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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凱爾特的曙光(1)

仙軍出動

軍隊從諾克納里爾騎來,

越過克魯施納貝爾的墳墓;

考爾特甩動他燃燒的頭發,

尼艾姆叫喊著:“離開,快離開;

掏空你心中世俗的夢幻。

風兒蘇醒,葉兒回旋,

我們的臉頰蒼白,我們的頭發未曾綁起,

我們的心胸劇烈起伏,我們的眼睛閃爍微光,

我們的雙臂揮動搖擺,我們的雙唇分離張開,

如果任何目光凝視我們這幫沖鋒的軍隊,

我們便會進入他和他的手頭之事之間,

我們便會進入他和他的心靈之光之間。”

軍隊正奔向夜晚和白晝之中;

在哪兒會有這樣的心靈之光和手頭之事呢?

考爾特甩動他燃燒的頭發,

尼艾姆叫喊著:“離開,快離開。”

關于這本書

我就像每個藝術家一樣,渴望從這個糟糕愚蠢的世界上的那些美麗、愉快、重要的事物中創造出一個小小的世界,并且通過幻象向任何聽從我懇求的同胞展現愛爾蘭的面貌。因此,我精確公正地寫下了許多我看過的、聽過的事情,除了評論的部分,其他沒有什么是“出自于我的想象。然而,我卻不必苦惱于將我自己的信念同農夫的區分開,而是寧可讓我的男人和女人們,精靈和仙人們,不被冒犯地順其發展,或者用我的理由來為他們作辯護。”

一個人聽到的和看到的即為生命的絲線,如果他小心翼翼地將它們從記憶這個混亂的紡錘中剝離出來,那么任何人都能將它們織入最合他們心意的信念之衫中。我與其他人一樣編織著我的衣服,然而我將嘗試著保存它的溫暖,如果它適合我的話,我將心滿意足。

希望和記憶的女兒名為藝術,她建造的住所遠離那片絕望的戰場,在那片戰場上,人們在分叉的樹枝上晾掛他們的衣服,于是衣服便成了戰斗的旗幟。啊,心愛的希望和記憶的女兒,請在我身邊停留一會兒吧!

我按照之前章節的風格添加了許多篇章,并且還會再增加其他的。然而隨著一個人的成長,他便失去了某些夢想之輕。他開始用雙手抬起生活的重擔,他更關心果實而不是花朵,這可能并不是什么大的損失。就像之前的章節一樣,在這些新的篇章中,除了我自己的評論,沒有什么是憑空捏造的。有一兩句欺騙性的句子,可能是為了保護一些可憐的講故事的人與魔鬼、他的信使還有類似東西之間的交流不為他們的鄰居所知。再過一小段時間我將會出版一本關于仙人國度的大書,并且將會嘗試使那本大書足夠系統與博學,從而為這一把失去的夢想之輕請求原諒。

威廉·巴特勒·葉芝。

故事的敘述者

書中的許多故事是由一個叫帕蒂·弗林的人告訴我的,他是一個瘦小的有著明亮眼睛的老人,居住在巴利索戴爾村中一個只有一間房還漏雨的小棚屋里。他經常說“在整個斯萊戈郡中,巴利索戴爾村是最為高貴的地方”——他的意思是像仙境一般。其他人承認這是事實,只不過還是僅僅次于德拉姆克里夫村和德拉姆亥爾村。我初次見到他時,他正在烹煮蘑菇。第二次見到他時,他正酣睡于樹籬下,睡夢中微笑著。的確,他總是很快樂,雖然我覺得我能夠看到他的眼睛里(就像野兔從洞穴中向外張望時的眼睛一樣敏銳)有一絲憂郁,隱藏在那快樂之下。那是一種可見的發自純潔本能的憂郁,存在于所有事物中。

然而在他的生命中有太多的東西壓抑著他。他孤獨地走過了三十年,他性格古怪,還雙耳失聰,當他四處走動時,會被孩子們不斷糾纏。可能正是因為這一原因,他不斷地提及歡笑和希望。例如,他喜歡講述圣克倫巴使他的母親高興起來的故事。“你今天怎么樣,媽媽?”圣人問。“很糟糕。”母親回答。“希望你明天會更糟糕。”圣人說。第二天圣克倫巴又來了,他們之間幾乎是同樣的對話。然而第三天母親說:“好一點了,感謝上帝。”然后圣人回答:“希望你明天會更好。”他也樂于講述在不停燃燒的火焰中,當士師獎賞好人譴責損失時,是如何在那最后一天同樣保持了微笑。他擁有許多獨特的視角,這些視角使他保持歡樂或陷入悲傷。我問他有沒有見過仙人,他這樣回答:“難道他們沒有惹怒我嗎?”我又問他有沒有見過女鬼班西。“我見過,”他說,“在那下面,就在水邊,她用手拍打著河水。”

