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為城隍,我的座下全是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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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做這城隍有何用?
臘月初八。
大乾永陵道上,背山靠海的清溪村。
時值傍晚。
從極寒北境刮來的寒風,即便是經過了數千里,也依舊讓人感覺到刺骨難當。
坐在村口的城隍廟前。
望著空無一人的村頭小路,沈琢右手扶著腦袋,目光望著遠處一棵枯樹上,正上下撲騰的老寒鴉,有氣無力的喃喃自語道,“三年了……”
“見過的烏鴉越來越多,人卻越來越少。”
鄉村野徑。
枯樹下,荒墳連綿。
他也忘記了到底是三十座,還是五十座,總之一眼望去,入目滿是荒涼。
畏風的寒鴉。
在殘枝敗葉中撲騰起翅膀,發出聒噪的“呱呱”聲。
穿越到此的三年。
沈琢親眼目睹了這大乾王朝,從盛極一時,萬國來朝,到如今千里狼煙,餓殍遍地。
“國運衰敗,如江河日下。”
“我這被正封的城隍,只怕也沒幾天好活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愈發透明的胳膊。
沈琢滿臉惆悵。
三年前。
他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穿越到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還變成了一個沒人能看見的城隍。
剛開始倒也還好,有村民絡繹不絕的祭拜。
可后來隨著北蠻的鐵蹄南下,大乾江山狼煙四起,風雨飄搖。
各路妖魔詭異也趁勢洞出。
短短幾月。
普通人別說是一口嚼的,就連活著都成了一種奢侈。
守著城隍廟這快要荒廢的一畝三分地,無法離開半步的沈琢,甚至已經忘記有多久沒再見過人來祭拜了。
“等我身上的那點神性徹底消散干凈,這里或許也就完全荒廢了吧?”
“只希望這次死了,能回到之前的那個世界。”
每天都看著這些孤墳老樹寒鴉。
沈琢的心境也跟著變的破敗了許多。
雖然他這城隍爺,是大乾皇朝正統冊封,但實際上也就只是個剛入九品的香火神。
無奈的嘆了口氣。
念頭微微轉動。
一點金黃色的光團,便從他的眉心處飄出。
停在他眼前后,就緩緩鋪陳開來,形成了一副畫卷。
除了寫在正中間的【山河圖】三個字外,只有印刻在下面的兩柱清香。
沈琢心頭明了。
這是他在過去三年時間里,獲得的兩份香火。
摸索了許久,卻仍舊不知它有何用。
既不能阻止自己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也緩解不了他正不斷消散的神性。
大概算是他穿越后,獲得的吉祥物?
眼瞅著廟外天色漸黯。
大抵今日依然無人前來祭拜上香。
按照過去三年的習慣。
橫豎閑來無事的沈琢,就抬手在《山河圖》上寫寫畫畫起來。
作為穿越前的美術生。
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消遣,和打發等死時間的娛樂活動了。
跟著他的指尖在畫卷上劃動,一道道流光很快組成了蜿蜒連綿的長城。
但當他抬起手指。
畫面上的長城,便很快化成點點光斑,重新匯入到了畫卷之中,變回了一片空白,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有機會帶著它穿越回去的話……”
“應該也能算是個不錯的畫板了。”
見怪不怪的沈琢,自嘲的笑了兩聲。
不用手動消除。
這不比智能機還智能?
可就在他打算將《山河圖》收回,結束他這一整天無聊的等死時,一個纖細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他視線盡頭。
是個面黃肌瘦,穿著破布麻衣的女人?
此刻已至酉時。
厚重的云層,早將落日余暉遮掩。
黯淡的天光下,沈琢只見那女人,懷中抱著個同樣骨瘦如柴的孩子,踉蹌著快步跑入了城隍廟。
先是仔細的將地面擦拭干凈。
女人才將嬰孩,小心翼翼的隔著裹被放在上面。
做完了這一切。
她神色慌張的回頭觀望了一眼,見身后并無旁人跟來,也不知從身上哪里拿出了一柱香。
費勁的敲打了半天火石,才勉強借助枯草點將其點燃。
看著裊裊青煙升騰。
女人長長的吐出了口濁氣,面上的緊繃的五官,稍稍緩解了幾分。
畢恭畢敬地上前,把點燃的香插在了神龕上。
雙手合十。
跪地虔誠的拜了三拜。
再次抬頭起來,面上已然涕泗橫流,“城隍爺,聽老人講,你過去是很靈驗的,我……”
“我知道臨時燒香祭拜極為不誠,但,但民婦是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求您顯靈,救救我的孩子……”
有些語無倫次的說到這。
女人扭頭看了眼,在襁褓中熟睡的孩童。
臉上悲色更濃,“求您大發慈悲,救救她吧,她還只是個剛剛滿月的孩子,不能拿去獻祭山君啊!”
隆冬臘月。
寒風襲人。
山神廟外,呼嘯而來的凜冽北風,將女人身上的破舊衣衫,給吹得嘩嘩作響。
枯黃的頭發從鬢間散落。
淚痕猶在。
哭聲凄涼。
就站在她面前的沈琢,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把這可憐女人攙扶起來。
但他神性將盡,此時的狀態宛如游魂野鬼。
哪里能觸碰的到活人真身?
失敗無果后,他也只得重重一聲嘆息,“如今我也是泥菩薩過河,又如何救得了你們?”
對于清溪村的情況。
沈琢在幾個月前,隱約聽人提起過。
約莫是在兩年前。
西北方向三十多里開外的倚翠峰上,出了個自稱山君的妖物。
每個月都要附近村民,定期送上孩童祭祀。
否則便會在山中布下層層毒瘴,無論上山狩獵,還是途經此地,大多都會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更有甚者。
這山君還會親自下得山去,擄掠孩童,虐殺村民,攪的附近村民人心惶惶,后來才不得不按照它的要求祭祀……
“若你這一柱清香有用。”
“我又何須等到現在?”
聽著女人的凄聲哭訴。
深深的無力感,在沈琢的心頭蕩漾開來。
身為一方城隍。
守正祛邪本是分內之事,奈何他如今自身都難保,更何況那所謂山君邪祠的香火,只怕比他這里還要旺盛不知凡幾。
可便在這時。
城隍廟外,一陣凄厲的陰風席卷而來。
緊隨其后便聽見風聲中夾雜著的桀桀怪笑,“哈哈,小娘子你跑甚?”
“你這女娃注定成為本山君的血食,這區區荒廢破爛的城隍廟,又能庇護你們娘倆什么?”
聽到這刺耳的聲音。
沈琢心頭一顫。
是倚翠峰那妖物山君?
下意識往前一步,擋在了那女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