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代:開局從倒插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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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
1980年7月16日。
偏僻的小山村。
張建安躺在硬板床上,粗糙的指尖帶著微微的顫抖,臉上汗水大顆的朝下滾落著,睫毛顫了顫,費勁的睜開眼。
一眼就看到屋頂的橫梁,抬眼掃視著四周,斑駁的泥墻,泥土脫落,屋頂結滿了蜘蛛網,屋里帶著淡淡的霉味。
可不就是他年少時住慣的糧倉嗎?
這時候他應該財富自由,住在明亮的家中,承受著病痛的折磨,茍延殘喘的活著,偶爾回憶起年少的凄苦,滿心的懊惱。
怎么會出現在這兒呢?
嘴里發苦發干,喉間帶著一陣癢意,散發出濃濃的臭味,仿佛從臭屎溝里撈出來似的,聞著熏死人。
手撐在床板上,坐起來。
強而有力的手臂一撐,哪怕身體發軟,還是輕松坐起了。
張建民攤開雙手,看著眼前骨節分明的手掌,皮膚緊實,不再是松松垮垮,帶著深深褶皺的。
那怕掌心帶著薄繭,卻是充滿力量的。
就在他腦子懵逼的時候,木板門被推開,傳出刺耳的聲音。
“老大,你沒死呢!”
說著把海碗重重的擱床上。
“雙搶忙得要死,就你金貴,暈倒在家里嚇死個人,不會是想躲避干活吧?”
“還等著糧食收上來換錢娶媳婦呢,你就是有怨言也得憋著。”
刺耳的聲音,讓張建民看向他。
腦子懵懵的。
他很有可能重生了。
重生在21歲,中暑暈倒的時候。
他是前頭婆的孩子,母親難產走的。
張母隔了一年就續弦進來,接連生兩兒子,腰桿子挺得筆直的。
小的時候不懂,怎么母親一直不疼他,剛開始疼老二,有了老三后,就一個勁偏疼老三。
后來明白了。
不是親的,自然不會放在心坎上疼。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長大了。
老二結婚了,給他騰出一間屋。
老三要結婚,他累得暈倒,直接被攆出來,就怕死在家里晦氣。
在張家徹底沒了容身之處。
哪怕他是為了家里累的暈倒的,卻引不起他人一丁點憐憫之心。
張家人口越來越多,糧食卻沒增加,日子不僅沒變得富裕,反而越發的貧窮。
張父是個自私的人,只要明面上湊合,不會管他是死是活。
上輩子,他30歲都沒能結婚,被逼迫的外出闖蕩。
現在有卷土重來的機會,還要延續上輩子的道路嗎?
他是不甘心的,特別是有重來的機會,不會再縱著這些狼心狗肺的人了。
“張建安,我是你大哥,這是你說話的態度嗎?”
撇了一眼半碗的紅薯粥,張家的晚飯,一定是能吃頓踏實的。
張母想讓他干活,就算再不痛快也得給他盛上一碗,而這會減少一半,還摻上水,一看就是被人吃了。
“我的粥是被你吃的吧?”
張建安冷笑道,“我還以為你死了,吃不上呢!”
“什么時候不暈倒,偏偏選這時候,真是晦氣的要命。”
說話間,把海碗碰倒。
哐當一聲倒在地面上,紅薯粥沾滿泥漬。
“呀!真是不小心的,要不你將就著吃吧?”
“咱家每頓糧食就這么多,可沒多余的。”
張建民撇了一眼囂張的人,都是被張母給慣的,越發的無法無天,明面上的遮掩都沒了。
抬手抓著他衣領,把人放倒在床上。
“的確是不能浪費糧食,既然是你手抖才掉的,那么你也應該負責的把他咽下去。”
說話間,兩指捏著他腮幫子,抓著手上的粥,往他嘴里就塞進去。
“辛苦你來看我,應該餓壞了,可得好好的吃一頓呢!”
張建安嘴里傳出嗚咽的話,拼命的擺著腦袋,卻掙扎不開他的禁錮。
要知道,張建民可是個踏踏實實干活的人,哪怕這會疲乏,也不是懶懶散散的人能夠抵抗的。
“暈倒還嫌晦氣,我是為誰拼命的?”
“沉甸甸的稻谷扛在肩上,肩膀被壓的一片通紅,每天都得承受著火辣辣的感覺。”
“早出晚歸,累成一頭牛,到頭來卻換的你們狼心狗肺的嫌棄,我真是傻了吧唧才縱著你啊!”
“今天你要不把這碗粥吃完,別想離開。”
“你要學不會尊重人,那我就教教你。”
海碗碎掉,粥被他塞著咽下去了。
這般恥辱,能讓他牢記在心。
張建安被松開時,眼睛通紅的咆哮著,“老大,你敢塞我臟掉的粥,你給我等著。”
張建民看著跑遠的人,眼中帶著冷意。
沿著村間小路往家走,路過高低不平的泥房,瞧見煙囪上揚起了炊煙,肚子餓的嘰里呱啦叫。
累的每一步邁出都是疲憊的。
推開家門的瞬間,看到張父在屋檐下坐著,皸裂的手顫巍的卷著煙,臉上帶著深深的愁苦之色。
他每天回來都會點糧包。
心里一定在犯愁。
這輩子他不會傻得再去心疼他了,他的愁苦都是自己造成的,不應該讓他來買單。
屋里,老二張建平為了兩口粥,被張母罵得狗血淋頭。
“就你一天屁事多,能填飽肚子就知足了,講究啥?”
“今年收成不好,糧食干干癟癟,交了公糧就沒剩多少,不省著點吃后面喝西北風”
“一大家子緊著肚皮給你娶媳婦的忘腦后了?現在輪到老三,你這當哥的別總是埋怨連連的。”
“她多吃一口,你就少吃一口,糧食都是定量的,誰家不都這么過來的,就你這里金貴。”
張建平被罵的抬不起腦袋,不敢吭聲。
張建民冷眼旁觀,窮是這年代的常態,每一頓飯糧食都是量過才下鍋的。
一大家子6口人,都是強壯的勞動力,敞開肚皮能把鍋底吃穿,卻一個個都是瘦了吧唧的。
窮,刻印在張家每個人的骨髓里,壓的人喘息不過來,卻又無可奈何。
張建民捧著粥,拿上筷子往嘴里就扒拉著。
張母瞬間就像炸毛的母雞,“老大,你的那份不是讓老三給你帶了嗎?”
“一人就一份,沒了就沒了。”
張建民冷哼道,“問你兒子去啊,干活總不能不給飯吃吧?”
張建安肯定不敢說出,他被塞吃臟掉的粥的,那么要臉面的一個人,怎么可能說出那么丟臉的事兒?
張建民吃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