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巴特喜歡幻覺,希望寫出他的幻覺,而非夢幻。“夢想,使我掃興,因為人會全神貫注于其中。夢想是單—邏輯的;而幻覺則使我高興,因為它與對于現實的意識(即對于我所在場所的意識)同時發生;一種雙重的、分離的、有層次的空間便因此創立……”他說。他的“幻覺”是“欲望的敘述性光亮”:是清晰的、能力強大的、可靠的聚光燈,照亮舞臺,而將舞臺的兩側留在黑暗中;是不確定的探照燈,斷斷續續地掃射著塵世、科學和歷史的片段,使話語性不再是論證性、說服性的,而變成尼采式的“戲劇性”的。他的“幻覺”是碎裂的、短促的劇情,有著“烏托邦式的、伊甸園式的、田園詩般的形式”。巴特一直通過他的“幻覺”對世界、自我進行詩意的重構,《羅蘭·巴特自述》、《S/Z》、《一個解構主義的文本》和《文之悅》都是他的幻覺的產物。“難道還有比實現幻覺更令人愜意的嗎?”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