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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冷笑話和不轉彎
維和歷2020年2月8日。元宵節(jié)。炎國南方的方舟省木泉市。
木泉市一年一度的“龍燈節(jié)”是盛大的東方狂歡節(jié)。大量外市人員涌入,汽車頭挨著尾,排出的長隊貫穿了街道。木泉市“癱瘓”,但沒人抱怨擁堵,因為他們被紅火的氣氛影響,就像喝白酒喝上頭了。為維護街道暢通,阻止攤販擺攤,木泉市城管全員出動。
擁堵的人群如過江之鯉,三個十九二十歲的青年見縫插針,慢悠悠地漫步街頭。其中一個男青年穿著橘色衛(wèi)衣和黑色運動褲,嘴角自然上揚;另外一個男青年稍矮一點,穿著金沙三中校服,背著圓滾滾的書包,眼睛時不時掃視地面;三個人中的女生頭發(fā)束在一頂鴨舌帽中,戴著黑色邊框的眼鏡。
“今天好熱鬧啊,樹上都掛了彩燈,看完龍燈,我們過會兒去吃什么?我請客。”張偉名手中抓著一把瓜子,邊磕邊走。
陳拾對張偉名的話心不在焉,四處張望,利用身高優(yōu)勢打量游客,像在從游客身上找著“特別的地方”。葉靈韻則拿著一本四寸大小的筆記本,特別在意沒人注意的角落,看了一眼后就會再筆記本上記上兩筆。
張偉名:“我說你們兩個好奇怪啊,出來玩不帶笑的,木沙街你們來回三遍了,舞龍不經過木沙街吧,還看不看龍燈了?你們怕不是別國派來的間諜吧。”
陳拾抽空看了張偉名一眼:“我們又沒要求你要跟著我們,你父母不是來了嗎?跟著他們啊,跟著我們干嘛?”
“好好的元宵節(jié),唉。”張偉名攤手,“你們這對怪人組合真沒意思,找咱爹媽去。”摸出手機,離開了兩人。
張偉名走后,陳拾和葉靈韻自由了很多,打量路人的眼神更肆無忌憚了。
又走完了木沙街,兩人轉身再巡邏一遍。
陳拾:“發(fā)現異常了嗎?”
葉靈韻推眼鏡,記著筆記說道:“Everything is normal.”
陳拾:“聽不懂,吐人話。”
葉靈韻:“一切正常。”
經兩年前的拋尸森林襲擊事件后,炎國鞏固了邊境防御,加強了各個地區(qū)的異常事件監(jiān)控工作。異常犯罪幾乎無所遁形,拋尸森林滲入炎國的勢力抱團在一起,妄圖趁木泉市舉辦龍燈節(jié)之際、渾水摸魚逃出木泉市。經過異常監(jiān)控室得到的異常能力發(fā)生地點,異常收容所將異常犯罪的窩藏地點鎖定在木沙街和榆木街兩條街道及附近的區(qū)域,派出了許多工作者前往木沙街和榆木街進行實時監(jiān)視。陳拾和葉靈韻就是異常收容所派出的其中一組工作者,兩人在兩年內的異常事件處理中因為經常一起行動且配合默契,又因為各自的性格和外貌表現,被外人戲稱為“冷笑話和不轉彎”。陳拾和葉靈韻不僅性別相反,在學校的成績也完全相反。明明都是高三的學生了,陳拾依然吊兒郎當,成績班上倒數前三,學校第百分之九十九;葉靈韻學習上進,經常考全班第一,在學校的排名是百分之一。
工作者們對“冷笑話和不轉彎”的玩笑話樂此不疲......
陳拾兩人巡邏到木沙街中間路段。路邊有不少賣特產、油炸食品和零食水果的攤販,這些攤販都是和城管打游擊戰(zhàn)的老手,即使在今天這么多城管巡游的日子,也敢上街擺攤。
“不轉彎。”有人在公路上喚陳拾。
公路上,一個穿著醫(yī)生白大褂的、長相酷似大猩猩的中年男人騎在電瓶車上,他的身后有一位穿著快遞員服裝,偷摸摸吃竹簽串著的炸糯米球。交通堵塞的緣故,異常收容所在公路上巡邏的人員只能騎在電瓶車上巡邏。
陳拾轉頭一看,走過去:“袁頤大猩猩。”
袁頤也是異常收容所的“工作者”,平日與陳拾交好。騎在袁頤身后的是袁頤的妹妹袁玲,因為先天的智力障礙,二十五歲的袁玲智力永遠停留在十二歲的階段。
袁頤:“有異常嗎?”
陳拾:“暫時沒發(fā)現。”
袁頤小聲道:“隨時保持警惕,敵人可能就潛伏在我們身邊,他們要是魚死網破,超能力的事情萬一被公之于眾,一萬個異常收容所也挽不回來。”
陳拾:“當然。”
“加油吧。”袁頤準備出發(fā),看了看背后的袁玲。
袁玲牙齒還在嚼食物,手中只剩兩根空竹簽。
袁頤:“不是叫你車上不準吃東西嗎?萬一嘴巴戳了一個孔怎么辦?”
