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界:我在墨西哥修善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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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4評論第1章 墨西哥:你好
俗話說的好,哪里都有好人和美國人
在墨西哥,后者尤其多。
這是片離天堂太遠,離美國太近的熱土。
在這里。
槍桿子比選票硬。
美元比憲法好使。
活過今天就是勝利。
在這樣的‘區位優勢’下,位于美墨邊界的城市尤為熱鬧,因為這是利益最豐厚的走私路線,幫派們為此每天都‘激烈’交換意見。
對于所有試圖阻撓自己賺錢的家伙,相比于用批判的武器,這群行動上的鋸人更擅長用武器進行物理批判。
華雷斯城,墨西哥北部邊境重要城市之一。
它與對岸的美國城市埃爾帕索僅一河之隔,足有三座跨海大橋相連,因而有了繁榮的邊境貿易。
然而兩座城市的發展軌跡不說是大相徑庭吧,那至少也可以說是皮城與祖安的區別了。
大量為了走線進入美國的墨西哥窮人聚集于此,治安情況在墨西哥這片熱土上那也是響當當中的響當當,以至于這座城市曾榮獲一項‘美名’——謀殺之都。
最近隨著川大總統頒布的雅朝新政,雞蛋成了比毒品更暴利的走私貨物,各路豪杰們更是紛紛到此共襄盛舉,意見交換的烈度大幅度提升。
對此,居住在這里的居民常常多了‘黑噪音’助眠。
但相比于白噪音,張無疾深度體驗了一個星期,砰砰砰式的‘黑噪音’效果確實好,往往會加速睡眠導致人提前醒來。
今天也不例外,凌晨四點他就被樓下的尖叫和槍聲給‘助’醒了。
緊握著左輪的張無疾窩在床上角落想了很多,經歷了穿越,他開始思考起鬼神。
在全世界的宗教和神話中,往往壞人在死后都會得到相應的懲罰,或是下地獄,或是投胎成為畜牲,受盡折磨。
但偶爾會有例外,至少張無疾是這么認為的。
否則自己一個為了救小女孩而撞大運的好人,怎么會穿越到了墨西哥?
穿越還就罷了,原身的記憶是一點沒繼承,身上一點有用信息也沒有。
只留下一把少了一發子彈的左輪,一塊黑屏無法開機形同板磚的手機和一點錢。
對于這平行世界自己該怎么展開,張無疾完全是路易十六拿著海飛絲——摸不著頭腦。
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的問題對于哲學家是思考問題,對于自己是生存問題。
頂著黑眼圈煎熬到七點,張無疾再三確認了左輪彈巢里裝有五發子彈,又將左輪揣進連帽衛衣的兜里緊握住,才從床上下來,并推開房門往外走。
七點是個很微妙的時間,窮人們陸續出門上班,黑幫退場補覺,警察上街巡邏。
盡管警察的作用僅限于心理安慰,但這確實是墨西哥相對安全的時段。
“華人小子,我得提醒你,你的房費還有三天。”
下了樓,第一眼就能看見坐在角落柜臺的賓館老板,一個頭發花白,帶著老花鏡的墨西哥老頭。
老頭稀疏的斑駁眉毛微抬,目光從手里的報紙上移,透過老花鏡看向張無疾。繼續補充道。
“如果你打算長居,一次性繳納一個月的房租會優惠點兒。”
如果說穿越還有什么好處,至少讓張無疾精通了墨西哥的官方語言——西班牙語。
“我會認真考量,謝謝建議,愿您擁有被瓜達盧佩圣母祝福的一天。”
張無疾點頭,說著穿越來這幾天學到的吉祥話。
他嘗試通過老板確認自己的登記信息,好歹知道原身叫什么,得到的答案只有老板看傻子的眼神。
也是,這種熱土上給錢就行,管你是誰,身上有沒有命債。
不過在這嘗試中知道老板人不壞,至少不是勿以惡小而不為。
老頭也沒再多說,在這混亂的國度里,學會閉嘴是窮人生存必備技能。
他會多嘴純粹是因為幾天接觸下來,發現張無疾這個外鄉人對每個人都保持愚蠢的善意,想在對方死在某個角落前,多榨點錢。
走出賓館,看著街上來去匆匆的人流,張無疾緊張的心微微放下,哪怕人流中充斥大量扒手,總比全是帶槍黑幫要強。
他不敢跑太遠,這次下樓也是為了采購足夠三天生存的物資。
至于為什么不一次多買點...
提著大包小包的華人出現在街道上,無異于頭頂著【我是大肥羊,快來搶我】的燈牌,如插標賣首爾。
“老約翰中醫館...老約翰中醫館...”
