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和女俘的故事》和《柯勒律治的夢》這兩篇作品都是寫永恒的。前者講述一個獻身保衛拉文納的野蠻人的故事和一個選擇荒漠、終老他鄉的歐洲女人的故事:兩人的形象看起來似乎格格不入,但兩人“都為一種隱秘的激情,一種比理智更深沉的激情所驅使”。柏拉圖引發的對“永恒的動態形象”的想象使博爾赫斯將這兩個故事放在了一起,并說:“我講的兩個故事也許只是一個故事。”后者講述關于一座宮殿的兩個夢:十三世紀,忽必烈汗根據夢中所見的圖樣建造了這座宮殿;五個世紀后,柯勒律治在夢中“看到一系列形象,聽到一連串寫景狀事的詞句”,醒來后寫下了關于這座宮殿的詩。這一次,博爾赫斯引入了懷特海的構想來作解釋:也許有一個永恒的事物正在緩緩進入世界……兩篇作品基于兩種不同的觀念,構建了兩種不一樣的永恒世界,但也可以說它們是同一部作品(柏拉圖的“原型”說和懷特海的“永恒客體”論也可以被視為源自同一個永恒的事物),因為它們是同一主題的兩種變體。
博爾赫斯在回顧包括他自己在內的人類的創作時說:“文學就是某些根本主題之上的一系列變體。”還說:“根本性的主題帶來完全不同的書籍。”他通過變體來言說永恒,也基于永恒創造多樣性的變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