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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公元580元,北周的千金公主宇文芳下嫁突厥汗國的佗缽可汗,送親的隊伍經過長途跋涉浩浩蕩蕩進入了漠北草原,與前來迎親的突厥隊伍匯合后向突厥佗缽可汗牙賬的方向行進。
草原上兩匹快馬飛速奔來,一紅一白兩匹駿馬在綠色的草原上急馳而過甚是醒目,那匹紅馬就如同是一團烈火,所到之處宛若一團燃燒著的火球掠過這廣袤的草原。
“應珠,快回來,休要胡鬧!今日可是大可汗迎娶北周千金公主的日子,你選這個時間來鬧是讓可汗難堪失禮于北周公主駕前!”騎在火紅馬上的年輕男子大聲的喊著。
前面白馬上的年輕女子頭也不回,氣呼呼的聲音隨風飄向后面。
“我偏要鬧,我今天就是成心令他(她)們難看,什么北周公主,可汗都這么大歲數了還要娶個異族的女子為“可敦”(突厥人對可汗妻子的稱謂),可我只對他提了那么一個小小的要求他都不應允,我今天偏要讓他也順不了心。”
“有本事讓你的“赤烈”追上我啊!”跑在前面的應珠又遠遠的拋過來一句。
年輕男子雙腿夾緊馬腹略一用力,“赤烈”很明白主人的心思,此馬極通人性,本來它看到“千里雪”跑在自己的前面就很是不滿但主人一直控制著它的奔速,此時得到主人的首肯“赤烈”放開了性子向前猛追很快就搶到了“千里雪”的前面。
年輕男子急轉馬首,擋住了“千里雪”的去路,應珠緊勒韁繩“千里雪”嘶叫著停了下來。
“我也非你族類,我身上流淌的是漢人的血豈不也是你口中所說的異族!你既對那異族公主不屑,在你眼中我這個異族平民小子豈不更是低賤!”
應珠慌了,忙解釋:
“天奴哥,你和他(她)們不一樣,你雖不是突厥人可你生在突厥長在突厥,除了長相外你和突厥人沒有什么差別,在我心目中,你是突厥中最勇敢的猛士最具智慧的智者,我怎么可能會認為你低賤呢?難道你心里不清楚除了父罕外我最信賴的人就是你!”
這個被稱為“天奴哥”的小伙子看上去二十一、二歲的樣子,雖生活在漠北草原終日里射獵和奔馳可膚色卻還是較白,俊秀的面容高挺的鼻梁一口排列有序白白的牙齒,內雙的眼皮顯得雙眼別有韻味,眼睛明亮精光閃爍極有神采但眼睛里偶爾閃現過的一絲恍惚卻透露出他心思沉重,臉上沉穩的神情似是經歷過許多一般顯出與其實際年齡的不相稱。
他應隨父姓冷,叫冷天奴,但其父冷瀟雨卻從不讓人稱其姓只喚作“天奴”,時間久了,大家似乎都忘卻了他還有姓氏只是稱他為“天奴”。
應珠是突厥汗國佗缽可汗的掌上明珠最寵愛的女兒,現今剛滿十七歲她雖不像中原的女子長得柔美溫潤卻也是如同寒冬的梅花秀美可人,應珠性格豪爽如同突厥男孩子般喜歡打架鬧事,佗缽可汗也都是由著她的性子去胡鬧但每每面對著冷天奴,她卻極立約束自己顯示出靦腆的一面安分了許多。
聽著應珠急切的辯解天奴臉上顯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既然信賴我那就聽我的勸,返回牙賬去觀禮靜候千金公主的到來莫要任性去沖撞送親的隊伍驚擾了公主。”
“天奴,應珠公主……”
后面十余匹馬匆匆趕了上來,他們是突厥佗缽可汗的親身侍衛因應珠“沖撞”了佗缽可汗被訓斥了幾句后負氣而去,佗缽可汗不放心這個女兒派親信侍衛去追回應珠,應珠負氣跑出去時恰逢天奴也剛過來,佗缽可汗心知自己的女兒只聽得進天奴的話所以讓天奴也追了來。
天奴的坐騎“赤烈”是草原上公認的“神馬”,其脾氣之暴烈奔跑速度之疾都令其它的駿馬失色。
應珠的“千里雪”白龍駒也是品種極為優良的名馬之后,名字亦是天奴所起雖也是馬中極品但比起“赤烈”來還是有差距,那十余名侍衛想要趕上這兩人又怎么可能所以遠遠的被甩在后面,這時才剛剛追上來。
應珠撅著嘴,恨恨的朝著送親隊伍必經的方向瞅了幾眼。
“應珠公主,可汗讓你回去!”為首的侍衛說。
應珠正一肚子的氣反手就給了他一馬鞭:“你閉嘴,我要回去自然會回去要你多嘴!”
