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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佛門今成是非地

霧靈山中,青松峰下,一座古寺昂然聳立,朱紅的廟門,匾額上書寫“弘法寺”三個大字,門前兩側立著兩個武僧,各持長棍,神色猶如金剛。

鐘天成混在燒香禮佛的人群中依舊顯得扎眼,一席白衣如鶴立雞群,手中提著一個紅色的包袱,門前兩個武僧看了一眼也沒說什么,以為是富家子弟帶到廟里的供奉之物。

佛教大興皆因當今皇主崇佛,而國師引真即出自弘法寺,這也使得弘法寺聲名遠揚,每日燒香拜佛之人絡繹不絕,其中不乏高官富賈。

進門便是一個巨大的香爐,排隊上香的人圍著香爐里三層外三層。鐘天成看了一眼后繞過人群向前,兩邊是成排的樓閣,氣象威嚴而莊重,不愧是天下第一寺!

“小師傅,本寺住持可在?”鐘天成攔住了一個匆忙行走的小和尚問道。

“你是什么人?找住持做什么?”小和尚頭皮鐵青,點了戒疤,語氣傲然。

“找住持還兩本經書”鐘天成淡淡的回答。

“經書?沒聽說本寺向外借過經書,施主是說笑吧!”小和尚不屑的說道,他年歲不大可從小就進寺做了和尚,他也見慣了以各種理由找主持的人。

如今弘法寺可不單單是普通寺廟那么簡單,引真大師為國師,來找主持便可聯系到國師,通過國師又能做很多事!

求財的,求官的,疏通關系的,很多都來弘法寺,以各種理由要找主持,這個小和尚也是見怪不怪,可今天這人倒是奇怪,拿了個包袱找主持還經書還是頭一次遇到。

鐘天成看著這個眼高于頂的小和尚也明白這是在寺里呆的久了,能在寺里做和尚的可不是一般人,都是有千絲萬縷關系的人才能做到!

做了和尚不光有飯吃有錢財可拿,還可以免去兵役、徭役、賦稅等,可不是誰都能到寺里去做和尚的。

“還經書沒錯,你只管去通報就是了,寺里經書沒借出過難道就沒丟過嗎?”鐘天成說完露齒一笑。

小和尚眉頭一皺轉身就跑了,寺里經書確實沒借出過但是也真的丟過,守護藏經閣的是老僧尋業,這尋業比當今國師和住持還高出兩輩。

尋業是為法大師晚年關門弟子,為法大師當年赫赫有名,是弘法寺菩提院首座。為法大師鉆研武功成癡而武學成就也最大,江湖各派公認武功第一,其晚年所收弟子尋業自然也繼承其衣缽,于武功一途難逢抗手。

十年前尋業曾見藏經閣中有人影一閃而沒,尋業飛身而起追出后未見其蹤影,隨即扭頭便回,尋業怕此人用調虎離山之計,可是回來后發現一切如常,但是藏經閣中確實少了兩本經書。

尋業如實上報后住持也很重視,藏經閣何地?歷代高僧修正之經書皆陳列于此,武功秘籍也隱于經書間,如果失竊的話影響太大!可是菩提院眾僧苦守多日卻并未發現人影,最后仍是尋業和菩提院兩人輪番值守。

半月后尋業又覺藏經閣中人影閃現,尋業盡得為法大師真傳于武功一途造詣極高,可他追出去的剎那便發現來人身法極快絕不在自己之下,不但如此,此人奔走之際無聲無息極難追蹤。

尋業追出一里后返回,藏經閣中又被盜了兩本經書,可是原來失竊的那兩本卻又被送了回來!此人是偷書而觀卻不是據為己有,尋業再次上報,住持也無奈,尋業已是整個弘法寺武功最高者,他都看不清來人的話派誰去看守藏經閣又能如何?

放眼江湖能在尋業看守下的藏經閣進進出出的人又有幾個?一掌之數而已!

尋業和住持也曾猜測,江湖中若論輕功身法之強當首推逍遙派,可逍遙派會不會有人來藏經閣呢?

除了逍遙派便是空門之主柳逸,妙手空空乃世間偷盜一派之主,可他偷了也就偷了又豈會再還回?

最后便是清風道派之主三木道長,可是道士會沒事偷佛經來看?