我從一本筆記上復制了帕蒂·弗林的這些敘述,只稍微做了些語句上的改動,那是一本在見他后沒多久便幾乎塞滿了他的故事和言論的筆記。現在我看著這本筆記,充滿了悔意,因為末尾的空白頁將永遠也填不滿了。帕蒂·弗林去世了。我的一個朋友送給了他一大瓶威士忌,雖然大部分時候他都是清醒的,然而看到如此多的液體,他便充滿了激情。他靠著那瓶威士忌酒過了幾天,然后就死了。他的身體因為艱苦的歲月而疲勞不堪,無法承受他年輕時的這種喝法。他是講故事的好手,他不像普通的傳奇作家,他知道怎么借助天堂、地域、煉獄、仙境和塵世,從而使他的故事充滿人性。他不是生活在一個縮小的世界上,然而他知道的大千世界不會少于荷馬。也許蓋爾人應當像他一樣尋回古時簡單而豐富的想象力。什么是文學?難道不是通過象征和事件來表達情感嗎?難道情感的表達不需要通過天堂、地獄、煉獄和仙境嗎?——這些都不比這個損毀的塵世少。不僅如此,將天堂、地獄、煉獄和仙境混合在一起,或者甚至將獸頭安在人體上,或者將人類的靈魂加在巖石的心臟上,難道這些都不能表達情感嗎?讓我們繼續朝前走吧,故事的講述者,抓住心靈所渴望的任何獵物,不要害怕。所有事物都存在,所有皆真實,塵世僅僅是我們腳下的一點小小塵埃。

相信與不信

在西方的村莊里,甚至也有一些懷疑家。去年圣誕節時,一個女人告訴我她既不相信有地獄也不相信有魔鬼。她覺得地獄不過是牧師的創造,以使人們保持純良。她認為魔鬼將不會被允許任意“治罪地球”。“但是存在仙人。”她補充說,“還有小小的矮妖精、水馬和跌落的天使。”我還遇見了一個臂上有莫霍克印第安紋身的男人,他也持有恰好相似的相信與不信的觀點。然而不管任何人懷疑的是什么東西,人們永遠都不會懷疑仙人的存在,因為,就如同那個臂上有莫霍克印第安紋身的男人所說:“他們的存在合情合理。”甚至連官員的頭腦也躲不開這一信念。

三年之前的一個晚上,一個小女孩突然失蹤了。她那時在格蘭戈村當仆人,那個村莊就在本布爾賓向海延伸的山坡底下。一種巨大的興奮感馬上傳遍了村莊,因為有謠言說是仙人們帶走了她。有人說某個村民為了抓住小女孩同仙人們斗爭了很長時間,然而最后仙人們獲勝了,那個村民只看到了自己手上的一把掃帚。當地的治安官介入了,馬上開始挨家挨戶地搜尋,同時建議村民們在她消失的田地里燃燒所有的豚草,因為豚草對于仙人來說是神圣的。他們花了整個晚上的時間來焚燒豚草,同時治安官不停地重復著咒語。第二天早上小女孩找到了,這個故事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曠野。她說仙人們騎著仙馬,將她帶到了很遠的地方。最后,她看到了一條大河,那個曾經試圖與仙人搶奪她的男人就漂流在上面,藏在一個鳥蛤殼中,那兒便是充滿了仙人魔力的混亂而喧囂的國度。在路上,同行的仙人曾經提到過村莊中許多即將去世的人的名字。

也許治安官是對的。少一些懷疑,去相信一些大部分是非理性的只有小部分是真理的東西,會比出于懷疑的目的去懷疑真理和非理性的東西要來得更妙,因為當我們這么做時,不會突然出現一根蠟燭來指引我們的步伐,在沼澤地中也沒有可憐的飛蛾在我們面前飛舞,我們必須摸索著進入那巨大的荒野中,在那里居住著奇形怪狀的精靈。總之,如果我們在壁爐中和靈魂中保留一點點火種,張開雙手迎接無論好壞的東西來到我們這兒感受溫暖,也不管他們是人還是幽靈,并且甚至對著精靈們,也從不發表太過激烈的言論,像是“你們滾吧”,那么我們還會面對如此大的災難嗎?當所有都說了也都做了,我們又怎么會不知道,我們自己的非理性可能要優于其他人的真理呢?因為它已經在我們的壁爐中和我們的心靈里得到了溫暖,正準備好了讓真理的野蜂在里面筑巢,釀造它們甜美的蜂蜜。請再次來到這個世界吧,野蜂,野蜂!

