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記憶的客觀存在

上文中，我們對記憶的剖析相對于記憶本身所包含的內容來說還遠遠不夠，我們還應該運用一些心理學的知識加以論述和套用。比如上文提到過一個記憶的特性，我們可以把它簡化為：“學習快的人忘記得也快”、“一般情況下，篇幅比較長的概念反而比篇幅短的概念好記憶一些”、“對于老年人來說，他們最后學習的東西往往也是忘記得最快的”等。

心理學常常用一些例子和故事來驗證自己的說法，以使內容更加豐富多彩，但實際上，這些大量的論證材料有一些是我們熟知的知識，也包含著一些不真實的、不嚴謹的甚至虛假的知識。關于記憶的信息或知識的來源都是對一些特例事物或事件的觀察，我們可以用無數模糊的、不規范的術語加以描述和譜寫。我們也可以做出一些正確的預測，即并不那么明顯的、成千上萬的關于記憶的日常生活中，這些特例事物和事件對每一個人的影響都是差不多的，不過這種影響細微得讓人無法察覺。

如果我們有興趣和一定的好奇心，使我們更有精力去研究這些事物，我們就可以對這些記憶事件的相互關系進行更深刻的觀察，并獲得更加詳細的知識。例如，我們雖然整天研究記憶，但記憶究竟是物質還是精神？它的內部結構是怎樣的？記憶的強化、復習、消逝和忘記的時間是如何確定的呢？復習次數的增長和復習時間有沒有什么特別的關系？如果有，它又是怎么影響人們對事物的興趣強弱與注意力呢？這些稍微深層次的問題，很少有人會來解答。

大多數研究者忽略這些問題的原因，并不是他們一時疏忽，而且，即便有大把的時間，我們也不能說研究就研究。這些問題被忽略的原因恰恰是它們不容易研究，這是它們的內在屬性決定的，盡管這些概念性的問題我們都能聽得懂。例如，記憶遺忘的大小程度、記憶的準確程度和注意力的集中強度等，這些理論我們大體都了解，但在我們的經驗之中，甚至是在我們目前的技術所能模擬的實驗中，除了非常特別的幾個理論之外，對于大多數概念，我們都無法確定數值，甚至大體的數值也無法計算。所以我們發覺，我們不能對這些關于記憶的東西進行分析和實驗，因而也無法徹徹底底地了解。

在關于記憶的研究中，有些時候我們心中已經形成了一些概念，也知道一些基本的原理和分析方法，但我們卻不能在日常生活中進行比較，也很難用實踐證實這些概念性的東西。反之，有一些概念我們心中并沒有大體的把握，也不知道如何分析和研究，但我們卻能輕易地看到事實，并且知道這個事物的存在意義是非凡的。

一個人所擁有的具體的知識和信息的數量，與他了解的關于這個知識或信息的理論原理是相輔相成的，通過這層關系，理論與實際共同發展。實際決定理論，并完善理論，而理論的完善又可以反作用于實際，使它發揮出更深刻的意義。

我們對于思維、重復學習、記憶等事物的發展過程的知識了解得很不確切，也沒有具體的一些方法。例如，為了準確表達我們關于一些物質基礎的概念，我們往往應用不同的修辭或者比喻，并將其當作我們對于理論的觀念，或者是可背誦如流的表面現象等。無論這些概念的包裝多么華麗，用詞多么嚴謹，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它們并不一定遵從事實是不恰當的。

以上這些缺點的存在并非因為我們的疏忽或者不用心，這是因為問題的確存在著非常大的困難，其實驗過程也非常復雜。研究者們對于記憶的研究缺乏必要的信息和知識儲備，這是無法改變的客觀情況，但研究有困難卻不代表我們停滯不前，或做不出實質性的進展。這是有待證明的，所以，我們最好放棄消極的想法，隨著社會的進步和技術的發展，我們在記憶領域已經有了非常寬廣的可以深入研究和探索的道路，這是不能否認的，而且我們希望能迅速抓住研究的要點。

研究記憶的要點是，一有相關的研究成果出現，就立即應用于實踐，行動永遠比單純的思索和計算要有用得多。即便我們運氣不好，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我們的預期也一次又一次被實驗的結果潑了冷水，但我們也應該知道，困難會隨著我們的努力而被克服，依靠人力無法達成的，也可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得到解決。

最后，我們解答那個一直困擾我們的問題：意志究竟是物質還是精神？我想，在回答這個問題前，回答者已經分成了兩個派系——唯物主義派系和唯心主義派系。唯物主義派系主張記憶是物質，而唯心主義派系則認為記憶是精神。當然，這個時候也有自以為抓住了真理的物質與精神一體說，將唯物主義與唯心主義進行了一次并不怎么科學、嚴謹的大綜合。只是我沒想到，一群模棱兩可的妥協派竟然會認可這樣的說法。

我認為，對于記憶的研究要有嚴謹的精神，要以實踐作為引導。我認為，記憶可能是物質與精神的結合體，但記憶本身——或者說記憶的基礎——肯定是物質。我們設想一下，一個人死亡之后，他的肉體還會存在一段時間，包括他的大腦。而大腦是公認的儲存記憶的空間，也就是說，人死亡之后，精神消散，但承載記憶的軀殼還是存在的。我們假定這個人只是昏死過去，記憶活動暫時消亡，當他蘇醒過來，記憶仍可以因為軀殼的存在而存在。但如果在他昏迷的時候被燒成灰燼，那么，軀殼消失之后，記憶活動也不復存在。

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記憶絕對是一種物質，它是客觀存在的。而精神能量產生記憶活動，為物質賦予特殊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