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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慢品生活:隨喜不隨性

苦樂悲喜,無非佛語;柴米油鹽,皆是禪機。看破紅塵的智慧不在紅塵外,而在紅塵里。而真正的得道高人也不是那些把自己“鎖”在深山老林里的苦行僧,而是在凡塵俗世中,把平淡、瑣屑的生活過得有滋有味的智者。禪與佛,本來就是生活的注解與調味。烹禪煮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豈不快哉?

看破紅塵,就是走入紅塵

廬山煙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未消。

及至到來無一事,廬山煙雨浙江潮。

——宋·蘇軾《廬山煙雨》

《廬山煙雨》是蘇軾在臨終時留給小兒子蘇過的一首偈子。蘇軾在結束了長期的流放生活之后,從一個躊躇滿志、一心從政報國的慷慨之士,慢慢變成一個從容面對、參透生活禪機的風燭老人。聽說小兒子將去就任中山府通判,他寫下此詩。

初看之時,廬山的蒙蒙煙雨,錢塘江了無窮盡的潮汐,如滾滾紅塵,令人感慨萬千,百感交集卻無從說起;等到自己投身于社會現實,經歷人情冷暖、風雨沉浮,終于歸來無事,眼界已超越物相,進入禪的境界后,那煙雨江潮已不是原來的煙雨江潮,而成了佛的意境、禪的風景。廬山依舊煙雨蒙蒙,錢塘江潮汐還是那樣宏偉壯觀,但這煙雨、這潮汐,就是佛,就是禪了。這種真正走入紅塵,理解紅塵后的禪悟,才是真正的看破紅塵。

禪花解語 出世求菩提,猶如覓兔角。

無相禪師在行腳時,因口渴而四處尋找水源,剛好看到不遠處有一個青年在池塘里踏水車,無相禪師向青年要了一點水喝。青年以一種羨慕的口吻說道:“禪師,如果有一天我看破紅塵,我一定會跟您一樣出家學道。不過,我出家后,不想跟您一樣到處行腳居無定所,我會找一個地方隱居,靜心參禪打坐,不再拋頭露面。”

無相禪師含笑問道:“哦,那你什么時候能看破紅塵呢?”

青年答道:“我們這一帶就屬我最了解水車,全村的人都以此為主要水源。若找到一個能接替我照顧水車的人,沒有了責任的牽絆,我就可以找自己的出路,就可以看破紅塵而出家了。”

無相禪師道:“你最了解水車,如果水車全部浸在水里,或完全離開水面會怎么樣呢?”

青年說道:“水車的原理是靠下半部置于水中,上半部逆流而轉。如果把水車全部浸在水里,不但無法轉動,甚至會被激流沖走;同樣,完全離開水面也不能車上水來。”

無相禪師道:“水車與水流的關系可說明人與世間的關系。如果一個人完全投身于江湖,難免被紅塵俗世的潮流沖走;假如完全出世,自命清高,不與世間來往,則人生必是漂浮無根。同樣,一個修道的人,要出入得宜,既不袖手旁觀,也不投身送死。”

正如無相禪師所言,出世與入世沒有絕對的界限,相輔相成,須臾不可離。

生活中許多人在遇到一些打擊與磨難后,變得心灰意冷,情緒低迷,于是不愿繼續努力拼搏,甚至生出出世之心。事實上,真正的看破紅塵,就是以平常的心態面對生活中所有的幸與不幸,做到寵辱不驚、怡然自得,這才是人生的真諦。只有體悟到“悟道前,砍柴挑水;悟道后,砍柴挑水”的自在妙境才能得到充滿禪意的真正幸福。

詩人白居易就深諳紅塵里參禪悟道之法,他把禪融入現實生活中,用平常心習禪。他的禪,不是躲到深山老林里,和白云明月做伴;不是拋擲現實,去追尋虛渺的境界,而是在日常習俗中求得適意、自足、忘情;在尋常的日子里求得心靈寧靜,以內心的自我解脫,來化解世間的苦悶。所以,他的詩多為感嘆時世、反映民間疾苦之作,語言通俗易懂,卻寄寓深刻,流傳千古。

真正的禪無須離世苦寂,清凈自在的禪者既可以在山水閑趣中澄澈心靈,也可以在車水馬龍中坐享世間繁華。

用平常心,做非常人

是動是念為二,不動則無念,無念即無分別,通達此者,是為入不二法門。

——《維摩詰經》

平常心,就是不管時空如何變化,不管人情如何轉變,始終心情平靜,不為瑣事費盡心思,不去鉤心斗角,每一天都活得輕松自在,時時都像過節一樣興致高昂。心平氣和,才能長養智慧,止于至善;心氣浮躁,只會蒙蔽靈臺,趨向無明。

