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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陸之恒的報復

  • 你是遠去的鳥
  • 白清川
  • 3334字
  • 2020-07-09 21:32:19

我和陸之恒的斗爭愈發激烈了,這是我有所預料的,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甚至現在回想起可以用失控來形容的是,泛生成了這場斗爭的受害者。

自寧珂生日過后,陸之恒似乎打算暫時放下追求寧珂的事,轉而一心想要從我身上討回點顏面。起初,他大肆在學校散布我和林染的事情,可是說來說去,我和林染也只有過兩次交集,就是陸之恒口中所謂的投票事件和飲料事件,而且從那之后,我和林染不約而同的都沒有再讓陸之恒得到任何一點可以添油加醋的把柄。

俗話說,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可事情一直沒有進展,時間久了,也就沒什么熱鬧可言了。于是,陸之恒就動起了“沒有熱鬧就制造熱鬧”的心思。

那是那年寒假前的一個星期。有天下午放學后,陸之恒叫住了我,宣稱體育老師讓籃球隊的同學吃完晚飯后去器材倉庫幫忙搬東西。我也沒有多想,應和了一句就回家吃飯去了。

晚飯過后,我和寧珂,泛生還有冬歌一起準備去學校,這時候我媽慌慌張張地從屋子里跑出來說:“你們見茉莉了嗎?茉莉丟了!”

我們四個趕忙去找,寧珂和冬歌去江思語家附近,我和泛生在楓樹林里找,因為我和寧珂只帶茉莉去過這兩個地方,所以我們優先從這兩個地方開始。可是我們在楓樹林里找了半天,也沒瞧見茉莉的身影,這時我又想起陸之恒放學前提起的事情,于是對泛生說:“泛生,你先回學校吧,去一趟器材倉庫,幫我跟體育老師請個假,說我一時半會過不去了。”

泛生點點頭,獨自回了學校。

我自己在楓樹林里又找了十多分鐘,仍然不見茉莉的蹤影,正當我打算去和寧珂匯合的時候,我看到寧珂抱著茉莉朝我這邊走了過來,寧珂走到我面前說:“茉莉在馬場上跟著大白二白三白吃草呢。”

我這才放下心來,打趣道:“看來上次我們帶茉莉來和三個白玩,四個朋友相處得不錯。”

我們把茉莉抱回家,然后去了學校。走進班里的時候,我看到王林也坐在班里,以為器材倉庫的活兒已經干完了,也就沒有多問,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是我身旁泛生的位置卻空著,起初我也沒有多想,可是后來第一節自習課已經過半的時候,泛生還遲遲不見人影,我轉過身想問林染有沒有見到泛生,這才發現林染的位置也空著。我心想:難道泛生還在器材倉庫干活?于是我走到王林身邊,問道:“器材倉庫的東西還沒整理完嗎?”

王林卻是一副壓根不知道我在說什么的表情:“整理什么東西?”

我愣了一下:“體育老師不是說讓我們籃球隊的吃過晚飯去器材倉庫嗎?”

王林搖了搖頭:“體育老師早就下班了,你搞錯了。”

我這才明白,陸之恒把我耍了,可他把我騙去器材倉庫做什么呢?我下意識地朝陸之恒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也正在看著我,還是那副得意狡黠的神情。我心底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立即朝著器材倉庫跑去。

三四分鐘過后,我到了器材倉庫,看到里面的燈還亮著。我推開門走進去,看到一群留著中長發,穿著鉚釘皮衣的男女圍在一起,我隱隱約約看見有一個身影在他們的包圍之中,他半跪在地上,背朝他們,環著手臂,似乎是在保護懷里的什么東西。他們不停地戲弄他,朝他身上和頭上扔籃球,拿起羽毛球拍朝他身上打去,還用難堪的言語侮辱他。他默默地承受著那些攻擊與奚落,而每一次的攻擊,他都把自己的懷抱變得更加緊實,似乎他懷里的那個東西,遠比他自己的身體更加重要。

我雖然看不清楚那身影是誰,但我感到有極大的可能是泛生。我撿起手邊的一個籃球,朝他們之中一個人的腦袋上砸去,那人被我砸中后往前踉蹌了半步,憤怒地轉過身,大喊一聲:“找死啊!”

他的伙伴跟著他一起轉過身來,我這才完全看清楚那個身影,就是泛生。我朝他喊了一聲。

泛生轉過身來,半邊的臉都是紅的,眼睛也在一下一下地抽搐,脖子上還有被撕打過的血痕。而我沒有想到的是,在泛生懷里的竟然是林染,她被泛生的外套包裹著,光著腿腳露在外面。

那個被我砸的男生鄙夷地看向我:“什么泛生!找錯地方了,趕緊滾!”

我沒有理他,徑直朝著泛生和林染走過去。

他上前一步攔住我,挑釁打量著我:“你小子找死是吧!”

我看了他一眼。

“你們是不是要找溫言?”

