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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論

一、概念界定

(一)上古神話

神話有廣義與狹義之分。狹義的神話指產生于原始社會的古代神話,是原始社會出現的一種集體創作的口頭文學,但它又與古史、傳說多摻雜在一起,很難明確區分出哪些是神話,哪些是古史、傳說。廣義的神話是袁珂先生提出來的,共分為九大部分:神話(狹義),傳說,歷史,仙話,怪異,民間傳說,來源于佛經的神話人物和神話故事,關于節日、法術、寶物、風習、地方風物的神話傳說,少數民族的神話傳說。參看袁珂:《從狹義的神話到廣義的神話——<中國神話傳說詞典>序(節選)》,《社會科學戰線》1982年第4期;袁珂:《再論廣義神話》,《民間文學論壇》1984年第3期。我們所論述的上古神話只包括其中的五類:神話(狹義)、傳說、歷史故事、仙話、怪異。需要說明的是,在本書的表述中,“神話”一詞大多是廣義的概念,但根據具體語境及論述的需要,“神話”有時也指狹義的概念。

我們在這里討論的“上古”,是和“神話”結合在一起來討論,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神話史分期討論。袁珂先生雖有《中國神話史》一書,但也并沒有完全按照中國神話演變的時代特色來論述神話的發展,因此中國神話史的分期問題還有待深入討論。二十世紀中國學術史上曾出現過“古史辨”、“古史新證”、“古史重建”等思潮,他們所用的“古史”概念一般是指東周(包括東周)以前的歷史。如王國維《古史新證》,從其講義內容來看,至少應包括虞夏至商這段歷史。李濟在《再談中國上古史的重建問題》一文中,認為要將上古盡量往前追溯,要追尋到人類原始的時代,在空間方面也應往前推到中國的地勢與地形尚沒有完成的那一時期。李濟:《再談中國上古史的重建問題》,《中國現代學術經典·李濟卷》,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第693頁。《史記》從“五帝”開始記起,五帝以前的傳說史料已很少,即便有也多產生在《史記》以后,這樣的傳說已很少有史實的“素地”了。李學勤先生曾建議把伏羲炎帝時期用“遠古”這個詞來定義。李學勤:《深入探討遠古歷史研究的方法論問題》,《文物中的古文明》,北京:商務印書館,2008年版。因此,五帝以前的神話傳說,可以稱之為“遠古神話”;五帝時代至秦統一中國這一時期的神話傳說,可以稱之為“上古神話”,“上古神話”產生的下限我們雖然界定在秦統一中國,但是記載“上古神話”的典籍卻要往下延伸,秦漢乃至魏晉時期的很多文獻也記載了大量的上古神話傳說,亦應該在考察范圍之內。

(二)禹的性質

神話的內容豐富而復雜,一般可以分為:自然神話、創世神話、英雄神話、始祖神話、戰爭神話等。如果從這個角度考慮,大禹可以歸屬于英雄神話這一類,首先,大禹作為神話的主人公,他是神化了的英雄人物,在他身上表現出英雄人物所具有的激情斗志、神異能力和英雄氣概;其次,英雄神話的主題是要反映同自然力和權威進行抗爭,大禹治水傳說正是這方面的代表。但是我們要考慮到大禹的特殊性,他是夏代之前的傳說人物,他所處的時代沒有當時直接的文字記載,其發生的事件或相關人物無法直接考證,這些事件和人物也往往帶有神話色彩。因此,王國維說:“上古之事,傳說與史實混而不分,史實之中固必然有所緣飾,傳說之中往往也有史實之素地。”王國維:《古史新證——王國維最后的講義》,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第1頁。大禹傳說正是這樣一個形態,它既有“史實素地”的成分,又有后世不斷疊加的神話因素、傳說色彩等附加成分,文獻記載更是分歧不已。此外,后世記載他的敘事文本還表現出“片段性”、“零散性”、“跳躍性”等非邏輯性的“非敘述”性特點,缺少“頭、身、尾”結構的敘述性范型。面對這樣的研究對象,需要考證其蘊含的“史實素地”,解讀其中的神話敘事,并梳理闡釋其演變發展過程。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運用正確合理的研究方法,對大禹傳說作一全面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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