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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每日機緣
我死了?
不!
我不能死!
我死不得!
“啊!”
薛玉良低吼一聲,像瀕死的猛獸,猛地睜開眼。
漆黑的巷子內,他靠著一側墻壁坐著,強忍著天旋地轉般的暈眩,大口喘著粗氣。
識海內,兩段記憶,此起彼伏,交融在一起。
半晌,方才回過神。
他覺醒了前世記憶。
不過,情感什么的仍然以現在這具身體為主,前世種種,更像是電影畫面,有感觸,卻不多。
這里是大齊帝國江州玉山郡赤水縣。
薛玉良今年三十歲,家有一妻一女,如今在縣衙戶房干活,不過沒有編制,算是白役,類似于前世的行政單位臨時工,隨時可以拋出去背鍋的那一類。
今天,戶房的典吏張樹德大人過生。
他花了一兩銀子為禮金,在張家前院吃席。
可能喝太多了,離開張家后,走到半路便支撐不住,跌倒在陋巷,蜷縮在地,昏迷過去。
醒來后,覺醒了前世記憶。
前世和這片天地迥然不同。
那是一個純粹物理的世界,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
而在大齊帝國,超凡力量才是根基,要想成為官吏,必須是道院出身的修行者,就拿薛玉良的頂頭上司戶房典吏張樹德來說,他就是一個練氣境武師。
薛玉良在戶房任職已經有十余年,沒能轉正。
原因非常簡單,他是普通人,既不是武者,也不是術士……
一句話,修行者和普通人之間存在一條巨大的鴻溝,前者是人,后者不過是牛馬。
薛玉良原本有機會成為真正的人。
十八歲時,他獲得了進入赤水縣道院修行的資格,不過,在進入道院之前,身為六扇門捕頭的父親突然身亡,沒了靠山,資格也就被他人搶去。
十二年后,一個時辰前,他的人生有了轉機。
在張家,張樹德私下和他見了一面,給了他一個魚躍龍門的機會。
只要五十兩銀子,薛玉良便能獲得進入道院進修三個月的機會,在這三個月內,若是能夠武道入門,又或者成為符師,便有資格轉正,成為吏員。
在大齊帝國,官吏不分家,吏員也能做官。
也就是說,吏員也是統治階級的一份子,存在著上升通道,理論上,有成為一品大員的可能。
黃金一般的機會啊!
當然,機會也透著兇險。
若是在三個月內一無所獲,不能跨過修行門檻,五十兩銀子也就打了水漂。
修行之路,越早踏上越好,三十歲后才去修行,會不會晚了一點?
賭不賭?
薛玉良是想要賭一把的!
他有必須不得不賭的原因。
若能成為官吏,便能獲得一絲官氣加身,那官氣可庇佑家人,添加福運。
問題是,五十兩銀子,怎么籌集?
需得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稍有不慎,就是全家完蛋。
他下不了這個決心。
當時,張樹德給了他一日的考慮時間,待得明日,就要他給出答案。
冷哼一聲,薛玉良掙扎著站起身。
他將跌在地上的食盒抱在懷里,里面打包了一些食物,張家的酒席很是豐盛,有些菜品滋味甚美,他想要拿回家讓家人也嘗一嘗,一兩銀子,都可以在醉仙樓定一桌了。
吃不回來,拿點又何妨?
被人笑話?
養家糊口,面子不如實惠。
張家在安樂坊,薛家在水井坊,雖然都在城關,前者類似前世的高檔小區,衙門吏員居住之地,后者則類似前世燈塔國的貧民窟,市井小民雜居在此。
扶著墻壁,薛玉良搖搖晃晃往家走去。
接近子時,方才走到家門口,在門口掛著一盞燈籠,點著亮光,這是知道薛玉良要晚歸,妻子鄭世玉才將燈籠點上,平時是肯定滅著,節省燈油。
門倒是關著。
水井坊不像安樂坊,并沒有那么安樂,治安差強人意,到了晚上,大門還是要關的。
薛玉良敲了敲院門。
“當家的,是你么?”
