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人行
- 安然
- 煮字療饑
- 2531字
- 2011-12-22 16:35:01
小齊在迷戀足球的日子里,知道了曾經(jīng)的米蘭有“三劍客”,阿森納足球隊也有“三叉戟”。而自己的高中,也有兩個好兄弟,除了源,便是何斌了。
一段時間內(nèi),三個人形影不離,一起吃早飯,一起逛書店,一起郁悶,一起在周六的晚上偷偷上網(wǎng)???
這段時光,這些瑣事,只有小齊、源、何斌三人知道,也只有他們能理解。小齊心想,未來的他們,肯定會不約而同地在某個日子里,懷念起這個屬于他們“三人行”的往昔。
高三,緊張的日子里。小齊和源的心里都在發(fā)狠,考上理想中的大學(xué)。因為胡也的原因,源對西南交通大學(xué)情有獨鐘,但在小齊看來,以源的成績不該委屈自己上那所學(xué)習(xí),即使它是重點院校。怎么著,源也至少上個像南京理工大學(xué)那樣的學(xué)校吧?小齊心想。而小齊自己,則一心向往那些海濱城市,青島、廈門、湛江???中國海洋大學(xué),小齊幻想過一段時間,實在是自己沒有那么大的本事,也就慢慢放棄了。后來,小齊開始關(guān)注各個海濱城市的學(xué)校。久而久之,發(fā)現(xiàn)了不少這些城市里的二本學(xué)校,例如廣東海洋大學(xué)。對于喜歡大海的小齊來說,這個學(xué)校和這個城市誘惑極大。
小齊有了這個初級的目標(biāo),便暗暗地在和自己較勁,拼命地買各種試卷,試圖努力提高成績。畢竟,以小齊現(xiàn)在的成績,還不足以考上廣東海洋大學(xué)。
小齊便開始了自己一個人的努力:在課間不出去活動、做各種試卷、晚上學(xué)習(xí)到零點之后???在這些日子里,陪伴小齊的,除了源,還有何斌。
何斌是一個很老實的學(xué)生,成績也非常優(yōu)秀,和源不分伯仲。三個人在一起時,小齊時常覺得自己矮了一大截。可是源和何斌并沒有因此而看不起小齊,相反,他們是當(dāng)時班上最磁的三個人。
在一些日子里,三個人都因為升學(xué)的壓力而煩躁不堪,每每此時,三人總是一起很有默契地湊在一起,一起逛書店,看有關(guān)于介紹大學(xué)的雜志,聊聊心目中想考取的學(xué)校,憧憬未來的大學(xué)生活。偶爾也互相看玩笑,故意貶低對方。三人從來沒有鬧過矛盾,從來沒有臉紅過。
“他們的以后會很光明,而自己呢????”小齊時常這樣自卑地想到。
小齊的成績不算太差,但和源、何斌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
當(dāng)然,三個人在一起的話題也不只是關(guān)于大學(xué),關(guān)于學(xué)習(xí)。必不可少的,還有女生。自從胡也走了之后,源再沒有喜歡上學(xué)校的任何女生。小齊呢,還沉浸在對王倩的幻想中,這是個秘密,對小齊來說,秘密自然是不能說的,任何人,包括源和何斌。而何斌,高三的時候,喜歡上隔壁班的班長,譚晶晶,一個很漂亮、很優(yōu)秀的女孩。
對何斌來說,這也是個秘密,和小齊不同的是,何斌告訴了他和源,僅此兩個人,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們?nèi)齻€人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迷戀上譚晶晶,對何斌來說,是很突然,也很深刻的。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女孩子,集上天所有之恩寵于一身,擁有才學(xué)、美貌、品德,且為人和善。小齊連想都沒想過。
“何斌比我勇敢。”小齊這樣認(rèn)為。
暗戀是通過的,小齊一直都深有體會。當(dāng)何斌把這個秘密告訴源和小齊的時候,小齊很有感觸,仿佛了解到了何斌內(nèi)心的痛苦。源也表示理解,喜歡上譚晶晶,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自從小齊和源分享了這個秘密,他們?nèi)说年P(guān)系似乎更近了一步,幾乎無話不說。從那以后,每當(dāng)晚自習(xí)的休息,三人總是湊在一起,聊這聊那,想把心中所有的煩悶全部掏出來,三人在一起也是快樂的。
高三的下學(xué)期,何斌終于受不了獨角戲的痛苦,決定有所表示。心中做出了這個決定,就立馬找小齊和源商量,有什么辦法能夠吐露這個心聲呢?使譚晶晶不會拒絕,且同時考慮到何斌的感受。最后,小齊讓何斌送她一件禮物,正好聽說她的生日快到了,這是個絕佳的機(jī)會。何斌和源也覺得這個想法不錯,便相約在周末一起出去看看有什么合適的禮物。
周日的下午,多云,天氣異常壓抑,但周末的大街上人群攢動。小齊和源陪著何斌,開始一家商店接著一家商店尋找配得上譚晶晶的禮物。檔次低的禮物,怕她看不上,就沒敢買;而價格稍微貴一點的,何斌又負(fù)擔(dān)不起,學(xué)生沒有那么多的零花錢,況且小齊和源的零花錢湊起來也就寥寥的幾塊大洋。
“洋娃娃?是不是太俗氣了?”
