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彬自以為替松本拿到了胡家的煤礦,他就成了松本的紅人,自從跟著松本再回北河灣,他就我行我素,自以為是。松本的侄女伊田,杜文彬也敢對她動手動腳。杜文彬的自從到了胡家煤礦后,結發(fā)妻子也讓他休了,老父親一氣之下得了大病,臥床了半年便一命嗚呼。杜文彬的老父親去世的時候,都沒告訴杜文彬。其實,杜文彬也不想知道,他自從到煤礦有了錢后,就飄了,忘乎自我。北河灣的春娛樓他沒少去了,里面的頭牌小姐沒有不認識他的。后來,把煤礦賣給日本人松本后,他被迫離開北河灣,跑到了省城避難。如今,松本的部隊占領了北河灣,杜文彬就以為他的好日子到了,跟著松本來到了北河灣。他總覺得松本對他好,是他的哥們。可是錯了,松本讓他回來,就是要利用他。松本和小津商量后,就讓小津帶人把杜文彬給綁了。
小津去的時候,杜文彬正看伊田跳舞。小津的到來,打擾了杜文彬的雅興,他氣沖沖地說:“什么事,不能過會再來嗎?”
小津沒有理會杜文彬,他給兩個部下使了使眼色,那兩個部下上去就按住了杜文彬。伊田嚇得也不敢再跳舞了。
杜文彬看小津動真格的,他忙說:“小津太君,松本大佐是我的朋友,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這都是松本的意思,松本大佐說,你能出賣你的同胞,之后也會出賣皇軍。”小津不緊不慢地說。
杜文彬被摁在地上,哀求道:“小津太君,看在我把煤礦轉給你們的份上,放了我吧。我會記你一輩子的好。“
小津說:“你找松本大佐說去吧。”說完,就讓那兩個部下把杜文彬給押走了。
只留下了伊田,伊田不知道什么情況,嚇得也不敢說話了。等小津一行走后,伊田忙拿起一旁的電話,撥通了松本的電話。
伊田問:“叔叔,杜文彬怎么了,為什么抓他?”
電話那頭,松本講:“伊田,你不要愛上支那人,豬一樣的支那人,這個杜文彬更不行,敢出賣他的主子,以后會出賣大日本帝國的。”
伊田還想說點什么,可到嘴的話還沒說出來,對方就掛斷了電話。伊田聽著電話中嘟嘟的忙音,她把電話掛好,很失落地坐在了榻榻米上。自從杜文彬和伊田在一起以后,伊田得到了短暫的寧靜。杜文彬不是軍人,又會討好女人。伊田從日本來到中國,一直跟著的是滿身軍國主義的叔父松本。松本總是要以戰(zhàn)爭征服一切,只有戰(zhàn)爭才是他的自豪。每次殺害平民老百姓,伊田就很痛心,她其實是很反感戰(zhàn)爭的,但她一個弱女子是阻止不了的。伊田從小失去父母,一直在松本的照顧下長大,就這樣跟著松本來到了中國。
杜文彬被帶到了松本那里,他本以為松本只是給他開個玩笑,他見到松本,忙笑嘻嘻地說:“松本太君,你讓他們綁了我,你這是玩的哪一出?”
杜文彬以為松本會給他松綁,可松本走過來,一臉邪笑,并沒有給他松綁。松本上下打量了一下杜文彬,杜文彬被看的很不自在。
松本道:“杜桑,在你們中國有個成語,叫賣主求榮,是不是?”
杜文彬一愣,忙說:“松本太君,你不能這樣說,我沒賣主求榮啊,我只是把煤炭礦的承包權轉讓給你而已。”
松本繼續(xù)說:“中國自古以來,賣主求榮者都沒好的下場,對吧。”
杜文彬慌了:“松本太君,你不會兔死狗烹,卸磨殺驢吧。”
松本搖搖頭:“你對大日本皇軍做的功勞,帝國不會忘記的。”
杜文彬長舒一口氣,說:“那還不把我放了。我就不信松本太君能不講一點情面?我以后還要為皇軍大大的效勞呢。”
松本意味深長地說:“我是不想讓你死,可我要在北河灣立住腳的話,必須得到龐家或者胡家的支持。胡少卿我已經(jīng)拜會過了,他講呢,只要把你公審了,他就愿意為大日本皇軍效勞。在你和他的選擇中,我還是選擇胡少卿,畢竟他在北河灣有一定的地位。”
杜文彬一聽這,他嚇得黃豆粒大的汗水不住地滴下來,哀求道:“松本太君,你放了我吧,我愿意當牛做馬。松本太君,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給你弄到胡家煤礦的份上,放了我吧,就當是您放了個屁,好嗎?我以后遠走他鄉(xiāng),隱姓埋名。”杜文彬語無倫次地哀求著,低三下四地不住保證,永遠衷心于大日本帝國。但松本做好的決策,是不會改的,再說呢,松本是中國通,又常看《三國演義》,他深諳一些做人的道理。
松本道:“杜桑,只能委屈你了,民憤難平,胡家指名道姓地要殺了你。俗話說,強龍壓不住地頭蛇,我一個遠道而來的人,只能順從民意。來年的這個時候,我給你上墳祭奠,多保重!”
杜文彬看已經(jīng)說不服松本了,他也不再哀求,一下站了起來,怒罵道:“松本,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我要找藤野先生告你。”
松本說:“藤野君給我的命令,就是我全權處理你。你已經(jīng)沒有時間和精力了。”
然后轉頭對小津說:“先把杜桑送進牢房,明天一早舉行公判大會。”
小津聽了松本的安排,就讓手下押著杜文彬去了牢房。杜文彬已經(jīng)沒有心思閑扯了,他頹廢地坐在牢房里,看著鐵籠,似乎后悔了。
松本又讓手下到城里面張貼了關于公審杜文彬的通知,并告知村民,三天后就在北河灣狀元橋下的廣場里公審杜文彬。這消息一出,北河灣一下沸騰起來,大家對這次的公審很是期待。日本人之所以要公審杜文彬,要的就是挑撥北河灣村民和龐胡兩家惡勢力的新動向。杜文彬知道自己栽了,他頹廢地癱倒在地上,幾乎不會走路。
很快,三天就過去了。松本在車站廣場上舉辦起了公審大會。杜文彬被押上來,參加陪審的那些代表人物,看到頹廢的杜文彬,下邊開始騷亂起來,有人要打死杜文彬,有人要卸他的兩個胳膊。庭審還沒開始,觀眾席上的人們就坐不住了,紛紛上前指責和打罵杜文彬,這一刻,杜文彬成了眾矢之的。公審大會開過,守著北河灣的村民,杜文彬就被現(xiàn)場給槍決了。隨著杜文彬的倒地,老百姓一片歡呼聲相切云霄。
殺了杜文彬,松本拿著委任狀再次去了胡家,他希望胡少卿能接下這個委任狀來。胡少卿依然稱病為由,再次拒絕,這讓松本很是不開心。他離開胡家大院時,把委任狀撕了個粉碎。胡少卿看著這一切,他知道后面的麻煩會發(f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