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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75評論第1章 天上掉下個褪色者
一道金色的流星突兀地劃破夜空,隨后又轉身即逝的消失在中州大地上。
偶爾看到這顆金色流星的人類也沒有對它進行過多的在意,只是當做普通的流星。
有浪漫與文藝氣質的精靈則是在向這顆流星許下自己微不足道的愿望,而矮人則想辨認出這顆流星墜落的位置試圖從中找出隕鐵。
灰袍的巫師用他那充滿智慧的藍色眼眸注視著金色流星墜落的方向,叼著煙嘴,蒼老的面容露出沉思的表情,久久不語。
【異星墜落,黃金將起?!?
“是朋友,還是敵人?”
最后,灰袍巫師留下這樣一句疑惑,騎著馬向著流星墜落的相反方向疾馳而去。
——————
夏爾,霍比屯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平和、熱鬧,還伴隨著下午茶甜點的香氣。
比爾博·巴金斯,作為一個霍比特人。
他此時應該在自己的袋底洞內悠哉悠哉的享受著烤腸、吐司、曲奇與紅茶,感受著這些食物的美味與甘甜在自己的口中混合,最后坐在搖椅上,舒舒服服的打一個飽嗝,作為對這頓下午茶的最高評價。
但是現在,穿著褐色襯衫與黑色喇叭褲、長相憨態可掬的他正愁眉苦臉的站在自己的袋底洞外。
不僅如此,他家郁郁蔥蔥的門外還站了一圈同樣來愁眉苦臉的親朋好友與鄰居。
比爾博和這些霍比特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比爾博家長滿青草的土地屋頂上。
“比爾博,還是你爬上去看看情況吧?畢竟那是你家的房頂,不是嗎?”一道聲音尖銳的女霍比特人建議道。
她穿著深黃色的禮裙,黑色的禮帽,只不過看向比爾博的眼神充滿了幸災樂禍。
比爾博毫不客氣的指了回去:“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洛比莉亞·薩克維爾-巴金斯!你肯定打著我上去之后被屋頂那莫名其妙的盔甲捅傷后,到我的家里把我的銀勺子給偷走!你上次就打算這么做并且被我抓住了?!?
其他來圍觀的霍比特人發出嘲笑的聲音,讓洛比莉亞臉上掛不住。
她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可這東西落在你的屋頂上,你遲早要去處理的?!?
比爾博聳了聳肩:“這就不用你擔心了?;蛟S這掉在我屋頂上的盔甲單純是天上掉下來送給我的禮物。哦,我或許應該把他賣給巫師,或許能換個好價錢。然后用這些錢去買更多的奶酪與臘腸……”
“卡啦——”
也許是屋頂上的盔甲聽到了比爾博打算如何處置自己的聲音,它手臂的部分動了一下,發出金屬的聲響。
原本在比爾博家外面圍觀嘈雜的聲音瞬間安靜下來,就連剛剛還在拌嘴的兩名巴金斯都緊閉嘴巴,心臟因為緊張而加速跳動起來。
不過盔甲沒有了下一步的動靜,讓屏住呼吸的比爾博松了口大氣。
隨后他轉頭剛想對著來圍觀的親朋好友與鄰居說些什么,卻發現這些霍比特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跑的無影無蹤,留下一地狼藉。
比如瓜子殼和果皮什么的。
比爾博嘆了口氣,隨后深吸一口氣,看向自己家的屋頂鼓起勇氣說道:“好吧好吧,就讓我來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敢砸在巴金斯家的房頂上!”
他重新回到袋底洞中,握著自己平時用來煎魚與烤腸的平底煎鍋,爬上了屋頂,來到了那沒有動靜的盔甲旁。
比爾博一邊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一邊像努力發出威懾的毛絨倉鼠一樣說道:“你最好別來招惹巴金斯家的人,我們家是全霍比屯最厲害的。我會用我的平底鍋打飛你的頭盔,再用腳把你的靴子給踢走?!?
那是一副全身被銀白色不知名金屬包裹起來的人型覆面盔甲,頭盔上有著精致像樹枝模樣的雕紋,像是雪白狼毛一樣的翎羽灑落在身后。
兩旁的銀色肩甲同樣有著精致的雕紋,只不過上面的形狀更像是某種樹葉。
臉上以及胸膛上方沒有被盔甲覆蓋的地方則用鎖子甲裹住,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人還是其他什么腐爛的尸體啥的。
這也許是一名精靈?
