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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兩軸畫卷

  • 極品女參謀
  • 滄海七渡
  • 3337字
  • 2018-01-18 17:06:30

幾萬寧軍經過二十余日的舟車勞頓,終于回到京師。寧國皇帝袁霍按品級和功勞嘉許了所有將士,甫翟得了一套宅子,黃金千兩。按說甫翟帶兵活捉瞿太子,功不可沒,即便封為將軍也不為過,卻只得了一個京師北門護城軍統領,比起原先的郎將,也不過只升了一級。

有此結果,甫翟是早已預料到的。袁霍礙著自己的父親,勢必不會令他掌兵權,然而為了堵悠悠之口,又不能對他刻意薄待。好在甫翟并不在乎這些,只要餓不著,冷不著,便已是滿足。

甫翟得了袁霍賞下的宅子后,買了兩個家丁,又找了一個可靠老實的人做管家。新宅子里一切準備妥當后,甫翟又托人請了一個經驗吩咐的喜婆,限她七日之內把成親迎娶之物準備妥當。

喜婆經驗老道,只花了三日,便已經將一切備妥。甫翟為此添了不少賞錢給喜婆,在興奮和緊張中踏上了迎娶之路,一路上,他時不時將那紅繩拿出來看一眼。就這樣趕了三十余日,終于到達邊境。他帶著喜娘去了海弦所住的宅子里,然而一進門,歡迎他的便是密密匝匝是蜘蛛網,以及厚厚的揚塵。

海弦顯然已經走了許久。

喜娘有些詫異,問道:“莫非凌公子走錯地方了?”

甫翟勉強笑道:“勞累你們跟了一路,我們回京師吧。”他順手掏出一把金錁子,又道,“拿去分了買雙新鞋子吧,實在是對不住了。”

那一把金錁子足夠百來雙新鞋了,喜娘猜想必然是新娘子不肯嫁,早些時候就逃跑了,便安慰道:“凌公子這般人品貴重,將來必定會遇見一個品貌雙全的好姑娘的。她逃婚是自己白白丟了福氣。”笑了笑,又問,“不如我替你介紹幾個良家女?”

甫翟搖了搖頭,推辭道:“待我功成名就之時再去拜會大娘吧。”

喜娘眉開眼笑,連連點頭。

甫翟到達邊境那日,海弦和阿庫即將抵達古桐村。兩人連日趕路,到底是累得精疲力盡。阿庫在半途擇了一間客棧,要了兩間房,讓伙計把馬拴在后院里,又點了兩道菜。

海弦深怕將來還不起銀子,不等阿庫付賬,忙說道:“店家,麻煩你將兩間房都退了,租一間柴房給我們,再要四個饅頭就夠了。

阿庫道:“咱們現在有銀子了,難得享受一回也無妨啊。”

海弦道:“除了用于吃喝,剩下的銀子不能動。”

阿庫憤憤道:“難不成你想還給他?”

她緘口不語,從伙計手里接過四個冷饅頭,遞了一個給阿庫,在店家嘲諷的眼神中去了柴房。

阿庫趁著海弦往柴房去,飛快地遞給伙計十文錢:“趕緊送一只雞腿到柴房,要熱的。”

伙計很快把雞腿送去柴房,海弦接過盛著雞腿的盤子,想要對阿庫撒氣,卻又不忍心,這好歹是他的一片心意。她撕下了一半的雞腿肉,把另一半遞過去:“阿庫,我吃不下了。”

阿庫心知是海弦心疼自己,卻還是接過了另一半,又撕下一半雞肉塞進嘴里,把剩下的送回去:“我不愛吃雞肉,吃不下便扔了吧。”

海弦眼眶一紅,哽咽道:“阿庫,對不起。”

他只是苦澀一笑:“覺得對不起便嫁給我咯。”他說的明顯是玩笑話,海弦也不計較,只順著玩笑道:“若是十年后我還沒能嫁出去,那便嫁給你。”

阿庫的笑容愈發苦澀,卻是狠狠點了點頭:“哪怕二十年我也甘愿的。”

在客棧住了一晚,覺得體力稍稍恢復些了,海弦又急著往古桐村去。臨走前,海弦將鈴鐺里的那張字條拿給伙計看。伙計看了一眼字條,拿異樣的眼神看住她和阿庫:“你們不是夫妻?”

海弦搖了搖頭,伙計的眼神變得有些鄙夷。海弦問:“字條上說了什么?”

伙計清了清嗓子,把上面的內容仔細念給她聽。

走出客棧,她便有些心不在焉,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走了一段路,她忽然問阿庫:“我們離開邊境多久了?”

阿庫道:“快兩個月了。”

話音剛落,她只覺眼眶一酸,眼珠子不由自主落下來。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阿庫,我們回邊境去,馬上回邊境去好不好?”

阿庫皺了皺眉,問道:“是不是凌甫翟那小子在信上威脅你了?”

