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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沙場又點兵

  • 慶之的野望
  • 趙隱王
  • 3543字
  • 2014-05-28 10:12:10

秣陵軍營,大軍聚集。

陳慶之來了。他從馬上跳下來,來到點將臺下。

他看見元顥和元慧君已經等在那里了。元慧君一身戎裝,英姿颯爽,和那晚在池心亭里舞姿曼妙的她相比,全然是一種不同的美。

“看來人都到齊了,可以宣讀圣旨了。”老太監看了他一眼,說道。

陳慶之一進來就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元慧君看,以至于這時候才發現旁邊還有一個老太監和四個宮中侍衛,連忙向老太監行禮。老太監輕描淡寫地回了禮,便隨著四個侍衛,一起走上了點將臺。

成景俊、馬佛念、姜桃、胡乘等將軍這時都走了過來,輪番和陳慶之熱烈地擁抱著。

點將臺上,老太監清了清嗓子,道:“魏王、陳將軍,接旨!”

元顥和陳慶之走上臺來,跪倒在地上。

老太監念道:“胡賊爾朱榮禍亂魏廷、涂毒生靈,今準允魏王元顥奏請,立顥為魏國之主,以陳慶之為飚勇將軍、假節,率七千軍為先鋒,助魏王北上討逆。欽此。”

元顥和陳慶之謝完恩,接過老太監遞過來的圣旨和兵符。老太監對陳慶之道:“將軍奉圣命出征的事,太子殿下那邊,陛下已經說通了。殿下因為腿上有傷,不能來送行,感到很可惜,命雜家向將軍致以問候,祝將軍出師大捷。又道,等將軍奏凱歸來,再行致謝救駕之恩。”

陳慶之行禮道:“多謝殿下厚意。不知可曾查明,到底是何人要暗害殿下呢?”

老太監欲言又止,思索再三才說:“根據將軍所提供的線索,廷尉已于晉安王府中抓到那個左臉頰上有傷疤的刺客。圣上大怒,已削除了晉安王的王爵,將他軟禁在宮中。”

“這是為什么呢?”陳慶之禁不住感嘆道,他記得晉安王蕭綱溫文爾雅,能詩善文,很有人緣,他怎么也無法想象蕭綱會派刺客暗殺自己的親哥哥。

老太監也感慨起來:“晉安王深受圣上和大臣的喜愛,而太子殿下處置公務有些時日了,得罪了不少人,圣上有時候也對他有微詞。這一上一下,自然讓晉安王有了非份之想。如今豫章王不在大梁,只要太子不豫,儲君的位置當然非晉安王莫屬。”

陳慶之越聽這話,越覺得可怕,也慶幸自己能這么快離開這塊是非之地。突然他又想到了龔銀兒,對了,既然晉安王要害太子,又為何對一個小小的太子側妃出手呢?難道另有隱情?陳慶之百思不得其解。

“哦,對了,雜家差點漏說了一件事。”老太監道,然后對著臺下揮了揮手。

一個軍主從士兵們中間走了出來,朝點將臺邊走來。陳慶之一看,這不就是彭城見過的程兵潤嗎?陳慶之不解地看著老太監。老太監知道陳慶之想問什么,說道:“這位程軍主現在是將軍的手下了,將隨將軍出征。將軍想問什么,還是問他吧。”

陳慶之對著臺下的程兵潤道:“你不是追隨豫章王殿下去了魏國了嗎,怎么會在這里?殿下現今何處?”

程兵潤不敢直視陳慶之:“此事說來話長。殿下與末將等人夜逃魏軍后,被魏國封為丹陽王,改名蕭贊。后來齊王蕭寶夤企圖謀反,重建大齊,想要與殿下東西配合,共舉大事,被殿下拒絕了。不久齊王兵敗被殺,殿下與齊王聯絡的消息被奸人梁松透漏,殿下帶著末將等人北逃,又被梁松揭發,在洛陽北郊被縛,幸虧大魏皇帝看到了殿下拒絕齊王的信才沒有殺殿下。殿下心不自安,再次潛逃,被魏兵追殺,混亂中,殿下與末將失散了,末將不敢久留魏地,只得逃了回來。”說著說著,程兵潤悄悄落下了眼淚。

陳慶之久久地看著他,滿含同情。這其中的艱辛也許只有象他這樣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

老太監插話了:“豫章王殿下在魏國受了不少的苦啊!因為程軍主是從魏國回來的,陛下覺得,他理應跟將軍同行。一來他可以作為向導,熟悉這一路的環境及兵力分布情況,二來他也可以幫助將軍尋找豫章王殿下。”

陳慶之點點頭:“本將明白了,多謝。”

程兵潤見沒他什么事了,便退回了行伍中。

“那么雜家先告退了。”老太監道。在眾將的拜別下,他和侍衛們一起離開,回皇宮去了。

于是點將開始。成景俊將七千人的軍隊交割給陳慶之,給的都是精銳士卒,還特意將馬佛念、胡乘、姜桃等陳慶之喜歡的將領都劃了過來。陳慶之對他心存感激。

交割完畢,陳慶之將成景俊拉到角落里,說道:“慶之想問一個私人的問題。”

成景俊笑道:“兄弟有何疑慮,但說無妨。”

陳慶之沉吟了下,問:“以將軍的看法,慶之要如何做,才能在回軍之日,不用再回到東宮復職?”

成景俊奇怪地道:“在太子身邊做事,不是挺好的嗎?”