很快,有聲音在門內傳來。
平時這個時間鄭世玉已然入睡,今天沒睡,一直在等著他。
“世玉,是我。”
薛玉良應了一聲。
“吱呀……”
院門打開,鄭世玉溫婉而不失疲憊的臉出現在薛玉良眼前,四目相對,兩人同時笑了笑。
“你怎么了?”
摔倒在地的緣故,薛玉良的衣裳有些污濁,額頭有紅腫,鄭世玉瞧見了,一臉心疼。
“喝多了,摔了一跤。”
“無妨,我沒事!”
一邊說著,薛玉良將食盒遞給了鄭世玉。
“四喜丸子,松鼠魚,出自醉仙樓的大廚之手,你小時候的最愛……”
隨后,薛玉良轉身踮著腳,將掛在門框的燈籠取下來,兩人進入院子,關上了院門。
薛家是一進小院。
二十歲前,薛玉良也住在安樂坊,父親薛山死后,不是修行者的他被趕出了安樂坊,幸好水井坊這里有薛山購買的一進小院,這才沒有無家可歸。
鄭世玉將食盒掛在了灶臺上,準備明日熱一熱。
然后,從鍋里舀出一盆熱水,將毛巾放進去擰干,遞給薛玉良讓他擦了擦臉。
把熱水倒在洗腳盆內,準備侍候薛玉良洗腳。
“丫頭呢,睡了吧?”
薛玉良沒有馬上脫鞋洗腳,輕聲朝鄭世玉問道。
“睡了。”
“我去看看……”
“小聲一點,莫吵醒了她。”
……
薛玉良躡手躡腳地走進偏房。
屋內,點著一盞油燈,墻壁上,貼著一張黃符,靠著墻壁的小床上,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側身蜷縮,被褥裹成一團。
薛玉良站在床頭,目不轉睛地望著女兒。
他女兒不與人交流,不與人接觸,在她那小小的世界內,只有她自己。
自閉癥!
一個念頭蹦了出來!
不!
這不是前世的唯物世界,這個世界不但有超凡修行,也有妖鬼邪祟之流,三魂七魄真的存在。
一心堂的術士蒼法師說了,孩子這是丟了魂。
以蒼法師的的能力,也沒辦法把孩子的魂找回來,只能在屋內張貼定神符來定住神魂,暫時維持,自己若是有著朝廷編制,官氣加身,福運庇佑,也就無需定神符。
薛玉良想要親親女兒,不過,他擔心自己的酒氣熏著女兒,并沒有這樣做。
他轉過身,走了出去。
五十兩銀子!
家里并沒有!
不僅沒有存銀,還有點外債,基本上是寅吃卯糧,哪怕鄭世玉當家當得不錯,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要想籌集五十兩銀子,只能去把院子當了,抵押一筆銀子出來,不夠的話,再找其他人借一點。
找誰呢?
洗著腳,薛玉良皺眉沉思。
這一次,他不想錯過修行的機會。
唯有自己修行,變得強大,踏入官場,步步高升,分來王朝氣運越多,方才有可能找回女兒丟失的魂,讓她恢復正常,若是一輩子像現在這樣,斷無可能!
人,只能靠自己!
“梆梆梆……”
院外,傳來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
現在,已經是子時三刻。
“哐當……”
洗腳盆被薛玉良打翻,水流了一地。
“怎么了?”
檐廊上,鄭世玉探出頭,望著院子內的薛玉良,小聲問道。
“沒事!”
“喝多了,有點恍惚!”
薛玉良回過頭,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坐著吧,我來幫你!”
鄭世玉說著來到院子,開始收拾。
薛玉良坐在長凳上,眼神有些恍惚,瞧著的確像喝多了,其實,他的酒意已經蕩然無存。
腦海中,有著聲音回蕩。
“每日機緣:辰時三刻,縣城順意坊東側一廢棄大宅后院,水井西邊十步歪脖子樹,樹洞內藏有六十六兩紋銀,主人死于詭災,銀兩乃無主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