比爾博看著明顯做工不凡的盔甲,在心中想道。
這讓他有一些害怕的同時還帶著一絲興奮,因為比爾博還沒有見過精靈,只從書本上知道這個種族。
結果直到他閉著眼睛用還帶著一絲香腸香味的平底鍋輕輕敲在這神秘銀白色盔甲的胸前,對方也沒有什么反應。
比爾博快速的收回平底鍋,眨了眨眼,露出思索的表情。
隨后他壯起膽子,來到頭盔旁,將頭盔用力摘了下來。
“哦,我的天哪……”
比爾博看著摘下頭盔后露出來的昏迷人臉,驚呼道。
這是一張看起來是青年人類的臉龐,他有著英俊的外表以及一頭黑色的碎發。
只不過此時他的嘴唇有些發紫,面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急需舒適的床、燃燒的壁爐以及熱騰騰的牛奶蔬菜濃湯來溫暖他的身體。
他原本以為盔甲里面沒有任何生物存在,結果里面竟然還有一個活生生的人類。
比爾博的第一反應是:他是怎么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還活著的。
第二反應是:我該怎么把它從屋頂上搬到家里面?
比爾博沒有想過把對方放在這里不管,作為一名霍比特人,他的內心非常的善良。
于是袋底洞的主人看了眼自己有些傾斜角度的屋頂,又看了眼自己屋頂下沒有鋪著石塊的土地,眼珠子轉了一圈。
他一邊努力的拽著比自己高了將近一倍的盔甲,一邊嘟噥著:“反正你都從那么高的天空掉下來,這點距離應該也沒事吧?”
比爾博說完,就將頭盔戴回了昏迷人類的頭上。
為了防止沒戴穩,他還特意多拍了兩下。
“三、二、一,起!”
隨著比爾博用盡九牛二虎之力的聲音,只聽到哐當一聲,掉在他房頂上的盔甲人類被比爾博推到了地面上,正好落在房門前。
“呼,好吧,看樣子你運氣不錯,不用在泥地上多蹭一會。”
——————
當褪色者從昏迷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溫和的橘色燈光,聽到的是夜晚祥和的蟲鳴,聞到的是藥草的香味。
褐色的木制天花板點亮著黑色的金屬吊燈,但褪色者發現距離自己非常的近。
他身上蓋著只能蓋住自己上半身的干凈白被,穿著的白狼戰鬼盔甲被人脫下,工整的放在床尾的小柜子上,身上只留下黑色的打底衣。
至于下半身,也就是兩條腿,被不認識的人放在了鋪著絨墊的椅子上。
因為他躺著的這個床鋪也非常的短。
“叮叮咚咚?!?
像是切菜的聲音從別的地方傳來,伴隨著肉香味,褪色者可以肯定有人正在切下一塊咸香美味的肉腸。
他試圖坐起來,但是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散架了一樣,努力掙扎了幾下,從躺著變成了坐在這不符合自己體型的床上。
我這是在哪里?被亞人們給救了嗎?
不對,亞人們可不會有這樣干凈整潔的生活環境……更不會在我昏迷的時候把我救起來放在床上。
它們只會把我這樣昏迷過去的人當成意外之喜的肉食。
然后他就看到一個身高大概只到自己腰間,和亞人一樣高的人類一臉笑容的端著餐盤走了出來。
他身上穿著干凈整潔的衣服,棕色的馬褂與短褲。
但……
褪色者的視線移動到對方的腳部,那是一雙長著很多棕色腳毛的大腳,正常人類都不會有這樣的大腳。
而這樣的大腳就長在比自己要矮一半的人身上,還沒穿鞋子。
所以說還是亞人嗎?穿著干凈整潔衣服的亞人?可我沒見過哪個亞人會是長著人類的臉。
就在褪色者陷入到疑惑的時候,那人看到坐在床上、頭快頂到天花板的他,露出開心的表情:“哦,我的朋友,你終于醒了。你知道嗎,你可是在我的床上睡了整整兩天。如果不是你的胸口還有起伏,我都以為你已經死去了。”
褪色者臉上露出抱歉的表情:“抱歉,好心的陌生人。不過能請問你,我現在這是在哪嗎?是在亞壇高原的羅德爾城里,還是在利耶尼亞湖中的小鎮里?”
