是在這里面見到那個白發黑衣人的。”破軍又看了一眼窟窿里面,說道:“我說嘛,剛才這樓梯就不應該那么多級。”

郝文明蹲在樓梯上,又仔細地觀察了木板墻和樓梯連成一體的縫隙,拍打著樓梯說道:“這層樓梯和墻板都是活動的,剛才我們下去的時候,樓梯和墻板轉了方向,這一層的通道被擋住了,我們直接去到了更下面一層。不是我說,誰能想到六百多年前的明朝海船上,還有這樣的機關?”

蕭和尚一直都沒有說話,他對船艙里面更感興趣。等郝文明說完,蕭和尚才對破軍說道:“大軍哪,把這板子掀開,我們進去看看。”破軍答應了一聲,要找家伙動手時,孫胖子主動把他那把短劍遞給了破軍,說道:“大軍,也沒有趁手的東西,用這把劍吧,那什么……完事了還我。”

破軍也不客氣,伸手接過短劍,直接將它插進了木板墻里。他沒怎么使勁,短劍就直插沒柄。破軍被短劍鋒利的程度嚇了一跳:“大圣,你這把短劍哪得的?鋒利得邪乎。”孫胖子打了個哈哈,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說道:“家里祖傳的,你用得順手就行。”

“是好東西!”破軍贊了一聲,握住劍柄順勢向上一挑。劍刃好像沒有遇到任何阻力,就在木板墻上劃了一個一人多高的圓圈。破軍收刀后,伸腿朝圓圈的中心猛踹一腳。“咚”的一聲,圓圈里面的木板轟然倒地,里面的船艙徹底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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