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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藏龍臥虎 招兵買馬

  • 佛首之謎
  • 東方遠行
  • 4051字
  • 2009-03-19 20:45:02

五花大綁的楊海冰是被人一腳踢進地下室的,那腳力大無比,勢不可擋。最先落地的是楊海冰高聳的鼻子,然后依次是臉、胸、膝蓋……

“你他媽的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有人高叫道。

楊海冰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鉆心,熱騰騰的鮮血由兩只寬大的鼻孔里奔涌而出,迅速染紅了他眼前的地面,他順著地面向前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穿著大頭皮鞋的腳,兩只腳一前一后地交叉著,形成一個大大的叉號。接著,他向上看去,一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進入了他的視野。地下室里的電燈賊亮,整個空間如同白晝,照得楊海冰幾乎睜不開眼,大漢四仰八叉地坐在一把高腳椅里,一毛不剩的光頭在強烈的燈光下熠熠生輝,光彩照人。在他的身后,站著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手持木棍,個個橫眉豎目,虎視眈眈。

“小子,叫什么名字?快給老子報上來!”光頭從口袋里摸出一支牙簽叼在嘴里,不可一世地問道。

楊海冰的嘴張了張,露出了被鮮血染紅的牙齒,卻什么也沒說,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他們。

“小子,大哥問你了,你沒聽到?”一個留著小胡子的壯漢走上前來,抬腿踢了楊海冰一腳,氣勢洶洶地說。

楊海冰看看光頭,又看看小胡子,試圖回憶一下自己在什么時候得罪過這幾個人,才遭到他們的如此毒手。

實際上,即使是楊海冰想破了腦殼也不會想出他在什么時候得罪過這些人,把他綁架到這里的正是剛剛將高林嬡放走的那伙綁匪。楊海冰在東方蘇云院里殺人的事,他只給自己一個最好的哥們兒簡單地提起過,在引起這個哥們兒極度好奇心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已經失言了,或許將會引火燒身,無論這個哥們兒再怎么詢問,他都守口如瓶,不再多說半句。沒想到的是,他的這個哥們兒就是光頭的手下小胡子,楊海冰馬上就被出賣了。

光頭叫劉利群,小胡子叫曲樹偉,高林嬡之所以被幸運地釋放回家,是因為他們找到了殺死他們小弟兄趙勇的罪魁禍首楊海冰,至于楊海冰殺死趙勇的真正目的,他們現在還是一無所知。

“小子,知道為什么抓你嗎?”光頭劉利群剔著牙,搖頭晃腦地說。

現在,只要楊海冰看到牙齒或者牙齒狀的東西就會不由自主地一陣驚慌,杯弓蛇影,形成了條件反射,他的心暗暗緊了下,仍然不說話。

“小子,說話啊?”劉利群從高腳椅上跳下來,走到楊海冰的跟前,將牙簽猛地扎在了他的臉上。

楊海冰抽動了下,還是一聲不吭,只是仰頭看著劉利群,眼冒怒火,咬牙切齒,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在某種程度上,劉利群也是一條硬漢,面對快槍利刀,自然是臉不改色心不跳的角色。所以,楊海冰的表現讓他頓生幾分敬佩,他甚至想,如果不是在這種場合下認識,他們或許還能成為難解難分的鐵哥們。但是現在,楊海冰殺了他們的小弟兄趙勇,誤了老板的大事,讓老板火冒三丈,大發雷霆。老板讓他查個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他就不能心慈手軟,輕易放過他。

“來人啊!”劉利群打了個清脆的響指,說,“看來這小子的牙口還挺硬的,給他點顏色看看!”

站在劉利群身后的壯漢們在曲樹偉的指揮下齊刷刷地走過來,圍在楊海冰的周圍,舉起了手中的木棍,兇相畢露,殺氣騰騰。劉利群一揮手,木棍便爭先恐后地落下,楊海冰馬上被打得皮開肉綻,昏死過去。

就在這時,有人跑進了地下室,氣喘吁吁地對劉利群說:“大哥,老板到了。”

眾人聽罷,先是一愣,然后馬上在劉利群的帶領下筆直地站在門口的兩邊,雙手按在褲縫兒上,將討好的目光投向門外,就像一條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在等待著主人的到來。

剛才,劉利群親自給老板打了電話,告知殺害趙勇的兇手已經在落到了他們手里,并問老板有什么指示。老板告訴劉利群,他馬上就會趕到。

不多會兒,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一步跨進門來,他嘴里叼著一支純正的英國大煙斗,看著站成兩排的精兵強將,露出一副趾高氣揚的神態,就像國家元首在檢閱著三軍儀仗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高林嬡的丈夫陸成舟!

