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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原來愛上一個人,真的可以是瞬間的事(4)

“干嘛?很榮幸與韓小姐共飲,帳我結就好,不用客氣啊。”她抬起腳要走,對方的手依然沒有放開的意思。她感覺到他用的力道不大,卻透露著堅定。

韓裔看女生在自己眼前耍盡了嘴皮子,他也覺得韓敏的行為很幼稚,無奈胳膊肘總得朝里拐吧。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卻自不自然地帶了些挑釁的口吻。

“那舍妹受的委屈,小姐是否也應該一塊買單?”

禾雪倒沒想到韓敏背后還有個這樣富有攻擊性的角色,她稍稍后退,戰(zhàn)斗力被徹底挑了起來。

“閣下的意思是讓我道歉?”

“不錯的建議。”

“如果我說不呢?你就不讓我走了?”韓裔挑眉,不可置否。禾雪卻說,“你不會。”韓裔依然不回話,繼續(xù)等待她的下文。

“你不會。怎么說你也是有頭有臉的公眾人物,在這樣的公共場合強制扣留一個弱女子,你猜傳出去會有什么影響?還有,管好你聰明的伶俐的可愛的天真的小妹!什么不好做,偏做那棒打鴛鴦的損事?人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段婚,小心遭報應。”

韓裔從禾雪口中聽出了明顯的威脅,他還沒遇見幾個敢威脅他的人,這女人,居然。于是握著她手的力道不自然加大,語氣也嚴肅起來。

“你敢威脅我。”

禾雪沒有感覺危險的氣息,反而將臉湊近韓裔,矮了起碼半個頭的身子也傾上前去,笑顏如花。

“你猜我敢不敢?”

韓裔看著她逼近的青春的面龐,一下就覺得自己幼稚起來。怎么跟一個不懂事的小女生計較?于是他重新鎮(zhèn)定地淡笑著放手,“好啊,你想做什么呢?韓某隨時恭候。”

禾雪往大門退進幾步,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放開的手腕,嘴里依然不饒人。

“怎么敢讓韓公子等?”

語氣輕佻。

韓裔尚未明白過來,禾雪已經(jīng)跑出了咖啡廳,想著她該是真怕了吧,他不禁暗笑。可下一秒?yún)s聽見韓敏驚呼的一聲。

“哥,你外套怎么了?”

韓裔低下頭,才發(fā)現(xiàn)西服的下擺被人劃了長長的口子,這才明白過來禾雪最后的那句話。

弱女子?有意思。

阮恩看見禾雪下樓時,正表情有些后怕地雙手拍著心坎。她朝她打招呼,然后向前走了大概5步,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幾個黑衣人不客氣地“請”上了路邊的房車,甚至來不及呼救。路過的行人都側了目,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多管閑事。禾雪呆了,眼睜睜地看著阮恩在自己的視線里被拉走,轎車呼啦地從眼前開過,這才意識到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她沒有顧西涼的電話,第一反應是打給漠北,伸進皮包里摸電話的手卻有些不穩(wěn),好半天才找到自己那款米白色翻蓋手機。

一直是滴滴的長線音,幾乎在禾雪就要死心掛斷的時候,電話才終于被接通。漠北應該還在睡夢中,聲音聽來有氣無力,他不耐煩地拿起電話就嚷嚷,“誰啊大清早的?”禾雪聞言是又氣又急,對著電話就一陣獅吼,“這還大清早?你一夜春宵宵傻了吧你!我在百盛樓下,限你十分鐘出現(xiàn),10秒內聯(lián)系到顧西涼,否則我滅了你!”漠北一聽禾雪的標志性亮嗓,本來前一刻還在半醒半夢之間,后一刻立馬精神就抖擻了。

“別啊禾大姐,你總要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才行吧?”

不問還好,一問禾雪就更慌了,她來不及陳述事情的前因后果,只吐出最核心的詞匯。

“阮阮被綁架了!”

