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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崛起于草根之家的千古第一完人(2)

曾麟書,字竹亭,名毓濟,是曾星岡的長子。曾玉屏悔恨自己少年時未努力讀書,不惜代價,培養兒子讀好書,高中功名。無奈曾麟書的天資較差,終日苦讀,先后參加過十七次考試,耗去大半生精力和光陰,直至四十三歲才補上個縣學生員。就在曾麟書榮登秀榜那年,兒子曾國藩也隨父應考,得了個備取貢生,第二年便考取了秀才。曾麟書熬上個秀才,就算到頂了,心力皆已瘁盡,而兒子中秀才的第二年便中了舉人。他明知自己遠遠趕不上兒子了,于是放棄再考,安心在家當了教書先生。

曾玉屏見到曾國藩比兒子要有出息,也應了死去父親的“夢麟之兆”(即夢蟒),加倍培養孫子,終于把曾國藩送上了科舉之途的頂端,中了進士,點了翰林。

據曾國藩回憶說,他從五歲起就在父親執教的家塾里讀書,直至二十歲那年才離開家鄉,到衡陽唐氏家塾去求學,兒時父親循循誘教的情景,他無時不牢記于腦海。曾麟書還反復告誡其子弟,給他們讀書是為了光大曾家門第,是為了盡忠報國,是為了做一個明理君子的道理。他認為,讀書要有收獲,有長進,首先貴在有恒。他說:有志進取亦是圣賢;如果能有志,就能讀好書,就能做到代圣賢之言,孝悌之心,仁義之理,皆能透徹。他特別囑咐曾國藩兄弟,只管專心讀書,其他事情一概不要去考慮。他曾分別給應考的曾國藩、曾國荃、曾國華去信,要他們臨切揣摩墨卷,一心讀書,切莫分心外務,因為心志不專則業不精,心馳于外,則業荒于內。此不可不知所戒也。他甚至要求已在京做官的曾國藩,祖父去世后不必回歸,家中一切不必掛牽,嗣后爾寫信,只教諸弟讀書而已,不必別有議論也。

曾麟書雖然對于家事沒有太大的熱情,但是對于子弟們在學業上的點滴長進都看在眼里,無論是哪個孩子在學業上有所進步,他都會因勢利導,給予鼓勵。如曾國荃在其兄曾國華的幫助下,文章大有作為,他便立即寫信給長子曾國藩表揚曾國荃。只要曾國藩兄弟專心于學,并且學有長進,他總是為他們多方創造條件,從不吝惜錢財。在當時,曾麟書兄弟倆雖繼承了父親曾星岡艱苦創業得來的較為富足的家產,但他要負擔五個兒子讀書的費用,經濟上也并不十分充裕。但只要是兒輩讀書所需,他都盡力支付。

曾麟書從自己多次應試的實踐中認識到,要想光大門第,金榜題名,就得求讀《四書》《五經》,就得講究制藝字,就得講究作八股文或時文。他在家書中反復訓導曾國藩兄弟,一定要把這一層道理弄明白,銘記在心,否則就是不務正業,讀書也就會白費心,徒勞無益。

對于曾麟書的苦心教導,曾國藩兄弟均是謹守不二。尤其是作為長子的曾國藩,在教育子孫讀書做人上,總結了祖父和父親所制定的一整套方法,而且加以繼承和發展,在家教方面有突出的成就。

曾麟書在督教曾國藩兄弟讀書的過程中,逐漸總結出了現實可行的經驗,就是對受教育者須循循善誘,不重在求速成效,而在于教之有常,學之有心。教之有常,自然有效,學之有心,業必有成。在他的晚年,由于曾國藩兄弟大都取得了功名,他表示要把教導孫輩和管理農事的責任繼續擔當起來,仍然是杜門不出,課孫子,檢點農事,守吾之拙而已。

中國有句古話:百善孝為先。無疑,曾麟書做到了這一點。他除了嘔心瀝血“積苦力學”、教子讀書外,最大的特點是“孝”。曾國藩祖父曾玉屏治家極嚴,一家大小,包括大他七歲的妻子、曾國藩的祖母王氏在內,見了他莫不屏神斂氣,畢恭畢敬。曾玉屏對曾國藩之父麟書、叔父驥云兄弟管教嚴厲,對長子曾麟書責求尤為苛刻,“往往稠人廣坐,壯聲呵斥,或有所不快于他人,亦痛繩長子,竟日嘀嘀,詰數愆尤,間作激宕之詞”。而曾麟書對父親總是“起敬起孝,屏氣負墻,蹴臘徐進,愉色如初”。