在喧囂世事中,想要保持一顆平常心需要極大的定力和心靈力量。面對世間的利益紛爭,做到無為、無爭、不貪、知足,保持對名利的淡泊心,對屈辱的忍耐心,對他人的仁愛心,做好每天當做之事,享受每件事情帶來的快樂,自然會有足夠的力量來承擔生活中的挫折和痛苦,獲得更純粹的幸福。

面對人生,我們要選擇閑看云卷云舒、花開花落的心境,選擇一種從容自在的人生態度,既要正視生活中的悲歡離合,做到寵辱不驚,也要正確定位自己的人生,做到自在隨意。

曾經有一個叫曾會的學士,與珊禪師是多年的好朋友。有一次學士外出,偶然遇到雪竇禪師,于是寫了封介紹信給雪竇禪師,讓他到靈隱寺去找珊禪師。雪竇禪師欣然接受,拜別后就繼續云游去了。

這一別就是三年,一次,曾會學士因為公事來到靈隱寺。他突然想起三年前曾介紹雪竇禪師來這里,于是問珊禪師:“雪竇禪師現在怎么樣了?”

珊禪師疑惑地說:“沒有這個人呀!是不是搞錯了?”

曾會學士說:“怎么會搞錯呢?我親自介紹他來的!”

珊禪師派人在寺里上千僧眾中找了個遍,可找了一上午,也沒有找到這個人。

曾會學士說:“你還記得拿我介紹信的那個人嗎?”

珊禪師搖搖頭說:“沒有啊!我從來沒有收到過你寫的介紹信呀!”

珊禪師看學士那么著急想找到這個人,便和學士一起尋找,可是找遍寺院,就是不見雪竇禪師的蹤影。直到天快黑的時候,才在一間很破的屋子的角落里找到了正在打坐的雪竇禪師。

曾會學士高興地喊道:“雪竇禪師!”

雪竇禪師見是曾會學士,也感到十分驚喜,他與珊禪師各自作禮。

寒暄了一陣,曾會學士問道:“三年前我親筆寫的介紹信你給丟了嗎?為什么不給珊禪師看呢?害得你住這樣的房子!”

雪竇禪師從衣袖里取出原封未動的介紹信還給曾會學士,說道:“我只是一個云游的和尚,沒有什么渴求,為什么要請人介紹呢?”

雪竇禪師在名利面前保持著最本真的自我,掙脫世俗的誘惑,拋卻名利的紛擾,雖默默無聞但終成正果。

很多人在春風得意時容易喜形于色,在沾沾自喜中容易迷失自我,能夠始終保持平常心的人總是少數。而那些心態平和的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顯山露水,卻往往能在不顯不露中出頭。

禪花解語 執著心即魔,平常心是道。

生命是一種緣,是一種必然與偶然互為表里的機緣,但有時命運偏偏喜歡與人作對,你越是挖空心思想得到一樣東西,它越是想方設法不讓你如愿。這時候,癡愚的人往往不能自拔,越想越亂,陷入自己挖的陷阱里;而明智的人明白知足常樂的道理,他們會順其自然,不強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事實上,生活中太多東西是不可強求的,那些刻意強求的東西或許我們終生都無法得到,而那些不曾期待的往往會在我們的淡泊從容中不期而至。因此,面對生活中的順境與逆境,我們應當保持隨時、隨性、隨喜的心境,順其自然,以一種從容淡定的平常心來面對人生的種種悲歡離合。應知平常即是福,顛沛才是苦。在生活中看親情如燈,品人生似棋,執一顆平常的心,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從容態度,是平淡也是浪漫,是無語也溫暖的人生境界。

宋代無門慧開禪師曾作禪偈曰:“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這種怡然自得的心境,日日是好日的灑脫超逸,正是非常人的平常心啊。

不苦不樂,是非不掛心

有是有非還有慮,無心無跡亦無猜。

不平便激風波險,莫向安時稔禍胎。

——唐·司空圖《狂題十八首(其十六)》

快樂是每個人的天職,但快樂絕不是自甘墮落、隨意懶散的享樂主義。人在追求快樂時也要擁有智慧,智慧就是豁達地看待萬事萬物,別人看外,你看內;別人看點,你看面。唯有用自己的智慧看待苦樂,才能參透生活的真相,解決問題時才可以做到四兩撥千斤。在不苦不樂的中道生活中,才能找到真正意義上生命的逍遙。

云照禪師是一位得道高僧,他面容慈祥,常常帶著微笑,生活態度非常積極。每次對信徒們開示,他總是會說:“人生中有那么多的快樂,所以要樂觀地生活。”

云照禪師對待生活的積極態度感染著身邊的人,在眾人眼中,他儼然是快樂的象征。可是有一次云照禪師生病,臥病在床時,他不住地呻吟道:“痛苦啊,好痛苦呀!”

