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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郭貴人下山

  • 娘娘山莊
  • 苗庭寬
  • 5724字
  • 2019-03-15 14:43:12

祭日完畢,劉黃如釋重負(fù),回到屋中,脫去褖衣,坐在太師椅上歇息。

李嫂緊隨其后,給劉黃打坐、更衣、斟茶。“皇姑姑,莫見怪呀,小的真的沒有辦過這樣莊重的差事。”她在為自己的差錯懊悔。劉黃生平第一次舉行祭日,并且是代表大漢朝祭祀天神,心情亢奮,愉悅難以言表,對李嫂的懊悔之言,不以為然。“人非圣賢,孰能無錯。做神仙也得有個修煉的功夫。今日我們能做到這一步,也非易事。”

“當(dāng)然,當(dāng)然。”李嫂見劉黃沒有責(zé)怪她的意思,說話的口氣輕松許多。她說:“我們山莊雖小,可有娘娘、皇子、皇姑姑在此,廟小神仙大,所作所為,堪比國朝。皇姑姑福澤深厚,我等受益匪淺。”李嫂是宮人出身,說奉承話輕車熟路。

劉黃啖了一口茶。“今日這事兒,下雨不打傘淋著了。論歲數(shù)我老大,論常理,陰麗華、郭圣通她們倆才是劉家的主人,我和伯姬出嫁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充其量是劉家的一門兒親家,不應(yīng)當(dāng)再在劉家指手畫腳拋頭露面才是。可陰麗華、郭圣通兩房媳婦同為皇帝貴人,身份一樣,分不出個高低,讓她們倆誰做初獻(xiàn)都不合適,我作為長者代勞此事,免得她們之間你前我后的鬧隔閡不是。”

“皇姑姑英明,所言極是,長者為尊嘛。”李嫂附和道。

“哎呀,累死我了……”劉黃打了個哈欠,閉目倒在椅背上。李嫂見狀,悄悄移步外行。“李嫂,你不要走,我有事兒問你,你坐下。”劉黃突然發(fā)話。李嫂“喏”了一聲,嘻嘻地坐在劉黃旁邊的椅子上。

“我一直想問你……”劉黃仍是閉著眼睛,歪在椅上。“若是在宮里,像你這等角色怎的稱呼,總不能叫你李嫂吧?”

李嫂不解,“皇姑姑,你的意思是……”

“別多心,我不是說你不好。眼下我弟弟劉秀已經(jīng)做了皇帝,陰麗華、郭圣通也獲封貴人,將來她倆之中必定有一人是皇后,有皇后就要有后宮,有后宮就得有規(guī)制。規(guī)制是什么,規(guī)制是王法,而王法是人定的。我聽說,前朝的后宮亂象叢生,一直受世人詬語,結(jié)果偌大的一個漢朝愣是被后宮的幾個女人亂了天下。我家中老人過世早,大弟弟、二弟弟也過世了,我雖是出嫁之人女流之輩,但年長為尊,趁著我腦瓜清楚不糊涂的時候,我?guī)鸵r三弟一下,替他立立這后宮的規(guī)矩。我不想讓他提著腦袋打來的漢朝江山,又壞在后宮的女人之手。所以我想讓你給我說說前朝后宮的規(guī)矩。”劉黃睜開眼,望著李嫂。

“皇姑姑一片愛弟愛家愛國之心,真是感天動地,為大漢國朝之福啊。”李嫂施禮敬重。“我等不才,雖然在前朝宮中呆過,所知的也不是太多。既然皇姑姑抬舉,小的不妨說說。”李嫂將身子靠攏劉黃。

“前朝后宮之制,源自周朝,天子稱王,正妻稱后。王有一后,三夫人,九嬪,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御女,共一百二十一后妃。后正位宮闈,同體天王。”

“這我知道,前朝呢?”劉黃似乎對于后宮規(guī)制的源頭并不感興趣。

“前朝……皇姑姑,別嫌小的啰唆,我講細(xì)一些。”