除了這三人之外還有誰能以輕功身法肆無忌憚的出入藏經閣?弘法寺上下皆知藏經閣有賊人出沒。

可是知道歸知道,這十年來沒有一人看見那賊人的面目,而那賊人也是偷兩本又還兩本,這讓弘法寺上下都很無奈。

小和尚一聽來人是還經書的當即醒悟,這來人或許與賊人一途,這是大事!飛奔著將此事報于住持。

“住持請施主內堂用茶”小和尚片刻后即回,一臉恭敬的說道。

“哈哈,小師傅帶路吧!”鐘天成知道這小和尚為何前倨后恭,想必他也知道那個進出藏經閣閑庭信步的“賊人”不簡單,那代表“賊人”而來的人呢?肯定不是小和尚敢惹的!

“貧僧引言,聽聞施主為還佛經而來,不知真假?”迎面而來的引言站定后說道。

“貧僧?說僧可,說貧僧不可,天下僧皆貪,已無修無證!”鐘天成滿面含笑卻當著住持的面說了這么一段話。

“施主因何而言?”引言并未動怒,依舊一臉悲憫之相。

“國師引真出自弘法寺,此人于弘揚佛法有大功德,其本人亦為天下佛門之首,可他哪還像個佛門弟子?貪嗔癡不戒,酒肉不戒,女色不戒!他已入魔道!”鐘天成依舊笑的爽朗,可句句誅心。

“罪過!施主可曾親見?引真師兄慈悲為懷,佛法高深,斷不會如此!”住持引言依舊面色如常,無悲無憂。

“何必親見?如今你弘法寺的和尚還有人專門修習佛法嗎?都忙著攀附權貴,忙著以錢財換百姓的田產吧!”鐘天成幽幽說道。

“施主所言皆道聽途說,引真師兄所做以及弘法寺所為皆合緣法”住持引言如是說道。

“哈哈,和尚不事生產不服勞役卻有大量田產、奴婢,當今皇主崇佛自然可以,可是和尚若不知收斂恐怕會有被秋后算賬的一天,引真便是禍首!弘法寺也會遭劫!”鐘天成淡淡的說道。

“施主所論并非無理,貧僧當自省”引言閉目垂眼,眉頭微皺。

“十分天下財而佛有七八,百姓無知而竭產供佛,皇主聽信引真讒言放任不管,最終會如何?望大師自謀!”鐘天成說完后起身一輯。

“施主青春年少,此番言語出自何人之口?”引言眉頭緊皺,開口問道。

“出自我師娘之口,我師十年來出入貴寺藏經閣亦是緣法,我師娘借我之口說予大師聽”鐘天成鄭重說道。

“奇人!眾人皆醉而高人自醒,敢問施主師從何人?”引言好奇的問道。

“我師楊毅”鐘天成回答道。

“逍遙一脈,你師娘是武夷之女武眉,奇女子!才貌無雙”引言嘆道。

“我師娘吩咐我將此語說予大師,既然話已帶到,那接下來大師可否讓我見一見藏經閣大師尋業?”鐘天成說完又是深施一禮。

“施主隨我來”引見說完擺了個請的姿勢,鐘天成也隨著引見穿過了層層院落來到了藏經閣。

“晚輩鐘天成,奉家師之命拜見尋業大師!”鐘天成以晚輩之禮于門外求見。

引言留鐘天成于藏經閣外,自己則快步進了藏經閣,此子逍遙一脈必須讓尋業大師知曉,其對寺院僧侶態度也須明告尋業。

“施主多禮了!老僧尋業,逍遙一脈果然皆是人中之龍”尋業與引言不同,引言滿臉慈悲之色可尋業卻是滿面春風,未語先笑。

“大師謬贊了,家師十年來出入藏經閣騷擾貴寺滿懷歉意,我師曾于偶然間得兩本古經原本今贈予藏經閣”鐘天成說完端端正正的舉起手里的包裹遞給了尋業。

“《泥金經》《血經》,貴師好大的手筆!二經失傳近千年,不曾想今日得見!”尋業打開包袱,默默說道。

“十年騷擾之情難還,兩本古經聊表心意”鐘天成微笑說道。

“你師借經書而閱又贈兩本珍貴古經,他與藏經閣也算因果兩清,你師娘閱遍古經又借你之口言說利弊也算與弘法寺因果兩清,可你師偷經書時我曾數次追趕,他與老僧間有因果卻未清算!”尋業滿臉含笑說道。

