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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經子解題(5)

《大誥》 此篇為周公伐殷時誥辭。篇中之“王”,鄭以為周公攝政踐王位自稱,偽孔以為代成王立言。于古代攝政之制,頗有關系。

《康誥》 此篇為封康叔誥辭。多涉刑法,可考古代典制。

《酒誥》 此篇亦誥康叔,可見當時沫邦酗酒之甚,及周治之刑法之嚴。

《梓材》 此篇誥康叔以為政之道。

《召誥》 此篇記周、召二公,卒營洛邑之事。

《洛誥》 此篇為洛邑成后,周公誥戒成王之語。

《多士》 此篇為成周既成,遷殷民,誥之之辭。

《無逸》 此篇亦周公告戒成王之語。篇中歷舉殷代諸王及文王享國長短。共和以前,古史年代之可考者,以此為最可據矣(《堯典》記舜之年,適足百歲,即不可信)。

《君奭》 此篇為周公攝政時告召公之語。篇中多引殷及周初賢臣,可考古代史事。

《多方》 此篇為成王滅奄后,歸誥多方之語。

《立政》 此篇為周公致政后告成王之語。述當時官名甚多,亦可考古代典制。

《顧命》(合今本《康王之誥》) 此篇記成王歿、康王立之事,可考古代大喪及即位之禮。所述陳列器物,亦可考古代重器。

《費誓》 此篇為伯禽伐淮夷誓辭。

《呂刑》 此篇記穆王改定刑法之事。言古代刑法者,以此篇為最完具。

《文侯之命》 此篇《史記》以為城濮戰后,周襄王命晉文公之辭?!稌颉芬詾槠酵趺鼤x文侯之辭?!稌颉放c今文說不合,即此可見。

《秦誓》 此篇為秦穆公勝晉后誓眾之辭。秦文之可考者,當以此及《石鼓文》、《詛楚文》為最古矣。石鼓文,昔人多以為周宣王作,非是。近人王國維、馬衡考定為秦時物,說較可信。馬作見《北京大學國學季刊》第一冊。

三、附論《逸周書》

今之《逸周書》,《漢志》列之書家。說者因以為孔子刪《書》之余,其實非《書》之倫也。特以此說相沿已久,后人編甲部書者,亦多收之。(清《正續經解》尚然)又有入之乙部者;然古代經、子而外,實無所謂史,亦未安也。故附論之于此(就鄙見,此書入子部兵家最妥)。

此書《漢志》只稱《周書》?!墩f文》“算”字下引之始稱“逸”。所引見今本典篇。(然此語疑非許君原文)《隋志》系之汲冢。后人有信之者,有辨之者;亦有調停其說,謂此書漢后久晦,得汲冢本乃復明者?!端膸焯嵋吩疲骸啊稌x書·武帝紀》及《荀勖束晳傳》,載汲郡人不準所得《竹書》七十五篇,具有篇名,無所謂《周書》。杜預《春秋集解后序》,載汲冢諸書,亦不列《周書》名?!眲t辨之者是也。《漢志》七十一篇;師古注:存者四十五。然《史通》言“《周書》七十一章,上自文、武,下終靈、景”,不言有闕。則唐時所傳,蓋有兩本。故《唐志》以《汲冢周書》十卷,與孔晁注《周書》八卷并列。師古所見,蓋即孔晁注八卷本,不全。知幾所見,則蒙汲冢名之十卷本,無闕也。今本篇目,凡得七十。陳振孫《書錄解題》謂“此書凡七十篇,敘一篇,在其末。”則今本篇名,較之《漢志》,并未闕少。蓋即知幾所見之本。然篇名具存,而書則已闕十一篇矣。至孔晁注則今僅存四十二篇,較師古所見,又闕其三焉。

蔡邕《明堂月令論》,謂《周書》七十一篇,《月令》第五十三,篇數與《漢志》合,篇第亦同今本,似今本確為《漢志》之舊。然《漢志》自注曰:“周史記。”師古引劉向曰:“周時誥誓號令也?!苯癖痉钦a誓號令者,實居其半。序固舉全書悉指為周史記,但觀本文,則無以明之。序與書頗不合,不足信也。諸篇文體,有極類《尚書》者,(如《商誓》《祭公》兩篇是)亦有全不類《尚書》,而類周秦諸子,且極平近者。(如《官人》《太子晉》兩篇是)又有可決為原書已亡,而后人以他書補之者。(如《殷?!菲牵┲^其不可信,則群書所征引,今固多散見各篇之中。謂為可信,則群書所征引,為今本所無者,亦復不少。朱右曾本輯之。諉為盡在亡篇之中,似亦未安也。朱右曾曰:“此書雖未必果出文、武、周公之手,要亦非秦、漢人所能偽托。何者?莊生有言:圣人之法,以參為驗,以稽為決,一二三四是也。周室之初,箕子陳疇,《周官》分職,皆以數紀。大致與此書相似?!苯翊藭銎杏小痘印罚仓洳慌c《洪范》相出入?!犊艘蟆贰抖纫亍穬善?,為《史記·周本紀》所本。《世俘篇》記武王狩禽及征國、服國、俘馘、俘寶玉之數,跡似殘虐。然與《孟子》所言“周公相武王,滅國者五十,驅虎豹犀象而遠之”,隱相符合?!睹献印纷允鏊娢?、成,因亦有“血流漂杵”之語。是此書確可稱為《尚書》之類也。然如《武稱》《允文》《大武》《大明武》《小明武》《武順》《武穆》《武紀》諸篇,則明明為兵家言。《文傳》后半,文字極類《管子》。開塞為商君之術,參看論《商君書》。亦已見本篇中。又《漢書·食貨志》:王莽下詔,謂“《樂語》有五均”。今《樂語》已亡,而五均之別,實見本書之《大聚》。五均者,抑并兼之政,亦《管子》輕重之倫也。吾國之兵家言,固多涉及治國。其記周事之篇特多者,著書托古,古人類然;亦或誠有所祖述。今《六韜》即如此,豈能附之書家乎?然則此書入之子部兵家,實最妥也。

