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傳來一股腐爛的味道,向著兩邊看去,到處都是骨瘦如柴的犯人,大多數無力的躺在冰冷的牢房中,也有的看到幾個人進來了,用力的抓住冰冷的囚房,大聲的喊著冤枉,冤枉。
兩邊的特務立即走上去,手中皮鞭不耐煩的抽在他們的手上,并罵罵咧咧起來。
龍飛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些囚犯,平靜的說道:“這些人都有罪?”
魏忠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我說他們有罪,就有罪。我說他們沒罪,就沒罪!”
也許覺得這話不妥,他呵呵的笑了兩下后說道:“不管怎么樣,這些都是對皇軍,對我們政府不滿的人,抓緊來也無可厚非了。比起76號,我們要仁慈的多,十個人至少有一個人能活著出來。”
龍飛沒有說話,靜靜的跟隨著他走進你了最下面的地牢。還沒等進地牢,里面就傳來慘叫的聲音,而虛空中則好像有什么東西燒焦了,惡臭惡臭的,那感覺就如同死了多少只老鼠后,腐爛變質的味道。
龍飛皺了皺眉,快步走下了樓梯,而這里面和剛才樣子完全不同,到處都是鮮紅的血漬,有的發(fā)黑,有的卻是新染上去的。老虎凳,烙鐵,等刑具放在旁邊,而在最下面的木棍子上,則綁著一個人,這人滿臉是血,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皮鞭抽爛了,而胸口處還有一個發(fā)黑的烙鐵印,顯然剛受了重刑。
這個人本來奄奄一息,可刑訊官見魏忠來了,直接一潑冰水潑在犯人的身上,犯人身子哆嗦的清醒過來,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魏忠慢慢走到這個人面前,帶著微笑說道:“聽說你有話和我說。”
犯人喘息著太起頭,低聲說道:“如果我說了,你可以放了我嗎?”
“沒問題!”魏忠笑著點了點頭,“不僅如此,我還會上報政府,給你一個差事做。”
犯人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似乎在抉擇著什么?而魏忠則笑呵呵的站在那里,隨地點燃了一顆煙,也不著急,慢慢悠悠的抽了起來。
旁邊的行刑官有些著急了,上來就給這個犯人兩鞭子罵道:“你要見我們廳長,現在來了難道耍花樣嗎?”
犯人顯然已經到了承受的臨界點,慘叫著說道:“我知道最近南洋有一批物資要通過我們松江送到前線去,而接頭人已經到了松江,你只要放了我,我立即告訴你,他們在哪里接頭?”
魏忠突然笑了笑,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向你保證,只要你說出接頭人的地點,我一定放了你,而且會給你治病,甚至會給你一筆錢,讓你離開這里。”
痛苦和誘惑的雙面夾擊,讓這個犯人終于受不了了,他用低低的聲音說道:“在明天中午十二點,有個男人會輝南茶鋪去買三兩龍井,二兩大紅袍。當他買完之后,自然有人聯絡他了。”
魏忠搖了搖頭:“每天買茶的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犯人已經徹底認命了,恐懼的說道:“沒有,真的沒有!我發(fā)誓說的是真的。”
魏忠為難的說道:“這可有點麻煩了!就這點線索,我根本沒辦法放了你,除非你能說出這個人的具體樣子。”
犯人連連搖頭,痛苦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請相信我。”
“好吧!”魏忠點了點道,“誰讓我答應讓你先走呢?說話總要算數才行!”
可誰都沒想到的是,措不及防之下,他手中點燃的香煙突然按在了這個犯人的做眼珠子上,灼熱和劇痛的感覺讓犯人連連慘叫,可魏忠的手連抖都沒有抖,只是死死的按在了這個犯人的眼珠子上。
最終,這個犯人終于受不了,活活的疼暈過去。
魏忠哼了一聲,沙啞的說道:“我說了活著放他出去,你們放他出去,然后找個坑給他買了吧!”
龍飛雖然面無表情,可心中卻對魏忠有了新的評價。這個家伙,如同狐貍般的狡猾,更如同野狼般的心狠手辣,而且為了目的不擇手段,至于他所說的仁慈,其實也不過是一種偽裝,如果真的他找到自己的蛛絲馬跡,會被他連骨頭整個吞下去。
他不得不承認,魏忠絕對是他在監(jiān)察廳里最大的敵人。
處理完這個犯人的事情,他們一起回到了監(jiān)察廳,魏忠看了看這兩個隊長,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兩個有誤會,可現在來任務了,我希望你們能夠放下私人的恩怨,來共同拿到這批物資,我相信井上長官會很高興的。”
我點了點頭,行了個軍禮,大聲說道:“張和必然完成任務。”
劉德利,他不懷好意的看了我一眼,隨后說道:“大哥,你下手太快了,怎么不問出點東西再做掉那個人?”
魏忠不滿意的看了眼劉德利,哼了一聲道:“廢物點心,你聽聽張隊長怎么說。”
龍飛不敢怠慢,站直身子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個茶鋪肯定是抗日份子的一個據點,接頭人來到茶鋪,對方必然有暗號。可是這個犯人既然供出了茶鋪,就不可能隱瞞,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暗號!一個不知道暗號的人,根本也沒有可能知道其他什么東西。正因為這個原因,魏廳長才會處理掉他。”
魏忠滿意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德利,這點你就應該和張隊長學習,不管怎么樣,汪主席將他派過來,肯定是有過人之能的。”
劉德利應付的點了點頭,陰冷的說道:“我現在就將那個茶鋪控制起來,明天全都是咱們自己的人,那就好說了。”
“不行!”
幾乎兩個人同時說道。
龍飛連忙說道:“魏廳長請說。”
魏忠訓斥道:“劉德利你能不能長點腦子,我們不知道之前聯絡沒聯絡過,而且不知道接頭人是否來了這里,如果現在將茶鋪控制住,弄不好會打草驚蛇,你現在就派人盯著茶鋪,有什么人進出,都給我看緊了。”
劉德利不敢反駁,連忙跑出去安排人手。
魏忠滿意的看了看龍飛,微笑著說道:“張隊長,你看這件事要怎么做?”
龍飛不敢怠慢,沉思了半晌后說道:“不動?”
不動?
魏忠臉上的笑容緩緩的消失,整個人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你給我個解釋。”
龍飛清了清嗓子,正色說道:“我們如果安插了人手,肯定會抓住這個人,可誰知道這個人是不是硬骨頭?就算他受不了大刑招了,我們就真的能夠保證,那些物資沒有臨時改變方向和地點?我們的目的是那批物資,而不是這幾個人?屬下的意思是,全程派人監(jiān)視那茶鋪和接頭人,等到確認物資在哪,我們在將他們一網打盡。”
他這么說的目的,當然是為了找機會給這幫南洋的抗日志士送消息,可面對老奸巨猾的魏忠,卻也只能找這樣的理由了。
魏忠臉上依然是云淡風輕的樣子,可聲音卻冰冷而毫無商量的余地:“你說的有道理,可時間拉的越長,這里就越容易走漏風聲,所以明天必須將接頭人抓住,至少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龍飛表面上毫無表情,可心頭卻泛起了滔天巨浪,對于魏忠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拿下這匹物資,而接頭人應該是唯一的線索,可他卻不管死活?
難道?
一種絕大的危機出現在龍飛的心頭。
這件事或許比自己想的還要糟糕的多,而從一開始,他似乎已經陷入了魏忠的陷阱之中,他想要破除危機,就必須要親收抓住那個接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