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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生活與樂趣(2)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古人秉燭夜游,良有以也。況陽春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文章。會桃花之芳園,序天倫之樂事。群季傻秀,皆為惠連;吾人詠歌,獨慚康樂。幽賞未已。高談轉清。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不有佳詠,何伸雅懷。如詩不成,罰依金谷酒數。

李白:《李太白全集》

吾廬卻近江鷗住,更幾個好事農父。對青山枕上詩成。一陣沙頭風雨。酒旗只隔橫塘,自過小橋沽去。盡疏狂不怕人嫌,是我生平喜處。

劉敏中:《中庵集·村居遷興》

今朝有酒今朝醉,且盡樽前有限杯?;仡^滄海又塵飛。日月疾,白發故人稀。

不因酒困因詩困,常被吟魂惱斷魂。四時風月一閑身。無用人,詩酒樂天真。

白樸:《喜來春·知幾》

晝閑人寂,聽數聲鳥語悠揚,不覺耳根盡徹;夜靜天高,看一片云光舒卷,頓令眼界懼空。

洪應明:《菜根譚》

從靜中觀物動,向閑處看人忙,才得超塵脫俗的趣味;遇忙處會偷閑,處鬧中能取靜,便是安身立命的工夫。持身如泰山九凝然不動,則愆尤自少;應事若流水落花悠然而逝,則趣味常多。樂意相關禽對語,生香不斷樹交花,此是無彼無此得真機。野色更無山隔斷,天光常與水相連,此是徹上徹下得真境。吾人時時以此景象注之心目,何患心思不活潑,氣象不寬平?千載奇逢,無如好書良友;一生清福,只在碗茗爐煙。

洪應明:《菜根譚》

日用之間,漫無事事,或出人闈闥,或應接賓客,或散步回廊,或靜窺書冊,或談論無根,或思想已往未來,或料理藥餌,或擇衣揀飲,或詬童仆,或指饔餮,恁地捱排,莫可適莫。自謂頗無大過,杜門守拙,禍亦無生。及夫時移境改,一朝患作,追原所自,烏坐前日無事甲里。如前日妄起一念,此一念便下種子;前日誤讀一書,此一書便成附會。推此以往,不可勝數,故君子不以閑居而肆惡,不以造次而違仁。

黃宗羲:《黃宗羲全集·子劉子學言》

歲月如流,年齒漸邁,讀書學道,日不暇給。吟詠一事,費白日,耗心神不少。今縱不能成,惟是陶寫襟懷,披陳情愫,不妨有作;至于無益之應酬,不情之篇什,則概從謝絕。

歸莊:《歸莊集·謝壽詩說》

自念去年發比興而不得遂,今既歷三州具看遍三十余家之花,不可謂非樂事!但昔人稱牡丹為富貴花,游賞者必香車寶馬,艷姬妖童,十干沽酒,一石亦醉,乃為官稱;余今或徒步,或乘一葉舟,倩友人家三尺童相隨,雖所至不泛酒,顧病后不能多飲,窮偶看花,景象如此,然意興則不減也。且必待富貴之具而后恣其游賞,豈可得哉!

歸莊:《歸莊集·看牡丹記》

嘗讀仲長統《樂志論》、庾信《小園賦》,白居易《池上篇》,皆有花果竹木之娛,而李衛公之記平泉草木,尤為侈麗,然此布衣之士,生當亂世,欲求如是,殆不可得。吾則惟辦一杖一屣,舉天下之名園皆可到,到則其中之嘉花美木,皆我有也,豈必有我自有之園,自植之花木,始足娛賞哉!即陶隱居之松,王子猷之竹,林和靖之梅,皆取必園宅所有,似非能去物我之見者;何如舍三楹,庭無一莖草,而他人之苑圃卉木,我皆得而樂之也。

歸莊:《歸莊集·尋菊記》

將進酒,腸潤欲枯時。自覺老來佳趣少,屈將花月助新詞。聊得付烏絲。詞已就,有酒正盈揮。興淺未須愁庚亮,還將嘯詠列諸公。忘拙便為工。

劉熙載:《劉熙載論藝六種·望江梅》

人生誰缺榮期樂,樂中住久諢忘卻。無事惹閑愁,閑愁何日休!四時佳興足,都是吾人福。雪月更風花,天公與已奢。

劉熙載:《劉熙載論藝六種·自適》

日有粗疏茶飯,夜得朦朧合眼,黃薺賽進,賽過珍饈饌。薄絮殘,何曾覺被單!此中況味,況味經都慣,供養形骸總沒干。無難,無難透沒關,從看,從看真個安。

也有十分通透,也有終年一愁,兩般猶樂,一任人消受。不少留,今朝便可休。待將他日、他日還嬋驟,爭忍樽前不唱酬!優游,優游無盡頭;營謀,營謀何所求!

