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沒有馬上接口，他喝了口茶，悠悠道：“楊大同私藏火器，打死御內侍衛……”稍緩了一下，用手托起下巴，成蔚遇刺被綁架不方便一一道出，“這些罪名不啻于反叛……和吳匪有什么兩樣？”

“是。朝廷有明令，火器為我兵部許可方能采購，私藏以反叛罪論處。”黃愈是兵部尚書，火器的配備與購買都由兵部上報朝廷，這個他最清楚了。

“吳靜遠曾給本王寫過一封血書，提及仙姑鎮被罕見的大火盡焚，他剛查出這場大火同慶陽府私買火器的關聯便遭人彈劾差點丟了性命……他自稱為尋自保而上的疇山，求本王暫緩攻山并查明真相后主持公道。”

“這……這是真的？”黃愈很有些駭然。

“本王原先不信，以為是吳賊的緩兵之計，才受了安懷、安庾兩縣的蠱惑……如今看來，吳靜遠之詞已然得到部分證實，其他疑點也解釋得通。只是……”襄王默住了聲音，黃愈偷覷了一眼，他的臉色陰沉狠戾，全然沒有往日的親和雅量，黃愈以為襄王不會再往下說了，他卻又緩緩道：“本王更想知道他們私買火器的真正目的。”

“殿下，不如把楊大同抓起來，一審便知。”

“拿下楊大同還不是探囊取物……黃愈你說區區一個從五品的府尹何來這樣大的膽子？輕舉妄動我們只能得到別人早就安排好的結果。”襄王負手踱了幾步，低聲自言自語道：“疇山東部……疇山東部，火器會不會同少數部族和韃靼的汗位之爭有著什么聯系？若有的話，這楊大同的背后……”

“黃大人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吧，本王在慶陽遭兵敗后在回都府的路上遭到過高手截殺，若不是……本王的性命堪憂。”

黃愈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猛然想到幕后最有可能的主謀，可這牽涉到皇子親王，沒有鐵證，連襄王都避而不提，他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什么才好，只覺得心咚咚跳得厲害。

“有人害怕真相浮出水面，由安懷、安庾兩縣出面將本王和數千官兵引向疇山的后路。那條小路險峻而隱秘，因此山上以為本王此刻攻山必無誠意，便抵死回擊，以本王和數千官兵的性命為代價觸怒圣上而藏匿混淆真正的事實。”

此次襄王借劉嵇之名潛入慶陽，頭一次同黃愈會晤就言明自己兵敗的原因，黃愈不敢妄論，只低低地提醒道：“安懷、安庾兩縣的人頭已給吳匪割了。”

“哼——”襄王一聲冷笑，“落到本王的手里，一樣要他們人頭落地。”他踱了幾步，“黃大人請你親率一千人馬，立即以欽差的名義下令慶陽府、安平、安同、安庾、安懷幾縣所轄官兵即刻往疇山腳下的仙姑廟集結。余下的人馬和所有的御內侍衛由本王親自指揮。”

謝謝閱讀。還是希望看文的親給些支持。小惠每天上班回來，家務做完還要更文，可惜無人喝彩。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