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查到了么？”

“還是一樣的消息：在國內(nèi)完全得不到她的訊息，可能是出了境，也有可能早就離開人……”

“住口！再去給我查，動用你們所有的人，全世界的給我去找！下次，我一定要聽到滿意的答案！”

“是，少爺！”

“……芮可萱，我該怎么對你才好呢？”

五年后……

Amos說，我是一只流浪的孤雀，因為心是飄浮的。他早就知道我在新加坡呆不長久，所以便派人把我送了回來。

下了飛機之后，有司機來接。

Ed坐在我身旁，邊看道路兩旁的高樓大廈，邊喋喋不休的折磨我的聽覺。

“Iris，C市貌似比新加坡熱鬧一點，不過我還是更喜歡新加坡。怎么辦？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想念老巴剎的沙爹了呢！”

我撫眉：“我可以馬上打電話給Amos，讓他派人來接你回去。”

“還是不用了！”Ed立刻擺手，神色慌張，“Iris！說說而已，你那么當真干嘛？好不容易從家里逃出來，你也不同情同情我！”

我斜睨著他，語氣冷淡：“你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到現(xiàn)在還不知人間疾苦的富家少爺，我的同情簡直是浪費！”

“你！Iris，你說話可真不客氣！”

Ed挫敗，撫額倚在座位上，聲音可憐兮兮：“好吧好吧，我認輸！Iris，我活到十八歲，才知道女人究竟有多厲害……”

十八歲。

目光緩緩瞥向車窗外。

十八歲那年我在做什么？

搖搖頭，似乎想不起來了。

又似乎，想起了太多……

到了Amos名下的花園別墅，我和Ed都已疲憊。本來想準備洗澡睡下，Ed卻在我房門口一個勁兒的吵著說餓。

“冰箱里有吃的，你該不會連冰箱門都懶得開吧？”

“Iris，大晚上的，你怎么能讓我吃那些冷藏的速食呢？在家里時，宋姨都會做粥給我喝，然后再來一盤香噴噴的炒蘿卜糕，幾片咖椰吐司……”

Ed忘我的敘述著，看樣子是真想念美食了。

我毫不猶豫的打擊道：“死心吧！這里不是新加坡，我也不是宋姨，更不會做粥給你喝。”

“可是Iris，你總不能看著我餓死吧？下了飛機到現(xiàn)在，整整五個小時我們都沒進過餐了哎！難道你不餓？”

結(jié)果，我被Ed拉著去了距離別墅半小時路程的夜市區(qū)。

司機停車在路邊等著。

我和Ed下車進入了夜市。他像一只撒歡的兔子，帶著新奇的心情闖入夜市攤，對美食，已經(jīng)亟不可待。

過了幾分鐘，Ed嘴里咬著烤魚對我喊：“Iris，這邊有演唱的，快過來看看！”

我循著Ed的聲音望去，擁擠的人群中，幾名高中生模樣的男孩子各抱著一把樂器在認真的彈奏。

最顯眼的是中央抱著吉他的男生，神情憂郁，聲音里夾雜著淡淡的哀傷。

“青春，是一首唯美的歌。

你在歌聲里微笑，我在微笑里尋找，

那抓不住的幸福，曾使我日夜苦惱。

青春，是一支曼妙的舞蹈。

你跟著節(jié)奏踮腳，我跟著腳步奔跑；

音符記載著你的笑，我如獲至寶。

青春啊，青春，

我愛你，卻只能追悼。

不怨不悔，

不痛不恨。

當我追悼青春，也在懷念那段，

你愛我時的清純……”

這歌……

我聽了，瞬時忍不住鼻子泛酸。

“唔，《青春之殤》，中國大陸歌壇新秀姍妮的代表作，我覺得他唱的比原唱好聽，你覺得呢，Iris？”

Ed忽然轉(zhuǎn)身，我猝不及防，只能讓此時狼狽的表情暴露在他眼前：“咦，Iris，你怎么哭了？”

我微微垂首，雙手裝進風衣口袋里，鼻音濃重：“這兒煙氣太重了，Ed，我們還是回別墅去吧！”

“哎，我都還沒開始逛呢！餓死了！”

“叫外賣吧！”

寂靜的月色，卻怎樣都無法寂靜的心情……

“當我追悼青春，也在懷念那段，你愛我時的清純……”我緩緩低喃著，胸口浮起無以名狀的痛楚。

那曾經(jīng)懷抱吉他為我溫柔彈奏的少年，那愛我、看著我永遠目光如水的少年，那在我歲月艱辛時與我相濡以沫、無怨無悔的少年……

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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