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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魔鬼的足音(2)

“這么說來,臺燈也可能在同樣的情況下被碰倒?!毕F澚⒓捶瘩g道。

萬斯搖著頭說:“這是不可能的,警官。它不是頭重腳輕的,底座是用實心銅做的,而且當時它穩(wěn)穩(wěn)地站在邊角,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妨礙。所以,臺燈一定是被人故意弄倒的。”

希茲不再說話了,多年的辦案經(jīng)驗告訴他,萬斯的洞察力不可小視。

“除了這些,現(xiàn)場還有什么不和諧的東西嗎?”希茲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后,終于忍不住又開口了。

萬斯用手上的煙指著客廳里的衣櫥。這個衣櫥放在正對著沙發(fā)一角的玄關(guān)旁的一個角落里,離古希臘式櫥柜很近。

萬斯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道:“你可以仔細查看一下那個衣櫥,雖然它的門是半開的,但是里面的東西卻根本沒有被碰過?!?

希茲走上前去,仔細檢查了衣櫥的內(nèi)部。

“嗯,確實有些奇怪。”他終于承認了這個事實。

萬斯則從他的背后看著衣櫥。

“哦,天哪!”他突然叫了一聲,“你看,鑰匙竟然被插在門的內(nèi)側(cè)!有誰會從衣櫥里面鎖門?”

“這有什么奇怪的,”希茲一點也不在意,“說不定這門從來沒被鎖過呢!總之,很快就會找出答案了。等杜柏士隊長結(jié)束他的工作,我就去和外面等候著的女傭談?wù)?,一定可以得到一些線索的。”

他轉(zhuǎn)向杜柏士:“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當時,杜柏士已經(jīng)完成了臥室指紋的采集工作,正在采集鋼琴上的指紋。聽到希茲的問話,隊長搖了搖頭道:“他們作案時都戴著手套?!?

“我這里也一樣?!必惱赘f了一句,他正跪在寫字桌前采集指紋。

萬斯轉(zhuǎn)向窗邊,泰然自若地抽著煙,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似乎已經(jīng)對這件案子失去了興趣。

這時,大廳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矮小瘦弱的男人走了進來,滿頭灰發(fā)和雜亂的胡子在陽光下顯得極為突出,他不時地眨著眼睛。

希茲走上前去和這位剛來的客人熱情地打招呼:“早安,教授。你來得正好,我手上現(xiàn)在又有一樁好活了,哈哈,這正是你拿手的?!?

這位剛來的客人可是一個厲害的角色,他正是隱藏在這個偵查團隊背后的、能力非凡的破案專家之一——副督察康奈德·伯納。通常,大家在碰到什么棘手的技術(shù)問題時,總喜歡向他征詢意見,然而,他的名字和功勞卻很少為人稱道。他的專長是破解罪犯在開鎖時所使用的一些盜竊工具。他能夠從歹徒留下的跡象精確地解讀出犯罪工具,在我看來,就算是洛桑大學(xué)那些勤奮刻苦的教犯罪學(xué)的學(xué)者,在這一點上,也沒有幾人能和他相媲美。還有一件有關(guān)他的趣事,那就是他在紐約市警局任職的十九年中,由于他無人能及的專長,他一直被人們尊稱為“教授”。他的外表看起來也確實像一位不起眼的教授。他身上穿著一套未經(jīng)熨燙的傳統(tǒng)剪裁的黑色西裝,里面穿一件立領(lǐng)襯衫,打著一條窄長的黑色領(lǐng)帶,看起來就像是一位十九世紀末的牧師,他還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鏡片非常厚,使他的瞳孔看起來大得驚人。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聽希茲講話,似乎是在等著執(zhí)行任務(wù),完全忽視了其他人的存在。顯然,希茲對這位瘦小的警官非常了解,不等他反應(yīng),就徑直走進了臥室。

“教授,這邊請?!辈{跟了進來,希茲來到梳妝臺前,拿起首飾盒說,“看看這個,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伯納接過首飾盒,靜靜地走到窗邊,仔細觀察起來。萬斯似乎突然間又來了興致,跟了過去,站在一旁看著。

伯納戴著他那副厚得嚇人的近視鏡,把首飾盒拿在手上足足端詳了五分鐘。終于,他回過頭來看著希茲說:“兇手先后用兩種工具試圖打開這個首飾盒。”他說話時眼睛一直眨個不停,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尖銳有力,充滿了無比的權(quán)威?!八仁怯媚臣矬w重擊,使得盒蓋彎曲,同時在烤漆的表面造成許多刮痕。又用了某種鐵制的鑿刀,是專門用來破壞鎖的。第一種是一件鈍器,使用者由于不熟悉這項工具,在操作時杠桿角度有所偏差,結(jié)果只造成盒蓋邊緣扭曲變形;但是第二種工具的使用方法非常正確,找對了施力點,剛好可以把鎖簧弄開?!辈{的分析十分細致。

“你是說這伙歹徒是慣竊?”希茲問。

“很有可能,”伯納回答,“可以說,他們撬鎖的手法非常職業(yè)化,而且我甚至可以大膽地說,歹徒為了實施這次犯罪行動,專門準備了這項撬鎖工具?!?

希茲拿起那把火鉗問:“你覺得這玩意兒派上過用場嗎?”