比爾博微微睜大眼睛,左右看了一眼,尤其是看了一眼自己右手邊的窗戶外,確認自己還在霍比屯之后才說道:“不,你說的這兩個地方都不是。這里是我們霍比特人聚集的地方,叫霍比屯。如果你要說這塊土地的名字叫什么,它叫夏爾?!?
然后比爾博徑直走了過來,將手中的餐盤放在了床旁邊的矮桌上。
至少對于褪色者來說,這桌子算是矮的。
但對于比爾博來說肯定是剛剛好。
“我做了晚餐,不過我并不是很擅長照顧傷病。你能吃這些東西嗎?”比爾博從餐盤中取出其中一個碟子,上面放著用黃油精心煎制的鱈魚肉,油脂散發著好聞的香味。
褪色者剛想抬手,渾身的劇痛又再度襲來。
比爾博見狀立刻意識他的不對,連忙說道:“抱歉抱歉,我忘了你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肯定渾身都骨折了。雖然我沒有照顧過人,不過看在你掉在我屋頂上的緣分,我就勉為其難幫你喂好了。”
“不。”褪色者搖了搖頭后,然后他忍著疼痛抬起右手,對著空氣中虛抓了幾下。
然后一瓶像露滴形狀的玻璃瓶突兀的出現在他的手中,瓶底還有著一層鮮紅的液體。
還好,還有最后一口。
褪色者的內心松了口氣,然后高舉露滴瓶猛然飲下剩余的紅色液體。
熟悉的溫暖瞬間包裹住褪色者的身體,那令渾身疼痛難忍的傷勢在短短幾秒鐘內消失不見。
他蒼白的面容變得紅潤,黑色的眼瞳不再虛弱,從床上站了起來。
“咚——”
“嗷?!?
然后褪色者的頭就撞到了頭頂的吊燈,發出痛呼。
比爾博張了張嘴,將剛剛想阻止對方站起來的話語咽回肚中。
他輕咳一聲,說道:“你們人類的個子確實不太適合在霍比特人的家中行動,還是坐下來吧。對了,我還有沒有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做比爾博·巴金斯,你呢?”
然后比爾博好奇的指了指褪色者手中的露滴瓶:“你剛剛是怎么把它變出來的?里面是巫師的煉金藥嗎?你是一名巫師?就像那個新年回來這里放煙花的灰袍甘道夫一樣?”
褪色者被比爾博的問題有點問懵了,他還從沒有見過這么能說話的人。
他思索了一秒后,決定先回答對方的第一個問題:“我,記得不太清我的名字了。但我記得別人都喊我‘The Tarnished’,意思是失去賜福的無光之人……”
“你說的那個甘道夫我不認識。至于這個露滴瓶,雖然我不清楚巫師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它不是什么煉金藥。這里的液體是黃金賜福的某種表現形式,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喝了它就能夠快速恢復身體到最健康的狀態。”
褪色者看了一眼露出感興趣目光的比爾博補充道:“不過它并不能治愈疾病或者中毒。如果你原本就是中毒狀態,它也只能將你的身體恢復到中毒前。但是毒素還遺留在體內,你的身體依舊會受到毒素的侵害。如果你是想問它的味道,有點像是蘋果、葡萄與草莓這種水果混在一起的味道?!?
比爾博晃了晃腦袋:“哦,其實我不是很在意……好吧我確實有點在意它的味道。只不過它被你喝完了不是嗎?塔涅斯先生。還是來先享用一下我貯存的美酒,然后我就可以用豐盛的晚餐來聽你的故事。請你在這稍等,我再去多做一些晚飯,來慶祝你醒來。”
他說完,就站起身,不等褪色者說什么就踩著又寬又厚的腳掌跑到了袋底洞其他地方。
這位救助自己的好心人是不是有些太過于熱情好客了?褪色者在心里想著。
他并不了解霍比特人就是這樣一個非常熱情好客、善良和平的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