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追查真兇
- 極品女參謀
- 滄海七渡
- 3200字
- 2018-01-18 17:06:30
走出首飾鋪,朱啟說道:“是否需要我去打聽一下那伙計與老板娘的關系?”
甫翟道:“何必再打聽,兩人的關系再明確不過了。倒是該打聽一下,那位伙計或是老板娘是否認識宮中人,亦或是官宦人家。”
正說著話,朱啟已經牽來馬匹,甫翟上了馬回了宅子,朱啟則前往別處去打聽了。
海弦陪著汝夫人逗弄了少卿一陣子,便去廚房里洗手做羹湯。她得了一個乖巧可愛的干兒子,自是十分歡喜的,幻想著待他長大一些,便可在小院里瘋玩了。她隨手做了四菜一湯,端著菜肴進了小院,卻發現安靜異常。汝夫人的屋子里聞不得半點人聲,興許是少卿睡下了,便輕輕叩了叩門道:“姐姐,我把飯菜端去茶廳,少卿若是睡了,就出來吃一點吧。”
久久不見應答,海弦只當是她陪著一起睡了,正準備離開,卻聽后院的小門傳來“吱呀”一聲,緊接著是篤篤的馬蹄聲,十分急促。
海弦深怕進了賊,忙走去后院小門處,卻見一輛馬車向北門方向疾馳而去。她又飛快地奔向院子,輕輕推了推汝夫人的房門,竟是虛掩著。她往里頭微微一窺,只見屋子里空無一人。她一顆心飛快地跳動著,深怕汝夫人出了意外,無法同甫翟交代。此時朱啟與甫翟都不在府里,她急得恨不得插上翅膀追出去。忽然想起了紅纓馬,忙奔去馬廄。
卻在馬廄了看到了甫翟從大宛駒上下來,見海弦一臉焦急,便說道:“阿姐回夫家去了。對了,少卿認你做干娘的事,千萬別同旁人說起。”
海弦見他瞥了瞥四周,似是怕有人聽壁角,只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對勁。她也不多問,至少甫翟知道汝夫人的去處,便不會有意外,舒了一口氣問:“阿庫的事有消息了嗎?”
甫翟點頭道:“查到了些許蛛絲馬跡,已經派朱啟去仔細打探了。”說著從身上摸出一只上好的錦盒,笑道,“這一只鐲子是首飾鋪伙計哄著我買的,我發覺顏色倒是十分稱你,你看看是否喜歡。”
海弦打開盒子,只見一只翡翠鐲子臥在錦盒里,翠綠的玉鐲中夾著幾縷白絲,因著雕工卓絕,那白絲雖是天然紋路,卻像是被誰揉成了花色嵌入鐲子里一般。海弦看著那只玉鐲子,一時有些怔愣,微張著嘴,眼中閃著晶瑩,似是想起了什么傷心事。
甫翟只當她因太過貴重而動容,笑道:“你放心,并不是十分貴重的。”
海弦喃喃道:“宮中物件,又豈能不貴重。”
甫翟一愣,問道:“你見過宮中物件?”心想著海弦從前是瞿太子跟前的奴隸,見過哪位貴人戴過也未可知,又道,“倘若真是照著宮中物件來做,那伙計倒是十分可疑。”
話音剛落,就聽朱啟在小院門外說道:“公子,已經打聽得差不多了。”甫翟忙帶著海弦走出小院,朱啟道,“那伙計本是宮中侍衛,不知何故自己請了辭。因身手不凡,曾在汝首領家中做了兩年護衛長,后來意外傷了手骨,不能再動武,就去了首飾鋪做伙計。那老板娘原是出自商賈人家,嫁了首飾鋪掌柜之后,嫌棄工匠手拙,自己做起了釵環首飾。此女似乎從前在宮中做過幾年差事,兩人本就認識也未可知。”
聽到這里,海弦只覺后背浮上一層冷汗。如果那伙計同首飾鋪老板娘有染,兩人互相袒護,消了殺人的證據,阿庫便是一輩子也出不得天牢了。
甫翟道:“另外兩名伙計是否一并打聽了?”