“我就是想聽細(xì)致的,你要仔細(xì)道來。”

“前朝初建時沿襲了秦時的母后稱號,又設(shè)置了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長使、少使等妃嬪。漢武帝時增加了婕妤、婧娥、容華、充衣,漢元帝時又新置了昭儀。這妃嬪呢,分為十四等,且各有爵位。比如:昭儀位視丞相,爵比諸侯王;婕妤視上卿,比列侯;婧娥視中二千石,比關(guān)內(nèi)侯;容華視二千石,比大上造;美人視二千石,比少上造;八子視千石,比中更;充衣視千石,比左更;七子視八百石,比右庶長;良人視八百石,比左庶長;長使視六百石,比五大夫;少使視四百石,比公乘;五官視三百石;順常視二百石;舞涓、共和、娛靈、寶林、良使、夜者皆視百石;上家人子、中家人子視斗食俸。

劉黃聽后皺起眉頭兒,“這如何了得,一個小小的宮女食俸千石百石,我的老爹在南頓縣做了多年的縣令,食俸僅四百石,尚且不如宮中的一個長使!怪不得天下的老百姓這么窮呢,這規(guī)制得改,一定改……”

李嫂見劉黃發(fā)怒,慌恐下跪,“小的有罪,惹皇姑姑生氣。”

劉黃看著李嫂,“不必驚慌,你何罪之有。你說說,你一個做寶林的,食俸為多少?”

“百石。”

“嚯,百石呀。若是我們現(xiàn)在有百石糧,可成大富翁了。甭說我們,就是眼下我弟弟劉秀他要有百石糧,能辦多少的軍國大事呀。你起身吧。”

李嫂起身重新坐回到椅上,劉黃對她說:“今兒起,你動動腦子,想想我弟弟劉秀后宮的宮制,之后閑了,把陰麗華、郭圣通、伯姬叫來,咱們幾個議一議。”

“可這……”李嫂面帶難色,“可這是朝廷大臣們做的事兒。”

劉黃不滿,“怎么著,我這皇姑還比不上一個大臣?”

李嫂滿臉堆笑,“皇姑姑,那大臣算什么,你是管大臣的。我說這朝廷不在這里。”

劉黃說:“兵荒馬亂,天下未穩(wěn),哪兒來的朝廷啊。即便有,也是個馬背上的朝廷。劉秀他們忙著打仗沒工夫考慮別的事情,后宮的事兒,我們定,我們定好了天下太平了,再讓劉秀叫朝臣們下詔不就得了。依我看,進(jìn)京入宮的事兒長著哩,沒有半年一載的工夫,我們進(jìn)不了京城入不宮。你想想,天下不太平,京城附近都是犯上作亂的人,誰敢入宮坐殿,往那個火山口上坐。放心吧,我們在這兒貓著,一年半載出不了山,有事情做。”

李嫂小聲說:“稟皇姑姑,小的有個請求,以后我們不再直呼其名了好不好。”

“誰?誰的名。”

“皇帝的。”

劉黃大笑。“怕啥,現(xiàn)在也無外人。再說了,我是他大姐親大姐,叫他劉秀是客氣了,多半時候我都叫他‘三兒’或‘三小’。他小時候,光屁股的時候,都是我抱大的,他的小雞雞有多大我都知道。”

李嫂羞得臉紅,“皇姑姑,這話說得怪羞人的,現(xiàn)在是皇上。”

劉黃拿出大姐的脾氣。“皇上也是人,別把他們這些男人看得過高了。他們不是人找這么多的妃嬪干什么。”劉黃坐直身子,嚴(yán)肅起來。“對了,你倒提醒我了。你這李嫂的稱呼也該變一變,貴人、將來的皇后,總不能和常人一樣,一口一個‘李嫂’的叫你吧。前朝稱宮里人為‘姑’,就稱你為李姑好了。將來有了宮制,再按宮制稱呼。如果你有造化,能做上昭儀,位居丞相,爵比諸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李嫂跪拜,感恩涕零。“拜謝皇姑姑恩示,即使小的不做,有皇姑姑這句話,小的至死都感恩。”劉黃攙起李嫂,“好了好了,你好好侍候大家,我們劉家不會虧待你。”

