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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財富生命遠勝于倫理綱常(1)

一 官老爺盡入我彀

封建社會實行官本位,什么事都是當官的說了算。要想一展身手,唯有得到官家的支持,胡雪巖深諳此道。于是在他的籌謀之下,一個又一個手握行政權的朝廷大員紛紛鉆入他的彀中。

在封建社會制約中,商人在社會中處于末流,士農工商的次序十分明顯。因此,這種體制就與商人的活動相矛盾。所以官吏對商人的危害十分大,一個極小的守門吏都可以以其職務特權隨便阻撓一個小商販做生意。較大的官吏情況更嚴重,他可以以各種貌似合理的理由強行征稅,或者宣布該貿易為不合法。

面對這樣一種情況,商人要想把生意經營進行下去,必須采取適當的策略。一般來說,商人會設法避開官吏,但這是一種消極的策略。一些聰明的商人會另想策略,設法與官吏階層溝通,以爭取他們的保護。很明顯,所爭取的官吏職位越大,能給商人提供的發展空間就越大。

胡雪巖是何等的精明,他很清楚官路就是財路,官越大,財路越廣。利用官府為自己辦事,這是成大事的基礎。

1. 資助王有齡,第一棵樹靠得很“有才”

有些人做夢都想撿到金元寶,而醒來后才發現自己手中仍舊是兩手空空。有些人不等不靠,充分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硬是把一坨牛糞變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庫。胡雪巖就有這樣的本事。

這坨蘊藏著無盡財富的“牛糞”叫王有齡,本是福州人。他父親是一個候補道臺,分發到浙江,王有齡也隨父親到了浙江。老王到杭州并沒有得到過什么有實惠的實缺職位,反而因為心情抑郁、老病侵擾,不及一年就客死他鄉。王有齡無力送父親歸里安葬,且家鄉也沒有什么可以依靠的親友,也就只好客居杭州了。王有齡的父親在世時,也曾為他捐了一個鹽運使的官銜,但也從未放過實缺,自己想進一步再捐個縣令、道臺之類的正經官銜,又苦于沒有一文錢的資本。到胡雪巖與王有齡相識的時候,王有齡實際上已經落魄到只剩下一副不肯放下的窮酸讀書人的架子,每日里到茶館窮泡的絕望境地,絲毫不亞于牛糞仗著自己的金黃色硬裝金元寶一樣。

機緣巧合,一次在茶館,胡雪巖與王有齡偶遇。交談之中,胡雪巖得知王有齡的心事。空有一腔抱負,卻無錢捐得前程。

胡雪巖頓時警覺起來,這個窮酸書生不可小覷,在他身上隱藏著一股非一般的力量,日后必成大器。只要我幫助了他,那么我的人生就有可能發生劇變。

胡雪巖說到做到,自己沒錢,就從公款里“借”出了500兩銀子,交與王有齡使用。

有了資本,“牛糞”開始發燒了!王有齡不負胡雪巖所望,通過打點,得到戶部右侍郎何桂清的舉薦,被委任浙臺總辦之職。上任后,王有齡加息還清了胡雪巖的銀子。隨著王有齡官位的提升,胡雪巖借助王有齡的勢力,一手辦糧餉軍械,一手辦錢莊業務,拉開了他一生亦官亦商的序幕。

2. 籠絡何桂清,經營得便利

何桂清(1816—1862年),字根云,云南昆明人。道光十五年(1835年)進士,選庶吉士。散館編修,歷遷至內閣學士、侍郎。

咸豐二年(1852年),清政府在太平軍打擊下,庫帑空虛。當時何桂清任戶部右侍郎兼管錢法賞事務,推行鈔法,竭力為清政府籌措軍餉。同年秋,何桂清督江蘇學政,疏陳兵事,謐督撫之畏葸怯懦者,無所顧忌,為朝廷激賞。

王有齡與何桂清家本為世交。王有齡在接受胡雪巖資助北上之時,重遇何桂清。在何桂清的支持下,王有齡得以青云直上。

王有齡吃水不忘挖井人,把因挪用“公款”而被革職的胡雪巖招至帳下,一切事務俱交與胡雪巖處理,并把胡雪巖介紹給何桂清認識。

胡雪巖聽說浙江巡撫黃宗漢有去意,就拋開繁忙的商業生意,置辦了一船土特產,帶著美妝阿巧專程去蘇州拜訪何桂清,勸說他進京活動,調往浙江任職。何桂清被胡雪巖的分析所打動,就同意早日動作,胡雪巖則趁機進獻一萬五千兩銀子,作為何桂清各處打點活動的費用。

