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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中國近代史講義(18)

議約之初,中國要求華民在日,一律優待。舉美、奧二約為證。日言美非歐洲,奧遠華,華民鮮到,日與歐美改約,數年內擬開放全國,中國通商,仍限口岸,且中國與他國立約,彼國雖有優待之文,亦終立限制之條云。機器所造之貨,日人欲免抽厘,中國謂《馬關條約》只免內地運送稅、內地稅、鈔課、雜派,制造貨離廠等稅未提。日不肯訂入約內,卒如其意(后許中國定機器制造稅,見下)。旋因津、滬、廈、漢四租界,及蘇、杭、滬通商章程,又于是年九月,公立文憑四款。第一款,添設通商口岸,專為日本商民,妥定租界。其管道路及稽查地面之權,專屬于日領事。第二款,光緒二十二年(1896)八月三日,江海關所頒蘇、滬、杭通商章程,內行船之事,當與日本妥商而定。第三款,許中國課機器制造貨物稅餉,但不得比中國臣民所納加多,或有殊異。第四款,中政府在滬、津、漢、廈等處,設立日本專管租界。

中國與朝鮮訂約,始于光緒八年(1882)八月,與各國之約迥異(此約由李鴻章與朝鮮來使趙寧夏所立,謂之《會定水陸貿易章程》),凡八條:(一)互派商務委員,駐扎口岸;(二)中國商民在朝鮮,朝鮮商民在中國,所有案件,均由中國官主政審斷;(三)兩國商船,聽在通商口岸交易。朝鮮平安、黃海道,與山東、奉天濱海地方,聽兩國漁船往來捕魚;(四)商民應納稅鈔,悉照彼此通行章程,并準中國北京交易,朝鮮漢城設棧。又準兩國商民入內地采辦土貨;(五)陸路交易,定于鴨綠江對岸柵門與義州二處,圖們江對岸琿春與會寧二處;(六)鴉片不準售賣。紅參入中國,抽稅百分之十五;(七)兩國往來,向由驛路,聽改海道;(八)有須增損之處,隨時咨商。甲午戰后,朝鮮改國號曰韓(光緒二十三年〈1897〉九月)。中國以太仆寺卿徐壽朋為駐使,重與立約,則除彼此皆有領事裁判權外,與他約無甚異同云。約立于光緒二十五年(1899)八月,凡十五條。(二)駐使設領,須得本國承認。(三)、(四)、(八)條通商征稅,游歷通商,皆屬相互。(五)彼此互有領事裁判權,而許將來收回云。第四條訂明,在租界者,須依租界章程,第八條訂明游歷通商,不許坐肆賣買。第九條中國運洋藥入韓,及潛買韓國紅參出口者有罰。(十二)兩國陸路交界處所,邊民向來互市,此次定約后,應重訂陸路通商章程稅則。邊民已經越墾者,聽其安業,以后越界,彼此均應禁止。此數條約中韓獨有之關系,故亦與他國之約不同。

第二十五章 港灣之租借

中日戰時,內外臣僚與輿論,多欲聯俄拒日者。其后干涉還遼,亦頗賴三國之力。光緒二十二年(1896)二月,李鴻章使俄,與訂《中俄密約》。明年冬,德占膠州,成租借之約。于是威海衛、廣州灣相繼租借。鐵路、礦山之要索,隨之而盛,形勢益危急矣。

先是光緒十二年(1886),出使大臣許景澄奏陳海軍事宜,言西人測量中國海岸,靡所不至,皆艷稱膠州灣,請漸次經營。期以十年成巨鎮。二十年(1894),中國擬創修船塢于此,然卒未果。二十三年(1897)十月,鉅野殺德兩教士(游勇所為),德人襲據膠州灣,分兵略地,直窺即墨。德皇又派其弟率兵船來華。德使海靖照會總署,要求六款,又請山東巡撫李秉衡革職,永不敘用。德主教安治泰在濟寧所建教堂,敕賜天主堂匾額,給工料銀6.6萬兩,被殺教士,無家屬領恤,請在曹州及鉅野張家莊各建教堂一所,官給地段,不逾10畝,各給銀6.6萬兩,并敕賜天主堂匾額。鉅野、菏澤、鄆城、單縣、武陟、曹縣、魚臺七處,為教士各建住房一所,共給工料銀2.4萬兩,作為償恤之用。又請筑造山東鐵路,鐵路旁近礦務,先盡德商估辦。總署與之磋商,請刪永不敘用四字,鐵路許先造膠濟一段。會曹州復有逐教民殺洋人之說,海靖復翻前議,要求李秉衡永不敘用。奉諭將曹州鎮總兵萬本華撤職,海靖乃許先結教案。膠濟租約,由海靖送來五款,于十二月中議定,而又有德兵在即墨被殺,德教士在南雄被劫之事。海靖復增索膠至沂、沂至濟鐵路,嗣后山西路礦,均須先向德國商辦。二十四年(1898)二月,訂約三端。膠州灣租借以九十九年為期(一端二款)。租期未滿,德人自愿歸還中國,應償其在膠費用,另將較此相宜之處,讓與德國。德所租地,永不轉租于別國(一端五款)。膠濟、膠沂濟鐵路,由德承造,其由濟往山東界,與中國自辦干路相接,應俟造至濟南后再商(二端一款)。鐵路附近30里內煤礦,許德開采(二端四款)。山東各項事務,如用外國人或外國資本、外國物料,均先問德商(三端)。二十五年(1899)三月,會訂青島設關征稅辦法。德許中國于青島設關云。