“大師所言極是,大師依然可借我之手與我師清算因果”鐘天成說完退后兩步。

“哈哈,小子接招!”尋業倒不啰嗦,嘴上說完身子便動了。

尋業左手彎曲向后,右手彎曲向前,可是細看的話既不是鷹爪功又不是擒拿手,可是卻又兩者皆似。

尋業身形飄忽近前而鐘天成微笑著以右足尖點地而退,兩人一追一逃,尋業見此人倒退而逃他也暗自運氣發力想一鼓作氣擒下。

鐘天成自然也看出尋業暗中發力,陡然間身形一轉,鐘天成也運氣發力而奔,這就變成了一個在前一個在后,二人輕功身法皆妙不可言,可是鐘天成繞藏經閣一周后又站在了原先的地方,尋業也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逍遙一脈以輕功身法見長,名不虛傳,老僧不如!”尋業依舊滿臉含笑,直接開口承認不如鐘天成。

“各有短長,大師內力綿長,時間一長我自然比不過大師!”鐘天成含笑說道。

“時間一長?貧僧自然內力綿長,可我年歲太大,你內力雖不如我可卻青春年少,時間一長我依舊不如你!”尋業毫不避諱的說出實情。

“逍遙一脈輕身之法貧僧不及,可你要還你師傅的因果還需和我老和尚過上幾招!”尋業滿臉含笑,近乎耍賴的說道。

“自然,大師愿意指點是小子的榮幸!”鐘天成說完走到了藏經閣過道的空地上。

尋業雙手合十,身法迷離而進,合十的雙手突然化拳一擊,鐘天成只能仗著身法輕盈左閃右避。尋業雙手不再合十,左沖右突,鐘天成眼前皆是拳印,哪怕挨上任何一拳都得被打的骨斷筋折。

尋業出手無情,事實上高手過招往往如此,若是留情那還不如不出手,但凡出手便是全力以赴。尋業拳印剛猛,鐘天成難以突破,左閃右躲。

尋業突然欺身上前并指如劍,左手斬鐘天成之首,右手化掌刀封鐘天成退路。鐘天成既沒退也沒躲,也欺身上前,同樣并指如劍,化掌如刀,可終究晚了一線,尋業的手指已到了鐘天成的喉間。

“哈哈,大師果然高明!晚輩甘拜下風!”鐘天成爽朗一笑,承認敗了。

“嘿嘿,以演法而論你小子確實敗了!”尋業嘿嘿一笑。

“不錯,大師武功之高晚輩佩服,我確實非大師敵手!”鐘天成低首垂禮。

“小小年紀無爭強好勝之心,不簡單啊不簡單!”尋業不再滿臉含笑,而是一臉凝重。

“大師與我師的因果呢?”鐘天成依舊含笑問道。

“因果兩清!可你又與我這老和尚結了善緣!”尋業又笑了,笑的很奸,一點也不像老和尚倒像是狡猾的商人。

“既是善緣結了又何妨?”鐘天成笑的很大聲,笑聲過后朝著尋業一拱手便下了山。

鐘天成下了山,可是引言依舊陪在尋業身邊并未離開,整個弘法寺若論輩分的話尋業自然最高,若論武功也無人能出其右。

“尋業大師,此子武功怕不在你之下”引言如是說道。

“伯仲之間,以演法論他不如我,生死搏殺我不如他!我剛才與他過招你也親眼見了,他雖左沖右突稍顯狼狽可卻未退半步,倘若他邊戰邊退我便勝他不得”尋業說道。

“此子乃逍遙一脈,有此武功并不意外,可他對我們沒什么好感!”引言滿臉苦澀。

“他所言對嗎?他師娘所言對嗎?出家之人諸法空相,我雖久居藏經閣亦知你等行止,皇主崇佛而世人信佛,佛門鼎盛自然是好事,于佛法精研及修正亦有好處,可世間寺院大肆斂財而僧侶良莠不齊,引真即為國師又不制止,如此老皇主歸天之后呢?新皇主若崇佛依舊可大行于世,新皇主若不崇佛那便會大肆滅佛”尋業雙手合十說道。

“弘法寺所為皆合世間法,引真師兄亦于佛教有大功德,可……”引言欲言又止。

“你乃一寺住持,還是這天下第一寺的住持,你當為表率!僧侶自當精研佛法而不該過多參與世事,更不該爭權奪勢,大肆斂財,引真確實入了魔道!”尋業說完便閉目打坐,引言欲言又止,說了句佛號走出了藏經閣。

如今佛教大行于世,儼然為大夏國教。自引真為國師以來,皇主時不時燒香拜佛,聽講佛法,沉迷長生之道!