為了自己一派勢力的人再掌高位,胡雪巖不僅出主意出錢,而且投其所好,忍痛把自己的愛妾轉贈何桂清。

何桂清得償心愿后,對胡雪巖是言聽計從,把江南大營事務全部交給胡雪巖打理。胡雪巖利用何桂清的關系,參與出謀劃策,在蘇淞等地區賺得盆滿缽滿。

胡雪巖早期經營上能迅速擴展,與何桂清對這一帶的控制不無關系。

3. 結識蔣益澧,迎來人生轉折點

蔣益澧(1833—1875年),字薌泉,湖南湘鄉人。1853年隨湘軍王鑫部攻陷岳州,以功敘從九品。后歸屬羅澤南部,隨克黃梅、廣信、義寧州等地,累擢知縣。1855年,因隨羅澤南部回攻鄂南,陷武昌,超擢知府。

1858年,因連克柳州、廣遠,蔣益澧加布政使銜,署廣西按察使。1859年實援按察使,旋即遷布政使。不久,太平天國石鎮吉部進逼桂林,蔣益澧以防堵不力被劾,降為道員。嗣后,蔣益澧求功心切,愈戰愈猛,連敗太平軍,得以陸續官復原職。

1862年,經浙江巡撫左宗棠奏請,蔣益澧調任浙江布政使,率所部入浙參加對太平軍作戰。兩年間,蔣益澧采取“剿撫兼施”政策,先后攻陷壽昌、湯坑、富陽、平湖、杭州、余杭等,并招降了太平軍忠王李秀成和侍王李世賢的部屬蔡元隆、何紹辛等人,獲云騎尉世職。

蔣益澧率軍從太平軍手中收復杭州的時候,曾經被胡雪巖收服的張秀才父子因開城迎接清軍有功,獲得了一個七品官的獎賞,被委派為善后局委員。張秀才趁機進言,杭州的善后工作,必須把胡雪巖請回來主持不可,蔣益澧竟信以為然。

胡雪巖當時正在上海籌措糧食,聞訊隨后便押著一萬石糧食沿運河南下直達杭州城。蔣益澧聞知大出意外,這些大米真如從天而降,令人驚喜交集,當即允諾胡雪巖撫慰官軍、整飭軍紀、嚴禁騷擾杭州百姓。作為胡雪巖籌糧有功的獎賞,藩庫的所有收支,蔣益澧均交胡雪巖的阜康錢莊代理。

隨后,蔣益澧又會同各路清軍,在胡雪巖招募的常捷軍(中法混合軍,亦稱花頭勇、花勇、坑勇)的配合下,力攻湖州地界各處的太平軍,進而攻陷湖州城,“浙杭肅靖”。

在胡雪巖的協助下,蔣益澧善后安民,并為左宗棠的人馬籌糧籌餉,后奉命代左宗棠護理浙江巡撫。

蔣益澧在浙期間,胡雪巖左右逢源,對他敬護有加,兼之處處事事都辦得很周到,受到左宗棠的信賴,蔣益澧也一同沾光。所以蔣益澧與胡雪巖相處甚歡,無論是在浙省還是在粵省,都全力支持胡雪巖和左宗棠,成了他們的忠實盟友。

結識蔣益澧,讓胡雪巖的人生出現了重大轉折。

4. 依附左宗棠,攀登人生最高峰

左宗棠(1812—1885年),字季高,湖南湘陰人。少家境清寒。21歲中舉,道光十八年(1838年)會試失敗,遂絕意科場,留心農事。

太平軍起事后,左宗棠曾兩次入湖南巡撫幕府,先后服務于張亮基、駱秉章門下,咸豐十年(1860年),左宗棠由曾國藩保薦,以四品京堂襄辦皖南軍務。他招募人馬,組成一支約5000人的“楚軍”,赴江西與太平軍作戰。咸豐十一年(1861年)十一月,李秀成部攻襲杭州,浙江巡撫王有齡自縊身死,經曾國藩保薦,左宗棠接任浙撫。

