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全都要死!
- 每日機緣,我從未來竊仙術
- 梧桐樹上一葉秋
- 2105字
- 2025-05-07 17:44:29
“不!”
方子墨瑟瑟發抖,七彩羽毛織成的法袍羽毛破碎,不復半點光滑,上面寫著的符文已經散去,化成了一坨,四壁掛著的經幡已然破爛不堪,像是被符文撕裂。
在他身上,有惡臭逸散。
手中的骨棒已然斷裂,鈴鐺懸掛在斷掉的骨棒另一端,掉落在地,卻沒有發出聲響。
方子墨面前的骨瓷打造的壇子,外壁涂滿的符文已經不復原狀。
黃金的蓋子色澤黯淡,蓋子和瓶口之間蒙著的那張黃色符紙已然化為了碎屑。
一縷黑煙從壇口內裊裊升起,在方子墨面前懸浮。
發出兩聲哀嚎之后,方子墨像是沒有了力氣,蒼白沒有半點血色的嘴唇微微顫抖。
需得將耳朵湊到嘴邊才聽得清楚。
“不要,千萬不要……”
他在喃喃自語。
薛玉良破除詛咒,鳳凰精魂一聲輕鳴,將降臨在薛玉良識海的女兒鬼虛影震碎之后,蓑衣渡事務司后院房間布置的法陣也就破碎,詛咒術法失效,難免會有反噬。
只是,一般的反噬,方子墨都能承受。
別看他瘦得像是一個窮鬼,其實,身上還是有著保命的底牌,這個底牌是一枚法器。
法器掛在他胸前,乃是一顆星辰模樣的隕石。
斗轉星移!
這是一門轉嫁的術法!
徐家福等徐家的護衛被他安排在外面的院子內,一方面的確是起到護法的作用,防止閑人闖進來,另一方面,其實這些家伙都是替死鬼。
在院子內,方子墨事先已經布置了一個法陣。
法陣和斗轉星移這門術法聯合起來,也就成了一個替死法陣,懵懂無知的徐家福等人便是血食,若是法術失敗,形成反噬,方子墨便會將那些家伙獻祭給女兒鬼。
大老爺們當然沒有五六歲的女童鮮美可口,不過,對邪祟來說,有著血氣的武者也算是能夠下得了口。
至于,徐家的這些人死了,會不會惹來徐家的憤怒。
方子墨根本沒有考慮這方面的事情,如果說徐家連這點犧牲都無法承受,也就不會請他們這樣的邪法師作惡了。
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
咒殺失敗,法陣破碎,的確形成了反噬,然而,這個反噬卻超出了方子墨的想象。
什么斗轉星移!
什么替死法陣!
全都失去了效用,起不到半點作用!
至于通過儀式來安撫女兒鬼,又或者利用約束的術法來控制對方,和斗轉星移,替死法陣一般,全都不起效果,沒有半點作用,此時此刻,方子墨就像是一夜之間輸光了家產的億萬富豪。
他只能眼睜睜地瞧著女兒鬼的本體從壇子內逸散出來,現身在自己面前。
黑煙搖曳著,變成了一個五六歲女童的模樣,女童的臉滿是皺紋,是饑渴到達極限所形成,在那一刻,無邊的憤怒,無窮的痛苦,從女童本體逸散出來。
如同風暴摧毀了木屋的一切。
方子墨自然也不會例外。
整個人被這憤怒痛苦的氣息包裹著,他仿佛回到了一兩百年前,變成了女童,感受到了她當時所感受的一切,他是邪法師,制造邪惡,然而,卻不能承受邪惡。
元神瞬間崩潰,被痛苦摧毀。
現實世界,方子墨亦是如此,頃刻間,肉體變成了砂礫,變成了塵埃,簌簌而降。
塵歸塵,土歸土!
……
院子外,徐家福等人持刀盯著木屋。
木屋雖然有窗,窗戶卻已經緊閉,被木條封了起來,他們也就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況。
只聽到了兩聲哀嚎和慘叫,隨后,屋內變得一片死寂。
究竟發生了什么?
他們一無所知。
進去查探?
他們想到了這一出,然而,究竟誰去呢?
沒人敢闖進去,邪法師的可怕和恐怖他們心知肚明,就算徐家福強迫誰進去,對方多半也會磨洋工。
所以,徐家福并沒有喊人前往。
等在原地?
“頭,咋整?”
人群中,有人說話,聲音發顫。
“法師在施法,貌似進入了緊急狀態,我等在外,對他是一個阻撓,先離開這里再說,讓法師大人放心施法……”
徐家福顫聲說道。
見勢不妙,自然要趕快撤退。
為家族盡忠什么的,說說就好,到了關鍵時候,該上的時候還是要上,免得連累親人,但是,像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就可以選擇戰略轉進。
反正留在原地也幫不了忙!
徐家福等人的應對不可謂不快,當他們決定離開的時候,女兒鬼的本體還沒有徹底出現。
正常情況下,說不定能夠逃脫。
然而,好死不死的,方子墨擔心這些血食離開,在籬笆墻上還貼著一些符紙,布置了一個迷陣。
于是,徐家福等人找不到出去的門。
他們像無頭蒼蠅般亂竄,甚至,身邊的同伴也消失了,有人福至心靈,從籬笆墻上翻了過去,落地之后,卻發現自己仍然留在院子內,并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離開。
“呔!”
徐家福怒吼一聲。
淬體境大圓滿的數百氣血徹底爆發,同時間,揮刀在自己手掌上一劃,劃開了一道傷口,鮮紅的血液飛了出去,灑向了四面八方,落在虛空中。
“嗡!”
耳邊傳來一聲悶響。
眼前的世界也就有了變化。
同伴們紛紛現出身形,一個個像喝醉了般像陀螺一樣在原地打轉,院門就在前面不遠,一個個都視而不見。
徐家福一把抓住胞弟徐家貴,大吼一聲。
“走!”
然而,他并未帶著徐家貴跑出去,整個人站在了原地,像雕像一般愣住了。
不僅僅是徐家福,其他人都是如此。
在他們面前,在院子上空,一個巨大的黑色人影懸浮著,隨即,彎腰低頭,一張巨大的五歲女童的臉緩緩出現在他們面前,無邊的憤怒,無窮的痛苦狂涌而來。
……
翌日。
天亮了!
薛玉良打著哈欠,從鎮外走進蓑衣渡。
走了沒多久,他不由皺起眉頭,今天的蓑衣渡比起往日冷清了不少,就算有人在街上行走,也是腳步匆匆,低著頭,不和人打照面,也不和他人交談。
有些商鋪的門已經放下,并沒有開門。
快要到事務司小院前,唯一的手下,那個出身本地的老吏范少林急匆匆地朝他奔來。
“大人,你去哪兒了?”
“鎮上發生了大事件,須得你出面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