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赫斯說,名字是事物的原型。唐·德里羅在他的小說《名字》中發展了這一觀念,并將其作為解構和重構迷宮的規則:名字作為語言符號構建現實和人的身份、際遇,但它的意義是不確定的,充滿陷阱和歧義。為此,他往往給人物取具有多重含義的名字,使之彼此交織,形成一種語義的網絡。例如,主人公詹姆斯·埃克斯頓的名字,暗示著一種“挖掘者”的身份,但“挖掘”的意義多重且流變:他不僅在考古學領域進行挖掘,也在語言和意義的深處進行探索。此外,德里羅還利用人名的發音、拼寫等方面的相似性,來制造一種語義的混淆和歧義。語義的不確定性正是埃克斯頓和他的同事們試圖從恐怖分子的名字中尋找某種模式和預示,而陷入迷茫的原因。除了人名,還有地名,它們的意義都因歷史、文化語境而變幻不定。德里羅對待名字沒有停留在象征層面,他更關注的是名字如何影響人們的認知,以及人們如何在語言的迷宮中迷失。
德里羅著作等身,除了《名字》,還有《美國形象》、《球門區》、《大瓊斯街》、《拉特納之星》、《球員們》、《走狗》、《名字》、《白噪音》、《天秤星座》、《地獄》和《大都會》等。按照他的構想,這些作品的寫作都是“唐·德里羅”這個名字所虛構的可能的人的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