這件事很快傳遍了寺院,住持聽說,便忍不住前來責備他:“生老病死乃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一個出家人總是喊‘苦’,是不是不太合適?”

云照禪師回答:“既然這是必不可少的經歷,痛苦時為何不能叫苦?”

住持說:“曾經有一次,你不慎落水,在死亡面前依然面不改色,而且平時你也一直教導信徒們要快樂地生活,為什么自己一生病反而一味地講痛苦呢?”

云照禪師向著住持招了招手,說:“你來,你來,請到我床前來吧。”

住持朝前走了幾步,來到床前。云照禪師輕輕地問道:“住持,你剛才提到我以前一直在講快樂,現在反而一直說痛苦,那么,請你告訴我,究竟是說快樂對呢?還是說痛苦對呢?”

快樂與痛苦沒有對錯。生活本來就有苦樂兩面。苦的時候要想起快樂;快樂的時候也應該明白還有苦。只顧捧著熱烘烘的快樂,會樂極生悲;抱著冷冰冰的痛苦,又會苦得無味。所以,人最好過不苦不樂的中道生活。

禪花解語 中道非庸道,不苦不樂才能在翻涌的紅塵里淡定從容。

不苦不樂的中道生活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的,卻是每個人都應該追求的。人這一生,快樂與痛苦相伴而生,若一味享受快樂的生活,必然會在安逸的生活中喪失警惕;若長期沉溺于痛苦的深淵,又將在絕望的泥沼中無法自拔。生活總是苦樂參半,不要期待只有快樂而沒有痛苦的生活,也不要偏執地認為生活毫無快樂可言。正視快樂的短暫,不回避痛苦的現實,在快樂中保持清醒,在痛苦時積極應對,這才是智慧的處世態度。

“對于有智慧的人來說,春天不是季節,而是內心;生命不是軀體,而是心性。”不苦不樂的中道生活源自人內心的灑脫與淡定。一個人追求繁華容易,返璞歸真卻難;瀟灑地享受快樂容易,坦然地面對痛苦卻難。

人的心性就如一杯水,淡淡的清水里沒有任何雜質,就能夠長久地保持潔凈的狀態,但如果在水中放入了一些酸甜苦辣的東西,這杯水很快就會變質。人的思想也是如此,想法越多越復雜,就越容易變質;而智慧的人,就能夠坦然地面對生活中所有的苦與樂,享受不苦不樂的中道生活。

生活的圓滿在于其質量

風雨瀟瀟似晚秋,鴉歸門掩伴僧幽。云深不見千巖秀,水漲初聞萬壑流。鐘喚夢回空悵望,人傳書至竟沉浮。面如田字非吾相,莫羨班超封列侯。

——宋·呂本中《柳州開元寺夏雨》

有一個小和尚,做什么事情總是力求完美,無論是參禪還是清掃寺院。有一天晚上,禪師看見小和尚還在擦地板,忍不住問道:“其他人都去休息了,你怎么還在這里干活呢?”

小和尚見是師父,于是扔下抹布,手中合十,恭恭敬敬地對禪師說:“師父,我覺得地板不夠干凈,我要把地板擦得一塵不染。”

禪師用手拂過地板,不帶一點塵灰,于是說:“已經很干凈了。”

“不,師父!”小和尚說道,“我從早上就在擦地板,期間不知道從外面飄進來多少灰塵,師兄師弟們你來我往,又給這地板踏上了不少灰塵,就在剛剛說話的時候,不知道又有多少灰塵沾在這地板上,所以我還要繼續擦。”

禪師問道:“除了擦地板,你還做了什么?”

小和尚說:“什么都沒做,我一直在認真地擦地板,想讓地板一塵不染。”

小和尚原本以為禪師會夸他認真專注,誰知禪師拿起手中的佛珠在他頭上重重敲了三下:“你為了擦地板錯過了多少事情,即使將地板擦得明亮如鏡又有什么意義呢?”

世界永遠都是有缺憾的,哪有那么多的完美和圓滿呢。很多人為了所謂的圓滿鍥而不舍地追求著,殊不知,自己失去的東西更多。正如小和尚拼命地擦地板,地板擦得再干凈又有什么意義呢?因為擦地板而浪費了修行的時間,又如何得到修行的圓滿呢?

