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眼看的眾人,選擇性的失明。
往昔的日月就那么清晰的呈現在眼前,映襯著如今的場景多么的荒誕而可笑。
“葉南絮。”云一羨沉聲喊她的名字。
沉浸在游戲中的葉小姐頭也沒有抬的就回他一句:“等我玩完這一局。”
云一羨寒著一張臉,將她的手機從手中抽走,清寡的眼眸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睨著她。
葉南絮仰頭,“嗯?”
“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他睨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瞥了一眼時間。
葉南絮看著他,半晌后掀了掀唇角,笑道:“這么嚴肅,干什么?”
云一羨:“九分鐘。”
葉南絮撫了把長發,從包包里拿出自己用來記東西的手賬,“OK,談吧,有什么要求?”
端坐在辦公桌前的云一羨,指尖輕輕的敲擊著桌面,發出厚重的響聲,面無表情公事公辦的模樣。
期間,葉南絮時不時的用手指撩一下耳邊的碎發,但是不管她怎么將那些發絲掛在耳后,不聽話的發絲總是會跑到前面來,反反復復。
云一羨眸光瞥見,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曾經……
那里一直帶著一個頭繩。
因為葉小姐總是很不記事,每次兩人一同吃飯的時候,葉小姐總是要在包里口袋里到處翻找頭繩。
有一次兩人在食堂吃完午飯,他將她隨手準備裝進口袋里的頭繩,拿了過來,“你回寢室再拿一個。”
葉小姐很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云一羨,你喜歡我的頭繩?”
云一羨在她見鬼一樣的審視中,忍無可忍的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一下,“我給你拿著,備用。”
最后兩個字,他說的近乎是咬牙切齒。
“云一羨,頭繩給我。”
寂靜的辦公室內,葉南絮的聲音將云一羨失神的神志拉了回來。
之后,卻是更加凝固的氣氛。
沒有得到回應的葉南絮,咬著記號筆抬起了頭,很快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哪里,他們如今……又是什么關系。
“……抱歉,我好像是斷片了。”
云一羨不過是視線淡淡的在她的眼前一滑過,繼續談著跟項目有關的事項。
葉南絮抿了抿唇,再次將注意力回歸到了筆頭上。
即使科技已經發展到可以借助很多工具來完成初次的構圖,但葉南絮還是最喜歡用筆在紙張上記錄下自己偶然迸發出的靈感,對她而言,流瀉于筆尖的圖紙,遠比屏幕上的更具有感情。
在她沉浸在構圖中的時候,云一羨將蜷著的手指慢慢的松開,沒有人知道,就在剛才她脫口而出的那一秒,他將手移到了曾經常年戴著頭繩的手腕。
很多下意識的行為,埋藏在靈魂深處的記憶,誰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是觸發它們的暗關。
“這是草圖,你看看吧。”
葉南絮收手,將畫好的那一頁遞給他,連帶著整本手賬。
云一羨接過,提了幾個意見后,說道:“三天之內,將二稿發到秘書的郵箱。”
葉南絮將手賬拿回來,手掌撐在桌面上,“云老板,我請你,吃頓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