他聽了我的話,和同伴們對視了一眼,然后上下掃了我一眼:

“關你什么事兒?”

我冷笑一聲:“就你們這腦子還裝黑社會,你不知道溫言長什么樣?”

我故意湊近了他,小聲說:“陸之恒沒告訴你?”

聽到陸之恒的名字,他明顯愣了一下,然后不耐煩地推開我。

我接著說道:“真是什么主子養什么狗,沒腦子的主子養一群沒腦子的狗。”

那人被我的侮辱激怒了,罵了一聲:“我他媽!”

我心想他下一步就要動手了,于是我搶在他動手之前,對準他的右臉狠狠扇了下去,他捂著自己火辣辣的右臉,疼得直不起身。大概兩秒之后,他身旁的同伴終于反應過來自己人被打了,于是其中的一個朝我走了過來,不用想也知道是來收拾我的,于是沒等他走到,我一腳踹向他的膝蓋,看著他跪了下去。

我心想:這些人真是功夫片看多了,打架就打架,又不是擂臺比武,打前非叫喚一聲,或者擺個姿勢,使個眼神,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要動手了似的。

這時那個被我扇過的人站起身來,罵道:“你他媽搞突然襲擊!”

他這話像是發動進攻的信號似的,話音剛落,他們一伙人都朝我圍了過來。我見情況不對,轉頭撒腿就跑。這些人也真是有勇無謀,沖動做事,見我跑了,一伙人全跟著我跑了出來,給了泛生和林染離開倉庫的機會。當然,他們自然也逮不到我,畢竟這是我來來往往快一年的學校,熟悉得很,隨便找一個陰影里的鴛鴦經常幽會的地方藏起來,對他們而言我就相當于忽然人間蒸發了一樣。

于是我躲進了操場上的更衣室里,多數情況下更衣室的門窗都是鎖著的,只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更衣室的窗戶是個擺設,固定的螺絲早就被情侶們松掉了,只需要上上下下地來回晃動一下窗子,就能把窗戶卸下來。

我輕手輕腳地卸下窗戶,翻進更衣室,里面剛好有一對情侶。他們顯然被我突然的到訪嚇到了,我用手勢和眼神示意他們安靜,外面有人在追我。

這時那個男生悄悄溜到我身邊,問道:“被老師發現了?”

我點點頭,趴在門縫上看著外面的動靜。

“那你女朋友呢?”

“回教室了。”我壓低聲音,順著他的話說,心思全在外面追我的那伙人身上。

他過來拍了拍我的肩,安慰了我一番,至于他都說了些什么安慰的話,我都沒有聽到,只是接過他的話茬應和地點著頭。大概十多分鐘過后,我看到那伙人翻過操場的圍墻出去了,這才從更衣室里離開,順便跟這對情侶道了謝。

不過我并沒有急著回教室,而是先回倉庫看了一眼,確保泛生和林染已經離開后,我也趕忙回了教室。泛生那時正坐在位置上,一聲不響地看著書,林染也在。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寧珂轉過身來,眼神又變得冷冰冰的,盯著我看來看去。

我笑了起來,讀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你別看了,我沒去打架。”

她看了看泛生,又看了看我。

我說:“我真沒打架,這事太復雜,以后跟你說。”

她半信半疑地收回身子,臨轉身前還掠過我和泛生,看了林染一眼,眼睛里閃過一絲難以言明的情緒。

我看了看泛生,問道:“你沒事吧?”

他點點頭。

我說:“晚上去我家,我給你抹點藥。”

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幾道血痕,然后說:“沒事,不礙事的。”

我回過身看了林染一眼,猶豫著要不要問一下她。我想起泛生抱著她,把自己的衣服裹在她身上,我大概猜到了那伙人對她做了什么。

我輕輕敲了敲她的桌子:“你還好嗎?”

她安安靜靜地趴在桌面上,淡淡地回了句:“好。”

我轉過身去,又忽然聽到她開口說:

“謝謝。”

我怔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她會感謝我。

“不用謝。”我隨即回答到。

她抬起頭看了泛生一眼,忽然又把眼睛垂了下去,以往眼睛里一貫的平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委屈和感動的神情。

“謝謝周泛生。”

她淡淡地說。

泛生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像是有所觸動。他的身體出賣了他此刻內心的糾結:他的脖子和身體以難以察覺的幅度微微轉動,渴望轉過身去,但同時來自心里的另一股巨大的力量克制了他身體的力量,兩種力量在泛生單薄的身子上掙扎對抗,最后變成了不斷的輕微顫抖。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問了一遍:“你沒事吧?”

他點點頭,身子的抖動終于停了下來。

我嘆了口氣,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轉頭看向陸之恒,他正若無其事地在書上寫寫畫畫,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讓我怒不可遏。我走到他身邊,以一種近乎威脅的口吻警告道:“你如果再搞這些惡心的把戲,我一定會收拾你。”

他笑了起來,那笑容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話別說太早,”他輕蔑地看著我說,“我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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