伯納接過火鉗反復(fù)查看。

“這個絕對不是撬開鎖的工具,但很可能就是那件用來弄彎盒蓋的鈍器。你看,這把火鉗是用鐵鑄的,只要施力過大就會折斷。而首飾盒是用冷鋼打造而成,并且里面還有一個圓柱形的倒鉤鎖,需要一把特制的鑰匙才能夠打開;我想只有鑿刀才有足夠的力道將這把鎖撬開?!?

“嗯,好,先說到這里吧。”希茲對伯納的結(jié)論非常滿意,“接下來,我想請你對這個首飾盒進行一番更為詳細的檢查,教授,我希望到時候你會有更多的發(fā)現(xiàn)。”

“好的,不過我想帶走它,你不會反對吧?”說完,這個瘦小的專家夾著首飾盒,一聲不響地離開了。

看著他離開,希茲笑著說:“他是個怪人!不找到答案絕不罷休。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帶走那個盒子了,恐怕一路上就像母親捧著嬰兒般疼愛地捧著它?!?

萬斯的眼里滿是困惑,仍舊站在梳妝臺附近,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這個房間。

“馬克漢,我覺得整個案子都被那個首飾盒弄得更復(fù)雜了,現(xiàn)在看來,這事既不合理,也毫無邏輯可言,實在讓人捉摸不透啊!從那個盒子刮損的情形來看,似乎不是高手所為,但那個堅固的鎖確實又被撬開了,這太讓人困惑了!這種高明的手法,的確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做到……”

還沒等馬克漢作出回應(yīng),杜柏士隊長突然叫嚷道:“警官,我這里有新發(fā)現(xiàn)!”

我們立刻被他的聲音吸引過去,滿懷期待地來到客廳。只見杜柏士站在沙發(fā)后面,幾乎就在金絲雀陳尸位置的正后方。他拿出一個指紋顯示器,乍一看,好像一個小型手動式風(fēng)箱,他對著指紋器吹了一口氣,淡黃色粉末便均勻地散布在了桌面上,大約有一平方英尺的面積。接著,他將多余的粉末輕輕吹掉,于是,一個深黃色手印出現(xiàn)在了我們眼前。這個手印在粉末中呈現(xiàn)的樣子就像是一座座環(huán)狀的小島,上面的紋路清晰可辨。隨后,攝影師立即對著這個手印拍了兩張照片。

“這樣就可以了,”對于自己的發(fā)現(xiàn),杜柏士顯得非常滿意,“歹徒留下了清晰的手印,而且可以斷定是右手掌,可見,當時那個家伙就站在這名女子的正后方。況且這個掌印的痕跡看上去很新呢。”

“那么在這個盒子上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希茲指著一個翻倒在臺燈旁的黑色文件盒問道。

“這上面被擦拭得非常干凈,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說完,杜柏士就開始整理他的檢查工具。

“等一下,杜柏士隊長,”萬斯突然開口道,“衣櫥內(nèi)的門把檢查過嗎?”

杜柏士聽了,猛地轉(zhuǎn)過身去,瞪著萬斯。

“怎么會有人無聊到去握衣櫥內(nèi)的門把,我想通常人們開關(guān)衣櫥都是從外面進行的?!?

萬斯故作驚訝地將眉毛向上挑動了幾下。

“哦,你是這樣認為的呀?呵呵,不過,你想過沒有?如果一個人他就待在衣櫥里面的話,他就不會碰觸到衣櫥外的門把。”

“這真是可笑,不會有人蠢到將自己關(guān)在衣櫥里的?!倍虐厥坎恍嫉卣f。

“這可就不好說了,”萬斯反駁道,“難道你不知道嗎?有許多人恰恰正是沉溺在這種特殊的習(xí)慣當中,甚至把它當做某種形式的消遣娛樂呢!”

馬克漢突然開口了,似乎是來打圓場的。

“萬斯,對于那個衣櫥,你是怎么看的?”

“唉,我也沒主意了?!比f斯顯得很無奈,“有一個問題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那就是為什么衣櫥看起來沒有任何被翻弄過的痕跡,還是那樣整整齊齊的。按理說它應(yīng)該被大肆搜刮過才對?!?

此時,同樣陷入迷惘中的還有希茲,他對杜柏士說:“我想你最好還是再仔細檢查一下那個里面的門把。同這位萬斯先生一樣,我也覺得這個衣櫥中確有蹊蹺存在?!?

杜柏士顯然有些不悅,他默默來到衣櫥前,將采集指紋專用的黃色粉末撒在了里面的門把上。之后,他將粉末吹散,彎下腰,拿起放大鏡仔細檢查。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直起了身子,神情乖戾地看著萬斯,勉強承認:“門把上確實留有指紋,而且是新的,這下你滿意了吧!我敢肯定,這些指紋和桌面上的是同一個人留下的。你們看,這兩處的指紋中,大拇指指印都是環(huán)狀的,而食指都是螺紋狀的。彼得,看這里,”他對一旁的攝影師說,“把這個門把拍下來?!?

結(jié)束了檢查工作,杜柏士、貝拉米和攝影師一起先離開了。

之后,莫朗督察也離開了。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正好遇到兩名身穿白色制服的實習(xí)醫(yī)師,他們是奉命前來將金絲雀的尸體搬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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