劉熙載:《劉熙載論藝六種·山坡羊二闕》

君子樂道,樂以忘憂;小人全軀,悅以忘罪,竊自思念,過已久矣,行已專矣,長為農夫,以沒也矣。是故身率妻子,戮力耕桑,灌田治產,以給公上,不意當復用此為譏議也。田家作苦,歲時伏臘,烹羊炮羔,斗酒自勞。家本秦地,能為秦聲,婦趙女也,雅善鼓瑟,奴婢歌者數人,酒后耳熱,仰天擊缶而呼鳴,其詩曰:“田彼南山,蕪穢不治,種豆一頃,落而為萁,人生行樂耳,須富貴何時?!笔侨找?,拂衣而喜,奮袖低昂,頓足起舞,誠淫荒無度,不知其不可也。

楊惲:《報孫會宗書》

與眾樂之之謂樂,樂而不失其正,又樂之尤也。

韓愈:《韓昌黎文集·上已日燕太學聽彈琴詩序》

科諢之妙,在于近谷,而所忌者,又在于太俗。不俗則類腐儒之談,太俗即非文人之筆。

李漁:《閃情偶寄·科諢第五》

科諢雖不少,然非有意為之。如必欲于某折之中,插入某科諢一段,或預設某科諢一段,插入某折之中,則是覓妓追歡,尋人賣笑,其為笑也不真,其為樂也,亦甚苦矣。妙在水到渠成,天機自露。我本無心說笑話,誰知笑話逼人來,斯為科諢之妙境耳。

李漁:《閑情偶寄·科諢第五》

詼諧詞語必須本也風光,方可解頤噴飯。有筆客生一子,半碩肥滿,或戲是曰:“羊毫兔毫,加工選料,此家用貨,非比賣門市者,安得不佳?”又有書各舉子,酷似乃翁,一人熟視士曰:“原板初印,神氣一線不走,共非翻刻贗本,蓋可知也。”又有一廚司舉一子,形貌甚里,人曰:“此非巖火煙煤土氣,即是油鹽醬醋之精也?!甭務呓^倒。

梁紹壬:《兩般秋雨禽隨筆·詼諧本色》

偶因放逐得安閑,總計平生仕隱間。老不廢書聊識字,貧猶筑屋為看山。芒鞋竹杖常行樂,社灑村歌一破顏。愿祝太平今日始,近來朝報滿人寰。

翁同龢:《瓶廬詩稿》

夫稟氣含靈,惟人為貴,人所貴者,蓋貴為生,生者神之本,形者神之具,神大用則竭,形大勞則斃。若能游心虛靜,息慮無為,候元氣于子后,時導引于閑室,攝養無虧,兼餌良藥,則百年耆壽,是常分也。如恣意以耽聲色,役智而圖富貴,得喪恒切于懷,躁撓未能自遺,不拘禮度,飲食無節,如斯之流,寧免夭傷之患也。

《全唐文·孫思邈·養性延命錄序》

酒杯濃,一葫蘆春色醉山翁,一葫蘆酒壓花梢重。隨我奚童,葫蘆干,興不窮,誰人共?一帶青山送,乘風列子,列子乘風。

盧摯:《疏齋集·失題》

凡世家子第衣食起居,無一不與寒士相同,庶可以成大器者;若沾染富惡氣習,則難望有成。

曾國藩:《曾國藩全集》

家中外須講求蒔蔬,內須講求曬小菜,此足驗人家之興衰,不可忽也。

曾國藩:《曾國藩全集》

爾膽怯等癥由于陰虧,朱子所謂氣清者魄恒弱。若能善曉酣眠,則此癥自去矣。

曾國藩:《曾國藩全集》

養生無甚可恃之法,其確有益者:曰每夜洗腳,曰飯后千步,曰黎明吃白飯一碗不沾占菜,曰射有常時,曰靜坐有常時。

曾國藩:《曾國藩全集》

然茍趨重實業,分工交易,彼有余衣耳以為吾衣,吾有余食可以為彼食,各得豐衣足食,以樂天年,豈不善乎?此身體之快樂也。然但得身體快樂,未可謂滿足,因身體要死也。故尚需求精神之快樂。有身體快樂而精神苦者,似快實苦,終為愚人而已矣。然則精神之快樂如何?曰:亦在求高尚學問而已。許多學問道理考究不盡,加力研究,發現一種新理,常有非常之快樂。

蔡元培:《蔡元培教育論集》

吾人固不可不有一種普遍職業,以應利用厚生的需要,而于工作的余暇,又不可不讀文學,聽音樂,參加美術館,以謀知識與感情的調和。這樣,才算是認識了人生和價值了。

蔡元培:《蔡元培美學文選》

我們不能有張而沒有弛,就不能有工作而沒有娛樂;也就不能有科學與工藝而沒有美術。

蔡元培:《蔡元培教育論集》

詩橫胸際眠如魘,月迫床前警若神。真怕打門租未了,頗嫌閉戶相能貧。微吟漸有蟲飛和,別室難將鶴怨伸。敢外先生求印可,尚從新得誘逡巡。

林旭:《晚翠軒集·和兩先生諷早睡之作》

游玩在一種意義是增益的生活的準備,一個人要停止了他的游玩的興趣,他便要老的快,以至于死。

李大釗:《李大釗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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