天奴使了個眼色示意一行人退遠一些,他慢慢的將“赤烈“靠近到應珠:
“應珠,你剛說向可汗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可汗沒有應允是因此事你才發這么大的脾氣要去沖撞北周的公主,是什么要求可汗沒有答應?難不成你又提出了強人所難之事?”
“什么強人所難的事嘛分明就是他一句話的事,還跟我講那么多的大道理在我看來全都是些廢話!”
應珠氣呼呼的報怨著末了神情里顯了些幽怨:
“天奴哥,你帶我走吧,你不是一直想去中原嗎?我和你一起去永遠陪著你,好不好?”
天奴一怔隨退搖了搖頭:“應珠你又在說孩子氣的話,你是可汗的掌上明珠別說可汗絕難應允即便他同意我也不可能帶你去……”
未待天奴說完應珠臉上早已顯了委曲:“為什么?以前我提出的要求你都能答應為什么單單提這個要求你卻一口拒絕?你不是很疼我關心我的嗎?我只不過是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為什么你和父罕一個態度都是一口拒絕我?”
應珠眼內閃了淚光賭氣拔轉馬頭就要走,天奴忙欲向前應珠卻抬手制止了他。
“別跟著我,我要一個人清靜清靜!”
眾侍衛大眼瞪小眼看向侍衛頭兒,應珠揮著馬鞭指向那幫侍衛:“還有你們!你們誰要膽敢跟來我就對他不客氣!”
侍衛們也都懼怕應珠乖張的脾氣看著她揮鞭遠去的身影為首的侍衛渾力干問天奴:“怎么辦?天奴,我們追還是不追?”
“罷了,由著她去!好在她是朝另一個方向去不必再擔心她會去沖撞千金公主的送親隊伍,我們先在這兒等著,應珠發完脾氣自會回來。”天奴已下了馬輕輕的撫摸著“赤烈”的馬鬃,淡淡的聲音說,隨手又在“赤烈”的背上輕拍了一下“赤烈”會意慢慢的去往它處悠閑地啃食起地下的青草。
一干侍衛也都下得馬來,他們深知應珠公主的刁蠻任性壞脾氣此刻有天奴在這兒他們自然樂得聽命,真若出了亂子就說是天奴的主意而應珠又肯定會全力護著天奴最終大家都會相安無事,眾侍衛樂得在原地休息等候。
“天奴,我們的迎親使團現在應該護送著公主快到這個地界了吧?真不錯,我們可以先看到這個公主真面容不知這個女人長得漂不漂亮?”那個挨鞭子的侍衛頭目說。
突厥人沒有那么多的禮儀束縛所以說話也甚是隨便。
“那可說不準,這個公主在車輦上我們還不一定能看到她的臉。”
“也不知這個公主會不會騎馬射獵?是否配得上咱們的佗缽可汗?”
天奴聽著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心中不禁有些悲哀,他是在為這個千金公主宇文芳悲哀不值,這個千金公主來和親實際上就是北周國力弱小的表現,一個國家將其安危存亡寄予一個柔弱女子的身上確實令他不齒,雖從未和這個千金公主見面但天奴卻為她心生出一絲的憐惜。
天奴轉過身子目視著迎親隊伍將至的方向又望著應珠去的方向驀地心中一動想起什么來,他神色一凜突然轉過身子打了個呼嘯,遠處正在悠閑啃著青草的“赤烈”聞聲奔了過來天奴匆匆上了馬。
“天奴,出什么事了?”
見天奴神色肅然這些突厥侍衛知道有什么事情將要發生紛紛也上了戰馬看看天奴又望向四周。天奴回頭問帶頭的侍衛渾力干。
“大法師所說的狼群集結之期是否就在這幾日?”
渾力干一愣想起什么似的忙點頭:“是,大法師是對可汗說狼群集結就在這幾日所以可汗下令不準許任何人去往加川原,那是狼道,狼群集結后必經之道!”
聞聽天奴和渾力干的對話這十幾個侍衛臉上露出驚懼之色,突厥人天生好戰爭勇斗強但聽到“狼道”這些好戰之士也是心存畏懼。
天奴手持馬鞭指了指應珠所去方向:“應珠去的正是加川原方向,如果今日就是集結的狼群經過“狼道”應珠就危險了!”
“啊,千萬別是今天!大法師說是這幾日可不曾說就是今天。”
渾力干聲音里不覺流露出怯意,天奴沉聲道:“無論如何不能讓應珠涉險!”說完夾緊馬腹腿上一用力“赤烈”向加川原的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