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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夜的血色生日(上)

(一)生日歌里的暴雨預警

公元3700年的比鄰星西都市,暴雨跟瘋了似的砸在懸浮車道的能量屏障上,噼里啪啦的聲響把車廂里的音樂都蓋下去了大半。劉鑫窩在后座,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里的星塵礦標本——這是爸爸剛塞給他的18歲生日禮物。半透明的晶體里裹著一縷流動的藍光,在昏暗的車廂里輕輕晃悠,像把星星的碎片鎖在了石頭里。

“小鑫,別老摸你的寶貝石頭了,吹完蠟燭再研究行不行?”媽媽從副駕轉過頭來,鬢角的碎發被車內循環風吹得輕輕飄,手里的生日蛋糕還冒著熱氣,奶油上“18”的數字被懸浮車的顛簸晃得歪歪扭扭。她說話時帶著笑意,眼角的細紋里都藏著溫柔。

爸爸握著操縱桿,騰出一只手揉了揉劉鑫的頭發:“你媽為了這純天然星塵礦,托了三個星際商人呢,說比趙氏那些合成藥劑有意義多了。”他話音剛落,懸浮車突然輕微地晃了一下,爸爸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奇怪,偵測到后方有強能量波動。”

劉鑫趕緊探頭看向后視鏡,暴雨像道灰色的簾子,簾幕后面,兩束猩紅的車燈正以嚇人的速度追上來,車身上隱約能看到“趙氏集團”的銀灰色徽標。“那是……改裝跑車?”媽媽的聲音一下子緊了,“新聞上說趙氏的能量過載引擎還在實驗階段,怎么會跑到民用航道上來?”

話剛說完,劉鑫口袋里的星塵礦突然劇烈震顫起來,里面的藍光像受驚的小魚似的瘋狂竄動。他還沒來得及跟爸媽說這怪事,爸爸猛地一把將方向盤打向應急通道,大喊一聲:“坐穩了!它失控了!”

暴雨砸在車窗上的噼啪聲、能量引擎尖銳的嘯叫聲、媽媽下意識伸胳膊護著他的驚呼——這是劉鑫關于那個生日最后的完整記憶。后來他總在夢里回到這個瞬間,總覺得那星塵礦的藍光像某種預警,只是當時的他,根本看不懂命運提前寫下的血色注腳。

(二)失控的鋼鐵猛獸

撞擊來得比眨眼還快,也就0.7秒的功夫。那輛銀灰色跑車跟瘋了似的,車身泛著不正常的紅光,引擎蓋下傳來齒輪錯位的刺耳摩擦聲——后來劉鑫才知道,這是趙氏“能量過載引擎”的量子反噬在作祟。爸爸拼盡全力想啟動應急護盾,但跑車的前燈已經像兩柄燒紅的刀子,刺穿了雨幕。

“砰!”震耳欲聾的巨響炸開時,劉鑫感覺自己像被扔進了高速旋轉的機甲殘骸粉碎機。懸浮車的能量屏障“咔嚓”一聲就碎了,碎片混著冰冷的雨水砸在臉上,他聞到了臭氧和金屬燃燒的怪味兒。媽媽的手臂死死壓在他胸前,那溫度燙得像星塵礦提煉時的反應爐,可下一秒就被劇烈的沖擊掀開了。爸爸的吼聲卡在喉嚨里,操縱桿從他手里飛出去,帶著一串淋漓的血珠砸在劉鑫腿上。

右腿的劇痛瞬間炸開,像有無數根神經被剪刀齊齊剪斷。劉鑫掙扎著想抓住什么,卻只摸到一片黏膩的溫熱——那是爸爸的血,混著冰冷的雨水在座椅上匯成小溪。跑車撞斷懸浮車的尾翼后根本沒減速,車尾甩出來的金屬碎片劃破了他的右眼,黑暗像潮水般涌過來的前一秒,他看見跑車駕駛座上那張扭曲的臉——年輕、狂躁,嘴角還掛著詭異的笑。后來他在新聞里無數次看到這張臉,趙天越。

失控的跑車最終撞在航道隔離帶上,引擎發出一聲沉悶的爆鳴,猩紅的光紋從車身裂紋里滲出來,像某種不祥的圖騰。劉鑫在意識徹底消散前,死死攥住了口袋里的星塵礦標本,晶體的冰涼成了他墜入黑暗前唯一的念想。

(三)斷裂的生日愿望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劉鑫感覺全身都在疼,卻又說不清具體是哪兒疼。他想開口喊“爸”“媽”,喉嚨里卻只發出漏氣似的嘶啞聲。右眼被厚厚的紗布蒙著,世界是純粹的黑,只有右腿傳來的劇痛提醒他“還活著”這個事實,那痛感尖銳又持續,像有臺微型機甲在骨頭里反復鉆孔。