“老板好!”眾人高呼道。

陸成舟目光炯炯,向眾人揮了揮手,徑直走到高腳椅前,抬腿坐下,然后深吸一口煙斗,冷若冰霜地說:“什么情況了?”

劉利群連忙走過來,點頭哈腰地說:“老板,這個人嘴很硬,鐵齒銅牙的,我們問了半天,他什么也不肯說。”

陸成舟低頭看著躺在血水中昏死過去的楊海冰,他看到,此人已經腫脹變形的臉上流露出的依然是寧死不屈的神色。

“噢?是條漢子?”陸成舟以左腳為支點,轉了下高腳椅,然后在椅背上磕打著煙斗,頗有幾分贊賞地說。

“是,老板,他還真是條漢子。”劉利群附和說。

陸成舟的嘴角上掛著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冷笑,回頭對劉利群說:“是漢子,我都喜歡,你知道嗎?就像我喜歡你一樣。”

劉利群成為陸成舟手下的一員猛將也只是去年夏天的事兒,他原來單干,經常在自由市場上惹是生非,敲詐百姓,混個吃喝而已。有一次,他和趙勇等人因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發生沖突,一人難敵群狼,很快敗下陣來,被打得遍體鱗傷,卻怎么也不肯認輸,并揚言報復。陸成舟就喜歡這種身子爛了嘴還硬的人,他認為,這種人有骨氣,不會輕易背叛其主子。在他聽說這件事之后,就派人將劉利群請到自己的辦公室,威脅利誘,親自收下了他。實踐證明,劉利群沒有讓陸成舟失望,他很快成了陸成舟左膀右臂,得力助手。

“我知道,老板愛才如命。”劉利群奉承道。

“給他松綁吧。”陸成舟往煙斗里填著煙絲,說,“到了這里,就是進了保險柜,還怕他跑掉嗎?”

劉利群向曲樹偉使了個眼色,說:“快,快給他松綁。”

曲樹偉等迅速蹲下來,七手八腳地為楊海冰解了繩子。

楊海冰的身子動了動,呼吸似乎比剛才順暢了一些。

“老板,給他喝點水吧?”劉利群試探著問。

陸成舟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曲樹偉馬上拿來一瓶礦泉水,俯身把楊海冰攬在懷中,將水灌在了他的嘴里。

對陸成舟而言,找到殺害趙勇的兇手最大的意義在于,他要弄明白趙勇為什么被殺,以便調整自己的計劃。

實際上,他的這個計劃自多年前與高林嬡結婚就已經開始了,或者說,與東方蘇云的干女兒高林嬡結婚就是他這個罪惡計劃的一部分。自從了解到珠壁佛的佛頭依然沒有再現人間,很可能還隱藏在金馬山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他就下決心一定要找到這枚價值連城的佛頭,然后走私到國外,狠狠地賺上一筆,甚至是一夜暴富。他有個強烈的預感,東方蘇云作為全省乃至全國佛雕藝術界的泰斗,不會對珠壁佛佛頭的下落一無所知,至少會知道某些蛛絲馬跡。

陸成舟的這個預感在東方蘇云去年春節后出車禍時對高林嬡說的話中得到了證實,當時,他是與高林嬡一起趕到醫院的,并親耳聽到東方蘇云提到了珠壁佛的佛頭,由于東方蘇云的話音微弱,含糊不清,他只聽清了珠壁佛三個字。這就足夠了!但是,他與高林嬡早就同床異夢,形同路人,她不會告訴他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這曾使他感到一籌莫展,無能為力。后來,他驚喜地發現了高林嬡的外遇,并讓手下的人買通賓館的服務生,在房間里密設了針式攝像頭,如愿以償地得到了她與副市長成博在賓館里幽會的錄像帶。真是天助我也,陸成舟掩蓋不住心中的狂喜,馬上指使手下以錄像帶為要挾,對高林嬡實施訛詐。結果是喜憂參半,喜的是,證明了東方蘇云確實知道珠壁佛佛頭的匿藏之地,憂的是,東方蘇云的話只說了一半兒,陸成舟還是不知道佛頭藏在哪兒。