常言道:久病無孝子。但曾麟書幾年如一日,對病倒臥床的父親服侍得周到細致。

曾玉屏晚年患了中風病,以致癱瘓,臥床不起。到了第二年冬天,病情加重,連話也不能說。需要什么東西時,只能用眼睛示意。即使非常痛苦時,也只能皺皺眉頭而已。曾麟書從早到晚服侍其父,很能體會老人的意思。夜間陪在父親房中服侍他睡覺。曾玉屏本來就不忍心頻繁地將照顧他的人喚醒,而其他的仆人又不能盡心稱意。所以,夜間照顧曾玉屏的事情就落在了曾麟書身上。

曾玉屏一夜要小解六七次,曾麟書常常在暗夜里聆聽父親的動靜,適時將便器送上。寒冬時節,曾玉屏需要大解時,曾麟書即以身軀為父親遮擋風寒,親手替父親洗凈弄臟了的內衣內褲,換內衣內褲時,也盡量不將父親翻動得太厲害。整個晚上,都屏聲息氣,輕手輕腳。第二天白天,曾麟書的弟弟接替照顧父親,其侍奉恭敬周到也如同曾麟書一樣。久而久之,那些孫子、孫媳婦們,無論內外長幼,都為曾麟書的精神所感動。大家爭著為曾老爺洗滌弄臟了的衣物,不以為臭,反以為樂。有時還用竹椅將曾老爺抬到庭院中,大家做些游戲,每個人都使出自己的一套花樣盡量使老人家快樂些。曾玉屏病了三年多,這期間,曾麟書沒有睡過一夜安穩覺。時間越久照顧得越周到,態度越恭敬,而這時的曾麟書,也已是年及花甲的老人了。

曾麟書在晚年曾自撰一聯,抒發其志:

粗茶淡飯布衣衫,這點福老夫享了;

齊家治國平天下,那些事兒曹當之。

百方檢飭照后人

曾國藩的母親江氏,生于清乾隆五十年(1785年),年長丈夫五歲,逝于清咸豐二年(1852年),隨其夫改葬本邑臺州道士峽。江氏為湘鄉處士江良濟之女,系繼配熊氏所生,乳名“憐妹子”。出嫁后因丈夫曾麟書排行老四,故人稱麟四嫂,后稱江夫人。

江氏容貌秀麗,很少有脂粉習氣。少時跟她的母親即曾國藩的外婆學會了紡花、加麻線,養成了勤勞、節儉的好習慣。至十多歲時,燒茶煮飯樣樣都能干,儼然一個男孩子。她沒有進過學堂,卻認得一些字。由于曾國藩的祖父曾星岡經常往返于湘鄉與湘潭之間,而道常恬(中沙鎮道常村)下瓦屋正是荷葉大界通往湘鄉、湘潭的必經之路。曾星岡路過此地時,總要到江家看望一下江良濟。有一次,曾星岡帶著曾麟書去湘鄉,還在江家住過一夜。因此,曾、江兩家早有交情。嘉慶十一年(1806年),曾麟書已十六歲了,江家請人做媒,將女兒許配給曾家,十三年(1808年)正式完婚。

江氏家族尤其是曾國藩的外祖父江良濟對曾家的影響是非常大的。江良濟本是湘鄉處士,號云峰。江氏遷到湘鄉后的歷史充滿了傳奇色彩。本來,江良濟的祖父積蓄頗多,在當地是個有名的富人。江良濟的父親江宏輝本是國學生,頗有豪俠氣概,加之家業豐厚,因此遠村近鄰都很敬重江氏一家。比起曾家來,顯然要富裕得多。江宏輝的幾個兒子靠著上兩代人的積蓄,各分得一份不小的家業,“撐持門戶,異官而居”。而江良濟一心讀書,立志考取功名,無奈與功名無緣,雖多次參加考試,但都名落孫山。經受多次科場失敗的打擊,江良濟決心“棄場屋為族之領袖”,于是“輕財好義,家遂中落”。

江良濟有著山里人鐵一樣的性格,“雖然貧困不遏,其志未少損”。將女兒許給曾家后,他對女婿曾麟書寄予厚望。他曾對女婿說:“吾人為學,茍能不以外物移其志,不以世不錄用向迂其業,但優游漸漬,自能得乎?古人深造之義,吾知汝固能力學者,汝后嗣昌大有成,足以重為吾道之光,勉乎哉!當及她戚之也。”就是說,一個家族、一個人的發達不是猝然可成的,而要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傳承,像跑接力賽一樣,不能停下來。這就是“深造之義”。

曾國藩的母親江氏,可以說集中了中國傳統女性的許多優秀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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