胡雪巖與左宗棠關系甚密。終其后半生,胡雪巖都在忙于為左宗棠籌餉購械、運糧、買機器、辦洋務。左宗棠依賴胡雪巖的采辦而能安心做大事,鎮壓太平軍,圍剿捻軍,平復新疆叛亂等。胡雪巖依賴左宗棠的庇護而能成為“紅頂商人”,獲得巨大的商業發展機會。左宗棠性高傲而自然成威嚴,胡雪巖善恭維而又善經營。從胡雪巖“雖破產而未曾稍有貶抑,氣概光明磊落,不愧為杭鐵頭”來看,二人骨子里還是有異曲同工之處的。

5. 是官就有用,入彀者多多益善

胡雪巖深知官路就是財路,除了巴結王有齡、何桂清、蔣益澧、左宗棠外,對于官階和名氣小的胥吏僚屬輩以及士大夫文人,胡雪巖也極力拉攏,李慈銘《越縵堂日記》說他“時出微利以餌杭士大夫。杭士大夫尊之如父,有翰林而稱門生者”。胡雪巖的曾孫胡亞光先生在《安定遺聞》中記述:“有貴人王軍門獻玉屏風一座,值千金以上,置廳,事仆失手壞之,時大亨賓客莫不震驚,而公竟面不改容,反曲意慰仆不置。”

甚至,胡雪巖還通過錢莊業務與京中權臣奕、文煜等人拉上了關系。

事實證明,胡雪巖為結交官府所做的努力是絕對值得的投資。他后來所得的巨大財富,絕大多數是倚靠官府而來的。在官本位的晚清社會,有了官員做靠山,胡雪巖轉糧購槍、借款撥餉等無一不可放大膽子、堂而皇之地去做,即以十一之利計之,由此而聚集的財富也是一般商賈所不能望其項背的。

二 天生的交際家,朋友遍天下

一個人也許可以忽視別人,又或許選擇與人對立,但若想在事業上獲取偉大的成就,就必須與人和睦相處,互為資源。

朋友,實在是一個五光十色的漂亮詞。人是群居的生物,只要有交往,就會產生朋友;只要稱朋友,就意味著人格的平等、情感的親近、關系的密切,因此“朋友”一詞不僅兼收并蓄、包羅甚廣,而且是一個十分受歡迎的詞兒。

朋友,就意味著友誼、合作、幫助、平等、信任,等等。它容易使雙方產生心理上的認同感,從而為交往與合作創造良好的人際環境。可以這么說,大凡能成大事者,必然是朋友四面環繞,處處都見友情贊助。在這個意義上說,“朋友是個寶”,“多個朋友多條道”。

朋友多,事情當然好辦,真正應了“人多好辦事”、“眾人拾柴火焰高”這兩句話。然而人心誨誨,人性難測,憑什么別人孤寡單獨,就只有某某人到處受歡迎?理由無他,蓋因其人平常愛交朋友,所做之事但憑交情罷了!

胡雪巖天生就是個交際人才,喜歡處處交朋友,時時幫人忙。并且,胡雪巖交起朋友來,生冷不忌,水陸并陳,沒有三六九等的界線,真正是什么人和他都有緣分。

1. 把同行冤家都變成生意上的朋友

我國有句老話,“同行是冤家”。蓋因同行都是生活在同一個圈子里的人,而圈子里的資源是一定的,你多得一點,他就少得一點;他多得一點,你就少得一點,大家都想多得一點,于是不可避免地產生了競爭。雖說有競爭才會有進步,才能有發展,但競爭更多的時候是惡性的,于是,同行成為冤家。

再則,同行容易相輕。都干一件事,就存在一個干好干壞的問題。誰干得好,誰干得壞,除外人的評價外,同行自己往往存在一個誰也看不起誰的問題,容易相互拆臺,團結不起來。

然而,現實的情況是,同行業者之間除了相互的競爭,還有相互合作的一面。胡雪巖是非常注意同行間的相互合作的,他說:“同行不妒,什么事都辦得成。”

湖州南潯絲業“四象”之一的龐云繒就是胡雪巖過從甚密的合作朋友。

鴉片戰爭以后,列強各國把中國當做農副產品和工業原料的供應地,南潯輯里湖絲大量外銷,胡雪巖在同治年間也開始做蠶絲生意。1875年(光緒元年),左宗棠寫信給胡雪巖說:“近與俄人談及伊國意在銷售湖茶及川絲、大黃等物,若能辦通,亦中國一利源也。”經此鼓勵,胡雪巖決心把絲業做得更大。