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陸成舟實施了他的第二步計劃,直接面對東方蘇云,迫使他開口講出珠璧佛佛頭的匿藏之地。然而,他的這個計劃只是剛剛開始,卻被一個叫楊海冰的人給攪了,一個手下也因此而命喪利斧之下,成為冤鬼。但是現在,陸成舟并不準備放棄,他已經斷定楊海冰深夜潛入東方蘇云的家純粹是為了搶奪錢財,而他之所以這么看好楊海冰,正是因為他要繼續招兵買馬,壯大隊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哎喲——”終于,已經被攙扶到椅子上的楊海冰蘇醒過來,動了下胳膊,一股疼痛直扎心底,他下意識地叫了聲。

“楊大哥,你醒了?”曲樹偉搶先跑過去,扶住楊海冰要滑落下來的身子,關切地問。

在楊海冰的眼里,曲樹偉的面容是那么丑陋不堪,令他作嘔,他猛地從喉嚨里吸出一口臭痰,然后用盡全身的力氣吐在了曲樹偉的臉上。

曲樹偉窘極了,抹了把臉上的臭痰,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陸成舟見狀,驀地笑出聲來,由衷地贊嘆道,“沒錯,果然是條漢子!”

楊海冰被這突如其來的朗朗大笑聲震住了,這笑聲厚重自信,如雷貫耳。他抬起頭來,朝著發出這非凡笑聲的地方望去。

男人與男人間的征服與被征服,多半不是取決于拳頭的大小與軟硬程度,有時候,一個男人的一個眼神或一個動作就會讓另一個男人折服,甚至是五體投地,愿盡犬馬之勞,這就是所謂的人格魅力。現在,楊海冰堅固的意念已經開始動搖,就像春guang下的冰塊,支離破碎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怎么樣,小伙子,愿意回答我的問題嗎?”陸成舟連吸兩口煙斗,目光如炬地看著楊海冰,說。

楊海冰遲疑地點點頭。

陸成舟走到楊海冰的跟前,和顏悅色地看著他,說:“告訴我,為什么要殺我手下的人?”

“我盯上東方蘇云已經好長時間了,卻一直沒法下手。“楊海冰想了想,說。

“為什么要盯上這么個老家伙?”陸成舟馬上問。

楊海冰接過曲樹偉遞上來的水,強忍著周身的劇痛,喝了口,回憶說:“他是個大藝術家,肯定有錢,我就是為了他的錢財。可是,那天晚上,我正準備下手的時候,一個像我一樣的蒙面人突然跳了進來,我們兩個都做賊心虛,就馬上動了手。我自小習武,練就了一身好功夫,他哪里是我對手,我三下兩下就……”

“臨危不懼,武藝高強,好!”陸成舟贊揚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

楊海冰抬起頭來,用期待的目光看著陸成舟。

“告訴我,你愿意跟著我一起發財嗎?”陸成舟慢慢地說。

楊海冰聽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道:“老總,我愿意!”

“他們都喜歡叫我老板。”陸成舟親自將楊海冰扶起來,說。

“老板,我……”楊海冰已經泣不成聲了,欲言又止。

“說,你有什么事?”陸成舟說。

楊海冰就將殺害何良生以及為什么殺害何良生向陸成舟說了一遍。

“治療檔案都燒了?”陸成舟干過多年的醫生,知道治療檔案的重要性,不放心地問道。

“燒了,統統都燒了。”楊海冰說。

“這就好,這樣就已經沒有什么后患了。”陸成舟滿意地看了眼楊海冰,轉身對劉利群說:“好了,你們以后就是情同手足的親兄弟了,快把咱們的專職醫生找來,給他治療一下。”

“是,老板!”劉利群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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