“醒了?”一個冷冰冰的電子音在旁邊響起,劉鑫費力地轉動脖子,模糊的光影里站著個穿白大褂的人,胸前的銘牌閃著“趙氏醫療”的冷光。“你的右腿粉碎性骨折,神經壞死,已經做了截肢手術。”白大褂說話時面無表情,跟匯報機甲維修進度似的,“右眼視神經斷了,晶體也破了,得植入義眼才能看見東西。”

“我爸媽……”劉鑫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每個字都帶著血沫。白大褂沉默了兩秒,遞過一個全息屏:“懸浮車能量核心爆炸,當場就……沒了。趙氏集團出于人道主義,會承擔你和你妹妹的全部醫療費用。”全息屏上跳出父母的證件照,媽媽的笑容還停留在送他星塵礦的那個瞬間,可照片邊緣已經被系統標上了“死亡確認”的猩紅印章。

劉鑫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他想起爸爸說“星塵礦比合成藥劑有意義”,想起媽媽烤蛋糕時哼的跑調生日歌,想起那輛失控跑車的猩紅車燈——這些碎片像被量子風暴撕碎的記憶流,再也拼不回完整的家了。眼淚從左眼滾落,砸在被子上洇出小小的濕痕,他這才發現,原來連哭都變得這么費勁。

(四)消毒水味的謊言

三天后,劉鑫被轉到了普通病房。廉價醫院的消毒水味里混著劣質空氣清新劑的味道,聞著特別不舒服,墻角的通風口還發出哮喘似的嘶鳴。他摸了摸右腿的位置,那里纏著厚厚的紗布,下方是冷冰冰的金屬觸感——義肢還沒裝上,他現在就像臺被拆了零件的舊機甲,連翻身都得麻煩護工。

右眼的紗布一直沒拆,但劉鑫總覺得不對勁。每天凌晨三點左右,紗布底下會傳來微弱的發燙感,像揣了顆剛從礦脈里挖出來的星塵礦,有時候還會跟著輕微的震顫,像有什么東西在皮膚下游動。“這是義眼植入后的正常排異反應,過幾天就好了。”護工每次都這么說,眼神卻躲躲閃閃的,給換藥時動作快得像在銷毀什么證據。

這天下午,劉鑫迷迷糊糊快睡著時,聽見病房外傳來壓低的對話聲。“……趙氏代表說,必須讓那孩子簽了意外認定書才能拆紗布。”是護工的聲音,“義眼的監控模塊調試好了沒?可別出紕漏。”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冷笑一聲:“放心吧,誰會懷疑一副‘劣質義眼’里藏著量子監控器?劉教授夫婦當年不是反對實驗嗎?現在他們的兒子成了最好的實驗體,也算‘物盡其用’了。”

“劉教授夫婦”——這五個字像激光刀似的刺穿了劉鑫的耳膜。他猛地坐起身,右腿的殘端不小心撞到床沿,疼得眼前發黑。父母是星際倫理學家,他知道;父母反對趙氏的基因實驗,他也知道,但他從沒想過,他們的死會和這些事扯上關系。紗布下的右眼突然劇烈發燙,這次不再是微弱的震顫,而是像有顆量子晶體正在里面蘇醒,發出嗡嗡的共鳴聲。

他終于明白,這廉價醫院的消毒水味里,藏著比死亡更冷的謊言。

(五)義眼的異物感

第七天清晨,護工帶著兩個穿黑西裝的人走進了病房。為首的男人梳著一絲不茍的油頭,左手戴著塊嵌星塵礦的腕表——那是趙氏高管的標配,劉鑫在爸爸的學術會議上見過好幾次。“劉先生,我是趙氏集團法務部的張代表。”男人遞過一份全息協議,投影在空氣中泛著冷光,“簽了這份意外認定書,你妹妹的意識維持艙費用、你的后續治療,集團全包了。”

劉鑫的左眼死死盯著那份協議,“意外”兩個字被加粗標紅,看著特別刺眼,像在嘲笑他的天真。他沒接協議,反而問:“我能看看我妹妹嗎?”張代表的笑容僵了一下:“你妹妹還在重癥監護,意識沒醒,醫生說需要長期住維持艙。”劉鑫的指甲掐進掌心:“她也是‘意外’?”

護工突然上前要拆他右眼的紗布:“張代表特意申請了最好的仿生義眼,讓你能早點看見東西。”冰涼的鑷子碰到紗布邊緣時,劉鑫猛地偏頭躲開:“我自己來。”他摸索著扯下紗布,刺眼的光線讓他下意識瞇起眼,幾秒后,他終于“看見”了——右眼的世界是淺棕色的,像蒙著層劣質濾鏡,和左眼看到的真實色彩格格不入。

他抬手摸向右眼,指尖觸到一片光滑的仿生角膜,冰涼的觸感下,能清晰感覺到某種異物在深處跳動。當他的目光掃過張代表的腕表時,仿生義眼突然閃過一絲極淡的藍光,快得像錯覺。“這義眼……是趙氏的技術?”劉鑫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張代表笑得更公式化了:“集團給的‘福利’,你該感恩才對。”

版權:云起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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