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80后的小燕子……

說實話，小燕子沒有特別招我關注的地方。我一直認為80后僅僅是一個便于炒做的感念而已，她不過是其中一員，干什么都以自我為中心。坐在一起聊天才知道，她和我是一個營業部還同屬一個直轄組，都是“旭日部”馬姐引薦來的人。另外還有幾個，都散落在培訓部的各個角落。也許因為這個原因，她出現在我夢中！？

因為夢我開始關注她，又因為對她的關注而讓她出現在我的夢中。

60后與80后，我感覺我們之間有“代溝”。像歌里唱的“年輕無極限”她滿懷熱情和希望，完善自己的品位，為奢侈生活而打拼；而我像是秋后的蚱蜢，奔波在衣食飽暖之中。她起點高，希望大，相比之下，我是在我認為走投無路的情景下來到保險公司，而且前景一片暗淡……

我現在漸漸明白，她之所以出現在我的夢中，關鍵是在我的潛意識里意識到了這種差距，并且，有所忌諱、恐慌甚至是忌恨……



小燕子并不會因為我的夢而改變自己的行為做派，對我的態度也是一如既往……

“我看你筆記本。”小燕子一把抓過我的筆記本。“行啊。溜達哥，英語都用上了。”我開始注意傾聽她對我的招呼，感覺她的語氣里有揶揄的成分。

“漢語拼音——回家在整理，笨人有笨方法。”我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評論的語氣夾雜著隨意而為奚落還有英語。

“哈哈，你有新鮮的，就差象形文字了。”感覺她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評價。

“怎么了！別看你80后，要說學東西我還真不比你們差。”我說的是實話，別瞧她一本畢業，憑我的閱歷資質，無論是理解力還是記憶力都不在她之下。

我的確有些較勁，似乎可以憑此來彌補我潛意識中意識到的彼此之間的差距。同時還感覺到，小燕子根本不在意我的評論和所謂的椐理力爭。她自有一套左右自己的價值觀念，根本不在乎外界如何。

“我承認，憑‘溜達哥’的這種科學的方法，肯定沒問題。——值得推廣。”看她的架勢要拿走我的本子招搖一下。

“別拿走，我還用哪。”大紅把本子要了過來。

小燕子隨手放下筆記本，并沒在意。絮叨了一句：“呵，這一唱一和的……。”走開了。



“小丫頭是奔著發財來的——別瞧喳喳哄哄，挺有心計。”

“看出來了。不僅有心計，說話也沖。”大紅像是在提醒我。“跟她在一個部門可得小心，開著玩笑就把別人擠對一番。”

我并沒在意。

“小燕子是不是挺有希望。”大紅隨意地問。

“怎么說哪，感覺就是有一批富人想成全她的財富夢……”

“有背景！”大紅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是在問，又似乎是肯定地下了定論。

“肯定！”我解釋說：“好像——她老公公還是她親爹在工商稅務口是個主權的人物，人家自己又是學經濟管理的，肯定積累了不少資源……”

看得出來，大紅并沒有把保險當做職業，不過是有一搭無一搭地參加了培訓。能干順腳干干最好，不能也沒關系，多了解些知識總沒有壞處。而我，和這里的大部分人一樣，希望通過這個行業脫貧置富。可心里沒底感覺前景渺茫。我能行！好說，可實際上行不行不是你說了算。學容易，感覺沒有比學習更愜意的事情了。知識有老師講，不會可以問。相對于為養家糊口而四處奔波而言省心多了。何況還有大紅，樂在其中便不覺得累。說心里話，過慣了散兵游勇般生活的我，還真喜歡上培訓的氛圍。



★下午講解了一個險種，又請一個精英張揚他的推銷之道，隨后是學員組合練習“通關”。所謂通關就是用各種話術讓對方認可你的保險理念最終簽單……

“李老師”小燕子覺得大紅的名字拗口，所以她以老師稱呼大紅。“真是，你老媽怎么琢磨的給你起這么個名字。”

“你80后，理解不了。”大紅笑嘻嘻地開玩笑說。

“本公主滿足一下你們倆，我做保險推銷員向你們夫妻介紹健康A險……。”角色扮演，情境銷售。我欣慰小燕子把我和大紅當成了夫妻。盡管80后平時嘻嘻哈哈，但在演練中她真投入。

“保險是在保障的基礎上的帶有強制性的儲蓄——二位，認可我的觀點嗎？”小燕子馬上進入了狀態，隨手拿過大紅的筆記本開始在本子上劃落。“比如健康A險……。”保險展業在理性說服中用激情感染，最終簽單完成銷售……。

小燕子進入了角色的同時也把我和大紅帶了進去……

“當劉太太決定為老公投保“健康A險”時，只要你在指定的銀行存入第一筆存款——7890元，在次日凌晨保單生效起，你僅僅用7890元的投入為先生買到了一百萬的保障……”

小燕子自顧自地講著在紙上畫著寫著凸現保險的優勢，不能不承認在話語權上她占據主動引領的地位。

我感覺大紅神情恍惚，面色泛白有些異常。沒容我做出反應，她急急忙忙站了起來：“對不起，我得先去趟洗手間。”說著話低著頭忙亂地從禮堂的后門走了出去……

“劉大哥客串一把，當一回劉太太。”小燕子還沒有從保險展業的情景中擺脫出來，開始和“劉太太“套近乎說起了女人間的私心話：“表面上你是為你先生投保，實際也是對自己的負責——一旦你先生出了意外，保險公司賠付的百萬就是你余生的保障……。”

“怎么樣？劉大哥我這關通的還可以吧”小燕子笑嘻嘻地問，分析自己在講解過程中畫的草圖。

“簽單了。我要投保一定找你代理。”我隨意答道。禮堂里亂哄哄的，通完關的學員開始往外走。正在通關的也開始扯閑話開玩笑。

“說定了！”小燕子也站起身。

我有些心神不定，大紅怎么了？不會因為和我演夫妻的緣故吧！

十分鐘后，老師招呼學員回座位，大紅夾雜在魚貫而入的眾多學員之中走向自己的座位。臉上濕漉漉的顯然剛剛在洗手間洗過臉，神態也自然了。

我用手指點點大紅的肩膀，她靠著椅背兒頭向后仰聽我說話：“怎么了？妹子。”

“討厭！”大紅低聲說：“四十大幾了不明白女人那點事兒。”

……

★

本來該5點下課，負責任的老師不辭辛苦搶著為學員加班加點，直到7點才放學。6點半了，老師又來了彪勁，說要教學員們一個手語舞：隱型的翅膀。

“同學們想不想學！”

“想。”

“我沒聽清。”老師學著明星的樣子用手攏住耳朵，問下面的學員。

“想！想！！”回答聲中透著一股瘋狂。

老師由同學架扶著站在了課桌上，底下的同學開始挪動桌椅給自己活動騰出空間。伴隨著高分貝的演奏中，一大片學員開始唱著歌舒展手臂扭動腰枝……



15天的培訓結束了，準考證已經發到各自的手里。考點在一所大學的計算機室，隨機考試，立等結果。

我感覺有些空落落的，隱隱的有種預感，隨著培訓的結束我和大紅的“戀情”也許隨之煙消云散。盡管到目前為止，她沒有明確說出她將退出，但言談話語中我感覺到她不會加入到保險這個行業中……

我不知道我和大紅會不會偶然邂逅，就此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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