禪花解語 安心睡,快樂吃,歡喜笑,健康做。有幾人能做到呢?

人間滄桑變幻,本就沒有完美存在,佛學里把這個世界叫作“娑婆世界”,意思就是能容納許多缺陷的世界。這個世界本就有缺憾,悲歡離合是常事,就如同生老病死一般,任何人都逃脫不了這個規律。然而,生命雖有長有短,質量卻有很大的不同。什么是生命的質量?生命的質量是霍金在殘疾之后的堅強,是海倫在失明之后活下去的勇氣,是孜孜不倦追求幸福的過程。誠然,我們無法掌握生命的長度,但我們能改變生命的質量,只要活出有質量的生命,瞬間的生命也可以綻放永恒的絢爛。

佛教大師教我們在這不完美的娑婆世界,如何捕獲幸福,提高生命質量:

第一是能“安心睡”。現代人一整天工作下來,十分辛苦,如果到晚上還無法安心睡覺,心驚膽戰,那該多么痛苦啊!若是能睡得著,睡得好,的確算是莫大的幸福。

第二是能“快樂吃”。多少人吃飯總覺得沒有胃口,處處挑剔,卻不知在別處還有很多人為一口飯和一口水而努力拼搏,甚至還有很多人吃不上飯。因而,有東西吃,干嗎還要挑剔呢?

第三是能“歡喜笑”。經常把笑容掛在臉上,對任何事都不抱怨、不計較,把別人的贊美當作蜜糖,把別人的批評當作良藥,把生活中的磕磕絆絆當作鍛煉,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這將是多么寬心的一生。

第四是能“健康做”。這就是說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和心靈,無病無災,滿心歡喜,勇于付出。

有了這四點,生活即便不圓滿,又怎能不快樂、不自在呢?

今時今日,有多少人為了得到幸福而努力追求金錢和權勢,因此反而把獲得幸福的機會丟失了。若是放寬心胸,安枕無憂、品食知味、滿心歡喜、身心健康,哪里還會不幸福、不圓滿呢?

任意生活,隨喜不隨性

自來自去動洪爐,無象無私無處無。

回雁不多消氣力,染花應最費功夫。

溟蒙便恨豪家惜,濃暖深為政筆驅。

莫訝相逢只添睡,伊余心不在榮枯。

——唐·貫休《春》

人人都向往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可如何才能像高僧禪師那樣,自由恣意、滿心歡喜地生活?如果希望像禪者一樣自由,首先就要擁有一顆純凈飄逸的心,隨風如白云般漂泊,安閑自在,任意舒卷,隨時隨地,隨心而安。

很多人為了能夠禪修開悟,窮盡一生心力只為了尋找入定開悟的真理,而禪師卻開示眾生放下真理,才是真自由。修禪之人自然都希望能夠找到一種抵達悟境的方法,所以往往皓首窮經,遍訪名師,但是這樣很容易將自己困住。當你追求真理之后,又能將所追求的真理放下,而不執著于一個非如何不可的真理,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禪花解語 自由自在,是因為心無掛礙。

真正的自由不是追求,而更接近于一種隨遇而安;不是消極地順其自然,而是一種心境的舒適與坦然。看取蓮花凈,應知不染心。隨心自在并不像用自己的左手握住右手一樣簡單,甚至不是通過簡單的學習就能獲得的,它是禪者的一種境界。宇宙萬物有各自的生存法則,就像水隨地勢起伏而流淌,不會刻意地選擇路線;云因為風的起落而飄動,不會刻意地抗拒聚散;花隨四季的變遷而輪回,不會刻意地回避凋零。它們都是自由的,有著蒼天大地賦予的順其自然的奧義。

自由是一種心境,如閑云野鶴,閑散安逸不受塵世羈絆,能夠在悲傷中發現喜悅,能夠在陰霾中預見晴天,就如長沙景岑禪師所言,心能夠在整個時空中徜徉,“始隨芳草去,又逐落花回”。

一日,長沙景岑禪師到山上散步,回來的時候碰到住持。

住持問他:“你今天去了哪里?”

長沙景岑禪師:“我到山上去散步了。”

住持追問:“去哪里了?”