她搖了搖頭,似是哀求:“我們回去吧,現在就回去。”

阿庫道:“回去可以,但是你必須告訴我字條上究竟說了什么。”

她的臉微微一紅,卻是難以啟口。阿庫奪過那張字條,隨便攔下了一個路人來詢問。待路人將那字條讀明,他頓時沉默下來,腦海里反反復復都是那幾句話:

海弦,原諒我暫時把你留在這里。此時將你帶回,無媒無聘,到底名不正言不順,自是委屈了你。望你耐心等上兩個月,待我回到京師擇了宅子便來迎娶你。紅纓馬留給你作伴,倘若你不愿意履行兩月之期,便讓紅纓馬帶你和阿庫去你想去的地方。望自珍重,甫翟留。

走到半途,海弦忽然一屁股坐在了一個石墩子上,失聲痛哭起來。原來甫翟并沒有想過將她拋下,原來甫翟是怕委屈了她。可是她偏偏那么沉不住氣,就這樣離開了。她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等上一個月就夠了。

阿庫不禁心疼,忙將她扶起來,安慰道:“凌甫翟將來必定高官厚祿,他對你也不過一時新鮮,等將來遇上貴家小姐,哪里還有你的容身之地。”他不安慰還好,一說完這些話,海弦哭得愈發傷心。

阿庫責怪自己嘴笨,拍了拍嘴巴,自責道:“我并不是說你不如那些貴家小姐,可你們畢竟不是一路人。”

海弦抹了把眼淚,勉強笑道:“你說得對,我們不是一路人。我對他并沒奢求過什么,也沒想過與他的將來。如今知道他有這一片心,已經是足夠了。”

阿庫點點頭,從包袱里摸出一塊餅餌給海弦。她微笑著接過,阿庫笑道:“小時候哭鼻子,我便偷了餅餌給你吃,你保準不再哭。沒想到到現在還是一個樣。”

海弦咬了一口餅餌,笑道:“我們去古桐村。”

阿庫點了點頭,眼中隱藏著幾分愧疚。

甫翟原本打算給一些路費,讓喜娘和迎娶的轎夫們先回京師去,自己再去附近的村落看一看。誰知就在喜娘和轎夫們剛離開不久,他的手下駕著馬趕來了邊境,聲稱圣上急召。甫翟一刻也不敢耽擱,忙策馬回京師。

這一路上,甫翟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仿佛并沒有把圣上的急召當做一回事,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手下深怕耽誤了面圣,累得自己前途不保,一路上催促勸說了無數次,甫翟才快馬加鞭往京師趕。顛簸了十余日便回了京師,他回宅子里沐浴更衣后,連午膳都來不及吃,便去了宮里。

一進袁霍的乾陽宮,便可看到累累疊疊的奏折。皇帝袁霍正伏案批閱奏折,旁邊坐著三皇子袁懿,正跟著袁霍認真地學習著。自從袁霍從瞿國國主手中奪下江山,十年來勤勉如一日,勤政愛民,對于朝臣亦是關愛備至。因宮中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早夭,如今便只有袁懿這一位皇子。他只是將這唯一的繼承人視若珍寶,三歲時便已帶在身邊,親自教習朝政。

甫翟覺得有袁霍這樣的明君,也算是寧國的幸事了。

劉況見甫翟恭候多時,便進到御書房去通報:“陛下,凌統領求見。”

向來波瀾不驚,喜怒不形于色的袁霍聽聞劉公公的通報,忙收起折子道:“宣!”又命袁懿先回自己宮里去。

甫翟進了乾陽宮,并不知袁霍急召是為何事,顯得有些拘謹。袁霍讓劉況搬了一張椅子到甫翟跟前,只見袁霍攤了攤手,甫翟道了謝恩才敢坐下來。劉況察言觀色,飛快地退出大殿,直到大殿門“咣當”一聲被合上,袁霍才開口問:“去地宮活捉瞿太子那一日,是否見到這樣一名女子?”

袁霍把手一指,甫翟順著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面白墻上掛在一副女子的畫像。這幅畫像已經掛了有些年頭,卻是一塵不沾,他只當是當今太后年輕時的遺像,倒也不曾注意過。如今仔細一看,隱隱覺得那女子的眉眼極像一個人。

他下意識搖頭道:“回陛下,微臣并不曾見過。”

袁霍微微嘆了一口氣,似是失落,又似是悲傷。他又指著邊上的一副畫像,問道:“那么此人呢?”

那副畫像不知是何時懸掛上去的,畫像上是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子,明眸皓齒,雖是稚齡,卻已是難得的美人。甫翟搖了搖頭,袁霍道:“她若還在,也該是二八妙齡了。”

甫翟道:“兩位貴人微臣都不曾見過。”

袁霍眼中的失落之色愈顯,他有些恍惚地望著兩幅畫,眼眶微紅,像個頹唐的老人。甫翟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很快又被自己推翻了。大殿里靜默無聲,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過了許久,袁霍開口道:“這兩幅畫你帶走,派一些可靠忠實的人細細打聽畫像上的人。指著其中一幅道:“雖說她如今已經二八年華,大體容貌總不會有太大的變動。”

甫翟也不便細問畫像上的人同袁霍之間有何淵源,仔細收起了畫像,又聽袁霍道:“這件事,切莫宣揚,只悄悄打聽便是了。”

步出乾陽宮,見劉況朝他打了個千,笑意盈盈地恭喜他榮升。甫翟亦客氣回禮,劉況見他手里拿著兩卷畫軸,便囑咐道:“這兩幅畫陛下視若生命,凌統領切記要留心保管著。”

甫翟笑道:“劉公公提醒得是,陛

劉況又提醒道:“這件事凌統領還需盡全力,若是辦妥了,必定仕途平順。”

他微笑著打了個千,由劉況親自送出了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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