漠北和阮恩只有在婚禮上有過短暫的交談,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禾雪口中的阮阮是誰,而且和顧西涼有什么關系?等等,顧少爺家的媳婦兒好像就姓阮,難不成?漠北一個激靈差點從床上翻下去,還好旁邊睡著的女人拉了他一把,他推開藉機壓在自己身上還想興風作浪的裸女,邊起身手忙腳亂的穿衣服邊撿起地板上的手機對禾雪說“你別急啊!我馬上叫人去打聽,究竟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禾雪聽見他的允答并沒有因此放寬多少心,只對著電話叫“你還有七分鐘!我要是再看不見你人我就在你頭上動土!”

顧西涼接到電話也迅速趕了過來,一到現(xiàn)場就看見漠北被訓得慘無血色的臉,正被禾雪憋著一個勁兒的用電話打聽消息,他不禁生出幾分好奇。漠北屬于沉不住的那一類型,有氣當場就要發(fā)出來,管你是天王老子還是什么,大爺我就是不爽!沒想到這個禾雪還把他吃得挺死。

相比起二人的焦急,顧西涼反而顯得異常冷靜,只叫禾雪重復了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和那群人的樣子。

生意上得罪了誰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想過有人伺機報復的可能,但又很少有人不知道,除了是顧氏的領導者,自己也因著外公的原因被推為了下一屆臺北商會主席的候選人。所以稍微有頭腦的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刻不明智地將自己送到槍口面前來。

外公?

這個名詞突然地在顧西涼腦子里冒出來。昨天晚上接到陸成的電話,說開車經(jīng)過顧宅發(fā)現(xiàn)一片燈火通明,會不會是老太爺回來了。顧西涼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終于不再無動于衷,發(fā)號施令般地道了句“上車。”禾雪不知所以地被漠北塞進后座,看顧西涼的神色,他應該知道了對方是誰。漠北坐在副駕駛,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好久沒遇見這么刺激的事了,今天大爺要大開殺戒!我倒想看看誰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顧西涼聞言,原本注視著前方的視線就轉過來,若有所指的掃了漠北一眼。

禾雪也忍不住一巴掌朝他頭上拍去,“我一聽見你嘴里冒什么亂七八糟的成語諺語就渾身發(fā)麻,你能不能正常點?”

車子被全封閉的搖上了墨黑的防彈玻璃,阮恩望一眼坐在自己對面那幾個不發(fā)一語的黑衣人士,沒有了最初漫無邊際的害怕。一路上,她能感覺到他們沒有惡意,她只是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有些忐忑。加長林肯在一個小停頓和平緩的轉彎后終于停下來。西裝革履的幾個人先下車,然后低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阮恩從沒有來過這里,理所當然不知到底是誰要找她,有什么事。她站在他們中間,腳步緩慢地穿過復古的柵欄大花園。被引到正廳后,抬眼便看見一個幾乎白了全發(fā)的老人。看年齡是真的很老了,整體卻透露著威嚴和硬朗。阮恩不知是該先問如何稱呼,還是該先問有何貴干?兩樣都似乎不妥吧,對方的眼神好像就快要將她看穿。

正前方座位上的人終于開口,言辭快速而犀利。

“最近7天收益和失利最多的是哪兩家公司?各自股票的漲跌幅度大小?目前什么行業(yè)在本市最具有發(fā)展?jié)摿Γ款櫴辖裉斓拈_盤和收盤價是多少?”

