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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如何應對暴君

如果一個人擁有所有權威,或者他自認為有,實際上卻沒有,如果他又未受過教育,這個人一定會因此而趾高氣揚。比如,這個暴君說,“我是萬物之主。”那你能為我做什么呢?你能讓我心想事成嗎?你怎樣讓我心想事成呢?你有避免你本想避免之事的絕對能力嗎?你有萬無一失地達到目的能力嗎?你是怎樣獲得這些能力的呢?想想看,如果你乘船航行,你信任自己還是信任舵手呢?如果你坐在戰車里,除了司機你還能信任誰呢?如果換成其他情況,又是怎樣呢?道理是一樣的。那么你到底有什么能力呢?“所有人都尊重我。”那好,我也尊重我的大淺盤,所以我把它擦洗干凈;為了掛油瓶,我在墻上釘了木樁。這樣說來,這些東西都比我優越嗎?不是,它們只不過能滿足我的某種需要,所以我關注它們。我就不能騎我的驢子嗎?不能洗它的蹄子?不能為它洗澡?難道你不知道每個人都尊重自己,同樣,他們也像尊重驢子一樣尊重你?可誰把你當作人去尊重呢?指出這個人來。誰愿意變得像你一樣?誰會像仿效蘇格拉底那樣仿效你?“但我可以砍掉你的頭。”你說得對。我忘了我必須尊重你,就像尊重熱病和膽病一樣尊重你,還要為你立個祭壇,就像羅馬那個熱病之神的祭壇一樣。

那么,是什么在騷擾和恐嚇大眾呢?是暴君和他的衛兵嗎?但愿不是。本性自由的事物不可能受任何事物的困擾,也不可能受任何事物的阻礙,它只會受自身的困擾和阻礙。所以困擾人的是他自己的觀念:比如暴君對一個人說,“我要用鎖鏈拴住你的腿,”重視他的腿的人說,“別這樣;可憐可憐我吧”;而重視自己意志的人說,“如果這樣對你有好處,那就拴吧。”“你不在乎嗎?”我不在乎。“我要讓你知道我是主人。”你做不到。宙斯已經解放了我:你認為他能任憑他的兒子淪為奴隸嗎?但你是我軀殼的主人:拿走它吧。“這么說,你向我走來的時候,并沒有懷著一顆尊重我的心?”是的,我尊重的是自己;如果你想讓我說我也尊重你,我會告訴你,我像尊重我的小瓦罐一樣尊重你。

這不是一種不正確的自尊,因為動物的本性就是所作所為都為自己。甚至太陽的所作所為也全為自己;宙斯也是如此。但是,當他選擇成為甘霖和碩果的賜予者,諸神和人類的父親的時候,你會發現,如果他對于人類毫無裨益,是不會獲得這些能力和盛名的;并且,他從總體上賦予理性生靈這樣一種特性,如果他不為共同利益做貢獻,就無法獲得任何正當的自我利益。從這一點來看,人在自我利益的驅使下去做每一件事是理所當然的。你期望什么呢?難道你期望人應該忽略自我和自我利益嗎?如果那樣,眾生就不可能只按同一個原則辦事了。

結果怎樣呢?當錯誤的觀念獨立于我們的意志,就像“好”與“壞”占據了我們思想底線的時候,我們不得不尊重暴君;但愿那些人只尊重暴君,而不是他們的侍從。某人被凱撒[13]任命為馬桶管家的時候,那人是怎么一下子變聰明的?我們為何立刻說,“腓立肖能理智地跟我說話了。”如果把他趕出侍從的行列,也許你還是會把他當作愚人看的。

厄帕洛狄托賣了他的鞋匠,因為他一無是處。這人有幸被凱撒的手下買了去,成了凱撒的鞋匠。你該看看厄帕洛狄托是如何尊重他的:“腓立肖做了多么好的事啊,我為他祈禱。”如果有人問,“主人在做什么呢?”回答是:“他正在向腓立肖咨詢事務呢。”他還沒有賣掉這個一無是處的人嗎?誰把他一下子變聰明的呢?這就是忽視取決于意志的事物的例子。

有人被晉升為保民官[14]了吧?所有人都向他表示祝賀;有人吻他的雙眼,有人吻他的脖子,奴隸們吻他的雙手。他回到家,發現那兒已經被火炬照亮了。他登上主神殿,獻上了祭品。可如今誰曾為好的欲望和符合自然法則的行為獻祭呢?

今天,有人跟我談起擔任奧古斯都[15]祭司的事。我對他說:“人啊,還是別干這差事啦,這只是枉費精力。”可他答道,“那些起草契約的人總會落我的名的。”那時你會站在那些正閱讀他們的人身旁,對這些人說,“那兒有我的名字”嗎?——除非你能光顧所有這種場合。可要是你死了怎么辦?“我的名字會留下來。”它會被刻在一塊石頭上,流傳下去。但是,除了尼科堡的人記得你,還有哪里的人會記得你嗎?“但我將戴上金王冠。”如果你的欲望就是得到一頂金王冠,那就戴上玫瑰王冠好了,因為它看上去更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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