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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共賞日出

  • 極品女參謀
  • 滄海七渡
  • 3165字
  • 2018-01-18 17:06:30

汝明禮見他一臉憤怒地離開,忙招來管家,問道:“此去凌宅,可有打聽到什么?”

管家道:“聽凌宅的小廝說,昨日凌甫翟的確帶回去一個姑娘,卻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受著腳傷,并無身孕。”

汝明禮又道:“速去打聽那姑娘的來歷。”

管家一臉陪笑道:“早已打聽回來了,是個窮鄉僻壤里出來的小丫頭,她哥哥同凌甫翟認識,犯了人命官司,凌甫翟許是見人家容貌好,動了惻隱之心,留她幾日也未可知。”

甫翟向來愛助人,汝明禮同他從小相識,最是了解。如今聽管家說那姑娘出自窮鄉僻壤,倒也無甚可疑。揉了揉額頭,只心急堂嫂了去處。

甫翟回到宅子里,就看到海弦坐在花廳里,手里拈著一塊棗糕,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跨過門檻,見放桌上擺著一包棗糕,一包話梅,還有幾樣水果,心想著那小丫頭倒也實誠,當真照著他的吩咐將吃食都送來了。

海弦見甫翟回來,忙站起來問道:“阿庫那里有消息了嗎?”

甫翟從汝宅出來,的確去天牢疏通了一番。因著甫翟的面子,天牢里的獄卒倒是不曾為難過阿庫。他點頭道:“阿庫雖在天牢,倒是無人敢為難他。至于證據,我已經派下屬去找了。”

海弦松了一口氣,鄭重地道了一聲謝,倒是令甫翟有些詫異,她仿佛與自己突然生分起來了。她想了想,說道:“我只怕住在這里打擾了你一家,所以打算去外頭找個住處。”她雖說得誠懇,面上卻有些失落。

甫翟微微一怔,頓時有些不快。想了想,莫非是海弦吃醋了,不覺露出笑容:“我實話說與你,住在你隔壁屋里的婦人,其實是我的一位堂姐。她與夫家鬧了矛盾,才無奈來投奔我。不過這件事關乎她的名聲,你聽過倒也罷了。”

堵在心口的大石因他一句話瞬間落去,她頓覺豁然開朗,臉上微微一紅,笑道:“原來竟是你的堂姐,差一點就唐突了她。”

甫翟見她的神情,愈發確信是海弦在為此事吃醋,只覺得心頭十分舒暢,不禁問道:“倘若我已娶親,你心里會作何想?”

她一張臉愈發緋紅,卻是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作答。甫翟對她的心思已然猜到了一半,委實不忍心為難她,便笑道:“明天是探視日,我帶你去牢里看阿庫。不過只有一刻鐘的探視時間,倘若你有什么話要說,可得事先想好了才是。”

海弦終于露出幾分松快之色,這幾日心系阿庫,是在無甚胃口。甫翟忙趁機將兩塊棗糕塞到海弦手里,板著面孔命令道:“把它們統統吃完,否則明天的探視取消。”她微微一笑,飛快地把棗糕塞進嘴里,腮幫子鼓鼓地。甫翟忍俊不禁,笑道:“瘋丫頭,吃慢點。”

次日天未大亮,海弦便已經早早地起來了。隔壁屋里的小嬰孩也醒得早,此時正由甫翟抱著在前廳里。海弦匆忙梳洗了一番,抱過甫翟手中的孩子,說道:“吃過早膳,我們就出發吧。”

甫翟不由笑道:“姑娘,此時方五更天,只怕獄卒還在與周公相會。我們這么早過去,豈不白白在門外等上一個時辰。”

海弦原是想早些見著阿庫,或許還能求獄卒給個通融,同阿庫多說一會兒話。如今聽到才不過五更天,不禁吃吃一笑。甫翟只怕她這一個時辰等得辛苦,想了想,說道:“不如我們去看日出,也好打發辰光。”

簡單收拾了一番,朱啟準備了一輛馬車,將幾樣點心裝在食盒里讓海弦帶上。甫翟帶了一張弓,又捧上了幾把箭,竟是將馬車塞得滿滿當當。海弦道:“看日出,怎么還帶著弓箭?”

甫翟笑道:“一會兒你便知道了。”

海弦迅速上了馬車,甫翟親自來駕車,并沒有帶上朱啟。兩人出門的時候,天上還掛著一輪彎月,淺淺淡淡的月光,照得人昏昏欲睡。海弦想著馬上就能夠見到阿庫,倒是精神尚好,正掀開車簾四處張望著。甫翟因起得早,一副懨懨欲睡的樣子,然而山林里多是窄路,只得強打起精神來驅車。

甫翟在一處山坡前停了車,扶著海弦下了馬車。海弦望了望那座山,黑黢黢一片,竟是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樹。甫翟深怕沿途出了意外,說道:“不如我們就在這里看日出吧,樹雖密,倒也不高。”

海弦覺得有些餓了,忙把食盒打開來,見里面放著幾樣精致的糕點,還有一小籠蒸饅頭。甫翟看了一眼食盒,笑道:“你且等一等,我再給你添一道菜。”他神秘兮兮地一笑,從馬車里取出弓箭,又對海弦道,“這里蛇蟻多,你就坐在馬車里等我。”說完便往樹叢里走去。