阮恩被對方口里的商業(yè)名詞唬得處在原地。這算什么情況?被莫名其妙拉上車,被莫名其妙帶到這里,現(xiàn)在又被莫名其妙地問了一連串她根本無從下手的問題。想誠實地說“我不知道”,我字才剛出口就被老人搶白。

“連這些基本的商業(yè)常識都不懂,怎么能輔助自己老公的事業(yè)更上一層,怎么有能力當好我的外孫媳婦。”

顧西涼將車一路開進院內停下來,便看見三三兩兩的傭人腳步匆忙地來回,心里確定了90%。

禾雪快速下了車,漠北也跟著下來環(huán)視四周,“到這兒來干嘛?”顧西涼帶著禾雪徑直往大廳走,聽見漠北的問題后迅速轉身,抬臉給了他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語氣充滿調侃。

“你不是要大開殺戒嗎?罪魁禍首就在這里。哦對了,需不需要菜刀啊什么的,我叫人幫你拿。”

“你的意思是……”

漠北接下來的話就不敢說出口了,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他烏鴉嘴說準。

阮恩只在電視里看過這樣的情節(jié),女主角與男主角的結合飽受挫折和家人的反對。她也想過見顧西涼外公的時候要穿什么樣的衣服,說什么體面的話,要舉止得怡笑不露齒,可現(xiàn)在的情況卻大大相反。她不僅穿著平常行為木訥,就連對方的問題也一句都回答不上。

很無助。

突然聽見門外有人聲音洪亮地喊了句“二少爺。”阮恩回過頭就看見了顧西涼,身后還跟著禾雪與漠北,那一瞬間,她居然想哭。

父母在顧西涼12歲的時候遭遇了空難,他只余下兩個親人。不言茍笑的外公,和比自己長三歲的的大哥顧任。

外公周子寧,年輕時候也是世家子弟,固執(zhí)己見,不愿按照家庭的安排去經(jīng)商,一聲不響地去從了軍。憑著過人的機智,赤手空拳地走上了從政的道路。后來時局震蕩,周子寧才輾轉來到這里安家,結婚,生子。因為善于交際,手腕又強硬高明,短短幾年官級便一躍再躍,成為政界的后起之秀。

至于顧任。如果沒有何亦舒,他便是顧西涼除外公以外,最崇拜的人。做事沉著果斷,哥倫比亞大學金融系畢業(yè)不到一年,便與當?shù)氐呐笥押腺Y,成立了屬于自己的公司。

顧西涼從懂事開始,就常年與外公生活在一起,所以后來的他也承繼了許多周子寧的脾性。想解決一個人,更要學會不露聲色,抓住機會找對方的軟肋。

要么禮讓三分,要么斬草除根。

顧西涼上前將阮恩稍微往自己身后拉,接著恭敬地叫了聲“外公。”卻換來對方的勃然大怒。

“誰是你外公?你的終身大事我居然還要從別人口中得知,你是存心要氣死我?你怎么就不能像你大哥那樣讓我省心!”

倉促地娶阮恩,顧西涼后來也的確覺得自己不夠成熟,只為了一時的驚艷,沒有考慮周全。他本來心存不安,可一聽見周子寧提到顧任,臉就馬上沉了下來,語氣冷得要結冰。

“不要拿我和他相提并論。”

周子寧微怔,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難道你準備和他老死不相往來?怎么說你們也是嫡親的兄弟,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顧西涼卻冷著臉繼續(xù)淡淡地反駁。

“您當初不是也為了一個女人,和外婆相敬如冰了一輩子?”

一腳踩到周子寧的痛處。

這不就是他教出來的嗎?要么不出手,要么下狠手。周子寧氣得抖起來,踱步下來,右手里的柱仗就朝著顧西涼方向揮。他也不閃,閉了眼等待責罰。漠北見陣仗不對,想去勸又不敢,這周老爺子的厲害他可是真見識過的。

從顧西涼19歲開始,除了何亦舒,再也沒有人讓他見識過愛情的樣子。初初見面,她淡然說話的方式,微微上揚的嘴角,逆著光對他說的那句,“大二的顧西涼?我知道你,藝術系的才子哦。”對何亦舒的感覺就熱血沸騰起來,是一場青春的海嘯,她給了他所有那個年紀該有的悲歡起落。

“哦?大一新生,T大中文系歷史最高分的何亦舒。妳也不錯。”