凡人的幫助

人們曾在古老的詩篇中聽到過這樣一個故事,有人被擄走了去幫助戰斗中的神仙們,庫赫蘭曾經通過幫助女神范德的姐妹和姐妹的丈夫推翻了應許之地上的另一個國家,從而贏得了女神范德的心。我也聽說過仙人們甚至不會玩愛爾蘭式曲棍球,除非在他們各方都站了一個凡人。而那凡人的身軀,或者用來取代它的什么東西——就像講故事的人所說的——正在家里睡大覺呢!沒有凡人的幫助,他們只是一些影子,甚至連球都不能碰到。一天,我正同一個朋友行走在高威郡的沼澤地上,這時我們看到一個面容嚴肅的老人正在挖一道溝渠。我的朋友聽說這個老人曾經見過某種奇妙的景觀。最終我們從他嘴里得到了這個故事。當他還是一個小男孩的時候,一天,他正在同大約三十個男人女人和男孩們一起干活。他們勞作的地方在曲爾姆那邊,離諾科納格不是很遠。不一會兒,他們三十個人都看到了在大概半英里的距離處有約莫一百五十個仙人。他說,其中兩個仙人穿著和我們同時代的黑衣,那兩個人之間離了大約有一百碼的距離,然而其他人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有的衣服像“連譜號”,有的是方格圖案,還有的穿著紅色的背心。

他看不清楚他們在干什么,只知道仙人們有可能在打愛爾蘭式曲棍球,因為“他們看上去似乎是這樣的”。有時候他們會消失,然后——他幾乎可以發誓——他們會從那兩個黑衣人的身體里鉆出來。那兩個仙人和真人一般大小,然而其他仙人卻很小。他就這樣看了大約有半個小時,于是老雇主鞭笞了他們一頓,說:“趕緊,趕緊,否則我們會完不成活兒!”我問那個老雇主有沒有看見仙人們。“噢,看見了。”但是雇主不希望他白掏了工錢,因此他讓每個人都非常辛苦地干活,再也沒有人看到在那些仙人們身上發生了什么。

看到幻象的人

一天晚上,一個年輕人來到我的小屋里拜訪我,我們討論起世界、天堂的起源以及諸如此類的話題。我詢問他的生活和所從事的工作。自從上次我們見過面后,他寫了許多詩,還畫了許多神秘的圖案,然而最近他既沒寫詩也沒作畫,因為他把全身心都放在了怎樣使頭腦變得強壯,使自己精力充沛和鎮定。他擔心藝術家情緒化的生活對他有害,然而他還是很快地背誦了他的詩。他將那些詩存在了記憶中。他的確再也沒有寫過東西了。那些詩歌中野性的音樂就如同風兒吹過蘆葦地。對于我來說,它們是凱爾特人的憂郁中最深處的聲音,也是凱爾特人對于這個世界上從未見過的無限事物的渴望中最深處的聲音。突然間,我似乎看到他有點熱切地盯著周圍看。“你看到了什么嗎,X先生?”我問。“是一個閃閃發光的長著翅膀的女人,身體被長頭發蓋住了,正站在門邊。”他這樣回答,也許是一些類似的話。“那是一些活著的人在想起我們時所產生的影響嗎——他們的思維以那種象征符號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問,因為我很了解幻視者的行為和他們講話的方式。“不是,”他回答說,“因為如果是一個活人的思維,我會在我這活著的身軀里感受到他那生命力的影響,我的心將會猛烈跳動,我的呼吸將會停止。然而那是靈魂,它屬于死去的人或者從未出現過的人。”

我問他現在在做什么,他說他在一家大商店里做職員,然而他的快樂卻時刻在山間漫步,與有點瘋癲而不切實際的鄉下人交談,或者勸說古怪而受良心責備的人們將他們隱藏的煩惱交與他照顧關心。還有一個晚上,那時我在他的小屋,有好幾個人出現在他的房子里,與他交談他們的信仰與疑惑。他們沐浴著陽光,就好像那是來自于他心靈的微妙光線。有時在他們交談時,某種幻象便會進入他的語句。有謠言說他曾經同許多人說到過那些人過往的歲月以及遙遠的朋友的真實情況,于是他們便在對于這位奇怪老師的畏懼之情中沉默了。這位老師看上去比男孩大不了多少,然而卻比他們之中最年長的更為敏感。

在他背誦給我聽的詩句里充滿了他的性情和幻想。有時候那些詩句會講述他經歷過的另外不同的生命軌跡,他堅信他曾經在其他世紀中生活過。有時候那些詩句會描述他曾經與之交談過的人們,并展現那些人的心靈。我告訴他我將會書寫一篇關于他的人和事的文章。他同意了,前提是不要提及他的名字,因為他總是希望成為一個“未知、模糊、客觀”的人。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個大包裹里面全是他的詩,隨詩而來的還有這樣的說明:“這是你說過的你喜歡的一些詩句的副本。我想我將不會再作詩或繪畫了。我正準備進入其他某種生活的循環往復中。我將會固定好我的根和樹枝,現在不是我突然長出樹葉和花朵的時候。”

上架時間:2014-07-14 19:20:55
出版社: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上海閱文信息技術有限公司已經獲得合法授權,并進行制作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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