山林里蛇蟲鼠蟻不可怕,可怕的是豺狼野獸。海弦深怕甫翟遇著猛獸,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然而害怕他因自己而分心,到底還是依言上了馬車,一只手緊緊拽著車簾子,手心里微微沁出汗來。

借著昏暗的月光,海弦看到甫翟正追趕著一只野兔子。那兔子跑得極快,在樹林里兜兜轉轉著同甫翟玩捉迷藏。甫翟也跑得極快,好幾次搭箭對準了野兔子,卻還是被它逃脫了。甫翟越跑越遠,海弦終于看不到了。她頓時有些著急,再往前去是一座高山,那里有狼群也未可知。她忙跳下馬車,隨手從馬車里抓了一把箭,循著甫翟走過的路找去。

一路往前走,竟是一個草坡。沿著草坡一路往下,沃草漸漸稀疏,儼然是塊荒地。坡下的荒地上篝火噼噼啪啪地舞著,火堆上架著一只烤雞,隱隱透著肉香。火堆旁躺著一人,兩只手枕在后腦勺上,正仰頭看著稀稀朗朗的星子,神情悠閑自在,一看便知是甫翟。

海弦見到他,提起的心迅速落定,卻是一臉的不高興。甫翟聽到腳步聲,微笑著側過頭,見她神情不悅,只裝作不曾發覺,笑道:“你鼻子倒是靈敏,烤雞還沒好呢,也能聞著味兒。”說著打了個呼哨,就聽到篤篤的馬蹄聲,大宛駒拉著馬車晃晃悠悠地向這里跑來。

海弦見他平安無事,也不想說些掃興的話,便微微一笑道:“這就是你給我添的菜?方才那只野兔子呢?”

甫翟笑道:“我兩條腿跑不過人家四條腿,讓人家溜走了。本想等烤好了再把你喊過來,免得你流口水。”

海弦把腳一跺,說道:“胡說八道,我哪里就這樣饞嘴了!”

他第一次見她嬌嗔,竟是別有一番韻致。臉不禁紅了紅,忙拍了拍身側道:“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把食盒提過來,咱們也做一回酒肉莽夫。”

海弦道:“那食盒不如就留給阿庫吧。”

甫翟笑道:“朱啟早預備了一份在馬車里。”

她這才放心,挨著他坐下去,抬頭望了望烏沉沉的天。恐怕是要下雨了,天際只掛了幾顆星星,似黯淡的燭苗嵌在黑幕間,忽明忽暗,并不好看。她張了張嘴,又猶豫了一瞬,才說:“寧國的皇帝會殺瞿太子嗎?”她知道此時提起這些并不合時宜,然而這件事就如一塊大石,在心中積壓了許久。她殺不得瞿國的太子,便也不能令他有機會茍活著。

“暫時不會,畢竟瞿國太子的勢力未除盡,陛下還要將他留作人質,不過早晚有一天他是會死的。”他扭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似乎有憐憫,有探究,更多的是警覺。

海弦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起來,連忙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白玉瓶子,放在手心里伸到甫翟面前,說道:“這里面裝的是我娘的骨灰,我娘死在瞿國的軍帳里,是被太子活活逼死的。我娘生前受盡屈辱,死后也沒能留有全尸,這點骨灰還是我從焚我娘尸身的瞿國人手里奪下來的。”

拿白玉瓶裝骨粉乃是寧國的習俗,玉不朽,尸骨不腐。甫翟不料她竟承受了這般苦楚,心中一痛,眼中盡是憐惜:“你和你的娘親為何會淪為瞿國的……奴隸?”吐出最后兩個字,他實在于心不忍。

海弦只是一笑,并不愿相告。

他見她不愿說,只得轉而道:“還有一會兒才烤好,如果肚子餓,就先吃一些糕點。”

她雖然并不覺得餓,但還是拿了一塊糕點塞進嘴里。甫翟問:“和你口味嗎?”她笑著點了點頭,舉著一雙烏亮的眼睛道:“我從不挑食的。”那雙烏亮的瞳仁比星子還要燦爛,只是甫翟總覺得這樣燦爛的眼睛里似乎還包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他忽然不敢去直視她的眼睛,低頭撕了一只雞腿遞給她:“我的絕活,快嘗嘗。”

海弦吃了幾口,抬頭忽見那彎月漸漸藏匿進云層里,一道霞光從浮云里慢慢透出來,仿佛將她一張臉亦暈染得微紅。甫翟又撕了一只雞翅準備遞給她,側頭見她正抬頭望向空中,羽睫如墨,是難得的寧靜。甫翟不由看得有些癡怔,就連衣擺被吹進了火堆里,也不曾發覺。

反倒是海弦先反應過來,見他衣擺上燃著一簇小火苗,忙跳起來朝他衣擺處狠狠踩去。甫翟亦是一驚,本能地站了起來。幸而小火苗已經被海弦踩滅,然而她的腳卻因為用力過猛,傷口再一次崩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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