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此示人以讀《詩》之要,正是要讀《詩》者“思無邪”,不是空示人以讀《詩》之法也。
《翼注》:“此是發先王所以垂《詩》教之意,總是要人‘思無邪’。”
按:此是指先王之意說,不是指《詩》說了。蓋先王以《詩》垂教,正以《詩》之功用足以使人“思無邪”。
此章正就《詩》之功用說,不是說先王以《詩》垂教之意。看本文以《詩》三百起,及《注》“凡《詩》之言”句可見。《翼注》亦本《或問》,但《或問》恐不是正說本旨。
聘侯云:“《注》‘凡《詩》之言’四句,是一言可蔽之理。然其言以下,乃‘蔽’字正面。”
一說不是作《詩》者“思無邪”,是要讀《詩》者“思無邪”。一說古以《詩》垂教,是先王之意要人“思無邪”。
按:此二說皆是先王以《詩》教人,原欲其“思無邪”,故后之讀之者不可不如是。二說自是一串,但尚非本文正意。細玩本文,直提《詩》三百說入,是夫子于全詩并理會過,見得《詩》之功用皆能使人“思無邪”,無論善惡,同歸于是,故一言以蔽“三百”也。如淫奔自敘之詩,一列典策,揚播后世,直是自呈其丑,豈不可羞可辱之甚乎歟?興于《詩》,《詩》可以興,參看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