皇主如此則后宮如此,王公大臣亦如此,上行下效,舉國皆如此。晉升之路,生財之道,寺院居然能夠把持,天下錢財流入國庫中的少而流入寺院的卻日漸增多。

天下間僧侶修研佛法的少,吃齋念佛的也不多,可肥頭大耳魚肉百姓的花和尚卻很多,這些花和尚以佛為名大肆斂財,縱意揮霍。

引真為國師于佛教而言自然也算世間大功德,可如此發展必會導致佛門有大災,鐘天成看不慣寺院以及僧眾行止自然不會對引言客氣,也不會說引真國師的好話。

可是鐘天成的師傅師娘卻和弘法寺有因果,所以武眉借徒弟之口勸說住持引言,楊毅借徒弟之手還了兩本珍貴經書。

本來事情到此就該因果兩清,可是尋業依然尋了個借口和鐘天成動手,實際上老和尚一方面是想看看逍遙一脈的實力,另一方面確實是想結善緣。

鐘天成對寺院及僧侶行止無好感,可是他既然和尋業有善緣將來未必不可結善果。尋業也無非是種善因而已,將來如何就待將來,可尋業也覺得武眉所言有理,也勸說引言作為表率。

引言對于師兄引真滿懷敬仰之情,可武眉所言和尋業所勸也并沒錯,他現為弘法寺住持,他若以身作則確實于天下佛門有表率作用,可世事已成,他這個表率可是難做,所以欲言又止,滿臉苦澀。

他若為表率那其他寺院如何自處?可是明知錯而故意為之豈不與佛法教義南轅北轍?可現在積重難返,武眉之語如醍醐灌頂,引言跪于佛像前連稱“罪過”。

引言于佛堂枯坐,武眉之語并非空穴來風,尋業之勸也并非無的放矢,最后都歸結到鐘天成的那一句“望大師自謀”。

引言第二日一早便又到了藏經閣,尋業依舊在藏經閣中打坐。引言宣了聲佛號,坐于尋業對面另一個蒲團上。

“尋業大師,引真師兄有錯嗎?請大師開解。”引言雙手合十虔誠問道。

“引真作為弘法寺住持時學德兼備,便被封國師亦無不可,引真為國師而佛教大興他亦有大功德”尋業閉目垂眼說道。

“引真自成國師后卻不習佛法專弄權術,朝中以僧入官者不在少數,而這些人又以引真馬首是瞻”尋業接著嘆道。

“引真師兄佛法高深,世人崇佛向善也不違教義,佛教大興難道不好嗎?”引言問道。

“夢幻泡影,引真現在不過借佛之名!于修行一途已入魔道!他若不為僧不借佛之名而取功名無礙,可借佛之名,用僧之勢,貪寺之財,而營朝中之權則墮入魔道”尋業解釋道。

“昨日鐘天成施主所說自謀何解?”引言問道。

“功名為何?”尋業不答反問。

“功名如夢幻泡影”引言回答。

“佛法觀人身如皮囊,何況功名?既為夢幻泡影有何不可舍?”尋業說完便雙手合十閉上了眼。

“謝大師開解,引言受教了”引言說完躬身退出藏經閣。

引言其實不敢為天下先,尋業告訴他功名利祿如夢幻泡影,連自身都是一具臭皮囊。引言躬身稱謝便是眀了尋業所言,既然引言看破功名,勘破生死那還有什么不可做的?

引言回寺中召開法會,言武眉之語,言尋業之勸,最后宣住持之意。

退回百姓所有抵押田產,弘法寺僧侶皆不可捉錢財,在弘法寺內自力更生,出外旅途中捧缽乞食……

自從引言定規后弘法寺和尚跑了大半,本來香火鼎盛的天下第一寺瞬間蕭條落寞,平日里連燒香拜佛的都少之又少,引真并未責怪引言,只是另立青云寺為大夏第一寺,雖然沒明說但也算斷了和弘法寺的聯系。

版權:起點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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