朱啟道:“那兩人是同胞兄弟,父母是農戶人家出身。兩人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在首飾鋪做了五年工,并無任何負面的傳聞。”
甫翟暗暗思索了一番,見海弦一臉焦急,安慰道:“既然已經查到這份上,想必他們總有馬腳可露。我會盡快找齊證據,還阿庫一個清白的。”
海弦心知他公務繁忙,不可能只為阿庫一人奔走,雖點頭應下,心中卻想著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去還阿庫清白。
次日一早因甫翟當值,便派了朱啟一人去找證據。海弦趁著朱啟離開,借口自己要去集市上置辦一些東西,悄悄牽著紅纓馬離開了。
她去成衣店租了一套十分名貴的衣服,又付了一些錢讓成衣鋪的婆婆為自己梳了一個端莊的發髻,配上甫翟原先送的那支簪子,看起來倒也有幾分貴氣。
她走進首飾鋪,由于所剩銀兩不多,并無多少底氣。見一個伙計在擦拭柜臺,說道:“不知你們這里的首飾出自哪位大師之手。”
那伙計眉目間透著幾分當兵之人的凌厲,雖然笑著,卻依舊盛氣凌人。想來他就是朱啟口中的那一位可疑人,心中雖有些害怕,但還是大著膽子說下去:“不瞞你,是一位娘娘嫌宮中司珍手不夠靈巧,特地讓我來宮外尋一尋能人巧匠。我聽一位大人推薦了此處,不知道有否能人替娘娘打一套金簪。”
話音剛落,里間傳來一把略顯疲憊的女聲:“還不快給客人上茶。”撩起簾子走出來,見立在面前的是一位穿著貴氣的女子,便愈發相信的海弦的話,微笑道:“想必是汝大人介紹的生意,姑娘快請坐。”便又催促了一次茶水。
海弦坐下來,見說話的女子指揮若定,想來必是老板娘,不由小心翼翼起來。畢竟是在宮里做過差事的,倘若自己說錯一句,必定會引起她的懷疑。
果然那女子問道:“不知姑娘是為哪位娘娘辦差事?”
海弦悄悄吐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娘娘有過交代,還請夫人見諒。”
老板娘微微一笑:“那娘娘是否有交代,喜歡怎樣的款式?”
海弦想起從前在瞿國宮中的時候,曾見到太子妃戴過的一套金釵,便說道:“娘娘想要一套梅花步搖,六種形態各不相同。”
梅花花形簡單,做成簪子過于普通。宮里的娘娘向來喜歡為難人,成日里除了拈酸吃醋,便專愛苛刻人。老板娘聽她這樣說,倒是愈發深信不疑。她點了點頭,笑道:“那么還請姑娘再這里多等候一會兒,我這就去制圖。”
海弦見那伙計跟著一道進了里間,不一會兒就有兩個容貌肖似的小伙計來填茶送點心。其中一人送上熱茶,便離開了,另一人站在柜臺里,有些羞赧地盯著海弦看。海弦刻意同他搭訕:“不知集市上是否有蘭花豆賣,許久不出宮,倒是十分想念。”
小伙計道:“有的,有的,姑娘從這里出去,筆直走就能看到了。”
海弦點了點頭,站起來假意挑選首飾。那小伙計熱情地介紹著,海弦趁著他未注意,偷偷打量著四周。她曾聽甫翟說過,掌柜就死在這里,當時因為尸體被發現得遲,流了不少血。而如今地面被打掃得十分光潔,并無半點血腥可見。她依舊不死心,偷偷瞄著柜臺的邊角。
小伙計并未察覺,依舊笑道:“姑娘若是有什么好看的宮中首飾,大可畫了圖紙過來賣,我們這里通常都比別家出更高的價格。”
海弦笑道:“倒是有的,只可惜我沒那本事畫。”說話的功夫,又開始打量起柜頭里部,仔仔細細,幾乎每一層角落都不曾放過。當她掃過貨柜的四個腳,猛然看到臨近伙計右腳一側的地面上有一塊烏黑的印記,像是血跡干透后的痕跡。海弦腦中閃過那老板娘與里面那位伙計的面孔,心中有了計較。
未多時,老板娘已經拿了一張圖紙走出來。海弦佯裝拿起那張畫看了幾眼,隨后笑道:“我便先收起來,等改日娘娘看過后再來回話。”
那老板娘道:“姑娘且等一等,不知姑娘芳名。”海弦微微一愣,正待胡謅一個名字,卻又聽老板娘道,“這些圖紙本是不可外泄的,因著姑娘是宮里人才肯讓你帶回去,只是還需請姑娘出示一下腰牌。”
她聽完這一句,背上不由爬起一層冷汗。但轉而一想,即便自己不是宮里人又如何,大不了把圖紙還給人家,最多人家以為自己是為了得一張圖紙謀些小利,也不至于想到兇案上頭去。想到這里,她正準備攤牌,背后冷不防響起甫翟的聲音:“弦兒姑娘,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海弦從未聽甫翟這樣叫過自己,心想著他必定是聽到了先前的對話,進來解圍的,便由著他的話說下去:“娘娘托我出門辦些事,凌公子倒是巧。”
甫翟對她微微一笑,出示了自己的腰牌。老板娘見了腰牌,竟是衙門捕頭,臉色不由一變。甫翟肅然道:“幾日前的兇案還需進一步調查,官府下令封店七日,這七日你們各回各的住處,沒有官府的允許不得出府,也不得接見旁人。”
老板娘與那伙計悄悄對看了一眼,心中不免打突。甫翟看在眼中,愈發添了替阿庫伸冤的信心。不給她們任何解釋的機會,衙差干脆利落地封了店鋪。走出首飾鋪后,甫翟朝幾位衙差拱了拱手:“還請諸位仗義相助。”
海弦問道:“怎么會是你帶了衙差來封鋪的?”
甫翟道:“我今天接到消息,說是阿庫的案子若是七日內找不到新證據證明他無罪,便要判秋后問斬了。我與幾位衙差有些交情,心知官府必定不會為一個阿庫費神,便請他們來將鋪子門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