袁玲無辜地和袁頤對視。袁頤嘆氣,從車前的置物欄中取出幾張抽紙,給袁玲擦嘴巴,拿過袁玲手中的竹簽遞給陳拾:“幫忙丟一下。”
陳拾應允。
丟了竹簽后,陳拾和葉靈韻重新走進人群中。
下午四點二十分。舞龍的隊伍路過木沙街附近。大部分人都去圍觀龍燈了,木沙街頃時空了一大截。陳拾和葉靈韻離得遠,但也能聽到鏗鏘的鑼鼓聲和鞭炮爆炸的噼啪響。煙花拖著“咻”的聲音,在空中炸開,天色三分之一晚,掛在空中的煙花像一條條淺薄的線條,如同美術初學生用馬克筆在漿紙上留下的五彩線稿。
陳拾和葉靈韻的腦中同時響起“海豚”能力者的心靈感應聲:“注意,發(fā)現目標蹤跡,現已定位。A、B、E、F、G組封鎖出口,C、D組進行突襲。”
陳拾和葉靈韻是C組成員。
陳拾拿出定位儀,定位儀上是木沙街和榆木街的地圖,地圖上有一黃一紅兩個點,紅黃兩點之間有一條跟著小巷路況七彎八拐的路線,和葉靈韻隨著路線走進了巷道。氣氛冷落了下來。隨著巷道的深入,木泉市的另外一面也呈現在陳拾和葉靈韻面前。木泉市的小路四通八達,外面的“龍燈節(jié)”吸收了小路中剩下的人氣,一戶窗前垂著常青藤的小戶人家里傳出的收音機聲音壓低了銅鑼打鼓和煙花爆炸。空氣寒濕而壓抑。陳拾和葉靈韻保持著警惕。
接近目標點了。
一個背著書包,兩手將臉隱入兜帽,兩手插兜的男子出現在街巷口。緊隨男子其后的,是二十幾位同樣“老鼠”打扮的男男女女。
陳拾和葉靈韻同時停下來。
“啊......”陳拾嘴角一揚:“這么熱鬧的節(jié)日,不看看是不是可惜了?舞龍快要路過了啊。”用肩膀靠了靠葉靈韻。葉靈韻站到陳拾身后。
“老鼠”們停下來,觀察面前的“攔路虎”。
陳拾呼出一口氣。
三米多寬的小巷內相遇,狹路相逢勇者勝。
其中一只“老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掏出黑黝黝的手槍,對著陳拾和葉靈韻一陣射擊。
陳拾“蜣螂”能力發(fā)動,身體硬化。子彈穿過陳拾的衣服,打在陳拾身上發(fā)出的是短兵交接的聲音。
“地獄清道夫!”敵人中,有一個女人驚訝到說漏了口,“撤退,從其它地方突破。”
“老鼠”們開始向他們來時的方向逃跑。
陳拾半蹲在地上,做出起跑的動作。葉靈韻明白陳拾要干嘛,腳站直,“兵蟻”能力發(fā)動,以超越普通人幾十倍的力量踹在陳拾屁股上。陳拾得到加速的力量,如同一只捕鼠的貓,俯沖向“老鼠”。葉靈韻則跑進最近的一幢居民樓中。
陳拾近身后,抱住最近的一個人,將他撞翻在地,用能力定住他的身體,從荷包里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折成刀狀的A4紙,插穿他的肩骨,入地三寸,發(fā)動能力將刀、地面和血液粘連在一起。
陳拾完全是在屠殺。被追到的人或被釘在地上,或被釘在墻上,苦不堪言,哀嚎一片。唯一逃過陳拾追殺的是五個跑得快、翻墻后不見蹤影的“貓”能力者。
被追擊的“老鼠”們反應過來,留下五個人斷后。
三位“螳螂”能力者拔出刀劈向陳拾,陳拾硬抗,三道刀鋒在劃破了他的衣服,卻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兩個“虎”能力者舉拳揍陳拾,揍在陳拾身上反被陳拾硬化了身體。
“哈?”陳拾取出兩把紙刀,先把虎能力者插在地上,又取出兩把紙刀,逼近三位螳螂能力者。螳螂能力者們著實嚇了一跳,沒逃過陳拾的魔掌。
陳拾繼續(xù)追擊,又在一條狹長的死胡同中撞見幾只“老鼠”。
“老鼠”明知不敵,卻還要做垂死掙扎,用手槍輪流射擊,他們最后的救命稻草是用火力耗空陳拾的精神力。陳拾因為要保持全身硬化的狀態(tài)而無法移動。
子彈在陳拾身上留下一個個彈孔,沒有一顆射入陳拾的肉體。彈孔冒煙,彌漫在陳拾周圍,“老鼠”的視角中,陳拾老虎般銳利的眼睛中折射出吃人的欲望。
彈夾消耗完了,陳拾完好無損。
陳拾踩在一顆彈頭擠癟的子彈上:“看來你們軍火不夠啊,要我?guī)湍銈兲硪稽c么?”
“老鼠”們絕望了,眼睜睜看著陳拾拿出紙刀,一步步靠近,無法作為。一只老鼠趁陳拾抬腳的時候打出最后三顆子彈。陳拾定身,抗住三顆子彈:“哦?呵呵,這招對我不管用哦。”
根本不用陳拾費太大的功夫,死胡同里的五只老鼠紛紛被他錮在地上和墻上。
處理完死胡同的老鼠后,葉靈韻拖著一大堆“老鼠”走到了巷口。為了方便運送,葉靈韻連皮帶肉強行拔出插在肉體上的紙刀,打暈,用麻繩綁扎成一大團。“老鼠”團太大,通不過狹長的死胡同,葉靈韻就走進來,面無表情地在陳拾面前示范了五遍她的“極刑”,處理完后,將手中帶血的紙刀還給陳拾。
陳拾每每看到這種場面,眼皮都是一跳一跳的,有幾次陳拾問葉靈韻為什么不打暈后再拔刀,葉靈韻回答:“罪有應得”,然后理所當然地回看陳拾。
葉靈韻和陳拾組隊解決異常犯罪活動,第一次“拔刀”的時候其實挺怕的,奈何陳拾制伏異常罪犯都是同一種方式,葉靈韻拔著拔著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