長沙景岑禪師:“始隨芳草去,又逐落花回。”

長沙景岑禪師懷抱著一片和風煦日,沒有狂風暴雨的心境,他所體驗的世界沒有黑暗,沒有罪惡,一片陽光明媚。其實,不是世界沒有狂風暴雨和黑暗罪惡,而是他的心不受外在環境的影響,永遠安詳、穩定、慈悲、寧靜、光明,所以,不論他面對什么樣的世界,他的心境始終自在安閑。

世人常常覺得不自由,即使禪定也只是為了求禪而刻意入定,雖然穩坐如鐘,心卻如風中搖曳的枯草,并沒有得到真正的安寧。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過多的執著造成過多的苦惱,執著于其中不能自拔的人又怎么能了解禪者的自由境界呢?

心境坦然,悠然無滯,眼前自然是海闊天空,到處都會是盎然的芳草,遍地都是繽紛的落花,徜徉其中,天高云淡,鳥語花香,神奇的造物,悠然的心靈,一切如詩畫般和諧動人。其中境界就如寒山詩偈所言:“一住寒山萬事休,更無雜念掛心頭。閑于石壁題詩句,任運還同不系舟。”

生活慢慢過:一杯茶喝出一池蓮花

閑居無事可評論,一炷清香自得聞。

睡起有茶饑有飯,行看流水坐看云。

——元·了庵清欲禪師

走過險峻的高山和坎坷的洼地,我們才發覺平坦道路的悠然自得;嘗過咖啡的苦和果汁的甜,我們才發現最解渴的是清澈的純凈水;經歷過輝煌和落魄,我們才知道平淡是生活的真諦。

生活是一條河,雖有揚波萬里、豪情萬丈之時,但最終都會歸于水波不興、平平淡淡。人生的平淡是一種氣質,也是一種修養,更是一種境界。人們常說“絢爛至極歸于平淡”,平淡就是所有波濤洶涌過后的一種人生常態。人們不可能一輩子都在驚濤駭浪中搏斗,平淡的幸福才是人們最終的心靈歸宿。

平淡的生活如同一杯茶,當你放慢腳步,細細品茗,就能嘗出一池蓮花。

平淡是一盆蔥郁的吊蘭,它在陽臺上潛滋暗長,舒枝展葉,悄悄地把綠色的寧靜鋪滿你的心田;平淡是一杯清爽的茉莉花茶,清新的氣味在平和中緩慢散開,層層舒展的花瓣逸出一波又一波的清香,讓人們細細品味其中的悠然;平淡是一首清淡閑遠的詩,吟誦之間讓心靈浸染上一股清新寧靜,不為世俗所擾。

老僧的一位老友來拜訪,吃飯的時候,老友看他只吃咸菜,便不忍地問:“你只吃這咸菜,難道不會太咸嗎?”“咸有咸的味道。”老僧笑著回答。

吃完飯后,老僧倒了一杯白開水,慢慢悠悠地坐在院子里喝,老友看到后又問:“沒有茶葉嗎?怎么喝這么平淡的開水?”老僧依然笑著說:“開水雖淡,可是淡也有淡的味道。”

咸菜的咸與白開水的淡就像我們在人生中遇到的不同情境與事件一樣,在無力選擇的情況下,不如學會適應和享受。雖然在漫漫人生路上,我們需要品嘗各種滋味,體驗各種心境,但是有高潮和低潮,有咸有淡,才是圓滿。

咸在人生中體現為我們強烈的信念、徹骨的痛苦、自我的孤獨、熾熱的情感、沉醉的癡迷、狂熱的愛戀等;而淡就是細心的關懷、偉大的平凡、適當的沉默、溫和的知足等。

人們一旦超越了咸與淡,就能真正品味到咸菜的滋味與白水的清甜,這也就是平淡的最高境界。俗話說“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們與周圍的人和諧相處,做到寬容以待,推己及人,和而不同,那么生活中很多的紛擾就會迎刃而解,人生就會變得簡單而美好。

平淡不是平庸,也不是懦弱,而是洗盡鉛華之后的自我認定與歸屬,還是人們幸福與快樂的起源與根基。星云大師告訴我們:“假如能夠心平,就能光大心的功能,就能產生心中的凈美。”

在人世間,如果我們能夠心如止水,沉穩恬靜,就能擁有一份平淡的心境,不拘泥于人言是非,不沉迷于功名利祿,脫離塵世的喧囂之境,視悲歡榮辱如過眼煙云,不為權勢所羈絆,不為物欲所拖累,以一顆平常心直面人生,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業,追求人格的獨立和靈魂的自由。金圣嘆在《臨江仙》中說:“是非成敗轉頭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這句詞講的就是要以平淡的態度面對人生。

平淡是最動人的本色,是不需要修飾和裝點的。能夠享受平淡的人,靈魂才會散發出迷人的香味。

禪花解語 平淡中有真味,一杯水可以喝出茶香,一杯茶可以喝出一池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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