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在寫女讀者柳德米拉看書時,說“她面前擺著一本書,卻仿佛在讀著另一本書,讀那本并不在她眼前,但由于她需要又不可能不存在的書”。那么,她讀著的另一本書究竟是怎樣一本書呢?她如何閱讀那另一本書呢?這部作品在寫她與男讀者在床上的活動時,通過男讀者的感覺作了形象的描述:“她并非在單純地閱讀你,而是在利用你,利用你這個整體中的一些局部來塑造她思想中的另一個伙伴,她自己獨自一人認識的一個伙伴?她在下意識中正在閱讀的不是你,而是她夢想中的并不存在的那個人。”在這里,閱讀是情愛的隱喻,反之亦然。閱讀中的另一本書,就像情愛中不存在的那個人。羅蘭·巴特認為,文本在閱讀的“此刻”被“重寫”。按此說法,所謂柳德米拉讀著另一本書,實質上是說她在用自己的語言“重寫”她面前擺著的一本書,就像她利用男讀者來塑造“她思想中的另一個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