此書隸之書家,雖擬不于倫,然全書中涉及哲理及論治道、治制之處,皆與他古書相類。文字除數篇外,皆樸茂淵雅,絕非漢后人所能為。所述史跡,尤多為他書所不見,實先秦舊籍中之瑰寶矣。

此書傳本,訛謬甚多。盧抱經始有校本。其后陳逢衡有《逸周書補注》,朱右曾有《逸周書集訓校釋》。

《度訓》第一 《命訓》第二 《常訓》第三 《文酌》第四 據序,自此至《文傳》,皆文王之書。《度訓》欲以弼紂,《命訓》《常訓》《文酌》所以化民。然序實不足信,不拘可也。此數篇之意,大約言法度原于天理,必能遵守法度,乃可以和眾而聚人。一切賞罰教化之事,皆合群所必須,而亦無不當準諸天然之理者也。理極精深,文頗難解。

《糴匡》第五 此篇述成歲、儉歲、饑歲行事之異,可見古者視歲豐耗,以制國用之規。

《武稱》第六 《允文》第七 《大武》第八 《大明武》第九 《小明武》第十 此五篇皆兵家言,甚精。

《大匡》第十一 此篇言荒政。

《程典》第十二 此篇記文王被囚,命三卿守國,誥以治國之道。

《程寤》第十三 《泰陰》第十四 《九政》第十五 《九開》第十六 《劉法》第十七 《文開》第十八 《保開》第十九 《八繁》第二十 此八篇亡。

《酆?!返诙?《大開》第二十二 《小開》第二十三 《文儆》第二十四 《文傳》第二十五 以上五篇,為文王受命作豐邑后事。《酆?!窞槊浒俟僦Z?!洞?小開》皆開示后人之語。《文儆》《文傳》則文王自知將死,誥太子發之語也。

《柔武》第二十六 《大開武》第二十七 《小開武》第二十八 《寶典》第二十九 據序,自二十六至四十六,皆武王之書。此四篇為武王即位后,與周公講論治國之道。其以“武”名篇者,我國兵家言,固多涉及政治也。

《酆謀》第三十 《寤儆》第三十一 此兩篇皆謀伐商之事。

《武順》第三十二 《武穆》第三十三 前篇言軍制,后篇言軍政,亦兵家言之精者。

《和寤》第三十四 《武寤》第三十五 《克殷》第三十六 《世俘》第三十七 此四篇記武王克商之事,事跡多可與他書互證,或補其不備?!妒婪菲谒氖?,朱本移前,與《克殷》相次。

《大匡》第三十八 《文政》第三十九 此兩篇記武王在管之事。上篇東隅之侯,受賜于王,王誥之。下篇管、蔡以周政開殷人。

《大聚》第四十 此篇記武王克殷后,問周公以徠民之道,述治制甚詳。

《箕子》第四十一 《耆德》第四十二 《耆德》,序作《考德》。此兩篇亡。

《商誓》第四十三 “誓”讀為“哲”。此篇記武王告商諸侯之語。先稱商先哲王,次數紂之惡,終述己意,極與書類。

《度邑》第四十四 此篇記武王、周公圖建洛邑之事,較《史記》為詳。

《武儆》第四十五 《五權》第四十六 此兩篇記武、成相繼之事?!段滟印菲w記立成王為太子,而殘缺,只寥寥數語?!段鍣唷窞槲渫跫埠V告周公之辭。

《成開》第四十七 據序,自此至五十九,為成王、周公之書。此篇為成王元年,周公開告成王之語。

《作雒》第四十八 此篇記周公克殷后,營建洛邑之事。

《皇門》第四十九 此篇記周公會群臣于皇門,誥誡之之語。

《六戒》第五十 此篇亦周公陳戒成王之辭。

《周月》第五十一 《時訓》第五十二 《月令》第五十三 序云:“周公正三統之義,作《周月》。辨二十四氣之應,以明天時,作《時訓》。制十二月賦政之法,作《月令》。”今《月令》篇亡,《時訓》記二十四氣之應,與《戴記·月令》同。蓋《戴記·月令》實合此書之《時訓》《月令》二篇為一也?!吨茉隆菲?,言“夏數得天,百王所同”。周雖改正以垂三統,“至于敬授民時,巡守祭享,猶自夏焉?!蔽捏w與前不類;且此為儒家學說,蓋后人以儒書竄入也。《崇文總目》有《周書·月令》一卷,則《月令》在宋時有單行本。