倆人說話間,使喚跑進(jìn)屋來,“皇姑姑……皇姑姑……不好了,小皇子抽風(fēng)咧。”李嫂上去一巴掌打在使喚臉上,“慌慌張張,規(guī)矩都不懂,成何體統(tǒng)。”使喚抱著臉,不解地望著李嫂,大聲說:“小皇子病了!”劉黃顧不上她們,跑去隔壁房間。

祭日儀式后,郭圣通回到房間,見小兒劉疆臉色通紅,挨在自己臉上,覺得火燙,不一會兒疆兒竟抽起風(fēng)來。郭圣通帶孩兒沒有經(jīng)驗(yàn),在家時都是母親郭主吩咐人打理著,現(xiàn)在到了這個不知身在何處的深山之中,舉目無親,慌手無措,急得發(fā)瘋一般。

郭圣通的父親郭昌,曾任郡府的功曹吏,因贏得真定恭王的好感,娶其女劉氏為妻。劉氏到郭家后改郭主之名。郭圣通出生在官宦之家,母郭主是親王之女,舅劉楊是真定郡王,家境優(yōu)渥,不曾吃苦受累。今日見兒子劉疆如此,聯(lián)想到近日的顛沛流離,心如刀割,萬般怨恨涌上心頭,她抱著兒子大聲哭道:“該死的劉秀到哪里去了,竟然讓我們母子受這般的折磨,不行……我要回家,我要回娘家……”

眾人勸阻,郭圣通越發(fā)傷感。思前想后,心疼兒子,又無能為力,倍感委屈,突然覺得劉秀是個騙子,騙了自己和兒子,怒道:“什么狗屁皇帝,得了天下,自己的老婆、孩子連立足的窩兒都沒有,不就是個草寇大王嗎,當(dāng)初不是我舅說合,我娘做主,我郭圣通怎會嫁給你這個布衣郎……好了不說了,算我命苦……我回娘家,我不跟劉秀過了……嗚嗚……”平日里劉黃說話橫,想什么說什么,但在郭圣通面前,總是底氣不足,從骨子里畏懼出身名門的郭圣通。到底為什么,她也說不清楚,許是出身的原因,家境的原因,郭圣通有功于劉家的原因,還是郭圣通脾氣古怪的原因,總之說不清楚。她站在怒火萬丈的郭圣通面前,也不知說些什么,任由郭圣通發(fā)飆。她想,若是郭圣通真的抱孩子走了,那就鬧出天大的亂子了,這時她見陰麗華走了進(jìn)來,心情馬上放松下來。在她的心目中,只要有陰麗華在,沒有擺不平的事兒。

陰麗華走到郭圣通跟前,將自己的臉放到劉疆的小臉蛋上,“可憐的孩子,真的發(fā)燒了,來來來……讓娘看看。”她從郭圣通的懷中接過孩子,轉(zhuǎn)過臉兒對屋內(nèi)的使喚說:“你們都退了吧,李嫂加些碳,讓屋里暖一些。”等人去了之后,她將疆兒放在床上,拿出疆兒的右手,捋開小臂,輕輕上推三關(guān),走天河水,同時輕按人中,一杯茶的工夫,疆兒不再抽風(fēng),又按摩了半個時辰,退去燒的疆兒竟然平安睡去。

眾人見疆兒平安無事,便都散去。

屋內(nèi)剩下郭圣通和陰麗華倆人,郭圣通又開始落淚。陰麗華拉住郭圣通的手,“別哭了,你心里憋楚,都是為了孩子,大伙理解。”

