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be，or not to be，這是個問題嗎，不是。生存從來都是生命的本質需求，人類也不除外。所謂智慧，不過是生命演變，得到的一種生存本領。沒有什么質的飛越，神經細胞們，當它們足夠強大，足夠復雜，無數條件偽裝成非條件，便有了意識。這是我的研究方向的前提設想之一，智能這種東西是以存續為目的的。只要找到所有與生存本質相關的條件與反射，就能找到思考，這是一個及其龐大的數據，需要一些其他的生物性的思路。作為神經科學出身的研究者，我在人工智能領域走的路也許是別開生面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不。人工智能以人為始，以人為終，卻讓一群連人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的程序員們去鼓搗——”

“甄教授，您的意思是人工智能應該走人工大腦的思路？”

“我讓你問問題了嗎？”

“對不起，打斷您了，您繼續。”

“我已經做到大腦信息的完美輸出，你相信嗎？”

“您是說把記憶轉化成電子脈沖？腦機接口技術嗎？單向還是雙向。這，這太瘋狂了，這是重大的突破。”

“記憶？腦機？你想得太簡單了。這是新方案，不適合現有的任何詞匯，還有轉化這個詞也不好，太淺薄了，用化算吧，或者模擬，甚至說扮演。等一下，你別出聲。扮演，演員，對了，扮演。哈哈哈，我想我真的可以做到大腦信息的完美輸出了。可惜，哎，載體，說到底一大堆單片機——”

甄嚴看到玻璃外揮著手的陳津燃。

“失陪一下，劉記，我有點事。”

“各位觀眾，歡迎收看本期視頻，我是天下事十問只知其一的獨立媒體人，你們的阿九哥，今天我們將再次帶您挖掘有錢人背后的故事。上期視頻我們講到我國已故科學家甄復之子，華東大學教授，國際知名神經科學專家，SH市八零后才俊甄嚴博士，因涉嫌殺害其女學生簡某，而遭警方傳訊。據我了解，甄嚴因為被實名舉報與簡某有過權色交易，證據確鑿，已于先前被華東大學給予了開除處分。

就在剛剛，我們又收到小道消息，校方今天又報警了，被開除的甄嚴教授把自己封鎖在他課題組的實驗室里超過了4個小時。大家請看，我身后就是實驗室，這個實驗室是華東大學最重要的實驗室之一，同時也是世界知名的人工智能科研領域的先驅實驗室，其內部設備價值超過一億。

來了很多警察啊，記者卻沒有幾個，看來還是我們消息靈通。

目前樓內情況不明，聽說反鎖在內共有兩人，除了甄嚴教授以外，還有一個他的學生，警方正在試圖與相關人員取得聯系，在此我們也呼吁，相關人員不要采取過激行為。

請繼續關注《十事九問》，不傳謠，不信謠，我們將對事件態發展做進一步的客觀報道。”

陳津燃關掉手機視頻，回頭看了看。

“老板，你要干嘛。功率再加上去的話，機器要廢。”陳津燃對著手機，刷出一些網頁。

“把手機關掉，不許再看。盯著你的手環，看綠燈亮了沒。”

“亮了，老板，亮了。”陳津燃放下手機。

甄嚴從一個巨大的屏幕旁邊站起來，頭上帶一個巨大的頭盔，頭盔上熒光字符閃動。頭盔被拿下來，露出一張蒼白流汗的臉。

“總算是成了，但是受載體不能是計算機，計算計存儲不達要求。”

“真的成了嗎，您大腦里的信息可以模擬出來了？”

甄嚴從一個包里拿出保溫杯，打開，大口喝著，看似一飲而盡了。

“外面怎么樣。”

“學校報警了，我看再不出去，他們要爆破進來了。”

“他們敢，那些惡心的老東西，是想搶劫啊，這一切可都是我的心血。小陳，把一切數據上傳云端，我再把這里關鍵構件拆除，一切都在我腦子里，誰也搶不走。你跟著我去天中集團，我們從新開始，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我兩下半就能查清楚。”

“老師，天中集團出了聲明，說要解除你和林小姐的婚約，并且宣布不再和您有任何形式的合作——”

“你說什么？”

甄嚴突然一個踉蹌，隨后站立不穩。

“這杯子里——，你——”

“怎么了老師？”

“你給我下毒了。”甄嚴坐下，面色如常。

“下毒，你說什么，難道說這杯子里有毒，這保溫杯是您自己剛拿出來的，我可沒碰過。”

“可能蹲太久了，有點暈。趕緊，你忙你的。”

陳津燃在屏幕上輸入代碼。

“好了，老板，開始上傳了。”

“這風怎么是熱的，去把空調打低一點。”

“不是吧，已經很冷了——好，知道了。”

甄嚴在后面，拿保溫杯狠狠地砸在陳津燃的頭上，陳津燃暈倒。仿佛用盡所有力氣，甄嚴癱坐在地上，一陣慘笑。眼睛和嘴巴里流出透明的液體，甄嚴站了起來。

他動作已經不利索，緩慢地把陳津燃拖到機器的一邊，拿出另一個頭盔戴在陳津燃頭上，又俯身一陣擺弄，機器發出警告聲。甄嚴一抹臉，滿是口水，他深吸一口氣，帶上自己的頭盔。實驗里警報聲響起了不止一處，空氣里，有電火花閃現。甄嚴手上有一支筆，不停地扎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