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家西拉·弗蘭奈里每天都用望遠鏡觀察女讀者柳德米拉在山谷里的一幢別墅的陽臺上靜靜地看書。從她坐在躺椅上的身形上,他仿佛看到了閱讀這一不可見的運動的各種跡象,如目光的移動,胸膛的起伏,乃至詞語在人腦中的運轉。他對她的閱讀著迷。她面前擺著一本書,卻仿佛在讀著另一本書,讀那本并不在她眼前,但由于她需要又不可能不存在的書。他覺得,她讀的那本書才是他的真正的小說,他長期以來希望寫卻未能寫出來的小說。“也許我用望遠鏡觀察的那位女子知道我要寫什么;或者說她不知道我要寫什么,因此她才等待著我寫出她尚不知道的東西;但是,她確切地知道她在等待,亦即我寫的東西應該填補她的這個真空。”他在日記中寫道。
《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中這位處于寫作危機中的小說家想要創作的是閱讀中可能存在的作者可能寫出來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