德租膠州灣后,俄人遂租借旅順大連灣。其租約立于光緒二十四年(1898)三月六日(凡九條。李鴻章、張蔭桓與俄巴布羅福所立,租期為25年限滿后由兩國相商,亦可展限,見第三條。限內調度水陸各軍,并治理地方大吏,全歸俄官責成一人辦理,但不得有總督巡撫名目。中國無論何項陸軍,不得駐此界內。界內華民犯罪送交就近中國官按律治罪,見第四條。租借地界由許大臣在圣彼得堡商訂,見第二條。租地之北留一隙地,其界由許大臣在圣彼得堡與俄外部商定。此隙地之內,一切吏治全歸中國,惟非與俄官商明,中國兵仍不得至。見第五條。許大臣者,駐俄公使許景澄也。旅順僅準華、俄船只停泊,大連口內,一港專供華、俄軍艦之用,其余地方作為通商口岸,見第六條)。《中俄密約》允許俄人筑造東省鐵路,此約又準其展筑支線(第八條,光緒二十二年〈1896〉所準東方鐵路公司建造鐵路,許自某一站至大連灣或營口、鴨綠江間沿海地方筑一支路)。是年閏三月十七日,出使大臣許景澄、楊儒與俄外部莫拉維諾夫增立條款六條。定租地及隙地之界(第一、第二條俄外部原議海城、鳳凰城、大孤山三城在內,經中國爭執,畫出金州歸中國治理,得設警察。中國兵退出,代以俄兵,居民有權往來金州至租地北界各道路,并用附近之水,但無權兼用海岸。見第四條。別以照會申明,俄兵屯扎城外,非有亂事及攻擊俄兵之事,不得入城。又隙地不得讓與別國。其東西海岸,不與別國通商。工商利益,非經俄允許,亦不得讓與別國。見第五條。此項境界后由奉天委員與俄會定,于光緒二十五年〈1899〉正月,立專條八款,共立界碑三十一,小界碑八)。鐵路東端定在旅大海口(不在沿海別處。此路經過地方,不將鐵路利益給與別國人。中國自造從山海關接長之路,則俄不干預。見第三條)。五月十八日,又與俄東省鐵路公司訂立合同七款(一、定名為東省鐵路南滿洲支路。二、為運料故,許俄船航行遼河及其支流及營口,并隙地內各海口。三、暫筑支路至營口及隙地海口。惟自勘定路線,撥給地段日起算,于八年內拆去。四、以路用故,許開采官地樹林及煤礦。五、俄可在租地內自定稅則,中國可在交界處,征收經鐵路從租地入內地,從內地入租地之稅。照海關進出口稅則,無增減。又可商允俄國自開埠日起,在大連設關,委公司代為收稅,而中國另派文官為委員。六、許公司照各國通商行船章程,自備航海商船。此事與鐵路無涉,其期自無限制,毋庸按照光緒二十二年〈1896〉中政府與華俄銀行合同第十二條價買及歸還期限辦理。七、路線由總監工勘定,由公司與鐵路總辦商定。第五條原合同第十款,中國在交界設關,照通商稅則,三分減一,此時以大連系海口,恐牛莊、天津受礙,內地租地亦非國界,議改)。第七條定后,又與俄商,路線須繞避陵寢30里,俄亦允許。而英以俄故,租借威海衛,租期如旅順(俄租旅大后,英使竇樂納請租威海衛,光緒二十四年〈1898〉五月十三日,與立專條。租借威海衛及附近海面,租期照俄租旅順,英可駐兵,設防護之法,鑿井開泉,修筑道路,建設醫院。中國管轄治理,英國并不干預,惟除中英兩國兵丁之外,不準他國兵丁擅入。威海中國官員仍可駐扎城內,惟不得與保衛租界之武備有妨。租與英國之水面,中國之兵船,不論在局內局外,仍可享用)。法以德故,租借廣州灣,租期亦如膠州(遂溪、吳川縣屬海灣,并東海、硇洲兩島,租約立于光緒二十五年〈1899〉十月,因遂溪殺法武官、教士而起,法兵入據廣州灣,立約七款。其第七款,并許法造赤坎至安鋪鐵路旱電線)。英又立展拓香港界址專條,租借香港后面九龍地方,亦以九十九年為期(租約立于光緒二十四年〈1898〉四月二十一日,九龍官員仍可駐扎城內,惟不得與保衛香港之武備有妨。九龍向通新安陸路,中國官民照常行走。留九龍城附近碼頭一區,以便中國兵商船渡艇停泊。將來中國建造鐵路至九龍英國管轄之界,臨時商辦。大鵬灣、深圳灣水面,中國兵輪無論在局內局外,仍可享用)。外人勢力,布列海口,并借筑路開礦,侵入腹地,幾于臥榻之旁,任人鼾睡矣。