但是,錢莊出身的胡雪巖對絲業是外行,小打小鬧尚能應付,要想把絲業做大做強,非要有一個內行做幫手才行。于是,他尋求居湖絲產地、對生絲頗為內行的龐云繒合作。

龐云繒,字蕓皋,祖籍紹興,“童年十五習絲業,精究利病……鎮中張氏(張源泰)、蔣氏(三松堂蔣家)初與公合資設絲肄,大售,眾忌其能,斥資以困之。公遂獨操舊業……數年舍去,挾資歸里,買田宅,辟宗祠,置祀產,建義莊,蔚然為望族。”可見,此人并非等閑之輩。

沒費吹灰之力,兩個人就達成了共識。如此一來,強強聯手,資金充足,規模龐大,聯系廣泛,從而在絲業市場上形成了氣候。蔡冠洛在《清代七百名人傳》里說:“光墉所營絲茶葉……豐財捷足,操縱江浙商業。”《光緒實錄》上也說:“光墉(胡雪巖)所營以絲業為巨擘,專營出口,幾乎壟斷國際市場。”其實,當時蠶絲的國際轉運和行情操于洋商之手,這里所謂的“壟斷”當指胡雪巖在華商中把持蠶絲的國際業務。當然,合作是互惠的,胡雪巖做絲生意得到龐云繒的幫助,反過來,他也向龐云繒傳授了經營藥業的經驗,后來,龐氏在南潯開了鎮上最大的藥店——龐滋德國藥店,與設在杭州的胡慶余堂關系密切。

實際上,胡雪巖生意的成功很大一部分也得自同行同業的真心合作。胡雪巖的每行生意都有極好的合作伙伴,而幾乎他的每一個合作伙伴,都對他有一個“懂門檻”、夠意思的評價。

胡雪巖發跡之后,他也時刻不忘記對同行特別是對下等商人的提攜。浙江慈溪人嚴信厚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嚴信厚(1828—1906年,一說出生年份為1837年),字筱舫,浙江慈溪人。嚴幼時讀過幾年私塾,后在寧波鼓樓前恒業錢肆當學徒。17歲時,經鄉人介紹,到杭州信源銀樓任文書,后又到上海小東門寶成銀樓供職。

同治初年,胡雪巖在上海為陜甘總督左宗棠籌辦軍需、款項,因此結識了嚴信厚,那時,他只在杭州信源銀樓任文書。胡雪巖對他頗為賞識。因嚴信厚愛好書畫,“鑒藏書畫,類多精品”,常臨摹名家書法,尤善畫蘆雁,遂以自繪蘆雁團扇贈予胡雪巖,胡稱贊嚴信厚“品格風雅,非市儈比也”。

1872年,胡雪巖特將嚴信厚推薦于李鴻章。當時李鴻章正督軍鎮壓捻軍,于是委派嚴信厚在上海囊辦轉運餉械。由于嚴信厚辦事干練,深得李鴻章的賞識。李鴻章任直隸總督兼北洋通商大臣后,保薦嚴信厚為候補道,加知府銜。當時因晉豫饑荒,遂又令嚴往來于津、滬間籌辦賑撫,并負責督銷長蘆鹽務。光緒十一年(1885),又令其擔任天津鹽務幫辦。

在經辦鹽務的同時,嚴信厚在天津東門里經司胡同自設同德鹽號,經營鹽業,積累了不少財富。以后他又在上海設立源豐潤票號,經營匯兌和商業拆放業務,同時在京津等地設立十余處分店,由此建立起當時比較新式的錢莊網。由于當時幣制復雜,各地通用銀兩成色互異,匯兌行市憑票號操縱;再加上交通遲滯,票號所出匯票往往時隔數月,持票人方來兌現,源豐潤票號因此獲得厚利,在舊式金融業中號稱信用最高、資力最雄厚,堪與外商銀行匹敵。

嚴信厚發跡之后,時刻不忘胡雪巖的提攜,兩人在生意上合作比較緊密。

胡雪巖漸漸將生意做大的過程中,總是不忘記照顧同行朋友的利益這一準則。在太平天國興起的形勢下,各地紛紛招兵擴軍、開辦團練以守土自保,尤其是江浙一帶直接受到太平天國的影響,更是大辦團練擴充軍隊。有了兵就要有兵器。胡雪巖便開始做起軍火生意。他決定先買槍。在買不買炮的問題上,他卻考慮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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