《謚法》第五十四 此篇歷記謚法,謂周公葬武王時作。按《戴記》言“古者,生無爵,死無謚”,又言“死謚為周道”,則謚確始于周時。然以為周公作,則亦未必然也。

《明堂》第五十五 與《小戴記·明堂位》篇略同。

《嘗麥》第五十六 此篇記成王即政,因嘗麥求助于臣。篇中多涉黃帝、少昊、五觀之事,可以考史。又云:“命大正正《刑書》九篇?!卑础蹲蟆肺氖四辏疚淖友灾芄浦芏Y,作《誓令》曰:“毀則為賊,掩賊為藏。竊賄為盜,盜器為奸。主藏之名,賴奸之用,為大兇德,有常無赦,在九刑不忘?!闭蚜晔逑蛟r子產書,亦曰:“周有亂政而作九刑?!眲t九刑確為周時物。得毋即此《刑書》九篇邪?(《周禮》司刑疏引《鄭書注》)以五刑五,加流宥、鞭、撲、贖,為九刑。

《本典》第五十七 此篇記成王問,周公對,蓋與上篇相承。

《官人》第五十八 此篇記周公告成王以觀人之術,文極平順。

《王會》第五十九 此篇記八方會同之事。列舉四夷之名甚多,考古之瑰寶也。

《祭公》六十 此篇記祭公謀父誨穆王之語,文體亦極似《尚書》。

《史記》第六十一 此篇記穆王命戎夫主史,朔望以聞,借以自鏡。說如可信,則史官記注之事,由來已久;而人君之知讀記注,亦由來已久矣。篇中歷舉古之亡國,多他書所不詳,亦考古之資也。

《職方》第六十二 同《周官》職方。

《芮良夫》第六十三 此篇記厲王失道,芮伯陳諫之辭。

《太子晉》第六十四 此篇記晉平公使叔譽于周。太子晉時年十五,叔譽與之言,五稱而叔譽五窮。叔譽懼,歸告平公,反周侵邑。師曠不可。請使,與子晉言,知其不壽,其后果驗。頗類小說家言。

《王佩》第六十五 此篇言王者所佩在德,故以為名。皆告戒人君之語。

《殷?!返诹?此篇記湯勝桀踐天子位事。與周全無涉,與下篇亦絕不類?!队[》八十三引《書大傳》略同。蓋原書已亡,妄人意此書為《尚書》之類,遂取《大傳》之涉殷事者補之也。

《周祝》第六十七 此篇蓋亦陳戒之語。以哲學作成格言,極為雋永。

《武紀》第六十八 此篇亦兵家言。

《銓法》第六十九 此篇言用人之道。

《器服》第七十 此篇言明器,可考喪禮。

四、儀禮 禮記 大戴禮記 周禮

《周禮》《儀禮》《禮記》,今日合稱《三禮》。按高堂生所傳之《禮》,本止十七篇;即今《儀禮》,是為《禮經》。《周禮》本稱《周官》,與孔門之《禮》無涉?!抖Y記》亦得比于傳耳。然今竟以此三書并列,而《周禮》一書,且幾駕《儀禮》而上之,其故何耶?

按《漢書·藝文志》謂:“《禮》自孔子時而不具。漢興,魯高堂生傳《士禮》十七篇。訖孝宣世,后倉最明。戴德、戴圣、慶普,皆其弟子。三家立于學官。《禮古經》者,出于淹中。及孔氏學七十篇,當作十七篇。文相似;多三十九篇。及《明堂陰陽》、《王史氏之記》,所見多天子、諸侯、卿大夫之制。雖不能備,猶愈倉等推士禮而致于天子之說?!眲㈧ёI太常博士:“國家將有大事,若立辟雍、封禪、巡守之儀,則幽冥而莫知其原?!贝藶楣艑W家求禮于十七篇以外之原因,蓋譏今學家所傳為不備也。主今學者曰:今十七篇中,唯《冠》《昏》《喪》《相見》為士禮,余皆天子、諸侯、卿大夫之制。謂高堂生所傳獨有士禮,乃古學家訾囗之辭,不足為今學病也。其說良是。然謂十七篇即已備一切之禮,則固有所不能。《逸禮》三十九篇,群書時見征引,《注疏》中即甚多。信今學者悉指為劉歆偽造,似亦未足服人。然謂高堂生所傳十七篇,真乃殘缺不完之物,則又似不然也。此其說又何如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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