第二十六章 戊戌政變及庚子義和團

清廷之變法,始于戊戌。先是德宗親政后,大權仍在孝欽后手中。德宗頗有圖治之意,而為后所尼(新進之臣,首被擢用者為文廷式,自編修擢為侍讀學士。廷式者,德宗所寵珍、瑾二妃之師也。妃兄志銳亦擢為侍郎。孝欽杖二妃,謫志銳于烏里雅蘇臺。廷式托病去,后亦被褫職。時光緒二十年〈1894〉也。明年,德宗密令翁同龢擬變法詔十二道,孝欽知之,撤同龢毓慶宮行走。侍郎汪鳴鑾、長麟亦坐是革職)。光緒二十二年(1896),恭親王死,孫毓汶亦罷,翁同龢以師傅舊恩,頗贊維新之議。是時時局亦益棘,而革新之機漸熟。

中國與外人之接觸,以廣東為最早,人民之通知外情,亦以廣東為最。故變法之議及革命之舉,皆起于是焉。康有為者,南海人,早主變法之議,初以蔭生上書,不達。甲午之戰,有為令各省舉人入都會試者上書,請遷都續戰,并陳變法之計,亦不達。嗣后有為又上書者二,膠州事起,又上書陳救急之計,前后上書凡五,得達者惟一。德宗頗善之。公車上書之后,有為設強學會于京師,為御史楊崇伊所劾,封禁。其徒梁啟超,設《時務報》于上海,大唱變法維新之論,舉國聳動,風氣驟變。是年四月,德宗始擢用有為、啟超等,行新政。朝臣之守舊者,倚孝欽以尼之。有為等乃有圍頤和園,劫遷太后之謀。時袁世凱繼胡燏棻練新兵于天津,譚嗣同說之,世凱泄其事于榮祿。八月六日,后再臨朝,幽帝于瀛臺。殺有為弟廣仁及譚嗣同、劉光第、楊深秀、楊銳、林旭,有為、啟超走海外,新政盡廢。后欲捕有為、啟超,外人以為國事犯,弗聽。后立端郡王載漪之子溥儁為大阿哥(繼穆宗后),欲圖廢立,而有為立保皇黨于海外,諸華僑時電請圣安,以阻其謀。后使人以廢立意諷示各公使,各公使亦反之。經元善等在上海合紳民電爭廢立,后欲捕之。元善走澳門,報館在租界者多詆后,后欲禁之,又不得,于是后積怒外人,排外之心漸熾。

義和團者,《各國立約始末記》云嘉慶十三年(1808),仁宗諭飭江南、安徽、河南、山東諸省,嚴懲聚眾設會,即有義和拳名目。揭“扶清滅洋”為幟,自稱有神術,可避槍炮。大臣之頑舊者頗信之,毓賢撫山東,尤加獎勵,德使迫總署開其缺,代以袁世凱。世凱知其不足恃,痛剿之。義和團入畿甸。光緒二十六年(1900)夏,大盛,焚教堂、殺教士、毀鐵路、斷電線,京津交通為之中斷。各國皆征兵自衛,而朝廷竟下宣戰之詔,與各國同時啟釁(事在五月二十五日。有云:“朕今涕淚以告宗廟,慷慨以誓師徒,與其茍且圖存,詒羞萬古,孰若大張撻伐,一決雌雄。彼尚詐謀,我恃天理,彼憑悍力,我恃人心。無論我國忠信甲冑,禮義干櫓,人人敢死,即土地廣有二十余省,人民多至四百余兆,何難翦彼兇焰,張國之威”云云)。命董福祥以甘軍并義和團攻使館(有陰令緩攻者,故未破,而德公使克林德、日本書記官杉山彬被戕),又命各省速殺洋人。湖廣總督張之洞、兩江總督劉坤一,聯合東南督撫,不奉詔,與各國領事訂保護東南,不與戰事之約。戰區乃得縮小。英、俄、法、德、美、日、意、奧聯軍,以五月二十一日抵大沽,進攻天津,提督聶士成死之,天津陷。直督裕祿兵潰,自殺。李秉衡(長江巡閱大臣)入援,兵潰,亦死之。聯軍北陷通州,七月二十日攻京城,翌日,德宗及孝欽后走太原,旋幸西安(甘肅布政使岑春煊迎駕,以為陜西巡撫,而以榮祿長樞垣)。命慶親王奕劻、大學士李鴻章與各國議和,鴻章卒,以王文韶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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