郭圣通流著眼淚說:“若是沒有這孩子,我早就走了。我才不在乎他劉秀是個什么皇帝。你說我們住在元氏真定那里,有什么不好,偏偏跑到這個連鬼都不來的地方,叫什么狗屁山莊……先說好麗華,我是真心把你當(dāng)妹妹。這孩子是我的也是你的,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或是有一天我走了,你可得把疆兒給我養(yǎng)起來……”

這時疆兒醒了,陰麗華抱起孩子,輕輕地晃動著,愛憐地在疆兒的臉上親了一口。“愣是瞎說,疆兒在這里,你能去哪兒?”

“我給疆兒找個奶娘來。”

“甭添亂了,這地方,你走得出去嗎。”

“我問使喚了,他們說,從北邊下山就是房子縣。房子縣就是我舅真定郡的屬地,到了那里言語一聲,我舅就會派人來接我的。”

陰麗華看著郭圣通,心內(nèi)不安,“不要再想別的了。退一萬步講,不管劉秀他是不是皇帝,他還是我們的夫君,我們是他的妻子。為了我們的疆兒,我們也得聽他的,在這兒待著,等他歸來。”陰麗華開導(dǎo)郭圣通。

郭圣通說:“我和劉秀都有疆兒了,不會再跟別人,氣話是氣話,事說事,我總得為我的疆兒,弄個奶娘讓他有奶吃不是。”

“這事兒,我正著急上心,我和伯姬會想法兒。你呢,安心照料我們的兒子,辦法由我和伯姬想。你千萬不能干傻事兒。”陰麗華提醒郭圣通。陰麗華估摸著,郭圣通只是說說大話而已,她一個千金之身,如何走得出這崇山峻嶺。

午飯后,郭圣通不讓陰麗華回自己的房間,倆人上床,躺在疆兒的兩側(cè),陰麗華輕拍著疆兒,倆人聊天說話。

回到房間的劉黃納悶,吃飯的時候怎么沒見劉伯姬這個臭妮子呢。她問了李嫂,李嫂也說不知。她想問問陰麗華,可陰麗華被郭圣通叫去。郭圣通心氣不順,讓陰麗華開導(dǎo)開導(dǎo),也是劉黃求之不得的事情。家和萬事興,更何況這非常時期。安定最重要。

陰麗華一覺醒來,旁邊的疆兒睡得正甜。她把臉兒湊到疆兒的臉上,疆兒不再發(fā)燒,她放下心來。她尋找郭圣通,郭圣通的床鋪卻是空的。她下了床,到灶房、茅廁轉(zhuǎn)了一圈兒,也未見郭圣通的身影。她去劉黃的房間探望,房間內(nèi)朦朧一片,隱隱約約看到劉黃在太師椅上瞇著。她返身出來去找李嫂。李嫂悄悄告訴她,剛才有一使喚講,她見郭貴人獨(dú)自一人出了山莊門。

陰麗華聞聽此言,驚出一身冷汗,馬上來找劉黃,進(jìn)門就說:“大姐不好,郭貴人她一個人出山莊了。”說著點(diǎn)燃桌上的蠟燭,屋內(nèi)涂上一層暗紅色的光。劉黃揉著自己的眼睛,有氣無力地說,“天黑了么?”

“沒有,天黑早著呢。山莊三面環(huán)山,到了午后光亮少了自然暗些。”

劉黃“哦”了一聲,問道:“你剛才說郭貴人出去了,她不會是在山莊內(nèi)待得心煩了,出去遛遛,散散心吧。”陰麗華說:“郭貴人平時不愛外出,即使出去遛遛,也不至于天黑了也不回來。我擔(dān)心她回她娘家。”

“回她娘家做甚?”劉黃從椅子上跳下來。

陰麗華說:“午飯前,她曾描過一句,說是要回元氏娘家找個奶娘來著,我認(rèn)為她是說著玩的,誰知她會當(dāng)真。”

劉黃一陣焦急,突然問道:“你見伯姬了沒有?”