陳慶之想回答,可又不知如何回答。

成景俊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追問下去,回答道:“你目前已是從三品的品級,很高的規格了。除非你在北伐路上立下震動朝野的大功,圣上直接封你做一州的刺史,或者提拔為朝中要員,否則......很難。”

陳慶之細細地回味著成景俊的話,知道,如果僅僅是帶著元顥和這七千人在邊境上逛一逛,是不可能完全離開東宮那片是非之地的,必須拿出實實在在的戰績來。比如說,真的帶著元顥殺到洛陽去呢?

“慶之明白了。”陳慶之道。

他向成景俊擁抱告別,然后向元顥他們走去,元顥和元慧君正在那里微笑地等著。

前路艱險。對于滄海一般兵力強大的魏國,區區七千人只不過是這滄海中一粒粟米罷了。這對眉目俊秀的兄妹,他們知道嗎?

看著元慧君眼中的那份清澈透明,那宛若鮮花般嬌嫩的臉蛋,陳慶之的心中隱隱作痛。他要如何盡自己的努力,來保護她,不受這戰爭的摧殘呢?

點將臺下,一個信使跟隨著一個幢主走近跟前來。

“陳將軍,這位信使是從東宮里來的。他說有一封信,需當面交給您。”幢主對陳慶之說。

陳慶之看了看信使,向前走了過去。那信使湊上前來,問:“可是陳慶之將軍?”

“正是。”陳慶之回答。

信使從胸前掏出一封信函,交到陳慶之手上,然后一揖而退,道:“告辭了。”說完,便轉身走了。幢主看了看陳慶之,見信使走得快,只好跟了上去,送他離開。

陳慶之找開信封,將信抽出來,稍稍打開一角,只見上面赫然寫著:“負心薄幸的人啊,如今你將遠行,卻將我留此深宮之中......”陳慶之知道這是龔銀兒寫來的,便急急忙忙將信收了回去,塞進衣服里。

元顥在旁邊關切地問:“是太子來的信嗎?”

陳慶之瞅了一眼旁邊一直用奇怪眼神注視著自己的元慧君,含糊地應了一聲:“是的。”洛陽,皇宮,式乾殿。

這皇宮的大殿里雖然富麗堂皇,但陳設卻不免有些簡陋,和南方那位老皇帝有得一拼,大概元子攸這個年輕的皇帝也不是個喜歡奢華的人。他曾經幻想過登上帝位后,要大展鴻圖,但殘酷的現實告訴他,他什么也不是,只是被攥在爾朱榮手心里的一個玩偶罷了。

此時,他正拿著一卷佛經研讀著。佛經讓他心緒平靜,暫時擺脫世俗世界給他留下的失落和無助。

一個小太監拿著一份軍報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來到元子攸的面前。“陛下、陛下,不好了。”太監道。

“何事如此驚慌?”元子攸放下手中的佛經,看著小太監那驚慌失措的樣子,他的手就開始抖了。

自從被爾朱榮拖拉著拽上皇位以來,他就沒有一天不聞到血腥的氣味,不是什么人被殺了,就是哪里叛亂了,搞得日夜不得安寧。他甚至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兩位親兄弟被殺,在朝堂上的表現讓爾朱榮不滿意而被喝斥。漸漸地,他的手就落下了心慌就顫抖的毛病。今天好不容易靜下心來,想好好研習一下佛經,轉眼間這分難得的閑情雅致又被這不識相的小太監給破壞了。

“陛下,徐州有......有戰報來。”小太監心一急,話也說不利落了。

元子攸聽得心更煩,他說道:“別急,好好說。”

小太監稟道:“島夷國主蕭衍以北海王元顥為帥,陳慶之為將,率一軍沿渙水殺入我大魏國境來,目標直指洛陽!”

元子攸一聽,直接從御座上跳了起來:“什么?是真的嗎?”小太監點了點頭。

元子攸從小太監手里把軍報扯過來,瞄了一眼,確實是這樣。他開始在書桌邊來回踱步:“這島夷,見我大魏群匪四起,他終于還是耐不住了,不滿足于邊境線上的小打小鬧了......”他想了一下,又問小太監:“天柱大將軍知道此消息了嗎?”

小太監回道:“但凡軍國大事,只要有奏報,都是兩份同時送出的,想必這個時候大將軍也收到消息了吧。”

“嗯,那是了。”元子攸在思索著應該如何才能對付這支軍隊,他不禁又顫抖著拿起軍報來細細閱讀,“咦,怎么只有七千人,該不會是寫錯了吧?”

“哪里?”小太監也湊過來看。“確實是七千人。軍報這種東西,應該不會有寫錯的可能吧?”

“倒也是。”元子攸一下子覺得,軍報這種東西應該是沒有寫錯的可能,特別是敵軍數量這么重要的情報。更何況,如今北方變亂叢生,一兩千的亂匪也是經常見的,而且往往不到一個月就給剿滅了。

他的手開始不再抖了,心里又舒暢和平靜,笑著道:“可是為什么呢,這島夷國是不是在開玩笑啊?七千人能干什么呀,在渦水里捕魚嗎?”

“哈哈哈。”小太監也輕松地笑了,“奴才一時性急沒看清,就忙著來報告陛下了。原以為梁國這么大的國家,應該很厲害,原來也只是這樣而已啊。”

元子攸一下子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什么這么大的國家,島夷不過區區一個小國罷了。七千人就敢前來侵犯,那不是螳臂擋車么?”

“這件事情還是由大將軍來定奪吧,朕就不參與了。”他頓時覺得坦然了,“帶朕的話給大將軍,讓他便宜從事。”

“諾。”小太監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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