張無疾心里念叨著目的地,不會坑自己的店鋪只有那里,且距離賓館只有三百米距離。
一路上他都戴著衛衣兜帽遮蓋自己的華人樣貌,同時低著腦袋絕不多看旁邊,腳步匆匆。
這樣的打扮和行為能讓張無疾避免很多麻煩事,但意外就像父親,總想給自己來點嚴厲的父愛。
早上是黑幫退場的主要時間,取而代之的是小痞子,他們還沒有加入幫派。
在這個人均小學肄業的墨西哥,這種黑幫預備役相當多。
而這個年紀,最愛逞威風。
見三個小痞子提溜著個二五腦袋,雙手插兜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自己走來,張無疾站在原地。
他的為人總結起來就是一個成語——明目張膽。
目光賽孔明,膽量勝張飛。
對付這種小痞子不需要多做什么,只需要用看咸魚的視線對上他們即可,這時候加快腳步逃跑反而危險。
見目標沒有退縮,不似善茬,小痞子里有倆顯然遲疑了,看向中間那個發育最好,年紀最大的頭兒。
頭頭不想墜了威風,一咬牙往前一步,當即看到了目標右手緊了緊,一道手槍的輪廓從衛衣兜子里凸現。
這一發現讓三人徹底呆愣原地,對方有槍!
霎那間張無疾就敏銳地感知到幾道危險的目光從各個角落望來,那是守場子的黑幫成員。
張無疾沒管其他,見鎮住小痞子,小幅度搖搖頭繼續前進。
這些小痞子好嚇,他們天不怕地不怕,到了那個年紀基本都是剛加入幫派,處于急切立功的極危階段。
這個階段就是路過的狗都有可能挨兩槍,任何孤身一人且理智的成年人碰見他們都得繞路走。
黑老大、官員、富豪因言語沖突被這些個毛頭小子激情殺死的新聞,每年都在墨西哥發生!
帶著一百三十心率一路快步到目的地,從留學過天朝學中醫的白種人老板約翰那,溢價兩成買下預訂的三天物資后。
張無疾帶著身上僅剩不多的錢又匆匆趕回賓館。
直到關上門,用柜子堵住房門,他的一顆心才總算放回肚子里。
將食物放下,張無疾蜷縮在床角,將床擋在自己身前,右手時刻攥緊左輪,左手拿著壓縮餅干默默進食。
如果認為賓館是安全屋可就大錯特錯了,最危險的一次是剛穿越那天晚上,走廊傳來劇烈的爭吵聲,直到槍響。
好消息是沒打中人。
壞消息是流彈距離張無疾的命根子就差兩寸。
那次之后,他身前沒掩體吃飯都不踏實。
這樣的生活從那天晚上直到現在。
為了自己的安全,難受點就難受點吧。
隨著壓縮餅干經過咀嚼進入腸胃,饑餓帶來的難受被消解,張無疾的安全感大大提升。
可這些都只是暫時的。
剩余的錢已經不夠支付三天后的房租,如果被趕到大街上,死亡只會是意料之中的結局。
生存都是迫在眉睫的事項,更不必說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甚至是回國了...
這般想著時,張無疾就感受到一陣突如其來的耳鳴。
不會吧,又怎么了?!
除了意外之財,我已經經不起任何意外了!
張無疾緊咬牙關,只覺腦袋隨之嗡鳴,忽的一道面板出現在他視網膜上。
【叮——】
【檢測到宿主后代陷入生死存亡之秋,修仙家族模擬器啟動!】
【已根據就近原則選擇介質進行投影!】
張無疾身上自穿越來就從未能開機的手機登時發出高亮,一道星月高懸的視景霸占了整個屏幕。
隨著屏幕拉近,更多細節盡呈眼底。
夜幕之下是亮著燭火的寺廟,寺廟后山上,一著灰色僧衣的沙彌正在祭拜。
他身前擺著一座拳頭大的小香爐、用油紙盛著的一個白面饅頭,香爐前奉著塊書著‘張’字的小木牌。
沙彌起身又磕頭,起伏的間隙中顯露出一張清秀卻帶著些許淤青、氣色憔悴的臉。
邊磕頭,沙彌邊開口道。
“張氏不肖子弟張壽遁入空門后,本無顏祭祖,奈何世俗所迫,將行舉刀之事,望將前因后果盡述祖宗,明察子孫并非自愿做歹輩!”
“八歲那年大饑,父親賣子孫我與金剛寺作雜役沙彌,換了五兩銀子,此事并不怪罪父親,迫不得已爾,五年后再度大災,從同鄉口中得知家父遇難,張家獨剩我一人,唯慶幸因禍得福。”
“今時值二十,我本無意再起波瀾,奈何...”
言至于此,張壽清秀的臉龐當即扭曲起來。
“奈何同寺武僧院的‘明鼎’見色起意,意圖不軌,他乃是后天武者,拜師武僧院執事得其庇護,身為雜役院的我既無精進武學傍身,也無其他執事照拂,金剛寺出口有十八銅人把守難以遁逃,在寺中已無路可走!”
“雖入空門,斷絕后嗣,然九尺男兒身斷不能屈從,不肖子弟壽寧死不從!當夜即舉刀,望祖宗九泉之下明察,予我庇護!”
話音落下,張壽又是三個頭磕下,起身額頭見血,足知其堅決。
哪怕還沒搞清楚狀況,張無疾也對這小和尚的處境感同身受。
都快被人剛了,不反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