陰麗華一怔,“就是的,午飯到現(xiàn)在連她個人影兒也不見。”

劉黃跑到門口,扯開嗓門呼喚李嫂,李嫂馬上跑進(jìn)屋來。陰麗華安慰劉黃說:“伯姬妹妹不會出事兒,也不用擔(dān)心,即便她出去,也是為了咱山莊的吃喝,到時候她就會回來。”李嫂附和道:“陰貴人說得是,小皇姑一身的好武藝,是個膽大心細(xì)的女英雄,她不會出什么事情。要出事兒,也是郭貴人。”

劉黃心神不寧地問:“你說郭貴人會出什么事情。”

“這就不好說了。”李嫂搬著自己的手指頭,“一是她是個千金小姐,沒走過遠(yuǎn)路,要想從這深山老林中里走出去,對她來講太難了,如果到了晚上,山上風(fēng)大天寒,她連個藏身的地方都找不到,會把她凍個半死。二是現(xiàn)在山下山匪多、流兵多、黑寨子多,她這金枝玉葉之身更是這些歹人的獵物,歹人敢害了她的。”

劉黃嚇得直打哆嗦。“麗華……你說……”

陰麗華說:“李嫂說得都對,還有一件。就是郭貴人一旦回到她舅舅劉楊那里,劉楊也就知道了我們的下落,如果劉楊反心已定,肯定來抓我們做人質(zhì)。我們倒是沒什么,大不了一死,可疆兒是劉家的根脈,絕對不能落進(jìn)劉楊的手中。”

“那你說咋辦……咱們不能等呀……伯姬這個臭孩子,也不知道她野到哪兒去了。真急死人。”劉黃罵著自己的妹妹,心里慌做一團(tuán)。

事已至此,慌也無用。陰麗華心里清楚,大姑子劉黃心里不盛事兒,也無大的主見,給她說多了,她只會發(fā)火生氣,火上澆油,于事無補(bǔ);李嫂做事有余謀事不足,與她商量得再多,只會消耗時光,不會有什么妙計(jì);伯姬是個謀將,可惜人不在身邊。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摸清楚郭圣通的去向,找到她的下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相信老天會護(hù)佑我們劉家平安。她對劉黃說道:“大姐,不管咱山莊發(fā)生怎樣大的事情,最要緊的就是保護(hù)皇子劉疆,讓劉家的這個根兒,平平安安,毫發(fā)無損才是。待會兒,我和李嫂出去想辦法尋找郭貴人的下落,山莊內(nèi)的事兒,劉疆的事兒全靠給你了。”

聞聽此話,劉黃知道陰麗華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辦法,便說:“麗華,你和李嫂商量著,需要什么,用什么人,你定酌吩咐便是。姐姐年紀(jì)大,腦子也糊涂,全仰仗你。山莊內(nèi)的事兒,疆兒的事兒,我會費(fèi)力打點(diǎn),周全布局。你說得對,就是拼了老命,也要保護(hù)好我們劉家的這條根脈。”

“疆兒發(fā)燒抽風(fēng),是受驚嚇?biāo)拢F(xiàn)在正睡著,已無大礙。我已讓灶房做些米粥,等會兒疆兒醒后,肯定會餓的。”陰麗華解釋道。

見陰麗華如此說,劉黃既佩服又生氣。“麗華呀,疆兒有你這個娘就享福了。這個郭圣通,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從到這兒那一天起,她就沒有消停過,不是這個不好,就是那個不如意,仿佛每個人都欠她的。這下可好,無事多事,滋事生非,惹得天下大亂。”劉黃站起來,“好了,我不能說她,一說她我這心口就堵。我去看疆兒了,今晚讓疆兒和我一塊住。”

望著劉黃離去的背影,李嫂心頭沉重,“這也難為大皇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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