“發(fā)卡,她應(yīng)該有不少吧?”
“帽子,圍巾?太簡單了吧?”
???
在何斌的眼里,這些東西都配不上譚晶晶,配得上的禮物,自己又囊中羞澀。尋了十多家禮品店,還是沒有找到稱心如意的禮物。三人便在路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無奈地抱怨沒有特別點的禮品,要么就是價格太高,不是學(xué)生所能承受的。小齊心想,想討好一個女孩,真實不容易啊。如果譚晶晶也一樣喜歡何斌,那么任何的禮物,也都不需要了吧?可惜,在譚晶晶的眼里,何斌是個陌生的人,是個和自己生活沒有關(guān)系的路人甲。何斌真是可憐???
無奈,禮物還是要買的,天色漸晚,浪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確實不太合算。三人于是又往另外的禮品店走去。流程還是一樣,禮品也都相差無幾,沒有一些很附有特色的玩意兒。最后,何斌選擇了一條女士手表,蠻時尚蠻好看的,五十元整。雖然價格不高,但對當(dāng)時的三個人來說,著實是一大筆錢啊。
買到了禮物,何斌松了一口氣。接下來的問題是,該如何送給譚晶晶。小齊和源的意思是何斌自己親自送上,并表達(dá)由來已久的愛慕之情。但何斌卻膽怯了,不敢自己交給她,怕她拒絕。沒辦法,小齊和源商量,還是由源替何斌送去。
在一個晚自習(xí)間隙,源拿了手表,走向了隔壁班里。何斌心里五味雜陳,低著頭不語,內(nèi)心強(qiáng)烈地期盼著源帶來的好消息。一秒鐘,一秒鐘,又是一秒鐘,何斌有一種度秒如年的感覺。怎么還不回來?在向她解釋,努力讓她收下么?或者,她已經(jīng)拒絕了?此時,門口,何斌在等待源歸來的身影???
源回來了,手里卻和走的時候一樣,帶回了手表,她,沒有收下!
何斌有心理準(zhǔn)備,默默地接過手表。源是一幅安慰的表情,“她說還不認(rèn)識你,無功不受祿,說等你們認(rèn)識了再說吧。”源把譚晶晶的話告訴了何斌。也許,這個理由對何斌來說并不算太壞吧?
雖然何斌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失望、太難受的神情,但他基本算是放棄了。“也難怪,他那樣的女孩,怎么會喜歡上我這么一個人呢?”何斌自嘲道。
也許是源的那一番話起到了作用吧,何斌并沒有落寞,短暫的失落之后,又重新投入到了緊張的學(xué)習(xí)中。以后的日子中,何斌也一直關(guān)注著譚晶晶,但,僅僅是關(guān)注罷了,其他的想法,有么?還是沒有呢?連何斌自己也是模糊的吧。
“其實,我把手表給譚晶晶的時候,她立馬就拒絕了,她說關(guān)鍵的時期,不想談戀愛,不想誤了高考”,后來的一天,源對小齊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