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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州是神州大地其中之一片區域。

神州大地疆域遼闊無比，是由八大區域組合而成。普通人就算用其一生，未必能走遍所有地域！

甚至連一些武者也未必將其探索完全。

商州區域雖然作為一疆土同樣是遼闊無比，商州區域更是以秦淮河河流分支十字河口，為分界線秦淮河以東，西，南，北四個區域！

朝陽從東方升起，紫紅陽光照在秦淮河面，泛起波光凌凌宛若仙境！

秦淮河以東，這一片山林被稱為東淮山脈，其他西，南，北三區域，同是如此都有一座大山，名為西淮山脈，南淮山脈，以及北淮山脈！東淮山脈占地有數千里之地，其中各有大大小小的村落共有數千個。

東淮山脈最東邊的山林中有百人居住，村落更是依靠在秦淮河邊上。

雖然這個村落只有數百人，居多得都是耕種的普通人。還有少數經常進入山林打獵的獵戶人家！

秦淮河的晨霧還未散盡，范小劍就已經蹲在河灘上幫父母整理漁網了。

春寒料峭，他呼出的白氣在空氣中凝結成霜，手指凍得通紅，卻仍熟練地解開糾纏的網結。

“聽說了嗎？今年祭河神的祭品比往年多了一倍。”隔壁張嬸挎著竹籃，壓低聲音對范小劍的母親說道。

范小劍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他今年七歲，正是對什么都好奇的年紀。

“噓——”母親王氏緊張地看了眼四周，“莫要議論祭祀的事，去年李老漢就因多嘴，第二天就被發現死在河灘上......”

一陣冷風吹過，范小劍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他抬頭望向河面，只見晨霧中隱約可見去年沉沒的祭臺殘骸，黑黢黢的木頭像枯骨般伸出水面。

“范小劍！發什么呆呢？”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在背后響起。

范小劍回頭，看見獵戶家的女兒蘇小蠻正叉腰站在他身后。這丫頭比他大兩歲，一身粗布衣裳沾滿泥點，辮子亂蓬蓬的，腰間別著一把自制的小弓，活像個野小子。

“我在想祭祀的事。”范小劍壓低聲音，“聽說今年要用兩頭豬、三只羊......”

蘇小蠻眼睛一亮，湊過來咬耳朵：“我爹說祭司今晚子時要舉行秘密儀式，你敢不敢跟我去偷看？”

范小劍的心砰砰直跳。

村里人都知道，河神祭祀分兩部分——明面上白天的公開儀式，和夜里只有族長和祭司參與的秘密祭祀。

去年有人偷看夜祭，第二天就被發現漂在河心，全身蒼白如紙，眼珠子都不見了。

“我......”范小劍咽了口唾沫，“我不敢。”

“膽小鬼！”蘇小蠻撇撇嘴，“那我自己去，聽說今年的祭品里還有......”

她的話被一陣銅鑼聲打斷。村長帶著幾個壯漢沿河走來，挨家挨戶收取祭祀用的糧食。范小劍看見母親默默從屋里拿出一袋精米——那是他們全家半個月的口糧。

“娘，為什么我們要給河神這么多東西？“范小劍忍不住問道。

王氏還沒回答，張嬸就插嘴道：“不給？不給就等著河神發怒吧！三十年前就有人不信邪，結果一整個商隊連人帶馬被拖進河里，骨頭都沒剩幾根......“

正說著，河面突然“咕咚“一聲，冒出一串巨大的水泡。

所有人都僵住了，連村長都停下腳步，死死盯著水面。

范小劍感覺后背一陣發涼。他分明看見，那水泡中央隱約有一道黑影閃過，形狀像極了......一只巨大的手掌。

“快走快走！“村長突然變得慌張起來，“天黑前所有祭品必須送到祠堂！“

人群匆匆散去，只留下范小劍和蘇小蠻站在原地。

“看到了嗎？“蘇小蠻眼睛發亮，“那就是水猴子！我爹說它住在河底，專門抓不聽話的小孩......”

范小劍想說那不過是條大魚，卻突然注意到河灘上有一串奇怪的腳印——三趾，足有臉盆大小，從水里一直延伸到蘆葦叢中。

“今晚子時，蘆葦蕩見。”蘇小蠻說完就蹦蹦跳跳地跑了，留下范小劍一個人盯著那串逐漸被河水抹去的腳印。

......

夜幕降臨，范小劍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父母早已睡熟，窗外偶爾傳來幾聲犬吠。他數著更夫的梆子聲，直到子時的更響傳來。

輕輕推開吱呀作響的木窗，范小劍躡手躡腳地爬了出去。

初春的夜風刺骨，范小劍不由裹緊了單薄的衣衫，深一腳淺一腳地向河邊摸去。

蘆葦蕩里，蘇小蠻早已等候多時。

她遞給范小劍一根繩子：“系腰上，另一頭拴在岸邊柳樹上，萬一被水猴子抓了還能拉回來。”

范小劍剛要反駁自己不是膽小鬼，突然聽見“撲通”一聲——祭品被拋入水中的聲音。

“快趴下！”蘇小蠻一把將他按倒在泥地里。

透過蘆葦的縫隙，范小劍看見河灘上站著五個披黑袍的人。

為首的是村長和祭司，另外三個面生，穿著古怪的繡金紋黑袍。他們圍著一口青銅大鼎，鼎中盛滿暗紅色的液體，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今年祭品已備齊。”村長聲音顫抖，“求河神保佑我村風調雨順......”

一個黑袍人突然打斷他：“不夠！還差一個童男！”

范小劍感覺蘇小蠻的手猛地攥緊了自己的胳膊。

“大人，這......”村長跪了下來，“去年已經獻祭了兩個孩子，村里人心惶惶......”

“放肆！”黑袍人袖中飛出一道金光，村長頓時慘叫一聲，捂著流血的耳朵趴在地上，“五帝鑄鼎在即，爾等賤民能為大業獻身是你們的福分！”

范小劍嚇得大氣不敢出。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人，那金光是什么？法術嗎？

祭司連忙打圓場：“大人息怒，三日后老朽定當尋一合適童男......”

黑袍人冷哼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個青銅鈴鐺，輕輕一搖。

河水突然沸騰起來，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在河心。

范小劍瞪大眼睛，只見漩渦中緩緩升起一個黑影——那是一只足有兩人高的怪物，龜首猴身，渾身長滿青苔，脖子上拴著銹跡斑斑的青銅鎖鏈。

“水猴子......“蘇小蠻在范小劍耳邊顫抖著說。

怪物游到岸邊，黑袍人將祭品一一拋入它口中。

范小劍看得真切，那些豬羊剛碰到怪物的舌頭就瞬間化作了白骨！

最后一個黑袍人突然轉頭，直勾勾地看向蘆葦叢：“有人！”

范小劍的心跳幾乎停止。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河面突然掀起巨浪，一個血色漩渦憑空出現，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時辰到了！”祭司驚呼，“快退！”

黑袍人們慌忙后退，那水猴子卻像受到刺激一般，瘋狂掙扎起來，鎖鏈嘩啦作響。

它仰頭發出一聲不似人也不似獸的嚎叫，震得范小劍耳膜生疼。

“走！”蘇小蠻拽著范小劍就往回爬。

兩人剛爬出幾步，背后突然傳來“咔嚓“一聲脆響——鎖鏈斷了！

范小劍回頭一看，魂飛魄散。那水猴子正用血紅的眼睛盯著他們，嘴角還掛著祭品的殘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