她知曉他,他亦知曉她。千言萬語何須再道,惟有詩情畫意地一句,原來你也在這里。牽手就變成很順理成章的事情。

顧西涼也許永遠都忘不了那個惡俗的場景,顧任環(huán)著何亦舒的腰上了那輛黑色奔馳,他去攔,去問,去顧任的公寓樓下等,卻只換回對方的一個好聚好散。

“西涼我愛你,可愛情并不能成為我的終生信仰。你有你的夢想,做個只忠于自己內心的流浪藝術家,難道我們要雙雙去沿街賣藝乞討嗎?我是窮人家的孩子,只能憑借自己萬分的努力才能讓自己過好,世俗的一切誘惑我也抵抗不了。你不理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受過錢的苦,你見識不到它的可怕。”

愛情總是開始得純粹,一旦參雜物質就變得不堪一擊,可沒有人有資格去批判現(xiàn)實,社會軌跡本就是這樣設定,所有人都必須按照它的方向走,只是那時的顧西涼還不明白。

瘋跑回家,折斷了所有的畫筆,將五顏六色的涂料灑滿整個臥室,床單也沒有幸免。那是顧西涼第一次學著抽煙,萬寶路,男人不忘女人的愛。在黑漆漆的角落一根接著一根,從起初嗆得眼淚都要流出來,到終于鎮(zhèn)定自若。沉寂半月,誰也不理,漠北去勸,剛打開門,一把椅子就砸在眼前。最后還是顧任一個電話,把正在瑞士出差的外公匆匆請回來。

顧家自定有家法,周子寧氣不過地看著一室狼藉和顧西涼頹廢的模樣,毫不心軟地吩咐將他綁在一張椅子上,不能動不能吃喝,還勒令誰也不許來說好話,否則后果自負,硬是這樣持續(xù)了三天。漠北記得三天后他去顧家,看見顧西涼被人帶出來,臉色蒼白嘴唇完全干裂,整個人就跟在地獄走了一遭,被收拾得慘不忍睹。那時周老爺子問他知不知錯,顧西涼有氣無力的笑,臉上還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剛要說什么就被漠北一口阻止。

“當然知錯!”然后周子寧揮手,漠北便有些吃力的扶著顧西涼回房間,還首次對這個好友服了軟。

“西涼算了吧,你讓它過了好不好?”本來以為會聽到反對的聲音,卻在長時間的沉默后,出乎意料地得到一個“好。”

是從那個時候變的。

回到學校后,顧西涼硬是從純藝術轉成了與顧任一樣的金融專業(yè),這樣的跨系本不被允許,奈何顧家財大勢大,便沒有人敢作聲。周子寧也不出面隨他去鬧,畢竟這樣的年紀,自己也曾經(jīng)有過。每當午夜夢回,那張輪廓就會清晰的浮現(xiàn)眼前。

夢里的自己,小心翼翼地在什么東西上刻下一行字:這輩子最大的瘋狂,就是愛上你。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你陪我瘋一輩子。

輾轉多年,白駒過隙,周子寧才終于有了勇氣去問那一句。

最愛的人,你在哪里。

漠北下意識地拉了禾雪一把往后退,不讓自己和她成為殃及的魚池。周子寧本就脾性暴躁,權杖揮過來時的確狠了心,還能聽見帶過的力風。而阮恩似乎天生就喜歡幫身邊的人擋危擋難,與禾雪在酒吧是這樣,現(xiàn)在也是這樣,什么也沒考慮就沖上前去擋在顧西涼前面,雙手大張,維護的姿態(tài)盡顯。

拐杖在離她幾厘米處停了下來。阮恩等了一會兒見身體各處都沒有預期的疼痛感,才試著睜開半只眼,眼底是周子寧臉上那讀不懂的神情。禾雪率先反應過來,甩開漠北跑上前去將阮恩拖到一邊,嘴里開始口不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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